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河的记忆
2020-01-12邢爱民
□邢爱民
从个人的感情来说,我更喜欢把双城河当作玉田的母亲河。因为她是唯一发源于玉田县,全程经过全县的大型河道,尽管名字没有蓟运河、还乡河那般知名,虽然叫作双城河,但她身边无城,甚至远离集镇,没有繁华的街景。治理后的双城河静静地躺在玉田县的中轴线上,几乎纵贯南北全境,如脊梁一般,支撑着两岸的土地;如动脉一样,滋润着两岸的人民。
旧日的双城河发源于县城东北的黄家山,往南经亮甲店转身向西,经杨家套、散水头、到钱家沟向南直下,到大盘龙庄、盛家庄西北流入蓟运河,全长68.1km,上游有玉田县最早的村落亮甲店小泉村,下游是建国后最年轻的行政村徐家胡同,见证了两岸玉田人民的繁衍生息。
尽管双城的名字,来历说法各异,但从另一方面也说明她的出身历时久远,充满传奇。流域范围内有玉田县最早的人类遗存孟家泉旧石器时代遗址,有“玉田八景”中的无终丹灶、龙穴甘泉、暖浦飞沙,有嘉庆皇帝亲自命名的行宫和荣辉河,有革命先辈江浩、赵达、张明远,有文化名人从维熙、单学鹏。可以说,双城河沿岸的历史,始终没有离开我们的记忆。
现在的双城河,已经不再是原有意义上的自然河道。笔直的河道,显现出人工开凿的痕迹,这也是双城河的独特之处,她一路走来,离不开两岸人民对她的不断修整完善。双城河是玉田县境内的一条洪沥组合河道。曾经的她是一条“伤心河”,每一场暴雨都会形成较大灾害。原来的双城河上游无堤埝,每至雨季,上游山洪倾泻,冲毁村庄,威胁公路,下游地势低洼,河水漫流,河道受蓟运河水顶托,一遇洪水漫溢决口,旧社会虹桥以下一片汪洋,人们流离失所。
新中国成立以后,党和人民决心对河道进行一系列脱胎换骨的“手术”,双城河也在这次“手术”中一改旧日容貌和性格。1958年、1959年,全县出动万余劳力,从黄庄子—还乡河新挖河道,筑起左堤,将原来流入双城河、荣辉河上游的洪水和部分山前沥水全部截住,减轻了这两条河的负担,使京沈公路以北耕地免受洪水灾害。新挖的河道被称为双城河改道,成为还乡河的一条支流,纳入还乡河流域,但它的名字仍然与双城河息息相通。殷家屯成为双城河当时新的起点。从1964年开始,开挖李家选—于家铺约13km的截流渠,把鸦鸿桥公路以北的大部分沥水排入双城河,逐渐废弃了原有河道,又展宽和深挖自虹桥—魏甫台段,先被称为荣辉新河,后又改称双城河,使荣辉河成为双城河新的支流,双城河又一次更改源头在虹桥北闸。1971年,又开挖并展宽魏铺台—萝卜窝的双城河故道,特别是大盘龙闸建成后,使双城河既能蓄水又防止了行洪时蓟运河水倒灌。此外,在城西北的黄庄子开挖一道东西走向的截流渠,把玉田城西北的沥水由荣辉河排入双城河,在下游洼地兴建扬水站排除农田沥水。自此,双城河完成了形状和功能的彻底转变,成为县内主要的排污河道。更可珍贵的是,这些转变完全是依靠人工完成。遥想我们的父辈,背井离乡,风餐露宿,没有大型机械,没有运输工具,踩着泥泞的道路,齐心协力,将一担担的黑土堆积到河道两岸,锁住咆哮的洪水,尽管艰辛,却满怀豪情,为双城河的记忆留下了太多的人文色彩。
但曾经一段时间,我们真的把她当成了收集我们生产生活废弃物的“垃圾箱”。我们肆意使用她,却忘了维护她,工业污染、生活污水、建筑垃圾……使得整个河道河水污浊,杂草淤积,鱼虾难觅踪迹,弥散在空中的异味使沿岸百姓叫苦连连。
2014年,县委县政府痛下决心,将双城河水生态治理列为民生工程,全力解决双城河上游段污泥淤积问题,清理河道淤积,展宽加高堤防,栽植经济林木,限制污水垃圾排放。目前,双城河治理工程还在进行中,我们这一代人有信心,有决心,怀着对双城河拳拳的爱心,一定会使母亲河重现昔日生机。
今日,我们漫步在双城河大堤上,挺拔的杨树随风摇曳,不时有鸟儿从天空掠过,两岸长满成片的野花和芦苇,河水里成群的鱼儿悠闲地在水中嬉戏。站在桥上向远方望去,清澈的双城河水穿行在绿色的麦田中,静静地流淌着,滋润着这一方百姓,灌溉着这一方沃土。
双城河,我心中的母亲河,你涓涓的清流中满载着玉田人民无限的希冀,也满载着玉田人民美好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