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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修昔底德陷阱还是实现帕累托最优?
——论习近平的国家利益观及其现实启示

2020-01-16冯旺舟肖银洁

湖北社会科学 2020年2期
关键词:大国利益国家

冯旺舟,肖银洁

(1.武昌理工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223;2.湖北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武汉 430068;3.华中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近年来,在全球博弈的图景下,各国正经历着史无前例的深度调整与变革:世界经济实现了由脱困到增长常态化的嬗变,但仍面临着经济结构转型和创新驱动力匮乏的危机;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愈演愈烈,成为经济全球化的“逆风”障蔽;西方民粹势力乘势兴起,政党恶斗乱象丛生;国际安全形势整体向好,但地缘热点呈现错综复杂的态势;多边机制受挫陷入窘境,全球治理体系与模式亟待创新;大国竞逐与合作的局数风云多变,正深刻重塑着国际战略新格局。在此背景下,如何避免“修昔底德陷阱”,实现帕累托最优,构建新型大国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成为习近平国家利益观的重要内容,对习近平国家利益观的分析和研究对于我们正确理解中国的历史方位,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和世界意义。

一、习近平国家利益观的形成条件

习近平国家利益观的形成有着深刻的时代背景和现实根源。从时代背景看,面对波谲云诡的国际环境,习近平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在扎实推进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同时,也开启了中国特色外交战略布局的新征程。通过积极探寻全球治理的新思路、新模式,推动构建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新型大国关系,将“一带一路”的理念倡议转变成实践产品,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宗旨,观照人类事业与历史潮流的发展进程,在多边外交舞台上积极作为,勇担时代责任,使“‘中国和平崛起’成为改造不平衡世界的文明催化剂”。[1](p34-40)在此过程中,习近平的国家利益观逐渐形成。

从现实根源来看,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所取得的经济成就、人的现实需求和社会的发展程度等为习近平的国家利益观的形成提供了重要的实践内容,也为我国构建更加稳定、平衡、长远的外交战略布局打下坚实的基础。

从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所取得的经济成就来看,“自2007年以来,整个世界经济增长的40%都来自一个国家”,[2](p294)即中国,随着自由贸易和经济体制的不断扩大,“中国逐渐融入国际生产网络和全球价值链,发展成为全球制造和贸易中心”,[3](p575)在国际对外贸易中脱颖而出。据国家统计局最新报告,“中国经济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2018年同比增长6.6%,达到90.0309万亿元(约合13.28万亿美元),高于6.5%的官方目标。”[4]新时代的中国不仅经济总量上了一个大台阶,而且经济质量有了极大提升,突出地表现为产业结构、能耗比例、经济与社会、生态环境等的协调促进方面实现了一个较为明显的转变和突破。

从人的现实需求和劳动来看,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人的现实需求。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下,实现了由大多数人到社会整体生存需求的跃升,随着自然需求比重的下降,享受发展性或精神文化的需求占比相对上升,更高级的社会性需求日益凸显。譬如,2018年恩格尔系数降至28.4%,再创历史新低。第二,人的劳动。人类社会发展史也是创新工具和传授经验的劳动史,聚焦当代中国,劳动的情怀与意愿,教育所获得的胜任技能,正义的分配制度及实施,这些都是通过劳动获得幸福的主客观条件,在这些条件的驱动下,劳动及其产品所衍生出来的工作感逐渐向幸福感延伸。此外,随着物联网时代的到来,呈现出现代劳动向未来劳动的加速转化的趋势,如人工智能、5G、智慧城市等。

从社会的发展程度来看,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即共同体和美好生活。一方面,中国已经由建设“和谐社会”发展到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阶段,后者是对前者的继承与创新,并在此基础上实现了更高层次、更符合时代的重构,人类命运共同体彰显了治国理政的空间转向,注重情感的共鸣与升华,归化主体的尊严价值与安全感。另一方面,美好生活是共产党人不断努力的初心与使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也显现出美好生活的基与质的变化:经济上,国民整体经济体量显著增大,全面深化改革取得新进展,五大发展理念不断落实,美好生活的物质基础日益厚实。目前,“我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制造业第一大国、货物贸易第一大国、商品消费第二大国、外资流入第二大国,我国外汇储备连续多年位居世界第一。”[5]居民可支配收入持续增长,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社会事业全面进步,努力形成共建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尤其是在脱贫攻坚战的支持下,从2012年末到2018年末,农村贫困人口累计减少8239万人,贫困发生率下降了8.5%,连续6年超额完成减贫任务。生态上,生态文明取得重大进展,环境质量总体改善,各项污染物不断减少,改革生态环境监管体制,扎实推进美丽中国的目标,促进人与自然和谐。此外,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美好生活的质也发生了变化。政治上,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与制度,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全面推进依法治国与全面从严治党,深化机构和行政体制改革。同时,扩大人民民主,使人民的民主权利得到更加切实地保障,人民社会政治参与度与公共责任感也日益凸显。文化上,随着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精神文明的建设,文化事业与文化产业明显进步,人民对文化生活的期望由低中度向中高度迁移,个体的自我和社会价值实现的能力与意愿明显增强。

二、习近平国家利益观的核心内容

国家利益是国家在国际交往过程中制定外交战略和政策的主要参数与标准。作为一个抽象与具体、主体性与客观性兼有的复合概念,国家利益“在很大程度上受国内利益汇总方式和对外政策的影响”。[6](p29-55)狭义地看,国家利益是在特定的历史情境下,国内各利益团体相互竞争融合,通过整体性的外化而凸显出来的现实需求与目标;广义上说,国家利益是在以单元国家为基质的世界政治环境中,国际行为体——国家在对外交往中所要实现的物质和精神需求。有美国学者曾指出,国家利益是“一个国家相对于国际环境中的其他主权国家所意识到的自身需求与欲望”。[7](p7)由此可见,国家利益既是一切政治活动的出发点与归宿点,也是公共利益在域外延伸的子集(subset)。而共同利益则是一个集合名词。在国际博弈场域中,将双边、多边国家的获益面相互重叠或交叉的那部分称为共同利益。共同利益的形成是增进彼此理解、营造合作空间的先决条件,是共同规则订立与多边机制构建的基础。

毫无疑问,国家利益具有排他性。这一特征是国际关系领域中“丛林法则”的根据。这个方面在当代世界表现得更加明显。在国家安全方面,领土边界、军备控制、非传统安全等领域的战略角逐加剧;在经济利益方面,大国之间在贸易保护、市场拓展、科技创新等领域的竞争日益激烈;在意识形态方面,由不同国家的社会制度、价值观念、人权问题所引发的分歧和矛盾不断激化;在世界秩序方面,无政府状态下主权国家的国际地位及权力认同的对抗与冲突日益升温。在现实中,只有当政治行为体意识到合作带来的国家获益超过在独立竞争下的绝对获益(absolute gains)时,“合作才是可能的,因为大国是由共同利益和竞争利益相互关联的:他们可以限制后者。”[8](p67)共同利益可能会与当下、直接的国家利益之间存在着不同程度、不同形式的矛盾。但通过规避短视的行为和无序的竞争,理性的行为主体将得到更大收益,并以此为契合点整合与重塑国家利益。

中国的核心利益是“国家主权,国家安全,领土完整,国家统一,中国宪法的确立是国家政治制度和社会大局稳定,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基本保障”。[9]习近平国家利益观的主要内容涵盖安全、政治、经济、文化四个方面,它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理论精髓、价值目标、实践方略等相关阐释既是对马克思主义利益观的继承与创新,也是立足世情国情与纵览历史发展潮流所做出的战略抉择。与此同时,中国是世界共同体中的单元国家,为了在国际交往中实现和维护国家整体利益的目标,应当坚持独立自主、和平共处、互利共赢的准则。

在安全利益方面,习近平指出:“国家安全是安邦定国的重要基石,维护国家安全是全国各族人民根本利益所在。”[10]要以人民安全为宗旨和统率,坚决捍卫领土完整与国家统一,以强军兴军为战略目标,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强军梦;以“一国两制”为大政方针,继续推进祖国和平统一大业;以创新合作为理念,加强网络空间等非传统安全的治理,切实维护好我国的安全利益。

在政治利益方面,我国是在各方商定的共同方案的基础上开展工作的人民民主专政国家,该方案是其国家利益的最高共同标准,因为它是经过长时间讨论后获得通过的,反映了最广大人民的意愿。因此,保障国家政治利益就必须要以人民为主体,加强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制体系和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习近平指出:“只有在党的领导下依法治国、厉行法治,人民当家作主才能充分实现,国家和社会生活法治化才能有序推进。”[11](p114)同时,要全面从严治党,加强廉政建设与反腐败斗争,以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为依托,让人民群众的政治利益得以充分实现。

在经济利益方面,贯彻落实五大发展理念,以创新驱动发展为杠杆,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推动我国经济社会持续发展,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落实好‘三去一降一补’任务”,[11](p271)进一步开拓经济增长新动力,加快脱贫攻坚的步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在改革开放的大逻辑下,循序渐进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中国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决心和努力推进全面改革,并将继续通过对外开放推动改革和发展”,[12]努力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做更多的物质贡献。

在文化利益方面,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命脉所在,沉淀着深厚的历史智慧与思想精髓。习近平指出:“必须加强传统文化的影响,增强中国人的认同感和民族自豪感。”[13]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坚定理想信念,在爱国主义的旗帜下,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人民为导向,以新兴媒体的发展为潮流契机,推动社会主义文化时代化大众化,不断增强文化自觉自信,夯实中华文化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从而实现我国文化软实力的跃升,塑造鲜明的中国文化风格和气派,为提升国际话语权奠定文化底色。

在当前国际形势下,习近平对外“宣布了四个国家目标:维护中国的国家核心利益,坚持构建‘新型大国关系’,加快建设海洋强国,夯实军事实力的新基础”。[14](p40-63)其中国家核心利益是首要目标与全局重心,全方位的外交战略与布局都必须服务于国家利益,换言之,“国家利益是分析国家外交政策目标的有效方式。”[7](p5)在国际政治经济环境下,如何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维护本国发展与人民利益的基础上,兼顾他国合理利益,促进世界各国共同发展,习近平国家利益观为其提供了如下准则:

首先,独立自主。它的核心元素就是主权、安全、发展,这也是国家利益的关键所在。正如习近平指出:“要坚决维护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维护国家统一,妥善处理好领土岛屿争端问题。”[15]中国坚决维护国家的正当权益,尤其是国家的主权安全,对于国家核心利益绝不放弃牺牲,这是我国作为主权国家对内治国理政,对外参与国际事务的最基本的要求。其次,和平共处。中国秉持的是“协和万邦”(make all nations live together peacefully)的原则,绝不会用损人益己的手段来转嫁矛盾,更不会牺牲别国的核心利益来满足自身的发展,同时,中国也不容许境外势力以任何手段、任何方式侵犯国家任何利益,阻滞我国实现祖国统一与中华民族复兴的进程。为此,中国会坚定不渝地走和平发展的道路,始终以亲诚平等、包容互惠为理念发展全球伙伴关系,全面推进中国大国特色外交砥砺前行。最后,互利共赢。习近平指出,在新时代下,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目标是要“推动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16](p346)该目标与国家利益是根与叶、源与流的关系。他强调要坚持正确的义利观,实行互利共赢的战略,在追求本国利益的同时也要兼顾他国的利益,将本国利益与各国的共同利益相互结合起来,扩大各国利益的汇合点,在共同参与、利益共享的基础上,实现和平稳定、共同繁荣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三、习近平国家利益观的评价与启示

习近平的国家利益观同新时代的外交政策紧密联系,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极大地彰显了时代主题与人文情怀,具有重要的理论创新,这主要表现在:第一,新安全观为应对严峻的国际安全形势和建立多边安全—合作新架构注入了强劲动力;第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宏伟构想成了中国梦与世界梦相互融合的精神纽带;第三,“合作共赢”的理念为构建全球伙伴关系网提供了基本准则;第四,新型大国关系的思路为超越“修昔底德陷阱”创造了历史契机。习近平的国家利益观在实践战略上也有所突破,为进一步改善全球治理机制及环境,中国提出并实施了三项相关的战略举措:“一带一路”倡议(BRI),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IIB)和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这些既是为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所推进的新一轮全方位改革开放布局,也是革新国际秩序与体系的范式之举。

习近平的国家利益观对构建新型大国关系具有重要意义,纵观世界,能够决定未来世界发展走向的是大国关系,尤其是中美俄欧等多边关系的好坏决定了未来世界的和平与发展进程。尽管各大国关系在当前国际环境形势下存在着政策导向与战略利益的位差,但相互交叉合作的频度与纵向发展趋势是相一致的,尤其在经济、军事、反恐、气候、网络安全等领域,大国之间有着广泛合作及其衍生的依赖性。要实现大国关系的良性发展就必须坚持异中求同,异中求同是在“异”的基础上力求“同”,但并非意味着要放弃或者牺牲国家权益,而是要在与他国的合作和竞争中,不断缩小甚至化解分歧与冲突,延展共同利益的空间,“坚持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把合作共赢理念体现到政治、经济、安全、文化等对外合作的方方面面。”[11](p443)实现共同利益的最优抉择的帕累托效应(Pareto effect)。

在当今全球化的背景下,新兴大国和守成大国实力差距渐缩,全球政治经济秩序面临重组的新机遇与挑战。在中国整体力量提升,美国等西方国家总体衰落的趋势下,中国的和平崛起势必对世界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尽管中国在经济、科技、军事等方面与美国等发达国家还存在着一定的周期差距,但中国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地位及其未来全面发力的可期性,表明我国已经逐渐进入了世界权力中心区。“随着一个国家能力的增长,它的领导人倾向于更广泛地界定自己的利益,并寻求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有更大程度的影响。”[17](p7-45)中国在护持本国核心利益的同时,也积极维护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共同利益,致力于建立更加公平、公正、合理、包容的国际新秩序。应该指出的是,在经济与全球治理领域,一方面,中国同美国等世界大国关系在自由贸易中形成了高度相互依存的关系;另一方面,中国和其他世界大国在反恐、核安全、军控、气候等全球治理问题上开展广泛合作,并取得了一系列实践成就,但同时也存在一些尚待解决的问题。

在和平和发展的战略环境下,以习近平的国家利益观为指引,能够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推向新的发展台阶。一个主权国家的生存和发展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机械运转,更不是脱离国际轨道的绝缘体,无论是多边跨境贸易还是国内革新发展都有赖于稳定、平和的国际环境,两次世界热战与苏联冷战的历史经验表明,只有和平安全的国际背景才能赋予国家长远战略发展的可能性。现今,世界大国之间的潜在共通利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中方重新审视历史方位,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构想,强调个体的主体性与世界的整体性,将个人与群体、地区与国家、国家与世界相互结合起来,以人文主题贯穿人类发展的共生之径。正如习近平指出:“中国共产党愿同世界各国政党加强往来,分享治党治国经验,开展文明交流对话,增进彼此战略信任,同世界各国人民一道,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携手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16](p516)这一构想也极大地印证了中国崛起的平和、包容、兼爱之意。中国以建设性的姿态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与国际规则的制定,在反恐、埃博拉病毒、人道主义救援等问题上与美国、英国、法国、德国等国家多次联合行动,并取得建设性的合作成果。正如格雷厄姆·艾利森(Graham Allison)所言:“一系列双赢的机会可以证明合作的好处,并激励美国和中国应对更大的威胁。”[2](p306)

要构建新型大国关系,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必须采取如下举措:

第一,要加强高层领导人的密切沟通,彼此尊重,构建多层次对话机制。国家决策者之间的有效对话是实现衍生潜在利益和冲突风险对冲的首要前提。有效对话需要满足两个条件:其一,作为传递一个国家及其人民的政治意愿的关键环节,领导人的理性决策在国际关系的管理中具有至关重要的引领作用,这种决策应当建立在对国际局势清晰判断的基础之上,正向性决策的指数越高,表示沟通的意愿程度越强,反过来,平等有效的沟通也能彰显出谨慎的和合理念或者决策方式的突破性革新。其二,多层次对话机制的成熟化常态化是有效对话的制度保障,能够为中国同其他世界大国深入交换意见、开拓共通领域提供良好的平台。双边政府高层的有效对话对增强两国战略互信,促进彼此调适以聚焦共同利益,推动新型大国关系的建设大有裨益。

第二,不断夯实双边合作的物质基础,形成利益共同体。应该说,中国同世界大国特别是西方发达国家之间的经济结构的互补性比较强,比较优势能够合理对接,彼此互为重要的持续性经济伙伴,合作领域及需求日益增多,共同利益的交融面不断扩宽。比如,以中美之间的贸易额为例,据美国商务部统计,截止到2018年11月,中美双边贸易总额达到了6046.5亿美元,同比增长率为4.7%。其中,中国对美国出口4934.9亿美元,美国对中国出口1111.6亿美元,两国已经互为第一大贸易对象体。在国际投资中,两国互动频繁,投资结构进一步调整优化,中国大陆对美投资多集中于联邦债券(Federal securities)和房产(House property),而美国多集中于出口导向(export-oriented type)的服务业,其他行业也涉及较广,两国继续保持多元化投资的良好态势。此外,中美双边投资协定(BIT)的签订也将推动中美投资朝着更加便利化、公平化、制度化的方向发展。在金融领域,截至2017年末,中国大陆持有美联邦债券11850亿美元,这为缓解美国的财政赤字状况,减低通货膨胀率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双边经济利益的融合程度是构建新型大国关系的关键因素之一,尤其是经济互补的结构性特征深刻影响着大国博弈进程的基本走势及相应战术性政策。合作是一个寻找利益结合点的动态过程,而非自身理想意图的静态产物,既需要有效地控制风险的危机预防与管理机制,也需要夯实具体合作框架及相关议程,而中国和其他世界大国正朝着这个历史趋势行进。

第三,在安全上,管控分歧,守好底线,实现中国与有关大国关系的良性互动。这里的分歧可以分为直接性和间接性两种,直接性分歧包含南海问题、台湾问题、经济冲突等直接引发的热对抗,间接性分歧包含世界性问题导致的大国之间的博弈。因此,在安全战略问题上,中国、日本、美国应当妥善地管理分歧,不要让其成为“破局”或对抗的理由,同时守好安全发展底线,在捍卫本国核心利益的基础之上夯实双边交往的框架,促进中美可持续性互动。

第四,在文化上,优化舆论,凝聚共识,讲好中国与他国之间的共生故事。舆论氛围在某种程度上对双边关系的走势起着重要且微妙的作用,不良的舆论无形中会增大决策者盲目的恐惧感或自豪感,使之丧失对实际形势的清醒判断,从而催生出非理性的认知。相反,良好的舆论有利于减缓甚至化解守成国与崛起国的冲突危机,这一点在英美历史关系中可以得到佐证。面对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以及国际的反华舆论,中方应当继续秉持和平的基因,正确引领国内舆论的导向,夯实中国与其他世界大国之间的人文交流,扩大官方与民间的多层次交往,在沟通中增进相互理解,凝聚共识。同时,在全球事务的参与中积极建树,以媒体与公众舆论为杠杆,传播好中国“和平”声音,讲好“人类利益共同体”的特色故事,树立大国良好风范,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营造稳定的文化氛围。

总之,中国与他国构建新型的大国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符合时代发展需要的,而且中国与他国之间已经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体(Community of Interests),合作共赢才是符合世界发展和人类共同利益的主流抉择,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修昔底德陷阱”的历史宿命,进而稳定全球结构与秩序的基本态势,促进世界经济更加强劲、可持续地增长。因此,习近平的国家利益观为我们更好地构建新型大国关系,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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