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区域融合发展研究对国有林区、地方间融合发展的启示

刘向越，蔡颖莉，朱震锋

（1.东北林业大学 奥林学院，哈尔滨150040；2.东北林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150040）

国有林区改革持续深化实施的后续阶段，伴随国有森工单位政企分离改革稳步推进，林区和地方之间必然面临在社会经济发展层面逐步融合的现实问题。不过，国有林区和地方之间的区域融合又不同于传统的城乡一体化和省际、省内地区间的产业融合发展，需要充分处理国有森林资源经营管理、林业企业现代化转型问题及二者间空间、资源、产业、社会管理等多重融合等一系列重大挑战。通过对国内关于区域融合研究的系统梳理和评述，总结经验和规律，结合2015年以来国有林区总体改革进程及政企分离改革实践，对后改革时代国有林区与地方之间社会经济融合发展提供若干启发和思考，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1 中国区域融合发展的研究现状

1.1 研究视角及必要性研究

从研究视角上来看，在产业融合发展方面，张治栋等（2018）探究了区域融合和对外开放对产业集聚的影响，表明加强区域间的协调与融合，可以发挥产业集聚的累积效应促进区域经济的发展[2]；楚明钦（2016）分析了长三角地区区域一体化发展进程中不同产业区域分工合作情况[3]；汪占熬等（2015）证明两岸深度一体化对投资交流、产业联动有显著影响[4]。在城乡融合发展方面，程世勇（2019）对雄安新区区域协调发展的制度环境进行分析[5]；程响等（2018）认为城乡融合需要城乡之间的资源要素深度融合[6]；廖祖君等（2019）发现经济集聚对城乡融合发展有推动作用[7]。

从区域融合的必要性上来看，潘晓燕（1997）提到新疆应发展区域融合型经济[8]；程多闻（2018）认为区域研究已成为学术界的积极探索[9]；丁江辉（2017）认为应该加强国际间经济交流，从而促进国内、国际的区域经济发展[10]。

1.2 区域融合发展水平测度及差异研究

从宏观经济层面来看，王成东（2017）对我国产业融合、投入因素等区域产业研发效率进行测度，得出我国区域产业融合水平东高西低的结论[11]。范昊等（2018）测度表明我国处于城乡互动融合发展的格局中[12]。王丽纳等（2019）对发现农民的收入效应在东中西三大区域呈递减趋势[13]。不难发现，我国区域融合发展不平衡，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东部地区区域融合水平较低，而中西部地区虽已有区域融合发展趋势，但与东部地区仍有很大差距[14]。

值得关注的是，当下已有许多学者针对某一具体区域的融合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并针对其发展水平的差异提出与之相应的策略。陈英姿（2012）指出今后东北地区现代服务业发展的主要方向[15]。赵玉林等（2016）使用投入产出的方法对湖北省的产业融合、集聚进行测度[16]，建议提高相关产业的集聚度，扩大产业的竞争优势。

1.3 区域融合发展模式及路径研究

由于我国区域融合发展模式及其路径尚处于探索中，不同地域、不同产业的发展模式和路径具有一定的差异性，但在我国经济稳步发展的大背景下，其根本目标都是促进区域经济的发展，加快实现不同区域、不同产业的融合。

在城乡区域融合方面，积极推进城乡融合，构建新型城乡发展体系。从已有文献来看，曹智等（2019）对乡村可持续发展路径进行探析[17]。李国鹏（2019）认为城乡融合是推动乡村振兴的根本出路[18]。陈丹（2019）针对城乡融合的关键点和难点，提出了三条基本路径即构建新型社会治理体系、构建要素双向配置互动机制、打造特色小镇，进而促进城乡实现发展等值化、经济融合化、发展纽带化[19]。

在区域产业融合方面，加快区域产业间优势互补，形成高效的产业群。为了加快区域产业的优化升级，就必须加快区域资源整合，加速生产资料的流通。从当前研究来看，为了推动区域产业发展，产业集群创导作为一种构建区域创新体系的可行路径[20]已在国内外进行应用。黄蕊等（2017）对东北三省的文化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路径进行分析，认为该地区应发挥区域优势资源的带动作用[21]。我国产业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22]，区域产业融合发展势必会成为优化产业布局的主要抓手，进而带动产业转型升级。

1.4 存在问题及对策建议研究

随着我国区域融合发展的推进，实践中的问题也随之出现。我国有不少学者对区域融合发展中出现的问题进行了归纳总结，并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了相应地对策建议。一方面，有些地区的政府支持力度不够。由于区域的行政壁垒，阻碍了区域融合发展的进程。张卫等（2018）认为长三角区域融合的进程中存在涉老和养老服务供给不足，地区间养老服务发展不均衡的问题，而打破制度政策壁垒是推进养老产业融合的一大途径[23]。另一方面，存在融合效率不高、创新能力不足的问题。区域融合发展若要提升融合效果，则需要提高融合效率、创新能力。李义杰（2019）通过对宁波地区的文化制造业进行研究，发现该地区整体的融合程度较低，主要原因与融合效率低下，创新能力不强有较大关系，提出增强文化制造业的融合能力等建议[24]。

除此之外，区域融合发展的同时，对区域的生态环境的关注度不够。当下生态和谐才是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刘志彪（2019）写到长三角地区虽然经济发达，但是生态环境脆弱，这将是实现更高质量发展的短板[25]。因此，在致力于区域融合发展时，不应只抓经济发展而忽略了生态环境建设。

2 区域融合研究特征及趋势评述

综合以上文献梳理、回顾和分析可以看出，随着区域融合发展理念的提出，国内学者对区域融合的研究也较为丰富，且研究范围也较为广泛。这些研究为今后国有林区和地方融合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借鉴，但是针对目前区域融合存在的问题，仍然需要进一步围绕部分重点问题和领域进一步展开深入研究。

2.1 关于区域融合发展问题的研究有待系统化

通过已有文献的系统梳理和研究回顾，多数学者对区域融合中产业融合、城乡融合、发展模式及路径等方面进行了研究，但是针对区域融合进行系统性分析却很少。未来对区域融合的研究应更立足于宏观层面，建立起完整的理论体系。同时，针对区域融合涉及的每个模块进行进一步分析，例如，不同产业融合中的制度性障碍怎么破除；城乡融合中居民的民生保障问题；区域融合怎样才能做好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的协调统一等。

2.2 关于区域融合发展效益评价的研究有待丰富

区域融合发展的根本目标是实现区域可持续发展，而可持续发展与经济、社会、生态三大效益有密切的相关关系。区域融合是实现区域经济发展的着力点，对区域融合进程中的效益评价对于未来融合发展的方向尤为重要。建立起完善的区域融合评价体系，一方面可以较为确切地了解区域融合的现状，另一方面可以较为及时地发现区域融合中出现的短板，进而更好地推动区域全方位的发展。

2.3 关于区域融合发展研究进一步与政策导向

当前经济发展的大趋势与融合二字有关，我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乡村振兴战略等都与区域融合发展密切相关。可见，随着区域融合进程的加快，会有更多的国家政策和战略与区域融合有关，然而目前在这一模块进行的研究较少。与国家政策、战略相结合对区域融合进行研究，更好地了解政府对区域融合的重视程度，同时提高实证研究与政府战略和政策导向的契合水平，为政府决策及具体措施的执行和落地提供更加充分的理论参考。

3 区域融合研究对国有林区、地方间融合发展的启示

我国国有林区在20 世纪末陷入了“两危”即资源危机和经济危困，这使国有林区如何充分适应停伐减产等一系列严格资源管控政策和生态建设定位等复杂背景，加快经济转型，探索新的发展道路成为众多学者关注的焦点和长期研究课题。以王伟英（1998）为代表的众多学者认为可持续发展是国有林区唯一正确的选择[26]，走可持续发展道路是实现永续发展的必由之路。在乡村振兴的当下，国有林区也应作为城乡融合“一份子”，依托于林业的资源禀赋，在实施国有林区改革的同时，带动国有林区经济发展。另外，考虑到现阶段国有林区处在政企分离改革的重要时期，林区和地方之间必然面临在社会经济发展层面逐步融合的现实问题，特别是近年来针对林区和地方间融合发展的研究很少，因此，积极从我国丰富的区域融合研究中发掘经验、总结规模和模式尤为重要。

相较于普通地区的融合发展，林区由于其资源的特殊性及其历史发展的独特性应在借鉴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同时融合林区文化、旅游等从而形成一种新的发展模式。基于已有区域融合的发展经验，林区进行融合发展应该是首先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张芳等（2019）认为为实现国有林区转型政府应提供全方位的政策[27]。在此基础上，应该提高国有林区的规模生产效率、技术应用效率[28]，从而提高林区的生产效率，进而促进国有林区的经济转型和融合发展。此外，在依托国有林区的资源禀赋外，应吸取区域融合出现的问题，特别是在生态环境方面，绝对不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发展经济。与此同时，由于国有林区在我国林业建设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担负着我国林业建设的重要任务和责任，因此在林区融合发展时政府应给予更多支持。综上，我国区域融合已有的研究为国有林区、地方间融合发展提供了丰富的理论指导，更为二者融合发展提供一定的实践经验和相关模式。比如，充分完善各地区基础设施建设，为林区和地方之间未来逐步推进融合发展奠定基础；另一方面，在充分构建科学的国有森林源经营、监督和管理体系的基础上，突出林区特色，整合林区和地方各类有效资源，在生态保护的基础上合作开发利用，建立具有林业特色的区域融合发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