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黑龙江地区的副都统及驻防城

周喜峰

黑龙江地区副都统是清代黑龙江地方政权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由各驻防城的副都统构成。副都统是清朝八旗驻防官制下的官员职称，在品级上为正二品，为八旗军政事务的重要武职旗官。副都统直接由皇帝任命，受皇帝和中央兵部管制，不可世袭。清朝政府先后于宁古塔将军（吉林将军）统辖的黑龙江地区东部地区设置了宁古塔副都统、阿勒楚喀副都统、拉林副都统、三姓副都统。在黑龙江将军统辖的黑龙江地区西部地区设置了黑龙江副都统、墨尔根副都统、齐齐哈尔副都统、布特哈副都统、呼伦贝尔副都统、呼兰副都统、通肯副都统等，并建有相关的驻防城。

宁古塔副都统及宁古塔城。宁古塔副都统的设立时间，应追溯于顺治九年（1652年）梅勒章京沙尔虎达驻兵宁古塔时起。顺治十年（1653年）五月，沙尔虎达晋升为宁古塔昂邦章京，下设梅勒章京2人，梅勒章京即副都统的前身。康熙元年（1662年），梅勒章京改称为副都统。康熙五年（1666年），宁古塔副都统同宁古塔将军共同移驻到宁古塔新城（今黑龙江省宁安县）。宁古塔新城位于牡丹江江畔，西依张广才岭，东托老爷岭，是东北重要的驻防城之一。康熙十五年（1676年）宁古塔将军迁驻吉林乌拉后，留宁古塔副都统一名驻守宁古塔城，统辖黑龙江下游及乌苏里江以东的广大地区。宁古塔副都统在设立之初为同城副都统，与宁古塔将军同驻宁古塔城，在將军移驻吉林乌拉之后，则成为专城副都统，其地位和职责也随之更为重要。宣统元年（1909年），宁古塔副都统衙门撤废。

三姓副都统及三姓城。三姓城即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城，其地处松花江、牡丹江交汇之处，是连接吉林、黑龙江下游及乌苏里江流域的重要交通要道。“三姓”满语称为“依兰哈拉”。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清朝政府始于此设协领衙门，隶属于宁古塔副都统之下。第二年，便开始修筑三姓城。雍正九年（1731年）十一月，设三姓地区副都统一员。乾隆时期，三姓副都统的管辖范围已经包括黑龙江下游、松花江与乌苏里江流域以及库页岛和滨海各岛屿的赫哲、费雅喀、鄂伦春及库页等族人民。三姓副都统除管辖驻防八旗外，还通过边民姓长制对辖区渔猎民族进行管辖，负责每年定期贡貂赏乌林和“娶皇姑”事宜。

阿勒楚喀副都统及阿勒楚喀城。阿勒楚喀城（今哈尔滨市阿城区）地处张广才岭西麓与松花江平原的过渡地带，以阿什河得名。从雍正三年（1725年）开始，阿勒楚喀设防驻八旗兵，并建驻防城。乾隆九年（1744年），设阿勒楚喀副都统。阿勒楚喀副都统除在阿勒楚喀城下设协领等官外，还先后在拉林和双城堡设协领等官，率兵驻防。

黑龙江副都统及黑龙江城。黑龙江副都统又称瑷珲副都统。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清政府任命萨布素为镇守瑷珲等处将军，驻于瑷珲旧城。同时任命礼部侍郎温岱为左翼副都统，给事中雅齐纳为右翼副都统，与将军同驻一城。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副都统同将军衙署共同移驻新瑷珲城，即黑龙江城，由此称为黑龙江副都统。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为对付噶尔丹叛乱造成的局势，黑龙江将军和副都统一员已经“移驻墨尔根，其衙署遂为副都统署”。雍正年间，黑龙江副都统率领八旗驻防兵1200余人，管理满洲、索伦（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及汉族等13000多人口。

墨尔根副都统及墨尔根城。墨尔根副都统驻于墨尔根城，即今黑龙江省嫩江县，该城位于嫩江东岸，墨尔根河南岸，因此以河得名。“墨尔根”为蒙语，汉语意为“聪慧”。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清廷命黑龙江将军于墨尔根筑城，第二年竣工，设城守尉一员，兵480名。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黑龙江副都统随同将军移驻墨尔根，是为墨尔根副都统设置之始。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清廷批准于墨尔根设立黑龙江将军衙门，同时另一员黑龙江副都统也移驻墨尔根。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墨尔根副都统移驻齐齐哈尔城。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墨尔根重设副都统。墨尔根副都统主要统率900名八旗驻防军，管理着索伦（鄂温克）、达斡尔、汉族等5700余人。

齐齐哈尔副都统及齐齐哈尔城。“齐齐哈尔”为蒙古语，意为“边疆”，又名卜魁（卜奎），地处松嫩平原嫩江东岸。清朝初年，为躲避沙俄侵扰而南迁的索伦部各族散居于此，清政府将其编为佐领，由索伦总管进行统辖。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开始建城，次年竣工。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清政府将墨尔根副都统移驻齐齐哈尔。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黑龙江将军也移驻于齐齐哈尔，齐齐哈尔副都统与黑龙江将军同驻一城，受将军统辖，共同管辖由满洲、索伦（鄂温克）、达斡尔及巴尔虎蒙古共同组成的八旗驻防部队及其家属等共计20000余人。齐齐哈尔副都统是康熙帝在位期间在东北设置的最后一个副都统，它的设立标志着康熙时期东北八旗军事驻防布局的基本形成。

呼伦贝尔副都统及呼伦贝尔城。呼伦贝尔在清代又称为呼伦布雨儿，其所辖区域广袤，位于齐齐哈尔西北方向。呼伦贝尔原为蒙古的游牧地区，雍正五年（1727年），《布连斯奇条约》的签订确定了中俄中段的边界，这里成为与俄国相邻的边境要地。雍正十年（1732年），清政府设呼伦贝尔总管，调派八旗驻防。雍正十二年（1734年）在伊敏河左岸建立呼伦贝尔城（今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海拉尔区），将呼伦贝尔总管衙门驻地设于此，属黑龙江将军辖区，初步形成了一定的防御能力。

清朝时期黑龙江地区的副都统是这一地区的军政基层单位，负责所辖区域的八旗驻防、驻卡巡边、筑城垦田及行政管理等。黑龙江地区各地副都统的设立和驻防城的建立，标志着黑龙江地区管理机构的完善和边疆防御体系的形成，对边疆管理、边疆防御和边疆社会经济的发展意义重大。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黑龙江流域文明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