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现代性批判之维
——以马克思和吉登斯的现代性思想为背景

2019-12-16

南都学坛 2019年4期
关键词:现代性资本主义马克思

张 一 方

(南京大学 哲学系,江苏 南京 210093)

17世纪到18世纪,启蒙运动风靡欧洲,启蒙精神、理性精神孕育了现代性。但就“现代性”这一概念的内涵界定而言,长久以来并未形成统一的观点和看法。陈嘉明在《现代性与后现代性十五讲》中总结了有关“现代性”概念的三种代表性界说:其一,在吉登斯看来,它是工业文明或现代社会的缩略语;其二,在哈贝马斯看来,它是“未完成的设计”;其三,在福柯看来,它则是“一种态度”[1]。从词源考究上说,美国学者马泰·卡林内斯库发现“现代性”被记录于《牛津英语词典》之中,认为“现今时代”首次出现的时间为1672年[2],其主要特征是“现今社会”,也就是现代社会。现代社会的理论表征为现代性,正如马克思为《资本论》作序时所强调的那样——终极目的就是对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的揭示[3],马克思的现代性思想由之展开。安东尼·吉登斯是当代著名的社会理论家之一,受马克思的影响很深。他一直致力于对现代性的反思重建,特别是他通过对现代性产生的诸多哲学、社会学大问题的分析,也直接指向了对资本主义和工业主义的批判,指出它(现代性)是一种双重现象。

肇始于启蒙时代的现代性,无疑对人类历史发展有着巨大推动作用,但是,随着历史的不断向前发展,现代性悖论亦就凸显了出来。资本逻辑使得利润最大化,从而压倒道德,经济理性似乎取代了一切理性。从现代性本质、现代性危机以及对解决危机的思考这三个维度开展对现代性理论的考查,在新时代背景下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进入一个新时代,产生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一定程度上说,这一新思想开启于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面对进入新时代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具体实际,面对世情、国情、党情的变化,面对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以我国当下现实实践的布局开展为中心,创造性地提出了一系列的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和新战略,主要包括“中国梦” “四个全面” “五位一体” “四个自信” “新发展理念” “经济新常态”“人民主体观”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精准扶贫、精准脱贫” “人类命运共同体” “一带一路” “四个伟大”等。这些新理念、新思想和新战略的提出,是对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成果的继承与发展,是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时代产物,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理论发展的需要,凸显了科学性及时代性。笔者择取“现代性思想”极具影响力的两位思想家即马克思和吉登斯,通过对其关于现代性理论的探讨及其相互关联的讨论,发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三大核心理论,即“中国梦”“人民主体观”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显著的现代性批判意涵。

一、异化劳动、资本和工具理性:马克思对现代性的批判

无论是对传统哲学形而上学的批判、对从前一般唯物主义的批判,还是对资本主义社会自身矛盾的批判,马克思的批判既是彻底的,又是辩证的。正是在对精神主体的形而上学批判中,马克思哲学确定了人作为现实主体的客观存在。他认为劳动创造了人本身,人的现实性表现为物质性,在哲学思想上转向了一般唯物主义。从前一切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事物、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观方面去理解。”[4]16特别是对费尔巴哈唯物主义的批判,使马克思对人的现实性从物质性转向了生产的关系性研究,认为人的本质——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4]18。实践性的主体这时具有了社会性内涵,人作为社会性的主体反过来又是实践的,社会的人也即是实践的人。因此人的主体性体现即是自由的劳动实践和每个人的全面发展展现。马克思所阐述的实践是作为一切源泉的感性实践,既不是孤立抽象的思维活动,也不是机械的对象劳动,而是作为检验任何理论是否具有真理性的标准。

马克思在其相关著作中对资本进行过透彻的分析,对资本积累、资本起源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本运行模式解读深刻、影响深远。“资本主义是现代性的名称之一。”[5]传统哲学形而上学用抽象的思维对待资本主义,并不从现实、具体的视阈看待它,而一般唯物主义看不到资本主义的深层社会关系。只有在实践观的基础上,马克思才进一步考察现代性的本质,勾勒其轮廓。马克思对现代性的考察,聚焦于对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剖析。他一方面对资本主义社会带来的阶段性文明发展持肯定态度,另一方面着重批判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人的异化问题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自身的矛盾。

马克思对现代性本质的理解,着眼于对资本逻辑的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中,确实包含了人类历史发展的阶段性文明成果,比如制度的进步、科技的革新等。但更多的却是充满了“异化”和“剥削”的社会现实,这是资本主义与生俱来的本性。资本主义社会极不公平的收入分配或垄断模式,肆意剥夺无产阶级的剩余劳动和剩余产品。而无产阶级的被迫劳动所生产的产品,则表现为一种异己存在物,事实上已被异化、外化了[6]。劳动主体的社会实践通过改变外部世界来达到自身的发展。本来这个过程中的主体起着支配地位,是自发的,但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已经转变成了自发性的丧失,本性自发的主体从属于另一个人或者物,而使主体丧失了对自己命运的支配力。

马克思始终都以全球化、世界历史发展的高度来看待资本主义。异化劳动导致的主体性丧失是开放性和全球化的,这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矛盾,即生产的社会性、生产过程的日益社会化和社会产品私人占有形式的矛盾又是分不开的。私有化的特性,意味着人对物所产生的欲望任性,决定了资本的再积累与再生产急需粉碎资本市场发展的空间局限,这使资本运作扩张的浪潮打破了以往封闭的社会环境。日益显著的现代性因而具有了开放化和全球化的基本特质。

对现代性“实然”的分析和理解中导向了一种“应然”,即对现代性的批判。马克思对企图用理性代替神性的批判以及对神性的批判,都能体现出他对现代性抽象特质所做的批判。黑格尔把对象看作是精神主体的外化,但这种外化是精神的主体性展现、是纯精神的劳动,“黑格尔唯一知道并承认的劳动是抽象的精神的劳动”[7]320。马克思则将劳动理解为现实主体能动地改造自然和社会的物质资料生产实践。可以说,反对传统形而上学形成的是以现实的人作为核心的、实践的、社会的哲学。这奠定了现代性批判的理论基础。

在现代性的资本主义社会本质下,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症结的剖析,揭露了现代性的诸多问题。根本上说,这样的症结体现在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伴随着异化劳动。由于异化劳动的产生以及对资本的狂热,资本主义社会所谓自由、民主、平等等口号在现实社会中并未体现。异化劳动导致了人和人关系之异化。在马克思看来,异化劳动是现代性所造成的一切异化现象的根源[8],它使得“整个人类奴役制就包含在工人同生产的关系中”[7]278。这个“关系”包含了两层意思。其一,实践性的、社会性的主体劳动成了一切价值的源泉;其二,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异化劳动将现实主体所有的价值通通还原成了使用价值。

将主体劳动所产生的一切价值通通还原为使用价值,其动力在于处于剥削地位的资产阶级对资本的无限欲求,资本内在地追求没有限量的剩余价值,并极力推崇以工具崇拜和技术主义为生存目标的价值观。在马克思看来,现代性本身充斥着矛盾,资产阶级凭借生产资料(自己不变的部分)吮吸了尽可能多的剩余劳动——资本是死劳动,宛如吸血鬼一般,要让其生命更加旺盛就得吮吸更多的活劳动[9]260。事实上,资本已经成为幕后黑手,用“死劳动”控制着“活劳动”,支配着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使得一个“颠倒的、倒立的和着了魔的世界”诞生[9]938。

现代性批判,应然地导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构想——共产主义思想。共产主义是综合了自然主义与人本主义的学说,能够让异化的主体回归本真,使人能够展现主体性,重新成为自觉自发的主体,实现全面发展。实践是马克思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核心。现代性理论的批判,当然也导向实践。共产主义作为现实世界广泛革命的践行和目标,就是秉承着对现代社会关系和阶级关系深层矛盾分析背后的强有力的现代性批判实践。

二、现代性批判思想比较:吉登斯对马克思的微妙继承

马克思基于资本逻辑来理解现代性,资本起源、积累以及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作为现代性的一个表现,成为其特征之一。围绕它所展开的诸多问题也由此产生。面对资本主义所产生的问题,马克思要对这种“现存的一切”即旧世界展开“无情的批判”,从而“发现新世界”[10]416。最具革命意义的构思在于提出了超越现代性的共产主义思想。它的意义在于为了使人真正成为人,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归根结底,马克思的现代性批判离不开现实的人及人的生产关系的诸多问题。因而围绕着人和人的生产关系展开的批判,也才体现出马克思的理论关切。从唯物史观的视阈内看,现代性的遭遇恰是实现超越现代性、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一个必经环节。

和马克思一样,吉登斯同样看到了现代性的资本主义特质和全球化层面上的蔓延。在对现代性概念的很多诠释中,很明显地表达出现代性与资本主义社会的关系。不妨简要地认为,现代性在世界范围内产生着程度不同的影响[11]1。只要认识到工业主义并非仅仅是在其制度维度上,现代性大略等同于工业化的世界[12]16。在其最简单的形式中,现代性是现代社会或工业文明的缩略语。现代社会的主要社会形式是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社会所带来的世界性工业文明亦成了现代性的代名词之一。

断裂是现代性的基本特征,亦即现代社会发展的一种“非连续主义”[11]5。由于现代社会强烈的独特性,现代性在吉登斯的眼里被看作是“风险的社会”[11]109。与其在前现代社会条件下的情况相比,在现代性条件下,虽然实际发生的可能性小得多,但风险具有更为严重的后果。

现代性内在地具有全球化的特点,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全球[12]154。与之相对,现代性所面临的风险也具有全球化的特征。例如军工产业的国际化、高精尖化导致的军事暴力全球化危机、行政监控的极端化危机、极权主义危机等。它们都体现出“现代性”所充斥的“错位”和不确定性。资本主义社会作为现代性的代名词,也存在着资本剥削和阶级压迫等现实危机。吉登斯站在反抗运动思潮的立场上,批判当代资本主义,其本意是希望能够改造资本主义,而不是消灭它。

因而对现代性的批判导向了从“解放政治”转向“生活政治”的解决途径。吉登斯认为,生活政治在解决现代性危机上,比解放政治更具有积极意义,试图以此解决现代性危机——激进地卷入到从“不平等和奴役”之状态下解放出来的过程[11]137。这是吉登斯对解放政治的表述。这暗含着不仅要力图打破过去的枷锁,而且要试图克服某些个人或群体的非合法性统治[12]249。可以说,吉登斯所理解的解放政治突破了不公平的压迫和剥削,带来了更加进步的文明或思想,对全人类具有贡献价值。但同时,这种政治的解放并不具有“任何完整意义上的自由”[12]250。解放政治的责任局限于打破禁锢,对人类的最终幸福、理想的生活状态、公正的社会体系、生存与自由的终极意义境界的把握是缺失的。现代社会的治理模式应该由解放政治向生活政治转变。

生活政治是关于怎样在一个过去皆为传统的(自然的)、而现今在特定意义上“要经过选择或决定的世界上生活的问题”[13]14。吉登斯进一步阐述道,生活政治是一种生活方式的政治,而非属于生活机会的政治[13]14。在他看来,应该更加关注和反思人的生活方式,在反思和改变的意义上说,是一种自我实现的政治。晚期现代性体系无论是在个体还是整体的意义上,都已极端地改变了社会活动的存在参量。

三、基于两者思想背景探析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现代性批判意涵

马克思对现代性的批判是彻底的。从理论上看,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揭露了现代性危机的根源因素。从全球视野的高度上看,其剖析了资本全球化的蔓延。更为重要的是在批判了资本逻辑的剥削世界后,构想了新的、合理的世界。马克思认为对实践和现实的批判,已不是目的本身,而“只是一种手段”[10]455,其终极目的仍是改变世界以及超越现代社会之困境。

吉登斯所预想的是,隐藏种种危机的现代性及其全球化,所带来的后果将会使人类面临巨大灾难,因此必须对现代性做出改变和超越以解决危机。在他看来,就是要走一条后现代社会的道路。吉登斯对现代性的研究并未抛开对后现代道路的思考,提倡从解放政治转向生活政治,以此实现对现代性的超越。因而围绕着生活方式的变革,能够将受现代性的核心制度所压制的道德和存在的问题,重新放到给予解决的层面。和马克思一样,同样是围绕着社会的问题、人的问题,关注和反思平凡人的平凡生活和自我实现的政治,是尝试接近后现代社会的晚期现代性体系。对于当代资本主义带来的具体问题,吉登斯的解决思路同样站在现实改良的角度,认为依靠社会运动能达到打破瓶颈的目的,想通过进行各种“社会民主主义”即社会民主主义思潮、反抗资本剥削和阶级压迫的运动,以应对现代性危机。

马克思与吉登斯关于解决现代性危机的探索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理论核心不谋而合。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与中国具体实践紧密结合,既体现了科学性,又彰显独具特色的时代性,是“脉”与“时”完美结合的产物。首先,在现代性问题上,马克思对危机的批判和解决构思依旧适用于当代中国社会的发展格局,并且能够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其次,吉登斯的“生活政治”理念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人民”主体内涵相契合。最后,以全人类、全球化的眼光去看待现代性危机是马克思与吉登斯的共同批判视野,同时也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高度一致。

我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内在地需要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内核、马克思的哲学理论中去寻找启发。当下,现代性的全球化影响愈加突显,在肯定现代性所带来的人类文明大繁荣的同时,现代社会本身的问题也远未消解或减退,其本身所带来的困境也越来越繁杂多样。这对我国的现代化建设进程来说,需要对目标、道路有一个更加清醒的认识,既要追赶先进人类文明的脚步,奋发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又要不断地认清新的情景、新的问题、新的挑战。资本主义危机是现代性危机的主要源头。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决定了社会主义道路的合理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意味着马列主义在中国焕发出强大生机活力,意味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将永存[14]。故此,要充分肯定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真理性和预见性,确立“道路自信”[14]。我们要毫不动摇地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坚定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吉登斯对现代性的批判导向了对转变人的生活方式的关注。生活政治的实质是要把国家或社会发展的重心转移到“人”的社会生活、政治生活领域,将制度的核心放在实现人的生活方式转变、人的幸福生活。关于围绕人民幸福生活的制度转型,“生活政治”的相关理论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所蕴含的“人民主体性”理念高度契合。首先,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最终理论关切在于实现人的美好生活。习近平提出,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要带领人民创造美好生活,必须坚持人民主体地位,永远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14]。这体现出了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的政治倾向,就是要把人的幸福生活实现作为一切制度的核心。其次,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注重指导实际行动,也通过改良、变革体制机制去实现人的幸福生活。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取得了一系列成就,同时也在民生领域反映出了一些短板,尤其是发展的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依然突出等。解决这些问题,需要深化行政体制改革,建设服务型政府,抓住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来保障和改善民生,使人民更加幸福、安全、充实[14]。最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重视人的自由发展,致力于改善人的生活方式。习近平指出,经过了几十年的飞速发展,人们的温饱问题得到了解决,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发生变化,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广泛,各种合理、正当要求日益增长[14]。这体现了对人民较高层次需求的积极回应。

无论是马克思还是吉登斯,对现代性及现代性危机的反思都站在全球视野的高度,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同样也是从全球化视阈来看待现代国家的发展、世界格局的发展,积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习近平指出,在新时代,中国要始终做全球和平与发展的建设者、贡献者和维护者[14]。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最终目标是为了实现共产主义,而共产主义是旨在实现全人类的共同富裕和全面发展,是自然主义和人本主义普世情怀的体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将中国和中国人民作为世界大家庭的一分子,为世界的发展和人类的幸福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可以说是共产主义普世情怀的社会主义阶段展现。

四、结语

中共十九大报告鲜明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进入了又一个“新时代”。这个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发生了根本转变,即由“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历史唯物主义深刻讨论社会历史内在矛盾,并深入经济社会发展的全过程。在这个新时代,中国经济、政治、社会、生态等发展问题,归根到底就是在国际化新时代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进行建设的问题,而在这个新时代,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理论,正是推动社会新发展的关键所在。因为受诸多条件限制,我国的现代化进程面临着种种曲折、障碍。在这个新时代,现代性全球化存在着新危机、新困境,在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也会面临着一些新矛盾、新冲突,这需要进一步反思发展的新方式、新途径。新时代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实践的这种内在矛盾,又迫切要求重新激活马克思与吉登斯的现代性思想,深刻理解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现代性批判之现实意涵,实现对既有现代性样态的“内在超越”,也就是要在批判超越“残缺、畸形、片面化”发展现代性中实现“完整、健康和全面”发展的中国式现代化之路。

这一诉求,正是在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时,对新时代背景下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一种呼唤:就是要在人本理性下,以人民为中心,为整个人类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进步服务。在当代中国,这一目标的达成,要求积极有效地利用并限制资本、权力逻辑,需要统筹“自主发展”与“国际接轨”的密切关系;需要立足于中国特殊国情与改革实践,走新时代中国特色“自力更生、自主创新”道路;需要注重经济结构的调整与巩固,加快经济建设步伐,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物质条件;需要通过法治建设,完善提高政治结构质量,促进民主政治建设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必要的政治条件;需要通过文化结构的完善与充实,大力搞好精神文明建设,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精神支持和智力保障;需要关注社会结构的变化,积极建设和谐社会,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条件;需要通过“美丽中国”建设,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良好的生态环境。只有对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诸多结构进行不断调整与优化,才能扎实推进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进程,才能早日实现政党奋斗、民族期盼、人民渴望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猜你喜欢

现代性资本主义马克思
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是垄断资本主义的最新发展,是新型帝国主义
马克思像
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剥削的两重批判——基于《资本论》第一卷的思考
复杂现代性与中国发展之道
论马克思的存在论
浅空间的现代性
在马克思故乡探讨环保立法
也谈现当代诗词的“入史”及所谓“现代性”的问题
也谈现当代诗词“入史” 及所谓“现代性”问题
习近平:马克思是“千年第一思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