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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铁皮屋顶上的猫》中猫之处境与选择

2020-01-18李阿宁

淮阴工学院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布里克玛吉性取向

李阿宁

(滁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安徽 滁州 239000)

《热铁皮屋顶上的猫》(以下简称《猫》)1955年在百老汇公演时连演六百九十四场,为威廉斯赢得了普利策奖和纽约剧评界奖。研究这部大获成功的剧作及其人物对于理解威廉斯的创作思想有着重要的意义。评论家约翰·查普曼给剧中的布里克贴上标签,认为其“过着漫无目的、没有意义的生活[1]。”学者郭继德在其著作《当代美国戏剧发现趋势》中,言简意赅的将女主人公描述为“一只贪婪的猫,为了达到个人目的而不择手段[2]58。”除了对玛吉和布里克的负面评价之外,全剧第二幕实则是大爹的个人独白,可见作者对这个人物倾注的心血,然而国内外学者对大爹这个人物的研究却是少之又少。

本文从萨特的存在主义角度挖掘威廉斯通过“热铁皮屋顶上的猫”这一主题试图传达的其对“本真”的人的思考,深入理解与剖析剧中人物与剧作主题的关系:待在“热铁皮屋顶上”的“猫”分别意指什么、意指何人?因此,该部剧作是一部家庭财产争夺大戏,而不是女主角玛吉的独角戏,作者虽然在剧中直接称玛吉为“猫”,实则是一箭三雕,一“猫”三指。玛吉、布里克、大爹都居于“热铁皮屋顶”之上,都承受着各自艰难的生之抉择:跳还是不跳。对萨特来说, “本真性 (authenticity)……就是承认自己独特个体性的状态……这是一个人拥有自己的彻底自由和责任[3]15。”无论是玛吉、布里克还是大爹,他们不屈从于周遭险恶的环境,都在各自的存在处境中作出了自由选择,选择本真的存在方式,诚如学者弗雷什沃特所言,威廉斯“最感兴趣的是帮助其笔下的人物找到一种更有希望、更真实的存在方式[4]37。”

1 性取向认同:爱之真

《猫》剧的剧名极富深意,第一幕就抛出了那个紧扣剧名的生存之难题:“待在热铁皮屋顶上的猫的胜利到底是什么[5]22?”毫无疑问,摆在热铁皮屋顶上的猫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跳抑或不跳。不跳者,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重重;跳者,前途未卜,惶惶不可终日。

威廉斯在《猫》剧中试图传达的主题之一即是社会、家庭环境对同性恋者的排斥以及试图获取性取向认同者的异化处境,这正是布里克这只“猫”所陷身其中的“热铁皮屋顶”。置身于繁杂、险恶的家庭财产争夺大戏之外,他是全剧唯一一个超脱的、追求内心宁静的角色。“他身上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冷淡神态,凡是与世无争的人身上都有这种优雅的神态[5]8。”他碌碌无为,沉迷于昔日当体育明星的辉煌,夜里跑到中学操场跳栏摔伤了脚脖子,成为报纸上的笑料;他沉迷酒精,成日靠喝醉酒换取那所谓的“没有纷扰”的“幽静”;他放着尚有几分姿色的结发妻子不爱,执着的缅怀着已故的同性之友斯基普。作为《猫》剧的男主角,布里克身上似乎找不到传统文学作品中男主人公所展现出的正面的、丰富的、英雄的形象特征。威廉斯刻画的这一人物和萨特毁誉参半的小说《自由之路》中的主人公马蒂厄有着异曲同工的特点。人们指责萨特把马蒂厄塑造成一个“纤纤弱质、玩世不恭”之人,然而,萨特在《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中辩解道:“我笔下的人物之所以显得格格不入,那是因为他们意识清晰。他们清楚自己是谁,而且选择成为自己[7]1。”清楚自己是谁,成为自己,这即是人对“本真性”存在的追求。由于其在存在主义哲学上的思索,萨特赞赏“格格不入”的人身上那份“绝然的清明。”同样,在其作品中探索着人之存在的威廉斯,对布里克也厚爱有加。这可以从其对布里克的很多舞台人物说明中看出,布里克是“优雅”“温文尔雅的”,露出的笑容总是“迷人的”“忧伤的”“安宁的”,是具有“男性美”的角色,他与另一主要男性人物古柏形成鲜明对比,古柏,一言以蔽之,是“狰狞可怕的”。笔者认为,作者看似把布里克塑造为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实则是通过他的超然物外去展现他对本真性存在的清醒,布里克的清醒而又主要体现在他对性取向的认同态度上。

布里克默然的拒斥异性,这源于其对自身真实性取向的心理认同。面对丈夫对自己的冷淡,玛吉故意使出有悖伦理的激将法,炫耀大爹——自己的公公如何对她动心、她如何在孟裴斯城迷住一群男人等等。然而,没想到布里克反而鼓动妻子去另寻新欢:“玛吉,我绝不会因为你背着我胡来等等而跟你离婚……”[5]45布里克清醒的选择真实,而非真实的反面——“自欺”。“自欺的人而言,关键恰恰在于掩盖一个令人不快的真情或把令人愉快的错误表述为真情”[7]49他不爱玛吉,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所以他不可怜、不同情乃至不原谅她。对自己不爱玛吉这一本真性的态度在整部剧作中并未改变,从第一幕幕落时应对玛吉的怀孕计划,他淡然地反问玛吉“真亏你想的出来,一个受不了你的男人怎会让你生孩子呢[4]58?”直至第三幕剧终,玛吉温情脉脉的执行怀孕计划,布里克饱含嘲讽的说道:“要是弄假成真了岂不可笑[5]188?”可以看出,布里克一以贯之的清明态度,即使玛吉用压倒性的爱去试图淹没他,他依然超越于佯装的虚假之爱之外,保持本真的不爱。

布里克最鲜明、最饱满的清醒表现在他对同性之爱的态度上。之所以称之为最鲜明、最饱满,是因为布里克看待同性恋的方式超越了他或者威廉斯所处的时代。他告诉大爹自己是因为厌恶欺骗(谎言)而酗酒,当大爹转告他旁人认为他和斯基普的“友谊不太正常……”[5]121时,一直冷静的布里克“恼羞成怒”乃至“暴跳如雷”,人们对同性之爱的歧视、污蔑和诋毁让他无法容忍。威廉斯在舞台说明中指出,在布里克所处的时代,对于同性之爱人们往往为了“保全面子”而否认这种性取向,然而我们在布里克和大爹针锋相对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布里克并不为“保全面子”,他痛斥人们把同性之爱看作是下流行为,在所有侮辱性的、恶毒的字眼中,正如威廉斯所言,“我们估量到授予他早先那顶桂冠的社会给他那个因袭的道德观念范围的深度和广度[5]128。”在清醒的布里克看来,男人之间发展出一种特殊的友谊,一种真正的深厚的友谊“原本是光明正大、正正派派的事”[5]128。这种“纯洁又正当”的友谊像世间任何一种形式的爱一样,不应受到污染和污蔑。应对大爹的百般逼问,布里克“死不认账”并且伺机拿癌症的真相报复大爹,这样看来,布里克似乎在同性恋问题上回避真实情况,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布里克“死不认账”其实也归因于他的清醒,“我能够变成真诚的:这是我的责任和我对真诚的努力所意味着的东西[8]13。”他不认账的是世俗对同性之爱的谎言性解读,这种偏离爱之真实本质的解读扭曲了他和斯基普之间至始至终“光明正大、纯洁无瑕”的爱,接受这种解读无异于抹杀这种爱。他这只“猫”毅然而然的决定“跳”出异化环境,布里克,或者说是同性恋者威廉斯本人,首先以自己的方式诠释了同性之爱的本真含义,那就是人与人之间最简单、最正常以及最人道的关怀与爱,其次,他们也用自己的行动践行了为获得性取向认同应有的态度:保持清醒,坚决维护爱之本真特质。

2 原始天性之智慧:生命之真

美国文学的舞台上从来就不缺乏“硬汉”。“硬汉”们“在与自然、荒蛮的搏击中,表现出勇敢无畏、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生命力和个体尊严,深刻诠释着“重压之下保持优雅[9]121。”《猫》剧中的大爹便是这么一位“优雅”、本真的“英汉”。

该剧以大爹的癌症诊断报告为线索展开,剧作实则淋漓尽致地呈现了一幅死神驾临之时家族成员的众生相。作者用了大量笔墨描绘一群“局外人”的样态:尔虞我诈争夺财产的妯娌、相信大爹不过是结肠痉挛的聒噪大妈、利欲熏心的大儿子、认为喝酒和死亡是活人之出路的小儿子以及等待着因为死亡而获得捐献的教堂牧师等等,然而作者也颇有用心的将剧作的第二幕交给了死亡“当事人”大爹。死亡正是大爹这只“猫”的“热铁皮屋顶”。面对突然而至的死神,是咒骂生命无常继而郁郁寡欢(跳)还是敬畏真实的生命并领悟其菁华(不跳)?大爹的选择显然是后者。第二幕中很多大爹的大段的独白都可谓精彩至极而又富有深意。马丁·布朗甚至在《热铁皮屋顶上的猫和其他剧作》的编者按中高度赞赏大爹,认为全剧“最有诗意的语言就是大爹的独白[10]。”大段的独白将大爹身上具备的“人类原始的天性之智慧”展现的酣畅淋漓。大爹这一“硬汉”的原始性、本真性的智慧主要体现于他对生命之真的认知和维护。

大爹敬畏真实的生命。他回忆自己记忆中难以抹去的旅行见闻,惊讶于摩洛哥的阿拉伯人四五岁便进行不正当服务,“这孩子还不满五岁呢!你能相信吗[5]90?”虽然感到恶心,大爹并不表示同情,只想赶紧撤离那个地方。我们在这个事件中看到一个敬畏生命,在可憎的生存处境面前,出自原始本能的去捍卫生命尊严的“硬汉”大爹形象。他没有因为所见之残酷而抒发可怜悲悯之情,相反的,虽明白人终有一死,但也“决不同情。”这一看似残酷的行为实际上更从侧面体现了他身上的原始天性,他对这种天性是极度尊重的,由此也就对现实世界对人类纯洁天性的亵渎表达了不同情、不妥协的愤怒。此外,在死亡面前,大爹痛斥大妈无休止的购买欲、古柏夫妇的各种暗中使坏以及布里克对酒精的迷恋。他不禁发出的感慨直击心灵、发人深思:“生命最要紧。其他没有一样是值得抓住不放的[5]85。”物欲横流的社会只养育出一群“糟蹋生命”的人,然而,“你纵有万贯家财也买不了生命,一旦你的生命结束,你出钱也买不回来这条命……这是一个发人深省的想法,一个非常发人深省的想法……[5]88”虽然大爹对生命之重要性产生了诸多感悟和思考,然而在生命即将走向终结的时候,他并没有畏畏缩缩。威廉斯展现给观众和读者的是一个保持着尊严的老人,“走动时小心翼翼,免得流露出老弱的样儿,即使是对自己都不肯流露,尤其是对自己[5]61。”大爹发出的笑声是“洪亮的”,眼光是“严峻的”“发着亮的”,他有着不输于儿子的顽强生命力,正如尼采所言:“重要的不是永恒的生命,而是永恒的活力[11]10。”“硬汉”大爹充满生命的活力,在他看来,儿子布里克靠酒精过日子是在逃避人生,甚至直接告诉布里克他干脆去自杀算了。对生命的敬畏让他不忍看到挚爱的儿子虚度着千金难买的生命。面对死亡,他选择保持生命之尊严,而非选择自甘沉沦的“有所掩藏而在死面前闪避[11]31” 的“不真”的存在方式,这与与布里克“不在乎”生命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爹正视和容忍生命之真。儿子布里克言其喝酒是因为厌恶欺骗,而已到了耳顺之年的大爹对于欺骗似乎更有发言权:“你对欺骗这种事懂得些什么呀?妈的!对这事我可以写他一本书呢!……我可以写它一本书还没涉及主题!……想想我得忍受这一切谎言!……[5]113”大爹认为厌恶谎言并不能成为布里克沉迷喝酒的借口,因为人生在世除了靠着谎言过日子,别无他法。将酗酒归因于厌恶欺骗只是一种逃避、“搪塞”的“胡扯淡”,儿子应该学一学他的“硬汉”精神,直面生活中的谎言,与之共存。在大爹看来,“回避选择、逃避责任的个体, 就不是本真的人”[12]32。 在第二幕中,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布里克是在斯基普死了之后就开始喝酒的,以此为契机,刺激他去正视自己的性取向问题。可以说,在这个问题上,大爹高举着尊重人之原始天性的旗帜,他尊重人类天性中与生俱来的爱,容忍任何爱的形式,“在一大片地方你可以种出比棉花更要紧的东西!就是容忍—我种出来了[5]128。”在全剧中,大爹是这个家庭里唯一一个没有对布里克的性取向进行评价的人。为了消解儿子被他人议论的愤怒,大爹平静的向他讲述自己在全国各处流浪,后来在杰克·斯特劳和彼得·奥契洛的种植园扎根,见多识广的大爹对儿子的性取向深表“懂得”,他从不认为这种爱是“不正常”的。他指出布里克厌恶情绪的直接源头其实在于他自己,惧怕面对真实情况、真实情感都是在推卸责任,做出自我选择,容忍或者说正视人之天性中这种正常的、本真的爱才是可取之道。“一个人的自由并不意味着‘自甘堕落’或缺乏责任,它意味着要一直为一种行为承担起责任,那就是在面对实在性、逆境以及他具体的处境的阻碍的时候,通过选择执行一些行为而选择成为其所是[13]67。”

3 自我意识觉醒:女性存在之真

《猫》剧第一幕就抛出了紧扣剧名的生存之难题:“待在热铁皮屋顶上的猫的胜利到底是什么[5]22?”对于玛吉这只猫而言,热铁皮屋顶实则有两层象征意义:一是家族财产之争,二是无法行房的夫妻关系,这两方面是玛吉在追寻真实自我之路上的两大困境——女性权力获得和欲望满足。在“热铁皮屋顶”这样的生存处境中,玛吉一出场就亮明了自己的决定,她决心尽可能久的待在屋顶上,寸步不移。萨特指出,生而为人,“必须为自己作出决定……必须在自身之外寻找一个解放(自己)的或者体现某种理想的目标,人才能体现自己是人[5]35。”在《猫》剧中,威廉斯展示给观众和读者的是一位挣脱处境限制,对个体生存发挥主动权、追求本真、自由的女性。玛吉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女性可以突破特殊境遇,成为权力和性上的“第一”性别,而非总是被动的沦为“第二”性别。在家族财产之争中,对比丈夫布里克的不闻不问,事不关己,玛吉从一开始便野心勃勃,声称她对掌握种植园“大权”的大爹“始终喜欢”,并且决心击败古柏夫妇争夺财产的计划。在剧作第三幕的财产争夺大战中,对比古柏夫妇的暗地里预谋、使眼色、耍心机等阴险、丑恶行径,剧作家将玛吉展现为一个明事理、有人情味、周全行事的女性。在即将把死亡真相告知大爹之时,玛吉多次(多达五次)鼓动布里克去陪伴在大妈身边,给予其支撑;在大妈无法接受现实之时,玛吉“温柔地”表示理解;面对梅指责布里克酗酒,玛吉主动地维护不爱自己的丈夫,被恶意中伤时仍然“弯下细长柔美的脖子”安慰大妈;为了完成大爹的“梦想”,她最后甚至选择撒下善意的谎言——宣布自己已经怀孕。玛吉用自己的行动维系着整个家族关系,诠释着家人之间应该具有的最本真的人文关怀,同时也让自己占了家庭权力的上风,她的这一系列行为造就了她自己,威廉斯赋予她“妩媚动人”的形象色彩没有仅仅停留于皮囊,而是深入了筋骨和精神。 可以好不夸张的说,抛开主角光环,玛吉在权力争夺上的表现让她成为全剧最有力量的女性角色。

在学者童明的著作《美国文学史》中,作者对威廉斯剧作中的性主题作出了以下精辟的评述(笔者译):“在他的主要剧作中,不受约束的性行为总是与受挫的性需求形成隐晦的对比……威廉斯塑造的人物形象如若遵照‘性本能’,他们就会快乐和满足;而这种本能一经被否定或误用,不幸和神经症就随之产生了[14]284。”

纵观威廉斯的主要剧作,《玻璃动物园》有“自卑情结”的劳拉;《欲望号街车》中被送往精神病院的布兰奇;《夏与烟》中的阿尔玛等等,对比这几部剧作中被动、痛苦的女主人公,一个主动地、自由地去满足自我生理需求的玛吉就以无比自然本真的姿态出现在了读者面前。丈夫布里克和她讲定了“条件”:只要玛吉不强迫他,他愿意和她维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自知丈夫不愿意和她同房,但她并不因此而去压抑自己的需求,她大声疾呼:“我可没有一败涂地的人这份魅力,我还没有退场呢,我横下一条心要取胜[5]21!”她选择拒绝接受先前的“条件”,在丈夫替她难为情时大方的说出“不在乎干出蠢事来[5]33!”这里所要做的“蠢事”即玛吉要遵照自己的性本能行事。在布里克的拒绝下,玛吉满足欲望的企图暂时被搁置,她“几乎歇斯底里地大笑了[5]34。”被否定并没有打击玛吉这只自由的猫,她告诉布里克自己正处于受孕期,不管他愿不愿意,她下决心解决“这个问题。”由此在《猫》剧第三幕中,自由选择的玛吉实现了其目的。在与丈夫布里克被动与主动地角逐中,玛吉仍然占了上风。“布里克,我过去一直以为你比我强,我不愿意被你压倒……如今呐,我可比你强了,我可以更加真心地爱你了[5]186!”面对如此强势的玛吉,布里克“甘愿认输”,而玛吉则实现了将丈夫温柔的“抓在手里” ,这一动作象征着玛吉在满足自我欲望的意图上获得了胜利,“抓住”了选择权。

无论是争夺财产,还是满足自己的私欲,在玛吉这只猫身上可以看到一个本真女性的生存姿态:做出自由选择,为真实而不畏不惧。“要使这些选择成为我们自己的选择,并通过承认我们的所是而成为我们自己[16]210。”通过对本真自我的追寻,在“热铁皮屋顶”处境中的玛吉成为了自己,以强有力的姿态掌控了自己的命运。

4 结语

威廉斯塑造的人物形象追求本真的生存姿态,就《热铁皮屋顶上的猫》这部剧作而言,无论是格格不入而又保持清醒的布里克、有着原始天性的大爹、还是积极主动的玛吉,这些人物都在各自特殊的处境中做出了自由选择,并肩负起自身的责任,他们正是萨特所谓的“本真的人。”威廉斯摒弃了把道德作为绝对的判断标准,让其笔下的人物正视真实,选择成为自己、造就自己,并在这种自由选择中呼唤人与人之间的尊重、认同、容忍和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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