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背景下空港口岸边检无感式通关模式可行性探讨

宋 阳 周 兵 张春祥

（中国人民警察大学，河北 廊坊 065000）

许甘露副部长强调，要加快实施移民管理信息化智能化战略，加强科技应用体系建设，推动移民管理技术工作从信息化向智能化升级、从运行保障向创新驱动转型、从被动跟随向主动引领跨越。空港口岸边检机关应把握国家移民管理工作跨越升级的着力点，不断探索创新新技术、新手段、新举措来面临和迎接即将到来的变革，而不是被危机倒逼改革，故笔者以无感式通关为课题，进行初步可行性研究。

一、大数据背景下的空港口岸边检通关逻辑

当前我国空港口岸边检通关主要有人工通道和自助通道两种模式，本部分内容，笔者从数据视角对当前人工通道和自助通道的数据信息处理应用过程进行分析，并简单介绍世界各国自助通道的通关逻辑和设置状况。

（一）人工通道

人工通道由检查员通过被动触控设备或手动录入信息，由检查员进行人像比对和信息比对，信息查控工作则在检查员提交时由梅沙系统后台自行完成，三项工作本质是信息收集、信息比对和信息查控工作。可以说，在大数据时代，边检工作将不再是每个人眼中“盖章”的工作，而是出入境行为信息收集和处理工作，其每一个工作步骤实质上都与信息处理工作息息相关。

（二）自助通道

自助通道通关逻辑与人工通道完全相同，但设备层面是人工通道的升级版。为了提高边检工作的效率，边检机关在2005年开始启用自助通道，而自助通道由旅客自行通过OCR机这一被动触控设备进行信息采集，自行对旅客的指纹与人像信息同出入境证件芯片中储存的信息进行比对，其本质内容仍是信息采集、信息比对和信息核验三类，但从信息处理角度来看，自助通道比人工通道有更多的优势和准确度。自助通道通关效率高、缓解排队压力等众所周知的优势笔者在此不再论述。

自助通道虽然与人工查验通关逻辑相同，但在信息比对方面与人工通道相比拥有更高的准确度，就是因为其比对的信息更加丰富和独特，因为前台人像比对仅由检查员处理，遇见双胞胎这种特殊情况，不仅检查员难以分辨，前台人像采集仪由于所设置的值度很低，也很难处理正确。2017年6月，虹桥边检站就通过自助通关系统发现了一名冒用其弟弟证件的违法行为人俞某，值得一提的是，这起案件中由于冒用的是亲弟弟的证件，人工通道与自助通道都在使用的人像比对系统的结果是检测通过的，自助通道的指纹比对未通过才引起台外巡检民警的注意，最终被查获。而自助通道则以指纹为依托，辅助比对人员的人像与证件照片，即比对处理指纹和人像两个信息，且指纹信息拥有独一性，信息处理结果更加精准。纵观世界各国，自助通关系统均由证件读取区和指纹等生物特征比对区构成，实践证明，生物特征比对的效率与准确性往在是评判自助通关系统的关键性因素，而其效率与准确性也是人工查验所无法比拟的。

（三）世界各国边检自助通道

世界范围内的自助通关系统已有近二十年的应用历史，马来西亚国土事务部早在1986年发行了世界上第一本电子护照，并首先于2000年8月1日在吉隆坡国际机场开办对持有电子护照的公民自助通关服务。目前，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徳国、荷兰、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新加坡、泰国、智利等国已建成或正在开发自助通关系统，所采用的生物识别技术包括虹膜识别、人脸识别、指纹识别或多种识别手段相结合。我国的自助通关系统类似于美国与日本个别机场目前采用的，将多种生物特征识别结合使用的自助通关系统。

二、大数据视角下空港口岸边检推行无感式通关的优势

空港口岸边检与陆路口岸及海港口岸边检不同，空港口岸边检出入境主体以旅客为主，且乘机旅客信息会事先预报，数据处理加工已成为空港口岸边检的重要内容。可以说，在大数据时代，边检工作已经成为出入境行为信息处理工作，出入境旅客可以成为移民管理工作数据样本，而移民警察将成为出入境行为信息处理者，空港口岸边检在旅客出入境行为信息加工处理方面拥有先天优势。

（一）边检工作已成为出入境行为信息处理工作

身处大数据时代，我们必须从数据信息的角度看待出入境边检工作。大数据背景下，空港口岸边检每项工作内容本质上都是信息处理工作，边检工作内容其本质可分为为信息采集(录入出入境证件信息），信息比对(比对是否为持证人本人真实证件)及信息核验(梅沙查控)三项，目前人工通道和自助通道本质上都是这三项信息处理工作，两者之间只是信息处理的形式不同。同时，空港口岸边检可接收航空公司的信息预报，在航班起飞前即可进行后台数据分析研判，做到出入境行为信息全要素加工。

（二）出入境旅客可成为移民管理工作数据样本

在大数据时代，边检工作包括移民管理工作不能仅仅是针对于出入境旅客单向的出入境服务、管控工作，我们应该开拓思维，将出入境旅客视作我们的样本。当前，各大应用软件都使用各种算法，将用户使用数据为我所用，以抖音为例，该软件利用算法根据用户使用本软件时在哪种类型视频时间较长进行计算，推算出用户所喜欢的视频类型，在视频推送中进行“奖励”式推送，导致用户使用该软件会逐渐上瘾，用户以为自己使用了软件，但实际上软件在将用户使用抖音看小视频的频率、喜好、时间等信息收集，利用算法进行计算，再用于修正已有算法，将用户为我所用，在一定程度上看，每名用户都是抖音的员工，在为抖音升级算法、推送广告助力。同样，出入境旅客的出入境信息也是移民管理部门重要的数据信息，每名旅客的出入境信息都是我们出入境数据库的数据样本，我们也可以构建数据库和云计算平台，将旅客出入境信息进行加工，对目标人群进行深度画像，可通过出入境轨迹、频率及时间等信息加工推断公民的出入境目的、职业和经济水平等信息。因此，在数据时代，边检工作者不仅要服务好旅客，还要把出入境旅客看作移民管理工作数据样本，总结分析旅客出入境信息，用于改进我们的移民管理工作。

（三）移民管理警察将成为出入境行为信息处理者

首先，一线检查员所做的工作本质上就是一种信息处理工作，自从梅沙系统启用开始，边检工作便已不是简单的“盖章”工作，人工通道检查员所做工作也与信息处理工作息息相关。其次，在未来，随着边检通关效率的不断提升，从边检人工通道办理手续的出入境旅客会逐渐减少，这会导致一线检查员数量不断减少，同样，随着移民管理数据的不断丰富、设备的自动化程度不断提高，数据分析应用岗位等后台岗位会不断增加，更多的前台检查员将转移到后台从事数据信息处理工作，现场民警将更多承担巡逻执勤和旅客体验反馈等工作。因此我们现在就应把移民管理警察看作出入境行为信息处理者，在未来机构设置、岗位安排等各项工作中做好思想准备，坚持数据领先，勇于面临并迎接改革，而不是被危机倒逼改革。

三、空港口岸边检无感式通关的可行性分析

空港口岸边检推行无感式通关与陆路口岸、海港口岸相比拥有先天优势，而无感式通关能否在空港口岸边检实现，首先要对无感式通关进行明确定义，且理顺其原理，在此基础上才能进行可行性分析。

（一）无感式通关的定义

无感式通关，即让出入境旅容在没有察觉到被进行出入境边防检查的情形下完成出入境边防检查工作，可以说属于边检通关的终极版本。“无感式通关”的提法最早见诸于海关部门，根据公开报道，一些空港口岸海关在无感式通关方面有了突破性进展，海关无感式通关即将海关与安检以往各自进行的货物检查工作变为同一套系统同时进行，出境旅客只需提交一次行李、接受一次检查。北京大兴机场和南通兴东机场海关都将采用无感式通关方式。海关无感式通关主要将对货物信息的处理由两次缩减为一次，工作实质不变，只是通关形式发生变化，对我们在无感式通关方式下处理出入境信息有启示意义。

（二）无感式通关原理

边检无感式通关与人工通道、自助通道的通关原理仍然相同，本质没有发生改变，只是利用科技水平更高的通关设备，将以往的信息收集与信息比对过程由人人接触式或人机接触式变为非接触式，给出入境旅客更好的出入境边防检查体验。

（三）无感式通关逻辑

笔者认为，无感式通关逻辑与目前人工通道和自助通道的通关逻辑完全相同，只是工作主体由个人完全转移向机器设备，不论时代如何发展，边检工作的三项工作内容即信息采集、信息比对和信息核验不会发生改变。自助通道相比较于人工通道在形式上已经有了巨大的革新，两者工作内容相同，但信息处理的速度更快，精准度更高。但边检通关形式随着科技的进步还会发生变革性进步，如自助通道所做的工作必定将被更先进的设备取代。

目前自助通关都需要先将出入境证件放置在OCR机（被动触控采集）上，由OCR机将证件信息采集后，第一道门会打开，旅客进入后，自助通关设备将指纹和面像信息采集比对并进行后台查控，一切正常后即可通关，全过程仅需十几秒。笔者认为，从信息角度来看，自助通关设备可以仅采集指纹和面像后将旅客放行，因为指纹具有独一无二性，指纹比对的识别准确度比人像比对更高，旅客将指纹信息输入至设备后，设备即可自行在后台数据库中比对查找指纹信息所对应的个人，锁定出入境旅客并将此次出入境信息上传至后台并进行查控，信息处理完毕后即可放行，放置证件的步骤理论上可以直接省略。

而随着时代进步，边检机关是否可以在出入境人员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完成边防检查，即采用边检无感式通关方式呢？即既可以不需旅客将证件接触采集设备，同时又可以通过采集生物特征信息进行信息比对，实现信息采集、信息比对和信息核验三项工作完全无感式完成。笔者认为，无感式通关将是时代发展的必然选择，随着时代和技术的发展，最终无感式通关方式必将出入境边防检查工作中。

（四）无感式通关安全隐患

无感式通关模式下，边检民警的工作将被设备取代，在工作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各类安全隐患。而边检工作事关国门大局、社会稳定，能否有效控制安全隐患是无感式通关能否顺利实施的关键。

一是无感式通关通道较为开放，现场管控容易出现漏洞。无感式通关环境下，旅客与边检人员和通关设备不再有直接接触，现场不会设有对旅客的阻挡设置，一些有备而来的违法分子，在没有遮挡拦截的现场，很容易在现场巡逻民警做出有效反应前跑出机场，无法对其实行有效管控，而人工通道和自助通道都有旅客排队和拦截设施，边检民警现场管控更加便捷高效，现场管控相较于人工通道和自助通道更容易出现漏洞。

二是无感式通关通道容易漏检携带婴儿的旅客。五岁以下的婴儿由于岁数小，生理特征不够明显，一些生物特征信息采集难度较大，目前自助通道也无法通行年龄较小的儿童及婴儿，此类人群只能从人工通道通过，因此无感式通关模式下，也应限定出不适用无感式通关的特定人群。

四、边检无感式通关可行性对策

笔者认为，由于生物特征采集识别设备发展的代差，未来边检无感式通关主要有两个方式，以是否仍需要将以护照为代表的出入境证件作为辅助介质区分，即介质辅助式通关及无介质辅助式通关。

自战国时期开始，中国人就已凭用竹简、布帛、木板、金玉或纸张做成的“封传”、“契”、“照碟”、“过所”、“符节”、“符传”、“路证”、“路引”等证件出入边塞关津，类似现代签证的内容记载其上，这些证件与目前的护照本质上都是公民旅行通过各国口岸的一种通行辅助证明。在大数据时代，护照等出入境证件更多承担了辅助各国移民警察开展信息处理工作的功能，帮助各国移民官员判断出入境旅客的行为动机。从信息角度看，出入境证件具有三大辅助功能，一是信息比对，由移民官通过出入境证件确定持证人是否为证件所有人，并判断入境目的是否与签证相符，二是信息收集，是移民官通过护照资料页采集入境外国人信息，三是信息查控，移民官通过验讫章检查入境人员曾经出入各国的记录，判断其入境是否对本国有危害。目前，随着中国公民可以自助打印出入境行程单①，护照的第三项功能变得意义不大。因此目前出入境证件主要具有帮助各国移民官信息比对与信息采集两项功能，而此两项功能能否脱离护照，直接由通关设备收集生物特征信息并在后台直接比对查控，这是采取介质辅助式通关模式还是采取非介质辅助式通关模式的关键。

（一）介质辅助式无感式通关

介质辅助式通关模式即仍需要旅客持有出入境证件出入各国口岸，此模式所要求的技术前提是通关设备无法脱离护照开展信息采集和信息比对工作，仍需要出入境证件作为介质来开展信息处理工作。

1.介质辅助式无感式通关模式的方案

旅客在出入境时，仍需要携带出入境证件，出入境证件中存储有至少两种可以非接触识别的旅客生物特征信息，直接通过无感式通关通道，进入通道时，主动触控采集设备②直接主动扫描证件信息并自动上传进行查控确定是否为查控对象，生物特征采集设备同时采集该旅客的生物特征信息，设备采集后信息上传，证件信息和生物特征信息在云端直接进行比对确定是否为同一人。多人同时通过通道时，对证件信息与生物特征信息同时进行比较，出现一人拿两本证件在生物特征信息库中没有比对可以正常通行，未持证件的人员生物特征信息未和证件信息比对则被锁定报警。若持证人即证件所有人且非查控对象，则可正常走出通道，若出现违法违规事件或查控报警，后台直接锁定，巡逻民警直接带离处理。

2.该模式的方案所需技术支持

（1）非接触识别的生物特征信息采集系统。目前世界已有十余种生物特征识别方法，目前研究最热、具有广阔应用前景的生物识别技术有指纹识别、人脸识别、虹膜识别、掌纹识别、声音识别、签名识别、步态识别等。目前我国出入境证件采集的生物特征信息为指纹和人像，采集指纹的中国公民即可通行自助通道。在出入境边防检查工作无感式通关中依靠生物特征建立身份识别系统，一是必须融合多种生物特征来实现高精度的识别，二是必须选择具有唯一性、稳定性且不可模仿的生物特征，三是必须可以进行非合作、非接触式采集和识别的生物特征。根据目前科技水平，以上三项特点兼备的生物特征有人脸识别和耳廓识别，人脸特征识别和耳廓特征识别两者结合即可识别出入境旅客身份，两种生物特征信息比对准确度很高，目前已有成熟技术可以直接投入使用。而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未来虹膜、视网膜、步态、声音等生物特征也可以进行非接触非合作式采集，生物特征识别系统将完全准确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2）出入境证件信息被动触控采集系统。被动触控采集设备，即需要个人把介质放在信息采集设备上以完成采集过程，当前被动触控采集设备在人民生活中十分常见，火车站刷身份证进站、手机NFC支付、超市扫码支付和边检自助通道都采用了被动触控采集装置。而主动触控采集系统则可以自动扫描收集个人所持介质中芯片信息，不需要个人再用介质接触设备来完成采集过程。目前该技术已经研制成功，且所需芯片已可以缩小到证件所需尺寸，但若实施，需要证件介质大批量更换芯片，目前所需工作量很大，但未来很有可能投入使用。

（二）无介质式无感式通关

无介质式无感式通关需要通关设备能够脱离出入境证件作为信息处理辅助介质，直接采集出入境人员生物特征信息进行后台比对查控，该模式为边检无感式通关的最终版本。

1.无介质式无感式通关的方案设想

旅客在出入境时，不需要携带出入境证件，旅客生物特征信息由出入境管理部门收集并存储在云平台，旅客出入境时可直接通过无感式通关通道，进入通道时，生物特征采集设备直接采集旅客生物特征信息，并上传至云平台进行身份识别，比对锁定旅客个人信息并进行查控，若旅客没有违法问题且非查控对象，则可正常走出通道，此次出入境记录上传至云平台进行保存。若出现违法违规事件或查控报警，后台直接锁定，巡逻民警直接带离处理。

2.该模式的方案所需技术支持

（1）公民出入境数据云存储与计算系统。目前，出入境综合数据应用平台已经具备公民出入境行为数据云存储和计算功能，已经能够满足当前边检工作的需要。但该系统数据无法实时上传，且云计算功能仍然偏少，无法满足本方案无感式通关的要求。无介质无感式通关需要出入境数据可实时上传至云平台进行存储、比对和查控，还要求系统能够在云平台对旅客信息进行深度加工画像，分析判断旅客的职业、出入境喜好和经济水平等状况，为移民管理工作的改进、政策的完善提供数据分析支撑。

（2）非接触识别的生物特征采集系统。非介质式无感式通关所需的生物特征采集系统，功能不仅要包含介质辅助式无感式通关所需的生物特征采集系统内容，还要拥有比上述系统更加精准的身份识别与比对系统，采集比对的生物特征信息更加丰富、独特。

综上，目前空港口岸出入境无感式通关在理论上可以实现，在实际工作中，仍需要一些限定部分条件，如需要一些更高水平的技术支持，并限定在一定人群如中国籍公民之内。总而言之，边检无感式通关前景广阔，可做深入研究。可以说，无感式通关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即使目前在技术和应用上存在一定困难，但空港口岸边检民警要做好出入境边防检查工作完全被机器设备取代的准备，不断学习新知识、新本领，以自己不断增长的知识储备和工作能力来迎接和应对未来将要发生的变革。

五、空港口岸边检无感式通关的发展终局

笔者认为，空港口岸边检的无感式通关不是空港口岸出入境通关的发展终局，在更高层面来看，其发展终局是空港口岸实现边检、海关、机场安保及航空公司全要素无感式通关。

当前空港口岸出入境的边检、海关、机场安保及航空公司等部门除海关与机场安保已在货物检查过程中实现了无感通关，其他各部门仍各自为政。仅就旅客信息收集工作来看，空港口岸就有边检、机场安保及航空公司三个部门非同时开展，这就意味着旅客仅在信息收集方面就需要排三次队，造成了公共服务资源的极大浪费。

而空港口岸边检无感式通关实现后，符合相关技术水准的生物特征采集设备和身份识别系统可由其中一个部门设置，数据接口通向其他相关部门，让旅客减少排队次数甚至不排队，最终实现空港口岸全要素无感式通关。这也是笔者下一步将重点研究的方向。

注释：

①边检自助通关通道启用后，由于护照上没有中国的出境验讫章，使用自助通道的中国旅客在入境一些国家时，被当地移民官员怀疑是偷渡出境，对一些中国公民产生了困扰，因此国家移民管理局实施了允许中国公民自助打印出入境行程单的便民服务措施。

②主动触控采集设备即相关设备主动扫描芯片信号，自动采集芯片信息，不再需要将芯片与设备进行直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