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哭包”变形记
2019-12-16何兰华王先蓉
何兰华 王先蓉
研学旅行启动仪式活动彩排正在进行着。突然,小宇双手敲打着头,脸涨得通红,泪流满面。“怎么啦?”我轻声问。女教官轻声说:“我没批评他”。
小宇是个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奶奶很疼爱他。他比较脆弱,一有委屈就大哭,体育课也经常请假,同学们都不太愿意和他一起玩,背地里都叫他“好哭包”。
我轻轻地牵起小宇的手,他手里满是汗渍。我将他带到门房,轻声说:“男子汉流汗不流泪,跟老师说说有什么委屈。”孩子抽泣地说:“王老师,这里简直就是‘纳粹集中营。从训练开始到现在,我们只休息了十分钟,教官说明天会更累……我不参加了。”原来如此,我笑了,安慰他说:“我们暂时休息一会儿。”他看着我,似乎不相信。
我让他坐在我身边,看同学们彩排。我指着队伍中那个旗手说:“看,那个同学真精神!为了不让队旗倒下,他连汗都顾不上擦,真是个男子汉!”小宇没作声,眼里有一丝羡慕。过了一会儿,他说:“王老师,我休息好了,想去训练了。”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说:“去吧,小男子汉!”他愣了一下,快步跑向队伍。
没想到第二天吃早餐,小宇又哭了。我去安慰他时,他说早上起床摔了一跤,手疼,不能训练了,想回家。
我思忖再三,联系上他奶奶后,便和基地工作人员送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是奶奶心疼孩子,坚持要带他回家休息。我同意了。
返回基地,其他学生围过来问:“小宇怎么了?”我说,没什么事,只是看到你们都不理他,觉得很孤独,回家休息去了。说完,我叹了口气,说:“好可惜啊。真希望你们的第一次研学旅行没有一个人掉队,让我们的小学生活不留遗憾。”孩子们说,老师,我们给他打电话吧,要他回来,我们照顾他。
我拨通了小宇的电话,笑着把电话递给其中一个曾经跟小宇闹过矛盾的孩子。他大声说:“小宇,来基地吧,你手疼,我们照顾你,我们一起挑战。”其他孩子也纷纷在旁边喊:“小宇快回来,我们都很想你呢!”
我不知道小宇说了什么,但我知道,小宇此时的心里一定很温暖。
孩子把电话递给我,笑嘻嘻地说:“小宇又哭了,哎,‘真是个好哭包!”我严肃地说:“他现在哭是被你们感动了。如果从今天起,你们不叫他‘好哭包了,好好帮助他,我相信他会和你们一样坚强。”
小宇在奶奶的护送下返回基地了。后来的练习中,他表现很好,经常受到教官表扬。我站在場外,远远地望着那个穿迷彩军服的孩子,阳光斜斜地洒在他的背上,让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或许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小宇回过头朝我做了个鬼脸,又立正给我敬了个军礼,旋即转身训练去了。
我笑了,心里暖暖的,眼里有泪光闪动,这孩子真的变了。望着阳光下那一支支整齐的队伍、一个个阳光向上的孩子,我知道,这次旅行没有让一个孩子掉队。更有意义的是,一个又一个孩子在研学旅行中跨过了成长路上的一道坎,也在人生的旅行中又迈出了勇敢的一步。
(作者单位:宜都市陆城第一小学)
责任编辑 孙爱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