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金融合作含义和度量研究

(广西大学商学院 广西 南宁 530004)

一、前言

随着全球经济的发展，各国家或地区的经济联系越来越紧密，任何国家或地区在经济上的变化都会给全球经济带来影响，全球经济一体化是大势所趋。2008年金融危机的出现给各国经济带来巨大的损失，由此各国意识到深化金融合作的重要性。因此，后危机时代各国加强对金融合作机制的探索，以该机制防范危机的产生，进而促进各国稳定发展。“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符合当前各国维持自身稳定发展的要求，且顺应时代潮流，同时也是全球化的需要。另一方面，由于美元主导着全球重要能源结算，会增加区域内货币兑换的代价；同时美元汇率的浮动会导致我国与沿线各国之间货币兑换汇率的波动，会对双边贸易和投资带来不利影响。因此，中国与沿线国家双边金融合作的进一步深化是当前形势的需要。同时，双边金融合作能支撑“一带一路”建设，对沿线国家的发展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中国与沿线国家双边金融合作的相关理论与定义成为国内外许多学者的重点关注对象，但尚未形成明确的定义。本文通过对金融合作相关理论、含义和金融合作度量方法的研究，以支持未来金融合作领域研究。

二、金融合作相关理论以及定义研究

(一)金融合作相关理论

1.国际经济合作理论

国际经济合作理论的出现主要是为了解决国家之间为什么要合作以及如何合作等一系列问题。国际经济合作不仅仅涉及贸易合作，它涉及的范围更大，合作方式更多。常见的方式主要包括投资合作、技术交流和政策协调等。在国际经济形势下，国家之间要成立合作组织或机构，以联合方式去迎接全球经济挑战和机会，并加强经贸联系。国际经济合作理论包括要素禀赋理论和国际相互依赖理论。Heckscher(1933)提出了要素禀赋理论，认为各国都存在资源优势，并都以自己优势要素生产和交换。发展国家缺乏资本和技术优势，拥有劳动和资源优势，应进口资本和技术产品，出口劳动和资源产品，发达国家相反。邱普艳(2018)认为我国与越南之间的合作是互补。随着经济和技术发展，我国对自然资源的需求日益增加，而越南则相反，经济和技术较为落后，矿产资源多，正好通过对方优势弥补自身短缺。“一带一路”倡议自提出以来，获得越来越多国家和国际组织的接受和认可，并逐渐开始发挥其促进共同发展的作用。同时，沿线国家的要素禀赋优势在“一带一路”经济合作中得到了体现。王娟娟(2019)梳理分析“一带一路”倡议提出5年来的经济发展数据，发现我国与沿线国家在经济结构上存在着明显的互补性，优势要素共享是当前发展所需。

国际相互依赖理论则以Raul Prebisch(1950)“中心-外嗣”理论最为名，他认为发达国家作为“中心”国家，发展中国家作为“外围”国家。从社会经济上来看，两者是不平等关系，“中心”国家处于优势地位，而“外围”国家存在着很多劣势，并且“外围”国家的社会生活条件将会雪上加霜。因此，为了摆脱目前不公平的局面，“外围”发展中国家需要联合起来打破不平等的世界旧秩序，打造一个平等且公正的世界新秩序。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正是为了构建平等公正的世界秩序，营造公平互惠全球化新模式，使全球资源得到一个平衡有效共享。

2.最优货币理论

古典最优货币理论由Mundell(1961)、McKinnon(1963)和 Kenen(1969)开创。他们三人分别以要素流动性、经济开放性和产品多样化为衡量标准。其中，Mundell认为在一个不变的地区内，生产要素可以自由流动，不受到限制，但是在地区外存在限制时，在地区内部进行货币联盟，以统一的货币进行经济活动能够促进地区内部经济合作。McKinnon认为在一个不变的地区内，构建一个最优货币区，需要区内各国对外开放程度高，各国之间具有密切的贸易联系，且区域内保持稳定的汇率制，而区域外则采取浮动汇率制。Kenen认为国家出口产品种类越丰富，外部冲击对自身的影响就会越少，采取固定汇率制度的风险就越低，可以看出构建货币联盟时还需要考虑各国出口产品的多元化。以上观点重要关注构建最优货币区的受益点，但是没有考虑构建所需成本。因此，构建最优货币区的成本和收益问题开始受到了重视。Ishiyama(1975)认为早期的衡量标准不够全面，在研究区域内不同经济体加入货币合作时，不仅仅考虑加入的条件还要考虑加入的成本与收益。Krugman(1990)提出“GG-LL”模型可以分析成本与收益问题，并认为当区域内各国之间的贸易与要素自由流动且一体化程度低时，构建货币联盟会给加大各国加入成本，反之联盟各国得到不错的收益。由此完善了最优货币理论，使其考虑更全面，并为分析提供了一个基本架构。

3.合作博弈理论

现代博弈论根据出发点的不同将博弈行为分成两个方面，一是非合作博弈，二是合作博弈。非合作博弈是从个人理性角度出发，为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进行博弈行为；而合作博弈则是从集体理性角度出发，实现整个集体利益最大化，并注重公平。从个人利益至上的非合作博弈行为转变为集体利益至上的合作博弈行为，需要双方或多方签订一个具备强大约束力以及强制性执行的协议，从而使得各方从集体理性的角度出发去思考如何实现集体利益最大化。基于合作博弈论，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金融合作，应要注重集体的利益，使得沿线各国从金融合作中获取的利益大于未参与金融合作时获取的利益。此外，从集体理性角度上来看，我国与沿线国家之间的双边金融合作是否能够一直保持下去，这需要双方通过协商和调整合作方案，使得方案更为切合实际，从而实现双方利益最大化。因此从合作博弈的角度来看，我国与沿线国家的双边金融合作需要设计并实施最优合作方案，才能使得双边金融合作创造出属于双方最大化利益，并得以保持双方的合作关系甚至进一步深化金融合作。自“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以来，不断有国家和国际组织自愿与我国签订“一带一路”合作文件共同参与到“一带一路”的建设中。参与国不仅仅是发展中国家，还有发达国家；其次，不少发达国家金融机构和企业同我国共同开拓第三方市场，形成了利益共赢的局面。目前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博弈行为正在从非合作博弈逐渐转为合作博弈。胡剑波等(2014)基于合作博弈架构，认为各个参与国对于利益需求存在差异，应根据这种差异建立相应的利益补偿机制，让合作中收益较少的国家能够得到收益较多国家的补偿，并且收益较多的国家在利益补偿之后的总收益大于合作前的总收益。

(二)金融合作的含义

金融合作分为国际金融合作和区域金融合作。“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双边或多边金融合作都是区域金融合作。区域金融合作从内容上来看，可以分成狭义和广义两种。前者指的是为了实现区域内汇率稳定，减少风险通过汇率合作直至统一货币建立的货币合作。连平等(2016)提出广义的区域金融合作不仅仅是货币合作、金融市场合作和金融监管合作，还有其他金融领域的合作。此外，它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初始阶段，此阶段中合作不够紧密、功能单调、缺乏信息共享和未构建合作组织或机制。双边签订本币互换协议是该阶段的最好情形。第二阶段以汇率合作为基础，一般通过汇率目标区的方式，通常存在干预界限和责任，且还能通过基金保障市场干预。第三阶段是区域内统一货币，参与国在经济政策甚至其他方面政策上保持协调。因此，“一带一路”沿线金融合作是广义上的区域金融合作。李晓(2011)认为金融合作包括地区内各国在金融发展、稳定和体系建设等方面的合作。赵青松(2016)认为金融合作包括银行网点在海外建立和双边本币互换两个方面，同时还应通过亚投行的功能，加快人民币国际化。综上所述，我国与沿线国家的金融合作不仅限于汇率上的合作，还包括经济政策协调、本币互换、设立海外银行网点、清算协议以及金融监管等金融各方面的合作。

四、金融合作测度研究

(一)以汇率联动关系反映合作程度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Engle等人提出流星雨假定，认为金融市场内价格的波动会溢出到市场外，并引起其他市场价格的跟随。闫飞宇(2019)认为随着金砖国家金融合作水平的提高,合作双方或多方在汇率上联系会越来越紧密，因此可以通过汇率联动关系来反应金融合作水平。而汇率联动关系主要体现在它的动态相关性和波动溢出效应，因此分别通过DCC-MGARCH和BEKK-MGARCH模型研究汇率的动态相关性和波动溢出效应，并通过第一届峰会前后汇率联动关系的变化对比，以反映五国金融合作水平。但是该方法仅从汇率联动关系的变化度量研究金融合作水平，未延伸到各个金融市场，且覆盖的信息不够全面并且无法对动态的金融合作过程进行清晰的描绘。

(二)金融一体化指标衡量金融合作程度

金融合作是金融一体化的起始阶段，可以通过金融一体化指标来度量金融合作水平。殷红等(2017)将中东欧国家在欧盟引进 FDI中的比重和欧盟对中东欧投资的股票额占其投资全球股票额的比重作为度量金融一体化的指标。苏春子(2018)运用将跨境金融资产投资组合比重、直接投资比重、通货膨胀变动差异指标、贸易依赖度以及债券、借贷和货币市场利率变动差异指标标准处理构建金融一体化指标衡量东亚金融一体化发展的现实水平。

五、总结

本文根据国际经济合作基本理论、最优货币区理论和合作博弈理论以及众多学者关于金融合作含义研究的总结分析，认为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金融合作是一个合作博弈的行为，也是各国在资源优势、经济结构上互补的过程。金融合作不仅仅是在汇率上的合作，还包括货币互换、设立网点和监管合作等多方面的合作。金融合作的深化促进“一带一路”区域内资源更有效配置，并加快金融一体化。同时，金融合作水平的提高，有利于双边经济发展和防范风险。此外，关于金融合作的度量方法尚未一致，且目前采取的各方法都存在局限性。因此，关于金融合作指标的度量还需待更进一步的研究，形成科学、可行性和统一的度量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