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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工业化进程中边疆民族地区的文化认同

2019-12-28陈荣晶马慧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19年2期
关键词:农耕进程工业化

陈荣晶,马慧

(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昆明 660533)

工业化是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最重大的经济、社会突破性变革,其核心意义在于通过开发和使用能源以替代人力从而实现在生产劳动中对繁重体力劳动的解放。这种变革从生产领域开始,逐渐渗透延伸到社会构成的每一个成分,最终形成整个社会结构的彻底改变,正因为如此,工业化的开端被称为“工业革命”。

1 新兴经济体国家边疆文化的现状

民族是一种历史现象,确切地说,是农耕文明的必然产物。在农耕文明时代,受制于科学技术和生产方式的较低水平,人们在自然地理结构形态的分割下,广泛分散于各个适合农耕生产的地域,各区域的居民在生产、生活条件大体相同的状况下共同从事从内容到形式都基本一致的生产和生活。由于农耕生产的家庭属性以及经济、生活的自给自足特点,形成了农耕文明时代各个区域对于外部的明显的封闭性。各个区域在这种基本封闭的条件下,逐渐形成了内部的若干共性,这种具有内部共性的人群,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民族。斯大林把这种民族的本质特征归纳为四个方面,即“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一个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共同体”在工业文明之前,这种以地域为边界,以农耕生产为基础,以共性为核心的民族组成状态一直沿袭。

在农耕文明时代,国家的概念与现代民族国家的概念存在差别。国家政权的掌控者,同时也是土地的所有者。在农业生产能力极度有限的条件下,增加财富的主要手段是扩大国家领土。因此,国家的边界一直以来都是不稳定的。传统国家之间对外发生联系的主要方式是战争。“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国家间关系,使得各国缺乏起码的生存安全保障,国家的管辖范围在不断进行的战争中发生改变,对于普通民众而言,建立在血缘、地域、历史文化等基础上的民族文化认同更具现实性和稳定性,每个社会成员的生活空间和交往的社会关系范围是基本固定的,每一个人所担任的家庭、社会角色是由出生的家庭、父母的地位等非自主因素决定的;人们生活在自在的、基于经验主义和自然主义观念的日常生活世界。“即使有认同,更多地也是对自己家族、故乡和土地的自然眷恋,或者是对生存共同体以及文化传统的依赖。传统社会的小农经济文化、人治下的臣民文化、社会中的礼俗文化制约影响传统的国家认同。”

2 工业化对边疆民族地区的影响

工业化是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阶段,跟随人类对于能源开发和运用技术的不断深入,人类彻底摆脱了在生产领域长期受制于生产能力严重不足的困扰,通过社会性乃至于全球性的分工合作,实现了生产领域的革命性飞跃。这种飞跃及其影响并非仅仅发生于生产领域,实际上随着工业化进程的不断深入,传统社会的基本结构、思想意识、文化趋向都不可避免地发生变化。马克思说:“社会结构和国家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

首先,在农耕文明条件下,家庭不仅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细胞,同时也是农耕生产的基本单位,家庭成员同时也是生产者,家长则是家庭生产的决策者、组织者和主要承担者,当然也是家庭经济的掌控者。其他家庭成员不仅在家庭血缘关系上附属于家长,而且在经济上完全依附于家长,因此而建立起家长在家庭乃至于家族中的绝对权威。工业化则提供了打破权威的机会和条件。一方面企业的大量用工需求提供了家庭之外的经济出路,为家庭成员摆脱经济依附提供了可能,另一方面基于工作的技术要求促使人们通过接受教育获得工作和晋升的机会。在企业和社会获得成功,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无疑会改变个人在家庭中的地位。这种改变不断分解着传统家庭的结构并否定着传统的权威,最终传达到思想意识领域,对传统观念形成了日益强大的、最终是毁灭性的冲击。“建立在原有道德力量基础上的公共秩序‘失范’,代之而起的是现代国家认同基础上的社会秩序与制度。”

其次,农耕文明时代的主要生产方式为手工生产,生产者以家庭为基本生产单位,在使用极其有限的生产资料的条件下,独立完成生产产品的全部过程。生产过程中几乎不存在分工合作的需要,甚至产品也无须社会、市场接纳。工业化生产从一开始就需要生产者在企业内部实行分工合作,随着工业化程度的深入,必然出现社会分工的精细化和社会合作的全球化,在这种规模空前的社会化大生产中,掌握着科学研究和生产技术核心的群体,必然在生产中占据有利地位。这种优势不仅存在于新兴产业之中,即便在传统农业和畜牧业中,生产规模、经营方式、信息资源和市场介入等关键要素的巨大落差也充分显示出工业化生产对于传统生产方式的无可比拟的优势。而控制着生产必需的自然资源却尚未进入或者进入程度不高的群体,不得不接受比较被动的现实。“科学技术和经济上相互依赖的全球化是不平衡和无序的过程,它为某些地方和群体提供了优势,促进了这些优势结构上的功过和他们的率先起跑。与此同时也使某些地方和群体边缘化,成为弱势群体。”处于弱势地位的群体,一方面传统经济面临难以为继的经营困境,生产人员不断流失。另一方面生产和生活环境发生有时是十分巨大的改变,其自身的能力完全无法阻止或者改变现状。因此在国家工业化进程中,对于落后的少数民族地区给予必要的关注和帮助,引导进入现代化生产的循环中,分享现代化的成果,最终融入民族共同体。

最后,工业化进程的推进,所到之处,不断侵蚀传统生产和生活方式。工业产品的低廉成本和巨大产量以及使用的方便性,彻底改变了各地区不同人群的生活行为方式和习惯。为了与外界沟通交流的方便,许多人学习和使用公共语言和文字,出于经济活动的需要,地域观念日益淡薄,走出去和闯进来逐渐成为正常行为。传统民族存在的基础不断消融。问题在于,这种改变第一不是整体进行,而是以一种参差不齐的方式推进,先进者可能已经适应并获得利益,落后者可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难以适应和心理抵抗;第二,这种改变也不是全体获得利益,适应者获得利益,落后者可能失去资源。如果族群间的社会变动出现了某种“内部殖民主义”倾向,边远地区的富裕程度落后于核心地区,边远地区的民族因此产生强烈的被剥夺感与文化上的孤立与危机感,“在这种情形下,国家认同建构可能会由于边远群体为摆脱他们自己认定的受剥削状态和争取独立的努力而受挫”

3 对策

新兴经济体国家所遭遇的文化认同问题,根本原因在于相关国家必然经历从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转化的阶段,社会的几乎全领域都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根本性变化。社会发展水平相对低下的少数民族在短时期内适应这种剧烈变化所面临的挑战与困难完全可能超越其接受的极限。在这种状况下,相关国家政府必须给予重点的关注,适当的引导和有力的帮助,才能够顺利渡过转型期。笔者认为主要应该从以下方面入手。

在国家工业化进程中充分发挥中央政府统筹全局的功能,公平合理地制定有关资源开发的法律和制度,并在经济利益分配方面做出公平的制度性安排,一方面有效遏制资源开发中的非理性行为,另一方面让少数民族能够共同分享工业化的红利。有效避免少数民族在工业化进程中被边缘化以及由此产生的认识分歧,这就能够在少数民族中产生内生性的主动加入工业化进程的动力。

在少数民族地区加强政府主导的文化教育事业,通过各种文化传播媒体对少数民族开展文化科学知识的传播,有针对性地进行工业化及其发展进程、特点以及对于人类发展的意义宣传。其中要特别注意对少数民族青少年的教育,充分发挥青少年思想开放、对新鲜事物兴趣浓厚,容易接受新思想的特点,运用现代教育体系的强大功能,对少数民族青少年开展系统的、科学的文化基础教育,对少数民族青少年中的优秀部分尽可能多地提供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让各民族内部出现相当多的青少年有条件在比较高的层次深入理解国家工业化的状况及其意义,一方面创造少数民族内部对于国家工业化的正确理解和传播的平台,另一方面也可以利用“代际替换”进一步加强国家工业化在少数民族地区的进程,有效减轻国家工业化进程中的阻力。

政府主导开展关于本国文化与现代民族国家认同相互融合的针对性宣传内容与途径的研究工作,形成确有成效的关于国家意识的国民宣传模式,避免空泛的、缺乏吸引力和认同感的宣传。对少数民族地区的宗教问题给予重点关注,在认真落实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基础上,注意引导宗教关于爱国主义的宣传方向。

4 结语

国家工业化是所有发展中国家自身发展的必由之路,在完成国家工业化的进程中,正确处理好民族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和文化认同形成问题,将对相关国家的现代化进程产生十分有力的推动作用,有效预防不怀好意的其他国家和国际势力利用民族文化问题挑起事端,维护国家的正常发展和根本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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