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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学问

2019-12-13赵宪宇

华人时刊·校长 2019年10期
关键词:学问文学校园

赵宪宇

文学,就是学问。很多人没弄清楚,还在文学与学问之间转换。

连王国维也没弄清楚,把文学的三句话,硬生生地说是学问的三个境界。老师们更是模糊,把大量的文学,演绎成让学生做学问的教育训词。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就是文学,就是学问。一定要说,不好好学习就叫你去放牛羊才是学问吗?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就是学问,就是文学,一定要说成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才不是糟粕,才不是消极吗?

校园里文学很多,学问也一样多。

学期结束了,总是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个学期过去了,这句就没有文学,也没有学问。干瘪苍白,千篇一律。学期开始了,总是丹桂飘香,金秋送爽,连东北的学校也这样说,你们已经雪花飘飘了,还送哪门子爽啊,你有桂花吗。没学问,没文学啊。

校园里,居然出现“不讲卫生要生病,不讲安全要送命”的张贴,这语文怎么学的,这文学怎么普及的,这还有一点点学问吗。过去,人们都喜欢说自己爱好文学,连谈恋爱的时候,即使身无长物,也都标榜说爱好文学,一般都靠文学取得了配偶。现在,怎么不说了,不用文学,就没有恋爱的学问。你直接用阿 Q对吴妈说的话试试,肯定砸锅。目前还有一個文学家说,中国只要有一亿人爱好文学就够了。你是文学家,尝到了文学的甜头,却要别人不要文学,真是居心叵测啊。

喊别人的爹叫“家父”,把“莘莘学子”念成“xinxin学子”,把自己写的书赠给别人叫“惠赠”,闹出粗鄙的笑话,即使很有学问,但却没有半点文学了。这学问也是夹层饭,一半清醒一半迷糊的学问。即使把学问和文学分开,学问大了,有点文学,不是更有情趣,更有品位,更有风骨吗。工科生、超导专家、大学问家吴培亨,在南京大学给江苏省最高端的骨干教师,也就是人民教育家培养对象上课的时候,直接背诵了《岳阳楼记》。看起来分开了,实际上是一体。原来,科学和文学,根本不能分,根本不可分,根本不要分。

学问,就是文学。学问再大,要说出来,说出来还要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入理入情入心,那就是学问,那就是文学。过去,即使农民不认字,总结出来的农活经验和规律也是通过顺口溜、打油诗、谚语俗语来表达,这样就生动,就传神。可是现在的老师有水平了,有能力了,怎么就没有文学了呢。就知道拼命做题,就知道反复操练,不仅没有文学,连那种机械训练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不是学问,也令人极大的怀疑。有人甚至说,宁可叫学生在题海里淹死,也不能让他们在题岸上晒死。作业有当堂作业,课后作业,家庭作业,还有三更半夜作业,能不能写首诗啊,能不能叫学生演出戏剧啊。难道应试里的学问和文学就是这样的宿怨,就是这样的世仇,就是这样的不共戴天!

文学其实很简单,就是灵动一些,就是飞翔一些,就是想象一些,就是愉悦一些,哪个学问不需要,哪个发展不需要,哪个孩子不需要,因此,又有哪个校园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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