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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南西和乞巧歌的语言特色

2019-12-30赵淑莲赵菊莲

民族艺林 2019年4期
关键词:乞巧娘娘陇南

赵淑莲,赵菊莲

(陇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文学与传媒学院,甘肃 成县 742500;甘肃省陇南市西和县一中,甘肃 西和 742100)

方言乡音记录着一方人氏在特定的水土条件下,生活、生产、思想的印记与精神风貌,维系与滋生着后来者对先民追思敬仰的乡愁忧思。“它是人类文明的真实写照,记录着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起点。”[1]在社会生活转型迅速的当下,许多标志性的方言词语、句式、语音语调会随着人口的新老更迭永远地销声匿迹。但在甘肃陇南西和“乞巧歌”中,却保持着民间文学的原貌。正如13世纪的意大利诗人但丁说的,“表达思想‘最好的语言’是那种经过筛滤的‘光辉的俗语’”。

一、陇南“乞巧歌”形成的背景

“中国乞巧文化之乡”——陇南市西和县位于甘肃省东南部,属长江流域西汉水上游,地域比较偏僻,交通不太便利,自然地理环境比较复杂,气候阴湿,与外界形成“隔离”,民风淳厚。朴实的人民一直保守自己的生活方式,语言状态等,使得“乞巧歌”中有自己颇具特色的语言魅力。20世纪90年代秦公墓考古发现,这一带正是秦襄公建国之地,汇集了伏羲文化、先秦文化、农耕文化等始祖文化,也是“秦风”产生之地,古代那种“歌咏之不足”便“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原生态乞巧风俗,直到现在相对完整地流传了下来。这一带至今仍流传着的民间歌诗,正是赵子贤先生在20世纪30年代采集的《西和乞巧歌》。这部《乞巧歌》第一次记录了农村姑娘们所唱的歌诗,也弥补了自《诗经》《乐府诗集》以来陇南一带的民间风诗在诗歌史和民间文学史上的阙位。

二、方言俗语“唱巧”的特征

在赵子贤版的《西和乞巧歌》中,坚持了民间文学忠实于作品原貌的采录整理原则,保持了作品的原汁原味,“这部民歌既是一种土生土长的女儿歌,又是一种原汁原味的节令风俗歌,还是一种由方言俗语歌唱而出的仪式歌”[2]。陇南“乞巧歌”中,大量的方言俗语的运用,给人以鲜活的生命感、浓郁的生活气息和陇南山乡的泥土味儿。如取水时唱的《凉水泉·庙山边》中“解(解,西和方言读gai)渴能喝两三碗”“罐罐”“凉铮铮”等,都是当地方言(形容水清凉),不用书面语,而用口语,使巧娘娘有浓郁的地方风情。读来通俗易懂,听来亲切上口,清新自然,别有一番韵味。类似的还有,如:

巧娘娘(娘娘,西和方言读niania,巧娘娘,在西和乞巧民俗中,把善织的先祖“女修”称为“巧娘娘”)穿的绣花鞋(鞋,西和方言读hai孩),天河那边走着来。

巧娘娘(娘娘,方音读niania)穿的高跟鞋(鞋,方言读hai“孩”),天桥那边走着来。

巧娘娘(娘娘,方言读niania)请上莲花台,天天教我绣花鞋(鞋,方言读hai孩),

泼又泼呀(当地方言,意为卖力),泼又泼呀,巧娘娘面前乐又乐呀。

青天云里的咕噜雁(咕噜雁,当地方言,大雁),巧娘娘给我教针线。

立秋一过是处暑,嫩蕃麦(蕃麦,西和方言,玉米的意思)儿锅里煮。

小寒一过是大寒,家家准备过老年(老年,西和方言,春节的意思)。

盘古开天朝代多,留下的古今(古今,西和方言,故事的意思)没法说,乞巧唱个古今歌。

白手巾,画莲花,巧娘娘走家我咋家(咋家,没治,西和方言,没有办法的意思)。

野鹊(野鹊,西和方言读qiao乔,即喜鹊)哥,野鹊哥,你把巧娘娘送过河。

太阳没落一身汗,赶着回去做黑饭(黑饭,西和方言,晚饭的意思)。

伺候阿家(阿家,西和方言,婆婆,丈夫的母亲的意思)把花扎,挨打受骂养娃娃。

春风昼夜一样长,脱下滚身子(滚身子,西和方言,指冬天穿的棉衣)换春装。

再如:

黄莺架上蹴(蹴,西和方言读jiu,蹲的意思)下了,天下雨把郎留下了。

商户(商户,西和方言,富户的意思)人家多子孙,靠着钱势不当兵。

热头(热头,西和方言,太阳的意思)晒得草不生,没吃没喝要老命。

巧了赐个铰花剪,不巧了给个挑(挑,西和方言,剜的意思)草铲。

十月立冬河冻了,懒干(懒干,西和方言,懒汉)的日子难混了。

大雪小雪连上落,羊毛帽子加窝窝(窝窝,西和方言,一种前有中缝夹梁的棉鞋)。

但愿寻个成行(成行,西和方言,精明能干)的,金钱谁能守到老。

牡丹埋在地底下,想要折(折,西和方言,摘的意思)它没发芽。

石榴子开花叶叶青,女子娃长大成(成,西和方言,嫁的意思)给人。

房子卖了地当了,万贯家财吸上(吸上,西和方言,吸光的意思)了。

云里头走,虚空里行,麻姐姐只爱勤户(勤户,方言,勤劳)人。

点亮的灯笼挂高竿,要算花儿的眼睛尖(尖,西和方言,视力好,视觉敏锐)。

以上这些“乞巧歌”中,大量的方言俗语的运用,使得陇南西和“乞巧歌”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较好地保持了民间生活的原貌,使读者很容易走近彼情彼景,回归历史现场,画面生动,话语传神。人物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个性鲜明。换成其他语言形式就会显得干瘪、失真。

三、重章叠字、叠词、叠句“唱巧”的特征

陇南西和“乞巧歌”传承了上古民歌“重章叠句、一唱三叹”的民歌常用的表现形式,在口头传唱的过程中,更能以声调和旋律来感染人。在“跳麻姐姐”这一独特的乞巧仪式中,当地方言俗语把听众领回“跳神”活动的现场,装扮麻姐姐的姑娘与外面的乞巧姑娘相互问答,不断蹦跳的形象活灵活现,一问一答,显得语言节奏一张一弛,疏密结合,反映了西和劳动人民的日常生活以及地方特产(杏核茶,蜂坛酒)。

(一)句末叠字带来音乐上的美感

麻姐姐(麻姐姐,当地方言,麻姑的俗称),做(做,西和方言读zhu住)啥着哩,簸粮食着哩(哩,西和方言,语气词)!

簸东了,簸西了,簸(簸,西和方言“收拾”的意思)下的粮食鸡簪(簪,当地方言读diao叼)了。

麻姐姐,做(读zhu住)啥着哩,磨面着哩!

东磨面,西磨面,渠里无水磨不转。

麻姐姐,做(西和方言,读zhu住)啥着哩,

擀饭着哩!多么(么,还是)少?两盆哩!

薄么厚?照人(照人,西和方言“按人数”的意思)哩!长么(么,还是)短?噎人哩(噎人,方言,形容面条长,咬不断)!

麻姐姐,虚空(天空)来,脚上(脚上,西和方言,读jue角)穿的登云鞋(hai孩)。

麻姐姐,隔河(隔河,西和方言“过河”的意思)来,手里打着响锣来。

麻姐姐,翻山来,脚踏铺下(下,西和方言读ha哈)的红毡来。

杏核茶,蜂坛酒(杏核茶,蜂坛酒都是西和地方特产,杏核煮的茶水以及蜂蜜水酿造的酒)。

这首“乞巧歌”唱词里,句末多用语气词“哩”字,加强了肯定的语气,再与当地方言结合起来,有一种音乐上的美感,读起来很上口,也易于传唱。如果将这首唱词里的方言转换成普通话,再将“哩”字加入句末,如把“麻姐姐,做(zhu住)啥着哩,簸粮食着哩”和“薄么厚?照人哩”换成普通话“麻姐姐,干什么哩,簸粮食哩”或“麻姐姐,干什么呢,簸粮食呢”与“薄还是厚?按人做呢”,就会感觉少了一种感情,一种浓郁的生活气息,给人感觉有点累赘。乞巧期间,不管姑娘们在心里怎么“熬糟”,只要一唱巧,心上就“亮清”起来(“熬糟”和“亮清”都是西和方言,分别是惴惴不安,开心明朗的意思)。“熬糟”和“亮清”如果换成今天的普通话,就会感到别扭,任何词语都无法体现这两个词所表现出来的姑娘们在唱巧时心情豁然开朗的状态。

(二)方言叠词带来的韵律感、节奏美

巧娘娘的脸脑(脸脑:西和方言,“脸蛋”的意思,即现代汉语词汇里的“脸颊”)粉谭谭(粉谭谭:西和方言,形容女子面容姣好,肤色特别好看,白里透粉),两股子头发整酸酸(整酸酸或整刷刷:西和方言,特别整齐的意思),尺子按(按,西和方言“量”的意思),剪子铰(铰,西和方言“剪”的意思),巧娘娘的头发实在好。一顶眉,两顶眉,我给巧娘娘画眼眉,巧娘娘的眉毛弯又弯,线杆鼻子端又端,窝窝嘴儿一点点(窝窝嘴儿,西和方言,形容嘴形特别好看的意思)。白啦啦(白啦啦,西和方言,特别白的意思)手儿红指甲,头上的簪子擦拉拉(擦拉拉,西和方言,明亮的意思)。巧娘娘,香叶的(香叶的,西和方言,想你的意思),我把巧娘娘请下凡。

这首“乞巧歌”唱词里,用了大量的当地方言和平时挂在农民嘴边的口头语,可谓用词准确,再没有更好的语言来表达姑娘们对自己心目中最尊敬,最美丽,最聪慧的“巧娘娘”的赞美、爱恋。女儿们心目中的“巧娘娘”心灵手巧、聪慧美丽。巧娘娘虽然是用麻纸一层一层糊成的一种神像,大概只有1米高。但她“脸脑粉谭谭,头发整酸酸,白啦啦手儿红指甲,簪子擦拉拉……”这些当地农民口头语,多为方言里的叠词,如“粉谭谭”“整酸酸”“白啦啦”“擦拉拉”这些词语增强了语言的韵律感,节奏美。这类方言叠词用在句中使句子更有表现力,使语言充满音乐的和谐美,更便于歌唱。假如将“巧娘娘的脸脑粉谭谭,两股子头发整酸酸”转换为普通话里的词语:“巧娘娘的脸颊白里透红,两股子头发很整齐”,则读起来便索然无味,既不押韵,也不上口,失去了音乐的和谐美。再者,“粉谭谭”“整酸酸”“白啦啦”“擦拉拉”从形式上看都是“ABB式”,从韵脚上看押的是“an”和“a”的韵。看似简单的方言唱词却是如此细致,这是普通话所难以代替的,否则则会破坏其形式美和韵律美。另一方面,这首乞巧唱词采用了形象的比喻,如“线杆鼻子”“窝窝嘴儿”,用“线杆”的笔直来比喻鼻子的挺直,“窝”这个字在现代汉语里本身就有凹陷的地方,搭配词有“酒窝儿”“胳肢窝”。我们都知道“酒窝儿”本身是很小的,那以“窝窝嘴儿”来比喻巧娘娘嘴巴之小,可谓是形象至极,使我们可以想象到好看的嘴形。若是以现代汉语中的形容词来替换“线杆”“窝窝”则会失去形象性和鲜明性,更不会读来有押韵的感觉,“线杆鼻子端又端,窝窝嘴儿一点点”,韵脚为“an”。总之,虽然短短的几句唱词,但形式工整,韵律和谐,比喻鲜明,不但便于歌唱,更便于记忆,也加深了听众的印象。这些方言俗语如果换成普通话,就会显得太过苍白、生分,并且辞藻堆砌,生搬硬套,根本不会自由贴切地表达出乞巧姑娘们对于“巧娘娘”特别的感情,体现“巧娘娘”那种柔美端庄的高贵气质。在当地人们心中,巧娘娘是位美丽善良,聪明能干,心灵手巧的女神,只有通过当地方言才能够更生动、更确切地传承和保护本土乞巧文化,也不受文化水平的限制,才能给人一种归属感和亲切感。

(三)重章叠句的美感价值

重章叠句、一唱三叹,是上古民歌,也是陇南西和“乞巧歌”中常用的表现形式。如:

拜巧歌《绣花》之一

七月初一天门开,我请巧娘娘下凡来。

巧娘娘,下凡来,给我教针教线来。

巧娘娘教我绣一针,一绣桃花满树红。

巧娘娘,祥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

巧娘娘教我绣二针,二绣麦子黄成金。

巧娘娘,祥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

巧娘娘教我绣三针,三绣中秋月亮明。

巧娘娘,祥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

巧娘娘教我绣四针,四绣过年挂红灯。

巧娘娘,祥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

拜巧歌《绣花》之二

七月初一天门开,我请巧娘娘下凡来。

巧娘娘,下凡来,给我教针教线来。

巧娘娘教我绣一针,一绣兰花幽香深。

巧娘娘,祥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

巧娘娘教我绣二针,二绣劲竹志凌云。

巧娘娘,祥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

巧娘娘教我绣三针,三绣菊花耐霜冻。

巧娘娘,祥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

巧娘娘教我绣四针,四绣严寒傲骨梅。

巧娘娘,祥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

这两首“乞巧歌”唱词,一唱三叹,层层推进。不仅不同的两首唱词之间有重章叠句、反复吟唱:“七月初一天门开,我请巧娘娘下凡来。巧娘娘,下凡来,给我教针教线来。”而且同一首唱词的不同章节中只换几个字,这不仅发挥了重章叠句、一唱三叹、反复吟唱的艺术效果,而且产生出将诗意和情感层层推进的作用。如第一首“乞巧歌”唱词中,数量的不断增加:从“一”到“二”,到“三”再到“四”。时间、地点的转换:从“桃花满树红”到“麦子黄成金”,到“中秋月亮明”再到“过年挂红灯”。

第二首“乞巧歌”也一样,每章只换几个字,就发挥了民歌的美感价值,使得整首歌诗在回环往复之中有了一种固定的旋律,为整首歌诗定下了一个稳定的、层递性的情感基调。从情感方面看,乞巧歌诗重在以情动人,在当地人们心中,“巧娘娘”不仅是位美丽善良、聪明能干、心灵手巧的女神,而且还能赐予乞巧者相应的品性和能力。从音韵的呈现上来说,有了一种回环往复之美,“ 七月初一天门开,我请巧娘娘下凡来。巧娘娘,下凡来,给我教针教线来”和每章末句“巧娘娘,祥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反复吟唱、感染方能起到动人心弦的效果,才能表现乞巧姑娘们对“巧娘娘”的虔诚、崇拜、依恋的心理情结和姑娘们美好的期盼。从音乐方面看,在口头传唱的过程中,唱者须反复吟唱才能尽情,听者须反复感染方能动情。因此,一唱三叹,回环往复本身,是以声调和旋律来感染人的情感,是在层层推进情感的浓度,是在不断强化荡气回肠的美感效应。歌声中更加流露出姑娘们要向自己心目中最伟大巧娘娘神灵讨要智慧,乞求自己心灵手巧,姿容美好并有巧思妙想。女儿们在乞巧时的殷殷之情,不同的心理愿望,都在一唱三叹的乞巧歌曲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同时,这些富于艺术性的“乞巧歌”也凝结了我国古代劳动妇女的智慧和心声。

四、乞巧歌中的农民口头语尽显质朴本真的民歌特色

平时挂在村姑农夫嘴边的地地道道的民间话语,在乞巧歌里,也显得格外有味儿。如:

年年有个七月七,你把盘盘快腾(腾:方言,收拾出来的意思)起。盘盘腾哈我走家,害怕屋里来人家。巧娘娘,祥云端,我把巧娘娘请下凡。洋芋花儿(洋芋花儿:方言,和马铃薯、土豆是同一种东西)五角星,乞巧的人儿要和心(和心:方言,和睦、团结)。今年过去,明年过来,福星(福星:方言,好运气)带到全庄来,巧娘娘,想你着,我把巧娘娘请下凡。

北山里下雨南山里晴,势成(势成:方言,生成)女子不如人。巧娘娘文章教会了,我把巧娘娘得罪(得罪:方言,添麻烦,感谢的意思)了。

这些常见的当地农民口头语,显示了陇南西和“乞巧歌”质朴本真的民歌特色。这些百姓之间的家常话,体现了勤劳而伟大的中国农民的朴实。类似的还有,如:

白手帕绣的牡丹花,巧娘娘走家我咋家(我怎么办呢)?(咋家,方言,怎么办的意思)

巧娘娘影子没得了,由不得人着哭开了(没得,方言,无影无踪的意思)。

白手帕绣的芍药花,巧娘娘一走想死家。(想死家,方言,特别想念的意思)

白手帕绣的葡萄蔓,巧娘娘一走心想烂(心想烂,方言,想念的程度,已经到了心焦磨烂的程度),巧娘娘走家我没治(没治,当地方言,意思是毫无办法)……

梳子梳,篦子刮,我给巧娘娘梳头发。(篦子,西和方言,梳头发器具,比一般梳齿细密)

五赐牛多羊满圈,六赐骡马(骡马,西和方言,牲口的意思)拴成双。跟上当官的官娘子(官娘子,西和方言,意思嫁个有钱有势的人家,享清福的意思),跟上杀猪的翻肠子(翻肠子,西和方言,意思嫁个家境不好的人家,跟着一起吃苦、努力的意思)。按住的牛头强扭的瓜,女子娃婚事由不得她。巧娘娘,想你着,我把巧娘娘接下凡……

巧娘娘来了献油饼,教我越做越灵心(灵心,西和方言,聪慧的意思)。

你男人他是年轻人,一年半载会老成。阿公阿家(阿公阿家,西和方言,指丈夫的父亲、母亲。即公公、婆婆)老人家,三年五年过世家。挺住(挺住,西和方言,坚持,坚强的意思)身子咬住牙,过后你也当阿家(阿家,西和方言,婆婆的意思)!

总之,陇南西和“乞巧歌”坚守地方方言,具有浓厚的地方特色及泥土性。同时,陇南西和“乞巧歌”传承了上古民歌“重章叠句、一唱三叹”常用的表现形式和美感价值,在口头传唱的过程中,更能以声调和旋律来感染人的情感。另外,陇南西和“乞巧歌”中常见的当地农民口头语,显示了质朴本真的民歌特色。“语言多样性是人类最重要的遗产,每一种语言都蕴藏着一个民族独特的文化智慧”[3]。陇南西和“乞巧歌”中语言的魅力是无穷的,在今天“西和乞巧,对话世界”的时刻,西和独特的乞巧民间口头歌谣,与现实生活密切结合,在人民群众中发挥着积极作用。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在乞巧歌中,方言口语与普通话相互渗透,通过这些,我们可以了解西和当地浓厚的历史文化背景和民众生活的真实面貌。“现存的文化遗产是千百年来我国传统文明的结晶,反映了当时的文学、艺术、建筑、伦理和风尚,显示了我们的历史脉络和传承美系。这些文化遗产都应该妥善保护、竭力抢救”[4]。在中央文史馆把我国传统节日文化的继承和弘扬纳入国学研究领域的今天,我们必须尊重文化自身的空间秩序,切勿人为打乱或破坏,以较高的文化自觉性更好地传承、保护、发展“我口唱我心”的陇南西和乞巧歌中语言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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