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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时间管理倾向与手机依赖的关系:生命意义感的中介作用

2020-01-15

林区教学 2020年1期
关键词:个体维度量表

(齐齐哈尔大学,黑龙江 齐齐哈尔 161006)

信息时代,人们生活中无处不充斥着大量来自于手机的信息。在智能手机的使用过程中,人们对手机的依赖性越来越强。手机的确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便利,让人们能够快速获取信息并应用于生活,但有些人沉迷于手机游戏、刷微博、看抖音,手机依赖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多数研究者认为,手机依赖会对大学生产生消极影响,如何安明、万娇娇等(2019)认为相较于非手机依赖,大学生手机依赖者更大程度上受到负面生活事件的影响,表现出更多的学业倦怠,心理健康程度更低[1]。谢铃莉等(2019)的研究结果显示,大学生社会适应能力与手机依赖呈显著负相关[2]。

时间管理倾向是指个体在运用时间方式上所表现出来的心理和行为特征,是一种人格倾向[3]。菀俊杰(2016)研究发现,时间管理倾向与无聊情绪分别对手机依赖有预测作用[4]。孟然(2017)研究表明,可以通过团体心理辅导活动来提高个体的时间管理能力,以此降低手机依赖程度[5]。王凤(2018)经研究发现,时间管理倾向能够显著负向预测手机依赖[6]。曾宇豪(2018)的研究发现,时间管理能力越强的学生,其对手机依赖的程度会越低[7]。因此,时间管理倾向可能是降低手机依赖的重要因素之一。

生命意义感是指个体对自我存在及其重要性的感知,包括拥有意义感和寻求意义感两个维度[8]。拥有意义感指的是个体感知到他们的生活很重要,关注的是对生活中存在意义程度的感知,是生命意义感的体验维度。寻求意义感是个体试图建立或增强他们对自己生活是否重要和是否有意义的感觉力量,关注的是人们在生活中寻求意义的程度,是生命意义感中的动机维度[9]。

1988年Bonder和Feather研究发现个体的时间管理能力影响着生命意义感[10]。张琴(2012)研究发现时间管理倾向与生命意义的感知有关,与时间管理和社会支持的可预测功能有关,以确定生命的意义[11]。陈李双(2018)等在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上发布的文献结果表明,生命意义感是中介因素,介于保护因素和病理性互联网使用之间,且与时间管理正相关[12]。程翔宇(2017)经研究发现两者呈显著正相关,并且大学生可以通过明确的人生目标积极参加活动来提高时间管理倾向,进而增加生命意义感[13]。冯晨旭(2013)研究后建构了结构方程模型,发现时间管理倾向影响着生命意义感[14]。嵇炜(2017)的研究结果表明,时间效能感和监控感这两个维度对生命意义感具有一定的预测和解释作用[15]。因此,时间管理倾向可能会提高生命意义感。

生命意义感会减少手机依赖的症状发生。Steger和Frazier(2009)表明,意义感较高的个体更不容易出现手机依赖和网络成瘾[8]。王玮杰(2017)研究发现手机依赖与拥有意义感存在显著负相关,在无聊倾向与手机依赖之间生命意义感起着部分中介作用[16]。葛续华(2016)依据青少年手机依赖程度将其分为高分组和低分组,研究结果发现,生命意义感对手机依赖有着明显的预测作用[17]。

综上所述,本研究主要从两个方面探讨:(1)探讨时间管理倾向、生命意义感与手机依赖的分布特点以及各变量和总分在人口统计学变量上的差异;(2)探讨时间管理倾向、生命意义感与手机依赖之间存在的关系。同时提出两个假设:一是大学生时间管理倾向、生命意义感与手机依赖存在显著负相关;二是生命意义感在时间管理倾向和手机依赖之间起中介作用。

一、对象与方法

(一)对象

抽取齐齐哈尔大学的710名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710份,收回问卷659份,剔除无效问卷45份(包括有规律选择、过多缺答等),最后得到有效问卷614份。其中,男生256人,女生358人;理科生456人,文科生158人;城市生源331人,农村生源283人;独生子女346人,非独生子女268人。

(二)方法

1.青少年时间管理倾向量表(ATMD)[3]

我国学者黄希庭在2001年为测量青少年的时间管理倾向而编制了《时间管理倾向量表》,采用五级计分法,分为时间价值感、时间监控观以及时间效能感,共44个题目,“1”代表完全不符合,“5”代表完全符合。题目从自己对时间的看法入手,使用常用语,让被试评价自己的时间管理倾向并作答。在本研究中,总分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74,个体得到的总分越高,表明该个体具有越强的时间管理能力。

2.手机依赖量表(MPAI)[18]

《手机依赖量表》由Leung等国外学者于2008年修订,采用利克特五级评分,“1”代表从不,“5”代表总是,共有17道题目。分为四个维度:戒断性、失控性、低效性以及逃避性。此问卷后来被我国学者梁永炽经国外学者同意后翻译成中文,该量表主要是针对青少年以及大学生群体。本研究采取此量表研究大学生手机依赖程度,并进行测量和判断。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系数α=0.75,分数越高,意味着个体的手机依赖性越严重。

3.生命意义感量表中文修订版(MLQ)[19]

《生命意义感量表》由外国学者Steger于2009年编制而成,采用Likert 5点计分,“1”为完全不符合,“5”为完全符合。后许多国内学者用此量表检验国内大学生群体的信效度,问卷共包含10道题目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分为两个因子,分别是拥有意义感和寻求意义感。本研究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4,总分越高,说明个体的生命意义感越强。

(三)数据的处理及统计

本研究收集数据后采用SPSS25.0进行描述性统计、相关分析、独立样本t检验、三步回归分析、中介效应分析等统计方法处理数据。采用单因素检验方法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结果显示,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有28个,第一个因子在未旋转时的方差贡献率为17.86。结果表明本研究不存在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

二、结果

(一)描述统计及人口统计学变量差异情况

1.大学生时间管理倾向、生命意义感和手机依赖量表上的得分情况

时间管理倾向量表结果显示,总得分145.81±22.69;时间价值感维度得分为35.23±6.16;时间监控感维度得分76.45±14.10;时间效能感维度得分34.27±5.55。

生命意义感量表结果显示,总得分36.28±6.02;拥有意义感维度得分17.42±4.04;寻求意义感维度得分18.87±4.20。

手机依赖量表结果显示,总得分40.38±10.57;失控性维度得分16.25±4.83;戒断性维度得分8.69±3.40;逃避性维度得分8.08±2.99;低效性维度得分7.35±2.60。

2.时间管理倾向、生命意义感和手机依赖的人口学差异检验

本研究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人口统计学变量在时间管理倾向、生命意义感和手机依赖上的差异情况。结果发现:(1)在性别方面,仅手机依赖中的一个维度“逃避性”在男女性别上显现出明显差异,女生的得分显著高于男生(t=-2.52,p<0.05);(2)在专业方面,手机依赖总分在文理科上存在显著差异,文科显著高于理科(t=-2.23,p<0.05);失控性在理科、文科上存在差异,文科在失控性上的得分显著高于理科(t=-2.33,p<0.05);(3)在生源方面,低效性手机依赖总分在生源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农村生源学生的得分显著高于城市生源学生的得分(t=-2.29,p<0.05);(4)在独生子女方面,手机依赖的低效性在独生与非独生上表现出显著差异,非独生子女在低效性上的得分显著高于独生子女的得分(t=-2.48,p<0.05)。

(二)时间管理倾向、生命意义感与手机依赖的相关分析

分别对时间管理倾向、生命意义感及两个维度与手机依赖进行两两的相关性检验,结果见表1。结果显示,时间管理倾向与生命意义感的两个维度均显著正相关,与手机依赖呈显著负相关。寻求意义感与手机依赖不存在显著相关,拥有意义感与手机依赖呈显著负相关。

表1 时间管理倾向、生命意义感各维度和手机依赖的相关

注:①p<0.05, ②p<0.01, ③p<0.001

(三)生命意义感中拥有意义感维度在时间管理倾向与手机依赖的中介效应

鉴于在相关分析中寻求意义感与手机依赖不存在显著相关,根据中介效应满足的条件,即采取温忠麟、张雷、侯杰泰、刘红云的验证中介方法,将本研究中的时间管理倾向作为自变量,手机依赖为因变量,拥有意义感作为中介变量。具体检验方法和结果如下:

第一步,数据标准化处理之后,时间管理倾向标准化为自变量,手机依赖为因变量,经过计算回归系数β=-0.151,并且经检验回归显著则可继续进行第二步。

第二步,将时间管理倾向作为自变量,拥有意义感为因变量,经计算线性回归分析后得到系数β=0.422,同时回归具有显著性,并继续进行第三步。

第三步,将拥有意义感和时间管理倾向作为线性回归分析的两个自变量,同时添加,并将手机依赖作为因变量,进行线性回归分析,可得出通过中介变量的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β=-0.212,此时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回归显著性为0.165,不存在显著性,所以具有完全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37.20%。

表2 时间管理倾向、拥有意义感对手机依赖的三步回归分析

注:③p<0.001

根据表2与图1可知,生命意义感中的拥有意义感维度存在着完全中介效应。这就说明在时间管理倾向对手机依赖产生影响的同时,时间管理倾向也通过拥有意义感对手机依赖产生影响。

三、讨论

本次研究结果显示:手机依赖的总分和失控性在专业上表现出显著差异,文科生比理科生更具有手机依赖倾向,这与罗鑫森(2019)等人的研究结果相似[20],可能是由于文科与理科对比,文科大学生的课程强度不高,所以更容易产生手机依赖行为;在性别方面,女生在逃避性上的得分显著高于男生,这说明女生比男生更容易利用手机来躲避现实问题;在生源方面和是否独生子女方面,来自农村的大学生在低效性上的得分显著高于城市学生,非独生子女的大学生在低效性上的得分显著高于独生子女的得分,这说明农村学生和非独生子女更易出现因为使用手机而影响生活的现象,这可能是由于低效性与个体的生活环境有关,农村和非独生子女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生活环境较丰富,相较而言缺少玩手机的时间,所以上大学后容易产生低效性。

时间管理倾向与生命意义感在总分上存在显著正相关,在相关分析中,拥有意义感和寻求意义感不存在相关关系,这与杨牧娟(2010)的研究结论相同[21]。可能是由于个体在生活中能够感受到时间管理带来的充实感和掌控感,因而产生了更强的生命意义感。

时间管理倾向总分与手机依赖总分存在着显著负相关,这与河南大学张娜(2016)的研究结果相同[22]。说明如果大学生能有效管理时间,那么将大大减少手机依赖的行为,所以说依赖行为与个体时间管理能力有着密切联系。同时,研究结果表明时间价值感与时间监控感与手机依赖存在显著负相关,这说明手机依赖者仅意识到时间的重要性是不够的,还未有管理时间能力,即存在时间价值感却没有时间监控感,依旧存在手机依赖行为。

生命意义感与手机依赖总分呈显著负相关,与陈可人(2017)[23]和王玮杰(2017)[16]的研究结果相吻合。由于大学生生命意义感的缺乏,会让他们在学习生活中缺乏生活目标和计划,所以在遇到挫折与困难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逃避,让个体的人生充满迷茫和焦虑,当个体产生这种负面情绪时就很容易产生手机依赖行为,尝试用在线购物、游戏以及小视频等填补缺少生命意义感的空缺。所以,生命意义感会对手机依赖造成影响,并且两者呈负相关。

建立中介模型,经过时间管理倾向、生命意义感与手机依赖的三步回归分析,将生命意义感分成两个维度,即拥有意义感与寻求意义感,结果显示,仅拥有意义感在时间管理倾向与手机依赖之间呈完全中介作用。这和王玮杰(2017)[16]的研究结果类似,他认为生命意义感作为中介变量,对手机依赖产生影响。这可能是因为当个体拥有生命意义感时,个体就会产生积极情绪,觉得生活富有吸引力,进而减少手机依赖的产生频率,同时,较高的时间管理能力也会让个体对生活产生意义感,进而拥有意义感。综上所述,拥有意义感会在时间管理倾向和手机依赖之间存在中介效应,受时间管理倾向的影响并影响着手机依赖行为。所以,大学生应通过管理自己的时间感知到生活的目标,能够从日常生活中获得生命意义感,从而减少迷茫和手机依赖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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