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猪退养农户生计资本对其转产转业风险的影响*
2019-12-30苏时鹏廖启湖谢根瑞
苏时鹏,廖启湖,谢根瑞
(1.福建农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福州 350000;2.福建农林大学管理(旅游)学院,福州 350000)
一、引 言
猪肉是我国居民主要肉食来源。中国2017年猪肉消费量约为5 487万吨,约占全球猪肉消费总量一半(王建华等,2019)。猪肉价格2019年快速上涨成为社会热点问题之一。生猪养殖业是我国农村,特别是贫困地区农村重要产业和农民收入来源之一。生猪养殖污染则是我国农村环境治理的顽瘴痼疾之一,目前仍未得到彻底解决。随着生态文明建设深入和中央环保督查体制建立,生猪养殖污染成为各地政府推进农村环境治理的重点。为保护环境,促进生猪养殖与种植业种养结合,农业部2015年出台《关于促进南方水网地区生猪养殖布局调整优化的指导意见》,要求严格划定生猪禁养、限养区。在环保政策倒逼下,南方水网地区地方政府纷纷严格执行限养、禁养和退养政策。但生猪养殖与农民生计紧密相关,环境危机和政策变动会影响养殖户收益、资本、产业结构等(何会平,2019)。在以人民为中心发展理念下,养殖污染治理不能简单执行退养政策,而要充分考虑农民生计和经济发展要求,使养殖户平稳实现生计转移,实现生态修复目标的同时,逐步改善民众生计(黎洁,2009)。因此,不同生计资本生猪退养户面临哪些转产转业风险,如何针对性应对等问题既是实践中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环境政策与可持续生计理论需要探讨的问题。
关于环境政策与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主要集中于政策产生生计影响。李树茁等(2010)、赵雪雁等(2013)、李金香等(2013)和冯利盈等(2015)纵向对比环保政策实施前后农户生计变化发现,政策实施直接导致农户五项生计资本在不同程度上发生改变,生计策略出现向非农产业转移倾向。谢旭轩等(2010)、王凯等(2016)横向对比同一地区受环保政策影响农户和未受影响农户生计发现,受政策影响农户农业收入明显减少,但生计策略显示多样化特征。贫困是最大污染,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将削除贫困放在首位。维持生计是农户破坏环境根本驱动力(沈费伟等,2016),环保政策实施后若生计问题未得到解决,他们将重返原来职业,生态环境将再次受到破坏。环境治理中造成相关人员短期失业是重要社会成本之一(周珍等,2016),对失业农户关注应被纳入环保政策考虑范围(蒋楚麟等,2018)。推动转产转业是减少退养政策负面影响及实现退养农户生计可持续必要途径,但环境政策实施后农户转产转业研究较少。由于生猪退养群体年龄普遍偏高、受教育水平低、缺少转产转业技能和渠道等(吴金桃,2019),退养农户转产转业存在许多风险。识别转产转业风险,并在此基础上分析转产转业风险影响因素,有针对性地采取应对措施,有利于提高转产转业效率。因此,选择适当案例,研究生猪退养农户转产转业风险影响因素具有重要意义。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设计
(一)理论分析
农户面临多种生计风险,这些风险不仅与自然灾害、气候变化、社会经济变动等外部环境转变有关(魏本勇等,2017;李小云等,2011;Rodima,2012),还受农户生计资本影响。首先,生计资本禀赋程度影响生计风险强度,不同类型生计资本缺失可能导致农户遭受不同生计风险(许汉石等,2012)。其次,生计资本是农户抵御生计风险基础(肖含松等,2018),资本禀赋决定农户应对生计风险方式。最后,生计资本决定农户生计策略(马聪等,2018),而生计策略选择影响农户面临的生计风险。丰富的人力资本可能激励农户采取非农生计策略(陈良敏等,2019),丰富的金融资本可能激励农户通过投资维持生计。选择以农为主生计策略的农户面临更多自然风险(赵雪雁等,2015),选择以手工业为主生计策略农户面临更多技术风险。当前转产转业风险研究成果较少,但转产转业风险是生计风险之一。综上所述和已有生计风险相关研究成果,可认为农户面临的转产转业风险与其生计资本禀赋紧密相关(见图1)。
图1 生计资本对转产转业风险影响分析框架
(二)变量选取
根据英国国际发展署(The UK's 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DFID)制定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将生计资本分为自然、物质、人力、金融和社会资本,并根据地区特点选择设定解释变量。
自然资本。指农户可用以维持生计的耕地、水等自然资源。耕地三权分置,农户可自主经营,是农户最基本生存保障。水资源多为共享,同一地区农户拥有水资源差异不大。耕地是农户最重要自然资本。因此,用耕地面积、耕地质量(李丹等,2015)表征退养农户的自然资本。
人力资本。指为追求不同生计策略和实现生计目标而拥有的技能、知识、劳动能力和健康等,决定退养农户是否会采用其他资本创造价值以维持生计。家庭劳动力数量及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是家庭人力资本重要体现(李小云等,2007)。因此,用家庭人口数、家庭成年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表征退养农户人力资本。
物质资本。指维持生计所需基础设施及生产用具等物质。对退养农户生计而言,住房情况、家庭固定资产值及当地公共设施(杨云彦等,2009)具有重要影响。因此,用住房情况、家庭固定资产值及农户对当地公共设施评价表征退养农户物质资本。
金融资本。指流动资金、储备资金以及容易变现的等价物。对退养农户而言,主要指农户年收入(李小云等,2007)及可筹措资金(唐素云等,2014)。另外,猪栏拆除当地政府给予每平方200元补偿,据所搜集数据统计,退养农户获得补偿金额平均高达16万元,是退养农户重要金融资本之一。因此,用退养农户家庭年收入、可筹资金、退养补贴金额表征退养农户金融资本。
社会资本。指退养农户生计策略选择和实施时可依托的社会关系。农户社会关系主要包括以血缘为纽带的家庭亲戚网络(冯娇等,2018)和以业缘为纽带的社会合作网络(苏芳等,2012)。因此,用与亲友关系、是否参加合作社表征退养农户社会资本。
转产转业风险为被解释变量。风险是指在特定时间段里,期望目标与实际结果间差距。对退养户转产转业而言,风险即未能按照预期顺利实现转产转业。本研究中以“您转产转业面临的主要风险是什么?”为开放式题目调研,由退养农户自由回答。梳理发展退养农户转产转业面临年龄过大、缺少技能、缺少渠道、家庭无人照顾、自然灾害等风险。本文按照风险出现频次,选择年龄过大、缺少技能、缺少渠道表征转产转业风险。
生计资本是农户应对风险物质基础和能力支撑。一般而言,农户生计资本越丰富,面临风险越少,应对风险能力越强。因此,假定农户生计资本对各类转产转业风险具有负向作用。各解释变量说明及预期作用方向见表1。
表1 变量说明及预期作用方向
(三)研究模型
研究中被解释变量为二元分类变量,因此,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具体如下:
式(1)中,Pj(j=1,2,3)为退养农户面临某种转产转业风险概率,Xi(i=1,2,3,…,n)为影响退养农户面临转产转业风险因素,α为常数项,βi(i=1,2,3,…,n)为第i个影响因素回归系数。
三、区域概况与数据来源
(一)区域概况
南平市延平区位于福建省中部偏北,处于福建母亲河闽江源头,介于北纬26°15'~26°52',东经117°50'~118°40'之间,总面积2 659.7平方千米,人口40万人。20世纪90年代,闽江下游修建水库,5.47万水库移民涌入南平。为解决移民生计问题,当地政府大力推动生猪养殖业发展,20多年来,养殖业早已成为延平区重要产业之一。2016年,全区生猪养殖农户约9 000户,养殖场建筑面积约437万平方米,年生猪出栏约为385万头,生猪养殖产值47.5亿元。庞大的生猪养殖量为当地居民带来可观收入,伴随而来的污染问题却长期困扰当地政府。自2005年起,各级政府从拆除猪栏、减少养殖量、猪粪尿资源化利用、第三方治理等方面出台多项养殖污染治理政策,均未能达到减少污染预期目标。
2017年2月延平区养殖污染第三方治理因项目公司超标偷排而终止,为迎接4月份中央环境督查,南平市政府推动养殖污染治理“百日攻坚战”,实施全面拆除政策。至2017年底,全市完成拆除关闭禁养区内生猪养殖场及可养区内经改造仍未达标排放的养殖场11 445家,削减生猪401.77万头(延平区生猪养殖场8 875家,削减头数365.41万头)。至此,猪去栏空,延平区环境得到大幅改善,并顺利通过中央环境督查。拆除猪栏后,做好退养户转产转业工作,保障退养农户生计问题和维持政策效果势在必行。
(二)数据来源
为探究退养政策带来的生计影响及如何推动转产转业,2017年7月、10月及2018年2月,研究团队先后三次前往南平市延平区开展实地调研。调研以规模生猪养殖退养农户为样本,采用一对一问卷调查与半结构化访谈相结合形式,某些村庄因退养农户住所间相距较远由当地村干部带领入户,主要调查对象为退养农户户主,遇户主外出情况,对其妻子或其他长居成年人展开调查。调查涉及6个乡镇,38个村,共发放问卷288份,回收问卷288份,有效问卷288份,有效率为100%。
样本描述性统计如表2所示。退养农户年龄结构整体偏高,主要集中在41岁以上,占总样本数89.58%;退养农户受教育年限普遍偏低,主要集中在小学和初中,即受教育1~9年,占总样本数78.82%;退养前农户的年收入主要集中在5万元以下及5万~10万元,分别占样本数44.44%和29.17%;农户退养补贴金额主要集中在5万元以下及5万~10万元,分别占总样本数26.69%和34.75%。
表2 样本的描述性统计
四、结果与分析
(一)退养农户转产转业风险分析
根据农户自主描述(某些农户感知到多种风险)总结,本研究用年龄过大、缺少技能、缺少渠道表征转产转业风险,数据统计结果如表3所示。有154个退养农户面临年龄过大风险,占样本总数53.47%。一方面,随着城镇化进程推进,大量农村青壮劳动力涌入城中,导致我国乡村普遍存在老龄化特征。加之传统生猪养殖较差的从业环境和较低的社会认同感导致从事该行业青壮年较少,退养农户群体老龄化特征更明显。根据调研数据分析,退养农户年龄主要分布于40岁以上,约占总样本数90%,低于40岁退养农户仅为总样本数10%。另一方面,退养农户转产转业大多转向对体力要求较高劳动密集型产业,而体力往往与年龄紧密相关,增加退养农户对年龄过大的担忧。因当地养猪产业已形成完善产业链和服务链,养猪对个人技能要求较低,且收入相对较高,高峰期1头猪可净赚1千元。因此,刚从高回报低体力和技能要求的养猪行业退出,不少养殖户期望能在当地找一份既体面又轻松的工作,既兼顾家庭也有利于抓住时机及时回归“老本行”。然而,当地经济发展相对滞后,这类工作岗位并不多,且需经较长时间培训方可胜任,许多工厂更希望应聘者已具备相应技术技能,不具备相关技能的劳动力应是可塑性较强的年轻人。在当地需要较高技术水平、体面稳定且收入较高工作岗位较少,而40岁以下高素质劳动力数量较多,当地不少工厂对年龄要求更严格。调研了解到多数当地工厂均明确规定应聘人员年龄须在40岁以下。虽然超过40岁对胜任体力劳动的工作岗位无大碍,但对生猪退养户这个曾经收入较高普通劳动力群体的转产转业而言,确实成为最大问题。
有111个退养农户面临缺少技能风险,占总样本数38.54%。长久养殖经历使得退养农户掌握营生技能单一,86%退养农户表示除生猪养殖技能外未掌握其他技能。生猪养殖技能专用性特征明显,在其他行业难以得到应用,在农户转产转业过程中难有用武之地。此外,退养群体受教育水平较低,初中及以下受教育水平约占到总样本数的92%,严重限制了退养农户新谋生技能的学习能力。
渠道获取是实现退养农户转产转业重要环节,而当前有37个退养农户面临缺少渠道风险,占总样本数12.85%。一方面,生猪养殖是延平区重要产业之一,退养政策实施后未能有新产业及时进入弥补当地产业缺失,导致就地转产转业渠道有限。另一方面,手机、网络等是现代社会获取就业渠道重要来源,而偏高年龄结构、较低受教育水平导致退养农户不能熟悉运用智能手机、网络等现代媒介,仅少数退养农户通过手机、网络获取就业渠道。社会关系网络对乡村地区就业渠道获取具有重要意义,有60.7%退养农户表示转产转业渠道获取主要来源于亲戚朋友。
表3 退养农户转产转业风险
(二)退养农户生计资本对转产转业风险影响
以退养农户面临转产转业风险(年龄过大、缺少技能、缺少渠道)为被解释变量,以五项生计资本为解释变量。此外,考虑户主个体特征、家庭结构、政府补偿政策等也会影响家庭决策。因此,本研究以户主受教育年限、户主是否村干部、家中是否有老人、家中是否有小孩为控制变量。根据以上模型设计,借助Stata.14软件,运用Logistic命令对数据回归,考查退养农户生计资本对其转产转业风险影响。回归结果见表4。
表4 生计资本与转产转业风险的Logistic回归模型
由表4可知,耕地面积、耕地质量、能筹得资金、与亲友关系程度对退养农户面临年龄过大风险影响显著。从参数值看,可筹得资金、与亲友关系程度对退养农户面临年龄过大风险具有负向影响,与原假设相符;耕地面积、耕地质量对退养农户面临年龄过大风险呈正向影响,与原假设相反。存在该现象可能是因为当耕地面积越大、耕地质量越好时,退养农户越有可能通过从事农业生产实现转产转业,而从事农业生产往往需要充足体力,对年龄要求较高。因此,当退养农户拥有耕地面积越大、耕地质量越好,面临的年龄过大风险越高。
家庭固定资产、退养补贴金额、是否参加合作社对退养农户面临缺少技能风险影响显著。从参数值看,家庭固定资产对退养农户面临缺少技能风险呈负向影响,与原假设相符;退养补贴金额、是否参加合作社对退养农户面临缺少技能风险呈正向影响,与原假设相反。退养补贴金额越高农户转产转业面临越多技能风险,这可能是因为退养补贴多的农户对转产转业质量要求也较高,更倾向于转向可替代性弱、准入门槛较高、较为稳定行业,而这些行业往往对技术要求较高。是否参加合作社对农户转产转业面临技能风险呈正向影响,可能的原因是专业技能匮乏成为农村劳动力普遍存在问题,建立合作社简单累加农民数量和生产原料不能缓解技能匮乏问题,反而会因生产规模盲目扩大导致合作社成员面临更多缺少技能风险。
住房情况、家庭固定资产值、家庭年收入对退养农户面临缺少渠道风险影响显著。从参数值看,住房情况、家庭固定资产值、家庭年收入对退养农户面临缺少渠道风险均具有正向影响,与原假设相反。存在该现象原因可能是住房情况、家庭固定资产值、家庭年收入高的退养农户更倾向于通过投资创业实现转产转业,投资创业需通过多种渠道获取多方面信息再作决策,因此,渠道需求更高,面临更多缺少渠道风险。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结论
推行生猪退养政策确实有利于改善农村环境,但影响退养农户可持续生计,进而影响当地生态环境和可持续发展。着力做好退养农户转产转业工作是实现退养农户生计可持续根本途径,分析生猪退养农户转产转业风险及其影响因素具有重要意义。论文以南平市延平区生猪退养农户为样本,调查识别退养农户面临转产转业风险,并应用Logistic模型分析生计资本与退养农户转产转业风险间关系,得出以下结论。
1.现实转换能力不足和缺乏有效转换渠道是生猪退养户转产转业面临主要风险
退养农户年龄普遍偏大,缺少非养猪产业就业技能,顺利转产转业不易。另外,原来养猪收益较高,其他行业收入相对较低,使得退养户难以安心转产转业,增加转产转业风险。转产转业渠道不足是退养农户转产转业面临另一重要风险。研究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滞后,就地吸纳生猪退养劳动力数量有限,政府财力也有限,只能选择基础条件较好退养户转产转业项目扶持,数量十分有限。因此,政府有必要从转变退养户预期、做好退养户社会保障、提高转产专业技能、强化转产转业信息与渠道服务方面采取针对性措施,降低退养户转产转业风险。
2.生猪退养家庭非人力生计资本对其转产转业风险影响显著
人力资本对三种转产转业风险均无显著影响,表明目前退养户转产专业风险个体差异主要源于家庭拥有自然资源、物质资产、资金和社会关系不同。耕地面积与耕地质量等自然资本对农户转产转业过程中面临年龄过大风险呈正向影响,说明家庭拥有自然资本越多,在本地就业意愿越强,对农业就业收入期望值越高,担心因年龄过大而无法实现预期转产转业概率越大。在物质资本中,家庭固定资产对农户面临缺少技能风险呈负向影响,住房情况和家庭固定资产对农户面临缺少渠道风险有正向影响。这表明固定资产越多家庭越注重技能训练和培养,但对转产转业质量预期越高,其认可的高质量转产转业渠道较少。在金融资本中,可筹得资金对农户面临年龄过大风险呈负向影响,说明筹得资金越多的农户,对转产转业期望越高,担心年龄偏大可能性越大。在社会资本中,与亲友关系程度对农户面临年龄过大风险呈负向影响,是否参加合作社对农户面临缺少技能风险有正向影响。
此外,退养农户面临转产转业风险可能还受国家生猪养殖政策、当地社会文化、产业结构、经济水平、退养时长等外部环境影响。受退养政策、非洲猪疫情和中美贸易争端等因素影响,2019年以来,生猪存栏量大幅下降,猪肉价格大幅上涨,引发社会广泛关注和政府高度重视。国务院及中央各部委连续下发文件,要求各地鼓励生猪养殖,确保猪肉供应,对生猪退养户转产转业带来较大影响。
(二)政策建议
猪肉等菜篮子工程、农民生计和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均是民生大事,与生猪养殖密切相关,需要综合考虑各方面长短期需求,分轻重缓急做好统筹协调,才能更好保障民生,促进农业农村可持续发展。
1.从产业生态化与生态产业化角度统筹推进生猪养殖和生猪退养户转产转业工作
根据国家政策要求,鼓励非法定禁养区具有一定养殖条件退养户尽快恢复生猪养殖,并从开始强化生猪养殖生态化,减少环境污染压力。从种植业和林业生态承载力角度规划生猪养殖能力分布,促进生态生产力可持续利用,促进生态产业化。将生猪退养户发展更高质量生态养猪视作转产转业支持和鼓励,经历过环保督查的养殖户具有更强环保风险意识和环境治理技术,可促进生猪养殖业高质量发展。
2.及时组织培训,提升退养农户转产转业能力
提升退养农户转产转业能力是降低转产转业风险,解决生计问题的根本。政府虽组织退养农户培训,但培训存在重理论轻实践问题,导致退养农户不愿参与。因此,组织培训应从退养农户偏好及需求出发,提高培训效果。
3.培育新产业,填补当地产业空缺
生猪养殖业是延平区重要产业之一,退养政策实施后产业缺失,导致“不知道做什么”成为一大部分退养农户未能转产转业重要原因。延平区历来以农业作为特色产业,可通过与农业类企业、农业类高校、省农科院等机构合作,因地制宜引进新的农业产业,为退养农户创造新的就业机会,解决“不知道做什么”问题。
4.多样化、分类出台转产转业扶持政策
由于生计资本不同退养农户生计策略选择显现多样化特点,面临转产转业风险也多种多样。务农意愿强的农户,鼓励其发展现代农业,出台现代农业设施购买补贴政策;务工意愿强的农户,适当补助其外出打工交通费,奖励安排退养农户转产转业工作单位,降低退养农户转产转业门槛;投资创业意愿强的退养农户,搭建与外界企业交流合作平台,组织外出学习,拓宽其投资创业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