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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塔·葛韦格Greta Gerwig在电影里寻找归处

2019-12-12一劳

东方电影 2019年12期
关键词:四姐妹梅格小妇人

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经常在一部电影里同时担任编剧和演员的格雷塔·葛韦格说:“我不认为自己曾选择去写一些东西,一旦开始写作,角色就那样呈现出来了。”比起决定好了再去做,格雷塔属于让笔下的角色引导行动的类型。带着这样的创作习惯,格雷塔开始独自执导电影,《小妇人》是她的最新作品。 文/一劳

关注女性生存

自19世纪以来,美国女作家露易莎·梅·奥尔科特创作的长篇小说《小妇人》就被多次改编。仅在美国本地,就有5个版本的电影先后与观众见面。除此之外,剧院、电视、电台等媒介的传播,得以让每一代人都能通过不同形式的作品,重新认识生活在马塞诸塞州的马奇家四姐妹的故事。她们的生活并不富足,甚至有些单调,但却是极易打动人的。

在当今的时代背景下,要想把19世纪的故事改编好是件困难的事。原著《小妇人》分两部分出版,第一部分讲述了内战时期,马奇家四姐妹与母亲一起生活的故事,缺席的父亲远赴战场做随军牧师,那会儿四姐妹都还未成年。第二部分将时间设置在3年后,梅格、乔、贝思、艾米开始从事工作、恋爱并结婚。

但这个有年代感的故事到了格雷塔·葛韦格这里,成了另一番模样。由她自编自导的这一版《小妇人》,意外地看起来像是一部独立的作品,并且有它自己专属的时代。格雷塔表示:“我不想制作古董,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你很容易就能在片场预估出照明套件的价格。在那样的布景下,你会觉得自己无法移动甚至是呼吸。我希望这部电影看起来可以是轻盈又不凌乱的,像是一支非常欢快的舞蹈。”

#张艺谋在平遥

#电影《小妇人》剧照

所以,不同于小说开头第一句话“没有礼物的圣诞节不能称作圣诞节”,电影《小妇人》的第一幕是从乔开始的。乔站在一家文学出版社的门外,光勾勒出她的轮廓。接着她走进办公室,将她撰写的众多故事里的一个交给编辑。几秒钟后,在编辑表示接受乔的故事的那一刻,她先前的踌躇与不自信迅速转变为狂喜的骄傲。

格雷塔·葛韦格抓住了乔的这一情绪转变,将乔的写作追求作为重点,对小说进行重组,并找到叙事上可以衔接的地方。艾米热爱画画,但是想要在这个默认被男性支配的行业里谋生,她必须艰难地与之抗衡。梅格对家庭生活向而往之,相夫教子带给她的满足感远超于她对表演的渴望。贝思在演奏钢琴上颇有天赋,可她却因为身体出现异样,不得不做好随时迎接死亡的准备。乔则被编辑告知,她小说里所有女性的部分都必须做个了断,包括她自己想要出版作品这件事,也绝不会顺风顺水。通过重新编制时间轴,马奇家四姐妹的故事通过不同的节奏展开,她们的经历也代表了绝大部分年轻女性,她们在追梦之路上总会遇到压力与阻碍。

对于《小妇人》,格雷塔·葛韦格看起来有着非常清晰的思路。“乔是谁,她的姐妹是谁,我似乎从有记忆开始就知道了。这本书一直都放在我的书柜里,是我会翻来覆去反复阅读的一本书。”在格雷塔小时候,母亲就把原著念给她听。格雷塔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翻阅这本小说是在14、15岁的时候,现在,她为了改编《小妇人》的电影剧本重新拿出这本书,那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阅读体验。

电影《小妇人》通过多个元素,无缝衔接了格雷塔·葛韦格过去的作品,这里面包含姐妹之间、母女之间熟络又复杂的关系。此外,还有她保留下来的原著的中心,那正是对几代女性产生重大影响的关键:这是一个讲述女性生存的故事。她们最初的欲望,是成为其他人,去到其他地方。格雷塔称,这种没有具体目标的愿望对她来说很有趣,“我认为这正是成为有志向的女性的一方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觉得女性是有能力做很多事情的。就像包括我的母亲、祖母以及我认识的女性艺术家在内的女性,她们的生活由很多不同的章节组成。”

#电影《小妇人》剧照

在拍摄《小妇人》的过程中,格雷塔·葛韦格持续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处理结尾。“我理想中的结尾是乔拿到了那本书,把它抱在自己的臂弯里。这是在观众期待之外的事情,这个结局会让他们从中获得满足感。”

从零开始的创作者

格雷塔·葛韦格理解《小妇人》中有着写作梦想的乔,“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像乔所以喜欢她,还是因为喜欢乔所以把自己变得和乔一样。”书和戏剧是格雷塔了解世界的方式。过去她总是整夜阅读,“我妈妈会到我房间来,告诉我必须睡觉,我就把书藏在床底下。”

格雷塔想要成为一名剧作家的想法是在她读大学的时候产生的,“我认为自己之所以享受做电影人而不是写学术论文的原因是我可以从不同角度出发,得到不同的想法,我不必落在一个答案上。这是我的兴趣所在,也是我所追求的目标,我很庆幸自己爱上了电影。”

《弗朗西斯·哈》是格雷塔·葛韦格第五部同时担任编剧与主演的电影,也是她第一次集中地被各大电影节选入最佳女主角提名的电影。在导演兼编剧诺亚·鲍姆巴赫的设定中,弗朗西斯非常固执,但是她选择用一种英勇的方式生活。面对不怎么轻松的生活,她费力地做出各种决定。“当某些事情没有被解决时,重新调整的能力是非常必要且令人悲痛的。”这是格雷塔从弗朗西斯那里得出的结论。

大多数情况下,编剧和导演都是从零开始创作的。格雷塔·葛韦格有一个列举各种想法与灵感时刻的清单,这会帮助她为剧本找到形状符合的拼图,加入一些可能没有人会注意到的细小事物。“每次准备从无人问津的事物中创造出一些什么的时候,都会感到加倍的空虚。但无论如何,我会继续下去。电影《弗朗西斯·哈》就像是我生下的孩子一样,从这部电影开始,我意识到,创造之初的空虚是之后每次做新作品都必须经历的阶段。”

《小妇人》的开始并非是零,它有原著,也有其他导演的版本。《小妇人》是格雷塔·葛韦格继2017年《伯德小姐》后第二部单独执导的成果,除了将剧本尽可能处理得经典又新鲜外,她还选择了一群不会出错的演员。

西尔莎·罗南和蒂莫西·柴勒梅德是继《伯德小姐》后第二次共同出演格雷塔·葛韦格执导的电影,他们在《小妇人》中分别饰演乔和劳里。电影中他们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待在一起,西尔莎表示:“我们想表现出电影仍然具有它的现代性,仍然没有过时。我觉得这些角色的意义是他们没有遵守当时的一些规定,他们打破常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西尔莎与蒂莫西饰演的这对伴侣,在格雷塔·葛韦格看来非常完美,“他们互相匹配的气场就和经典电影里会出现的传统配置一样,这非常神奇。我虽然是执导电影的那个人,但是他们似乎不需要我的安排,仿佛一切都已经在那儿了。”

马奇家四姐妹中的大姐梅格,格雷塔·葛韦格找到了艾玛·沃特森。“从马奇家女性的角度而言,沃特森体现了所有我感兴趣的部分。她非常聪明,很有想法,总是试着做任何她能做的事情。对我而言,梅格长期以来一直是一个被人误解的角色。她有广阔的胸怀和爱,再加上她的才智,是如此强烈地影响着身边的人,沃特森绝对了解角色在为什么作斗争。”

至于佛罗伦斯·珀、梅丽尔·斯特里普和劳拉·邓恩等其他主演,格雷塔·葛韦格认为任何评价都是赘述。这些演员就如同冉冉升起的“星星”,有些甚至已经属于天空的一部分,人们很容易就能看到。她们在《小妇人》中施展出柔和又自由的演技,把自己安置在角色中,好像那些人物就是为她们量身定做的一般。

这也得益于格雷塔·葛韦格对剧本的投入,在剧本创作阶段,格雷塔会通过对话挖掘角色,角色也会借此向她展示自己。在一些场景与片段中,格雷塔好像找到了角色本人,她会像对待真人一样尊重所有角色,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

“写作和导演是我做过最喜欢的事情,看着演员们念出我写的台词,那真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愉悦。”相比较过去的表演经历,格雷塔·葛韦格更满意目前的状态。尽管她自己都开玩笑说“写作看起来好像你并没有在做任何事”,但这件孤独进行的事能让她感到舒适。而需要考虑更多的导演工作也在给予她紧迫感的同时,让她找到了更高层次的满足感,“我知道我有很多事要去做,但我会为此感到精神振奋,这让我觉得我有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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