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推测类情态副词语用功能研究

侯鹏图

摘要：以“どうやら”为例，考察了日语中“推测类情态副词”的语用功能。主要从“形式”与“功能”两个角度对其进行考察。在对语用形式进行考察时，主要从与“どうやら”共现的句末表达，以及“どうやら”在句中出现的位置两个角度出发来阐述;而语用功能考察则是依据木下（1999）的定义对“どうやら”的语用功能来进行详尽论述。旨在为相关研究者提供借鉴与帮助。

关键词：推测类情态副词  どうやら  语用形式  语用功能

中图分类号：H19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9）21—0108—03

在日语中，推测类情态副词表示的是说话人对命题持有的一种不确定语气。在已有研究中，从语法的角度进行分析的研究十分丰富，然而从语用的角度分析的文献不是很多。本文拟以“どうやら”（好像）为例来分析这一类词的使用情况。

在对于“どうやら”的已有研究中，杉村（2009）与工藤（2016）考察了与其共现的句末表达;森本（1994）和杉村（2009）从语法的角度对该词进行了分析，森本（1994）指出：“说话人在使用‘どうやら时，表示其所掌握的证据不很充分。”杉村（2009）指出：“说话人在使用‘どうやら时，所指称的事态基本上接近标准点。”

以上三位学者的研究给我们提供了前期研究的基础，然而在以下几个方面仍然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在形式上：杉村（2009）与工藤（2016）的研究并未涵盖了所有的与“どうやら”共现的句末表达;“どうやら”在句中出现的位置，已有研究没有涉及。

在功能上：“どうやら”在实际使用过程中是如何使用的，已有研究对此没有涉及。

结合以上两点，本文拟从“语用形式”与“语用功能”两个角度来分析 “どうやら”的使用情况。

一、语用形式

在分析时，笔者拟从“与‘どうやら共现的句末表达”“‘どうやら在句中出现的位置”两个角度来分析。

笔者通过统计69例“どうやら”的用法发现，“どうやら”共有20例与“ようだ（みたいだ）”共现，有16例与“らしい”共现，同时发现在与“どうやら”共现的句末表达之中，出现了已有研究中未曾出现的“んじゃないですか” “そうだ”“とか”“んじゃないかな”等的表达。

同时，笔者通过统计发现，在69例之中“どうやら”在句首出现的有17例，在句中出现的有52例，在句尾出现0例。换算成比率的话，可以发现，“どうやら”在句首出现的比例是24.6%，在句中出现的比例是75.4%，这说明其在句中出现的比例较高，而在句首出现比例较低。

二、语用功能

笔者拟在此节分析“どうやら”的功能。

木下（1999：19）对“推测”进行了如下的定义：

推测是指从一个（以上）的前提/背景（命题p）出发引导出其结论（命题q）的行为。

换言之，推测是从一个命题（p）出发，推测出另外一个命题（q）的。笔者将“命题p ”称为“推测前提”，通过调查发现，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根据推测前提“p”的不同，“どうやら”的功能可以将其分为以下两种情况。

例（1）たまたま昼間歩いていたら、そこは、どうやらお店らしく。

例（2）そこは、どうやら（Fその）午前中のうちに、全部商品を売り切ってしまって。

例（1）中，说话人推测的结论是“（中午路过的地方）好像是一家店”，同时我们可以发现在该句中，得出这一结论是有推测前提的，它是前句的“碰巧中午时候从这里路过”，即命题“p”在此是存在的，说话人正是基于这一前提出发推导出了后项的结论。

然而例（2）表达的推测结论是“那里好像上午就将所有的商品都卖完了”，然而在此句中，基于何种缘由推测出这个结论的，在这里并没有出现，即命题“p”在此是不存在的。

在本文中，将像例（1）这样的用法，称为“推测句中推测前提存在”的用法;将像例（2）的用法称之为“推测句中推测前提不存在”的用法。

同时笔者“推测句中推测前提存在”的用法可以具体分为以下四種情形。

1.推测前提中有“けど”的情况

说话人在推测时，经常会以“けれども”的形式，提示推测的前提，如下文所示。

例（3）課題ですけれども、（Fま）どうやら選択的に使った方が良さそうだということで。

通过分析例（3），我们可以发现，说话人推测结论是“（这个课题）好像有选择地进行使用为好”，在此之前说话人首先提示了其推测的依据是什么，即“今后的课题”。换句话说，在此例中，说话人是就前项语境中出现的内容进行推测的。

2.推测前提中有“て”的情况

说话人在推测时，经常会以“て”的形式，提示推测的前提，如下文所示。

例（4）その会社の人から、メールが来ていて、にこにこしながら、説明を聞きましたねと書いてあって、どうやらその説明を聞いているときの学生行動っていうのを、向こうが見ていて、それを色々チェックしていたようです。

通过分析例（4），我们可以发现说话人推测的结论是“听那个说明时候的学生的行动好像对方看到了，而且在一一做了检查”，同时我们可以发现在推测结论前面出现了其推测的前提“那个公司的人发来了一份邮件”，即后项的推测的对象是这份邮件的内容，是说话人在阅读了这封邮件之后就这封邮件里写的内容进行推测的。换言之，如果这里没有这个前提的提示，后项的推测结论就无法产生。

3.推测前提中有“たら”的情况

说话人在推测时，经常会以“たら”“と”“ば”的形式，提示推测的前提，如下文所示。

例（5）病院に行って（Fまー）見てもらったら、何かどうやら（Fその）耳下線と

いう（Fえーと）耳の後ろ側にある、（Fあの）いわゆる唾液の出るところ

なんですけど、そこが腫れているらしい。

通过分析例（5），我们可以发现说话人在此推测的结论是“耳下腺即耳朵下方分泌唾液的地方好像肿了”，同时我们发现得出该结论的前提是“去了医院请大夫做了诊断”，即在此去医院请大夫做诊断成了该推测行为成立的依据，如果后项的推测说话人没有去醫院，则结论无法推导出来。

4.推测前提中有“ので”的情况

说话人在推测时，经常会以“ので”“から”的表达提示推测的前提，如下文所示。

例（6）だから、あたしは、どうも（Fその）中世の夢ばかり見るから、どうやら、あ

の時代に生きていたに違いないとか、（Fその）お坊さんだったに違いないか、

勝手なこう、思い込みがあるわけですよ。

通过分析例（6），我们可以发现在这里说话人推测的结论是“好像自己活在了那个时代，自己一定是一名和尚”，同时我们发现其得出这一结论的前提是“因为自己总做日本中世的梦”，正是基于这一前提才会导出后续的推测结论。

以上，笔者依据木下（1999）的定义，分析了“どうやら”的用法，通过分析，可以说话人在进行推测时，在推测句中有时“推测前提”出现，有的时候“推测前提”不出现，而在出现“推测前提”的时候，又可根据推测前提的不同具体分为四种不同的类型。

另外，在调查的过程中，笔者发现说话人在使用“どうやら”的过程中，为了表明其不确定的语气，还会使用除“どうやら”之外其他的一些表达，这一节具体看这一类的用法。

例（7）分からないけれども、どうやら事故らしい。

例（7）在这里推测的内容是“好像（那）是一次事故”，为了表达说话人不确定的语气，在前面说话人增加了“我不知道”这样的表达。

例（8）これはやや主観的なんですが、どうやらアメリカ人というものもやや横幅が

広い、太った人が多いなという印象もありました。

例（8）在这里推测的内容是“好像美国人身材较宽，胖的人多”，为了表达说话人不确定的语气，在前面说话人增加了“这种说法有些主观”这样的表达。

以上，通过分析例句，笔者发现说话人在使用“どうやら”进行推测时，除了“どうやら”之外，还可以通过以上两种表达来呼应其不确定的语气：

1）直接表述说话人不确定的语气（如例7）;

2）通过强调推测行为的主观性来间接表述说话人不确定的语气（如例8）。

三、结语

以上，笔者以情态副词“どうやら”（好像）为例从“形式”与“功能”两个角度考察了其使用情况。结论如下：

1.语用形式

（1）“どうやら”与“ようだ（みたいだ）”“らしい”等共现的比例较高;同时发现在与“どうやら”共现的句末表达之中，出现了已有研究中未曾出现的“んじゃないですか” “そうだ” “とか” “んじゃないかな”等的表达。

（2）“どうやら”在句中出现比例最高。

2.语用功能

（1）说话人在进行推测时，根据推测前提是否在推测句出现可以分为“推测句中出现推测前提”与“推测句中不出现推测前提”的情况;而在出现推测前提的时候，又跟根据推测前提的不同具体分为 “けれども”“て” “と” “ので”四种不同的类型。

（2）说话人在进行推测时，除了使用情态副词“どうやら”之外，还可使用“直接表述说话人不确定的态度”（如“我不太清楚，好像……”）、“强调推测行为的主观性”（如“我这个说法有些主观，好像……”）与之呼应。

在日语中，推测类情态副词除了“どうやら”之外，还有很多的诸如“きっと（一定）”“多分（大概）”“ もしかしたら（也许）”。这些词如何使用的，它们在使用的过程中，与“どうやら”有何相同点和不同点，这些内容将作为笔者今后的课题，继续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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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赵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