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水墨创作思辨

2019-12-10杨喆

艺术研究 2019年5期

杨喆

摘要：现代水墨创作是现今水墨画发展的课题，然而对其内涵及见解都有不同程度解释。本文嘗试从不同现代水墨先行者的水墨创作经验中体会到其可能发展的多元方向作一论述。“传统笔墨”与“新笔墨”美学观念的相关性及异同。若从自身创作出发，应当思考的方向是：传统水墨体系与西方艺术文化理念思潮的如何对话，进而到自我水墨创作发展的意识，其意识包括了艺术创作发展历程如何连接未来、自身文化传统如何与外界文化进行交流（文化观照能力）、艺术创作个性化等方面。基于以上的探讨方向，笔者认为现代创作水墨的主体性以文化建构方面来说，其中之一应是以道家的人与自然的关系来串起与现代的关联性。笔者以如何应用拓印创作的方式为加以说明之。只有了解现代水墨创作先行者的努力成果，然后提出现代水墨创作的主体性、多样性及独特性的重要性后，才有承先启后的发展的意义。最后论述其现代水墨创作的意义及价值所在。

关键词：现代水墨笔墨道家山水拓印

一、绪论

1.研究的动机与目的

21世纪，应是水墨画变革发展的世纪，虽然早有先行者“五月”画会在六十年代已大力倡导水墨的改革活动，如林木指出1961年刘国松已在台湾开始水墨拓印和肌理实验了。？譹？訛然而时至今日，仍有不少一味以模仿传统水墨画风为主，鲜少具开创性的画家。所以现代水墨所提倡观念，仍远远未成气候。所以如何改变传统审美品味，从偏爱东方笔墨情趣的局限解放出来，以现代的艺术形态开辟水墨画的新气象，以一种开放多元的角度及视野来看待现代水墨创作的发展，它更应在自身的深厚文化根基上具有文化观照能力及反省能力，串连起优秀文化传统、现代审美的理论思维。

2.研究的内容与范围

研究的内容以如何拓展“现代水墨”创作的创造性思维观念及实践方法。既要保持传统审美精神，又要超越古人的意境。？譺？訛内容方面涵盖道家哲学审美思想与现代水墨创作的相关性;以南宋画家牧溪为例来理解对现代水墨创作的启发及影响，是以一种隔代历史观的学习来对现代水墨创作的启发基点。且在现代水墨先行者的创作经验及思想影响下对笔者水墨创作探索的启迪。拓印的技法在现代水墨创作中的应用与审美思想，其实验水墨创作对未来水墨发展的积极意义。

3.研究的方法与限制

（1）研究方法

本文以文献分析方法为主。将有关道家思想、历史观照之南宋画家牧溪、现代水墨创作大家、拓印技法的审美内涵及自身创作的方式加以分析、整理及归纳，来阐明其学理基础的创作论述。对现代水墨创作的观念有更清楚的论述。

（2）研究限制

现代水墨的发展正在进行当中，对其何谓“现代水墨”的定义并不是如此的清晰及明确。若及对创作的何谓“现代”的意涵不应只是单纯形式上的改变，怎样的内容及形式才具所谓的“现代水墨画”的范畴，会有一定的争议性。然而研究的目的在于让这现代化的水墨发展的进程，不再拘泥于传统与既有的认知规范与条件。？譻？訛让水墨创作有具发展的自由及潜力的空间。

二、道家思想与现代水墨创作的关系

1.道家思想与身体及自然的关系

从事现代的水墨创作者，一定要对自身文化有一定的理解程度，且具有一种文化的观照的能力，？譼？訛可以透过艺术历史的追寻，让处在过去、现在及未来时间的连接中，既能对接自身文化传统的精髓，又能与当下的环境、思想产生契合的脉络。在既定的文化本位与坐标中完成了具有时下创作者的特质及文化品格。思考的重点在于如何在现今对中国传统文化如何继承及发展的问题，于是目光就投射在中华民族的艺术精神源头──《易经》中的有关身体宇宙观。自古以来有“人身虽小，暗合天地”的说法，就是与另一本奇书《黄帝内经》（图1）所阐明的“天人合一”的整体观不谋而合之处，说明人与自然环境（图2）是密不可分的有机整体，自然界提供了人类赖以生存的条件，是人与自然环境互相适应的过程，人身与宇宙自然具有类似的相对应构造，所以王夫之在《尚书引义》中认为人之身体乃道之载体，“即身而道在”。是万物运行的原理。（图3）甚至可提升到道德、管理、宗教等层次了。所以人身虽小，暗合天地之说表明了人的身体也与山水自然有同样的原理、结构。

2.道家思想与创作现代水墨山水的关系

以笔者为例的创作来说明之。其创作由人体的元素而进入山水的天地，让人体的元素构成山水的意象，浑然一体。笔者所创作的山水，并非现实的真山真水，而是一种解构了人体元素的山水意象，由人体的组识器官所组成了一幅幅具抽象意象的山水画，其组织包括了人体的形态各异的肌肉、骨络、血管等，这些组识某种程度上幻化成了绘画的形式，有意无意中形成了山水的结构，所以山水与人体之间自然而然结合起来了。将有形的身体结构依附于山体结构中去了。且运用了后现代解构的原理来诠释其身体─道家宇宙观。使意象的山水画在“人体”的元素与“山水”意象的结合，具备了“人体自然”的意涵。山水画在中国的水墨艺术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不可言喻，在其山水画中“意”的寄托与“意”表现，是文人之心灵最好的归宿及与世无争的人生观。在山水画创作中最重要的观念就是庄子的“师造化”，既是向大自然学习，也是道家思想的体现。

三、现代水墨创作先行者的成就与价值

1.传统笔墨与现代水墨笔墨的内涵

所谓笔墨，就是一种中国画技法和理论上的术语，技法上，笔指钩、勒、皴、点等笔法，墨指烘、染、破、积等墨法。在所谓笔墨的表现上，艺术发展史上名家辈出，无出其右地都是在这“笔墨”的世界里有着自身独特的表现技巧方法。

南齐谢赫在《画品》中提出“六法者何？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五经营位置是也，六传移模写是也。”这六法道出了绘画的审美哲学。从南朝到至今，后世并没有超越其框架的理论出现，一直被奉为圭臬。至此终于确立具系统性的品评画作优劣的标准了。

文人画家一直强调的“笔墨”，在理论上，提倡的“书法入画”、“书画同源”的理论来表达意境。形成画坛的主流。这样的局面皆指向一个最重要的元素，只有用中锋写出来的才是好画。如果创作方式只有这样单一方式的的话，其后果必然就是造成生命力积弱的境地了。难怪近代画家黄宾虹慨叹“唐画如曲，宋画如酒，元画如醇，元代以下，渐如酒之加水，时代愈近，加水愈多，近日之画已有水无酒，故淡而无味”。究其原因就是，陈陈相因，在创作技巧风格上个人毫无创造建树的结果。

近现代水墨大家的风格就是有别于传统所谓笔墨，绝非传统中单纯要求的如何用笔用墨规范的模式，而是创造出属于当下语境及个人“腔调”的画家。

2.现代水墨先行者创作笔墨的内涵

黄光男认为：现代不等于当代，亦不等同前卫，是指的与时代脉动紧密扣结，并随时进行反省检讨者。？譽？訛现代水墨画中的“现代”指跟过去的传统水墨画较之，是具有“创新的技法与内涵的水墨画”。

当下的创作者，理应由自身文化历史来作未来发展方向的根基，如何把这深厚的传统文化传承及发展是当前的课题。艺术要走向现代化的话，自身文化的活化与外来文化的取长补短，互相融合，异质同构，才能注入新活力，避免艺术的僵化，对其文化遗产有能力去芜存菁，能与世界之对话，才是发展的正道方向。

作为一位有判断能力的人，其思想必然是具开放及包容性的人，不是抱守残缺的纯遗传性的僵化结构，应对自身文化系统进行优化的进化。以下就是具有探索精神的水墨画家对笔墨的理解及实践的见证。

黄宾虹的笔墨在于平、留、圆、重、变。五笔是笔的使用及效果，所以既是用功的方法，又是笔在纸上的行迹，即点、画（划）和点画所以为美的条件，其核心是怎么用力。平是指姿势得当、运笔力度适中;留是指运笔收控能力;圆是指线条富有圆浑弹性; 重是指入木三分之意; 变是指灵活应用笔法之意。总结了用笔、用墨的方式方法。只是如何转化自身语言，非只是程序化语言，哪就要看个人造化了。（图4）

潘氏的用笔在于强其骨，其笔锋老辣、雄健，一扫以往阴柔之风，在大开大合的奇特构图中，形成以造型方刚、简炼、雄健、奇特、厚重、大气的特异的个人风格。潘先生说过：“我想以奇取胜。八大也以奇取胜，一看使人惊动。”潘先生的用筆及章法，有自身的明显的特征，也有其大胆的创奇的成就。（图5）

林氏的创作具中西合璧的特点，其笔墨在于运用了色彩、光线、块面、几何及装饰意趣来营造了独有的东方情调意境。正如吴冠中所说：“林风眠作品的特色在于采用西方绘画块面塑造，以奠定画面的建筑性，又以宣纸、水墨使之浑厚;在于艺术构成中的几何秩序;在于黑白和彩色之浓重与衰艳。”其散发出一种沉郁孤寂、自然与诗般的意境，在具有文人意味的优雅的淡淡哀愁中，却又蕴涵着一种内在坚毅的无限生命力，其用笔基本上已脱离传统的规范了。（图6）

吴氏的创作一样是中西兼擅的画家，重视形式美，在点、线、面及色彩中的组合中完美呈现出一幅幅令人惊艳的作品，他的笔墨的表现在于利用漏斗代笔的方式，创造出线条奔放、一样具有水墨画底蕴意境的面貌而又别具一格风格的作品。其用笔，因为不是运用毛笔的关系，已完全改观毛笔的基本特性了。印证了吴氏的“笔墨等于零”的论调：孤立的笔墨价值等于零，笔墨一定是要为作者思想情绪表达才有意义。意下之意，笔墨只是工具，是为画家所用，笔墨好坏不是品评一幅作品优劣的标准。（图7）

夏一夫以纤细的毛笔，以枯焦干涩的笔墨手法，运用精致写实的笔法，在细细层层堆砌擦染下，化枯涩为秀润，营造出一种合乎山水构图、在山岚弥漫如翠的山峰、打造了一幅幅经反复不断点描烘托的的造景，那幻真莫辩、既写实又抽象的灵气迫人的山水意象横空出世了。深刻表现了北宋以来山水的意境。这种像球状的造型及笔法的确是夏一夫的笔墨特色所在。（图8）

刘国松的笔墨绝非一般传统印象中的笔墨印象，而是不断开发与传统不同的笔墨形态，如水拓法留下的自然流畅的线条; 拓印法呈现的自然斑驳的纹路肌理; 抽筋法惊现飘逸洒脱的白线;喷洒法尽是均匀渐层变化的色彩;渍墨法尽显水墨与色彩交融下的自然等等，无一不是新形式与新风格的不断努力的结果，由于这些技巧的创新而完善，这种新形式与新风格创造的本身已具备了内容。？譾？訛已完全改观毛笔的基本的特性了。印证了吴氏的“笔墨等于零”的论调：孤立的笔墨价值等于零，笔墨一定是要为作者思想情绪才有价值。笔墨只是工具，是为画家所用，笔墨好坏不是品评一幅作品优劣的标准。其创意大胆的改革笔墨之意跃然纸上。（图9）

陈其宽以其建筑师的背景，以其建筑师的绘图的精准来表现其人文素养的感性思维，以拓印、以点代替线的方式，加上多种空间视点的的方式来表现异于传统笔墨的手法，可是画面仍保留了东方审美哲学情思，甚至有一点特殊的人文涵养及幽默，是其独特的风格。（图10）

综合以上所述的水墨大家，可以得出一些启发及理解，因为每人的环境及个人特质素质的相异，每一位水墨大家所创造出来的笔墨也就形态各异，笔下所呈现必然是有不同的性格的腔调特征，也成就了所谓的笔墨风格面貌出来，如何用笔及不用笔的情形下，可以表现出的不同的肌理特色，只有打破这根深蒂固的用笔的观念，改变对笔的惯性依赖，不断发现在传统的笔以外的绘画风格，如张大千与林风眠不一样、吴冠中与刘国松不一样，他们的风格都非常明显清晰，不会混淆不清。可以说正是因为他们的笔墨风格其独创性，都在笔墨的创造上有原创的因素在，都出色地发展及扩充了笔墨的涵意，而又充分体现了传统与现代的连结，且具有文化观照能力，即从文化历史中寻到养份，又从西方文化得到异质互补而产生新的生机来。？譿？訛所以也就成为了大家了。

四、拓印技法审美内涵、笔者拓印技巧的方式及目的

1.拓印的内涵

文人画家一直强调的笔墨，是其最重要的命脉，文人画占据了画坛的主流，其所提倡的“书法入画”、“书画同源”的理论，这样的后果就是统一了画法，统一了其审美的标准，那么其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慢慢丧失其艺术生命发展的力量。所以拓印只是其中的一种方式可以突破其“文人笔墨”的一种手段而已。

2.笔者拓印技巧的方式及目的

拓印的手法会呈现自然而生动的造型及肌理，然后根据不同的方向及角度来不断完善画面的组织，在这过程中，在一种动态的创作过程中进入自由王国，即是有规律可循的达到无规则可定的变幻无穷的画面中，追求永恒生命的境界。这是拓印技巧方式可来的无限可能性。（图11）

在形式上，形式在绘画中占了重要的位置，如线条、色彩、节奏、虚重、比例、型态，在点线面中完成组识结构。在拓印的过程中，思考如何将东方充满表现能力的线与西方艺术中的面结合起来，以彰现其恢宏的大气之势。且它能进一步引人由幻入真深入生命节奏核心？讀？訛。

可以说，道家的思想直接启发了拓印的技巧，其拓印出来的天然皱折的笔墨肌理，完全有别于传统毛笔笔墨味道的墨痕，在拓印后自然的印痕中依势布局、作画，这与道家顺其自然是契合的。老子认为自然的运行是自发运行，无目的的道的显现，一切有限存在诞生于非存在，并复归于非存在，这是道家哲学的巅峰之处。？讁？訛这与传统绘画中强调的胸有成竹，而变成胸无成竹的创作方法，这也是拓宽了创作的方法。其优点是在于常有意想不到的造型、构图及笔墨肌理，具有更多灵动之处。

在探讨这样议题最大的挑戰在于，传统笔墨美学中所强调的观点，也一样可以运用在新扩充的笔墨系统中，笔墨的形式虽不同，只是本质美的观点一样不变的，如传统中对笔墨的要求：一是用墨的层次分明，墨色要滋润，就是干笔也要有滋润感;二是用墨要有入木三分的沉着力，不要浮在表面上;三是画面的整体感是要和谐统一的。这样的笔墨才是有精神、活力及生命的。

在创新探索的过程中，如何在传统美学中与现代审美之间，寻找到可以连接彼此的元素，同时也在东西方文化的美学及形式中，可以找到和谐地融入其中的方式。

这当中要解决的问题有：图式形式的转化、艺术语言的转换。在保留水墨画中的章法融合起来，创造出的白色线条如何取代传统水墨中黑色线条，在恢宏的视野中扩展了以往山水画中常呈现的消极遁世的品味来。深刻显示东方文化的现代意识，水到渠成地成就了现代审美的结构生命。

五、以笔者探索现代水墨山水为例来说明

1.工具与材料

在工具上舍弃毛笔的原因在于：

毛笔也只是多种作画的工具之一，所以画水墨不一定非要用传统的毛笔不可，而且毛笔有它的局限性在。其实古人也早已意识到这样的问题，如米芾曾用纸筋、莲房等代替毛笔，他追求自由自在地表现他心中的意象。笔者根据画面的需要而运用不同大小的油画笔（图12），画出有别于传统毛笔的笔法肌理，来形成烟云绕山的气象，在虚实相生的无画处皆成妙境，彰显笔墨的空灵的抽象美感。实在有另一番的气象。（图13）

由于生宣纸渗墨性及晕染的效果更理想，往往在正面的效果不是好理想时，在背面因墨汁的自然渗透下竟会有妙然天趣的肌理来。而且会有浓淡层次丰富的墨色变化。（图14）

2.创作方式、技巧及内涵

如何再次发挥传统中的水墨画的工具毛笔、宣纸、绢、颜料的独特性，在拓印之后的再创作而表现出来的特色，是值得研究试验的方向。（图15）这是笔者在思辩笔墨的不同意义后，在行动的实践中探索后的结果。

在技巧上，采用生、熟宣纸本，运用自动性技法（拓印），在形成第一层的肌理后（图16），观其形状及动态，然后运用顺势而为的方法，创造山、树、云的自然意象，最后调整其整体布局其动态及气势。（图17）

在内涵上，在创新探索的过程中，如何在古代的传统美学中与现代审美之间，寻找到可以连接彼此的元素，同时也在东西方文化的美学及形式中，可以找到和谐地融入其中的方式。成就了现代审美的人与自然生命。

3.隔代取经的历史观照

南宋画家牧溪的绘画风格是简逸豪放，自然清净，空灵淡泊，不论是造型、用色、用笔、运墨，都能摆脱形似的束缚，以率真的笔意，单纯的墨色，追求形象之外的意境创作，表现了简洁凝炼的风格。？輥？輮？訛（图18）在日本受到极高的肯定。这一切得力于他的不拘常规，在笔墨用法上竟是用庶渣草结来当笔，然后皆随笔墨得偶然之形，其稚拙的笔法，完全不受形似的框限，笔简意深，在自由飘逸的画风中成就其禅宗画风格，其特性是为一种自由心性的艺术形式，它不会囿于客观事物的自然形态，在他的绘画世界里，没有传统绘画的规律及规范造成他的制约，以一种浑然天成的意识所能深入到自然与佛性的精神的境界，他的《潇湘八景图》最能体现其特色。把墨色的浓淡晕染来表现迷离的山色光影、意出尘外的抒情世界。在虚无的幽玄空意境里，画中的万物若隐若现，在一抹抹淡淡的抽象的墨块及大片的留白的画面，在似无似有的轻描淡写里，是一种心智力量对世界万物的重新理解及表现。

笔者受到牧溪的不拘一格的禅宗之逸格山水画的影响，其自由充满灵气生命的格调，而且这样的独树一帜的形态就是艺术个性化的展示。作为一位时下的创作者，应由从历史作为起点及根基，连接当下的语言及思想，才有自身的文化针对性，是一种师古人之心，而非师古人之迹的表现。（图19）

结语

若在绘画观念上若有胸无成竹的概念，与道家所说以虚待之的思想吻合。如此将会有更多的启发及灵感诞生。从画面的肌理的走向依势而行，这是一种绘画的探险及完善的过程。

在工具的使用上，如何突破毛笔的限制，能发现毛笔以外有更多表现可能性。在笔墨使用上，不同程度墨色及墨块的运用、黑白对比及白线的变化方面，营造山水的气势结构。

传统水墨画如何从古典形式转为现代形式，朝开拓性发展方向探讨，且在精神涵养及艺术形式语言双管齐下，具有善于发现各种工具的无限潜力的精神。

运用拓印是一种动态的创作，它具有无限可能性。老子认为自然的运行是自发运行，无目的“道”的显现，这是道家哲学的巅峰之处。其优点是在于常有意想不到的造型、构图及笔墨肌理，顿时闪动生命的灵动之处。

现代水墨画的变革有引西润中、融合中西与借古开今。？輰所以有志者无不思考水墨画的现代化的方法，拓印只是一种的方法，能与传统的文化背景产生关系，又与道家思想产生对话的方式。

诚如郎绍君所言：走向世界是要拿出中国自己东西，不是去迎合西方人的东方主义特别是在借古开今的思维观念上值得笔者再作更深入的探索。

注释：

林木，《现代水墨类型》，北京中国青年出版，2008，页193。

杜永东，《中国绘画名家个案研究─刘国松》，大家良友书局，2013，页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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