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碳经济背景下中国造纸行业发展现状分析

吴凌云，许向阳

（南京林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南京210037）

造纸产业在当代社会发展进程中占据重要地位，造纸产业关联度大，其生产制造涉及到农林、机械制造、化工、能源等多个方面，产品在文化传播、居民生活、工业、农业和国防等领域应用广泛，其巨大的产业规模在一定程度上带动着上下游产业[1]。造纸产业以绿色低碳的生物质纤维和可回收的废纸为原料，具有可持续的特点，在国际上被公认为“永不衰竭”的产业。近年来，随着全球范围内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进行，国际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国际分工的变化，全球造纸产业工艺技术设备发展迅速，产业格局的发展主题逐步转变为循环、低碳、绿色经济[2]。在新的国际竞争环境中，中国造纸业迎来战略发展机遇的同时，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1 纸及纸板生产和消费情况

中国造纸工业虽然起步晚，但发展较快。多年来，通过引进消化吸收国外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经过一系列改扩建投资，固定资产总额年均增长率接近20%，达到1.9 万亿元，造纸工业通过技术积累实现了产能的快速扩张，中国纸及纸板的生产量和消费量已经连续七年领先于世界各国，产品质量逐步趋于全球先进水平[3]。2017年中国纸及纸板生产量为11 130 万t，表观消费量为10 897 万t。纸及纸板生产量相较于2016 年增长2.53%，消费量相较于2016 年增长了3.77%，以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017年末总人口数13.90亿人计算，中国人均年消费量约为78.39 千克[4]。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7 年，主营业务收入在2 000万规模以上的造纸生产企业有2 754家，比2016 年减少了3 家，造纸企业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3.90%，资产负债率略有下降。中国造纸生产企业中中小型企业偏多，中小型造纸企业的产能占造纸行业总产能的一半以上，2017 年以来，由于环保限产政策力度加强导致高能耗、高污染的中小型企业的违规产能被淘汰，造纸行业的供给收缩使得纸产品价格上涨，盈利能力得到修复[5]。另外，2017 年中国加大了对进口废纸配额的控制力度，进口废纸额度受限导致造纸企业对国内废纸的需求量大幅提升，废纸价格大涨也是推动纸产品价格上涨的重要因素。近年来，造纸行业规模效益稳定增长，2017 年，行业主营业务收入和利润总额双双增长，行业盈利能力明显提升。

2 纸浆生产和消费情况

作为制浆造纸工业的基本原料，纸浆的产量和品质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造纸行业的整体发展。长期以来，废纸浆因为环保、成本低廉等特点一直是中国造纸工业的主要原材料，废纸浆消耗在纸浆消耗总量中所占比例逐年增加[6]，2017年中国纸浆消耗总量为10 051 万t，其中废纸浆消耗量占总消耗量的62.70%，达6 329 万t。然而，由于环境保护意识薄弱和废纸回收产业系统不完善等导致中国废纸分类标准不统一，废纸回收制度缺乏，虽然废纸利用率（利用量／生产量）较高，但废纸回收率（回收量/消费量）较低且废纸杂质成分相对较高，与进口废纸相比中国废纸纤维成分、纤维质量明显较低，因此，中国每年需要进口大量来自美国、日本、欧洲等地区的废纸[7]。

与此同时，中国纸浆以废纸浆、草浆、竹浆等非木纤维为主要原料的情况制约了纸浆业规模、纸浆品质。尽管废纸浆占纸浆消耗总量的比重逐年增长，但是木浆所占比重却变化不大，中国木浆行业的发展从根本上受制于国内木材资源的相对匮乏。中国森林资源总量相对短缺，森林质量和林地生产力较低，可采用材林面积仅占13%，森林资源的供给短缺导致木材资源的供需矛盾突出[8]。2017 年中国纸浆生产总量为7 949 万t，其中，废纸浆生产量为6 302 万t，木浆生产量为1 050 万t，非木浆生产量为597 万t。

中国纸浆生产量无法满足国内消费需求。2017年中国纸浆消耗总量达10 051万t，同比增长2.59%，其中，废纸浆消耗量为6 302 万t，木浆消耗量为3 152 万t，非木浆消耗量597 万t。根据纸浆来源分析，木浆中，国产木浆消耗1 040万t，进口木浆消耗2 112 万t（已扣除溶解浆的实际消耗量）；废纸浆中，国产废纸制浆消耗4 239 万t，进口废纸制浆消耗2 063万t。

国内纸浆尤其是木浆的产能不足造成中国造纸原料对进口的高度依赖。自2010 年以来，国产木浆以年均5.62%的增长率增长，而进口木浆的年均增长率则达到了9.06%，成为最主要的进口纤维原料，中国也因此成为全球进口木浆最多的国家。对国外原材料的依存度高导致的各种风险，如与出口国政治稳定相关的政治风险，贸易开放水平、汇率波动带来的贸易风险，运输距离和方式形成的运输风险等构成了进口国的进口风险[9]。整体而言，中国纸浆进口波动性较低，风险较为稳定，然而，中国纸浆产业对国外依存度的增强加剧了潜在的不确定性。最终这些潜在的不确定性将会通过价格机制传导至造纸工业，进而影响整个造纸行业的运行发展。

3 能源消费和资源利用情况

虽然中国造纸企业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但随着造纸企业规模的盲目扩张，资源浪费、能源消耗和环境污染问题日益凸显，以化石燃料为主要能源的生产过程排放了大量的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长期以来，中国造纸企业以煤炭为主的能源结构导致了能源综合利用率偏低，2006—2015年，中国造纸企业逐步加大节能降耗、保护环境的工作力度，倡导资源节约、循环经济、清洁生产的发展模式，十年间，吨纸产品能源消耗量由0.58t标准煤下降0.38t标准煤，能源效率水平显著提高。尽管如此，造纸企业面临的资源约束、能源短缺、环保压力等问题依然严峻。

造纸工业的发展与水资源密不可分，用水量大是造纸工业的特点之一。2015 年造纸企业用水总量为118.31 亿t，其中新鲜用水量28.98 亿t，重复用水量89.37，水重复利用率增长至75.51%，废水排放量与2010年相比减少了15.7亿t，COD排放量较2010年减少了61.7万t[10]。一些大型造纸企业的水资源利用效率和重复利用率已经接近或达到国际先进水平，但是中国造纸企业数量多、规模小，有些小型企业水重复利用率不足10%，甚至没有回用，整体而言，中国造纸企业水资源循环利用率依然偏低。

4 结论

造纸行业产能在数量和规模扩张主导的惯性思维的影响下实现了快速累积和增长，结束了供不应求的短缺情况[11]。然而，随着盲目扩张的同时，造纸行业面临的问题日益凸显：原料依赖进口，供需矛盾突出；技术装备落后，能耗高，污染重；企业规模偏小，规模效益低；产品结构不合理，部分产品出现结构性和阶段性过剩；产学研未成体系，自主创新能力薄弱[12]。目前，全球经济格局持续调整，中国经济加速转型，造纸行业以资源、能源和环境为支撑的发展面临越来越多的约束，产能扩张空间被持续压缩，潜在的经济增长空间不断下降。

世界造纸技术发展迅速，造纸产业正向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转变，而中国造纸企业能源消耗量大、碳排放量高、环境污染严重的局面还未彻底改变，高消耗、高排放、高污染的发展方式导致的生态环境恶化问题日益严峻，形势不容乐观，造纸企业迫切需要在能源结构、原料结构和产品结构等方面加大调整力度，推进技术创新、节能降耗、环境友好型的绿色制造体系，提高木纤维比重，提升资源的循环利用率，积极开发能耗低、排放少的绿色低碳产品，满足循环、低碳、绿色经济发展的需要[13]；通过推进节能减排创新技术、提高废纸回收和利用率、大力实施林浆纸一体化发展模式，走向生态造纸、以纸养林、以林促纸的绿色低碳发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