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中的辍学现象：原因与防范

□张 烨

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培训体系享誉世界，因其结合了现实工作环境中的理论学习和实践培训，因此得到全社会的高度认可。双元制职业教育运行在德国教育体系的基础之上，教育周期通常为2 到3年半。近年来，双元制历经数次演进，呈现出两个特征性的现象：第一，在法律的框架内，多数是中小型的企业与政府资助的职业学校展开合作。第二，双元制中的学员通常把每周的大部分时间花费在职业学校和企业里，如果是出于特别需要（比如学徒处于过渡期），则花费的时间会更久。在上世纪70年代，德国约有600 多种培训职业，超过50 万家企业参与培训。但到了2017年，德国只有327 种培训职业，参与企业也下降到42.6 万家。一项德国职业培训报告显示，2017年德国半途辍学的学徒工比例达25.8%。辍学现象已不仅仅是普通教育的“专属”，它已经蔓延到了职业教育领域。

一、研究背景

与职业教育有关的过渡阶段可分为两段，从学校教育到职业教育的过渡期为第一阶段，从职业教育到就业的过渡期为第二阶段，这两段也可归入到终身教育的过渡阶段中。

现有研究表明，制度性的影响会迫使德国学生的学业中断。家庭背景、尤其是父母的受教育水平影响了职业教育学生的辍学率，特别是父母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学生会面临这种风险。在这一点上，男生和女生之间存在明显的性别差异，男生在不同层次的教育中中断学业的比例更大。此外，社会文化背景也会对辍学产生影响，德国的新移民和二代移民也更容易面临辍学问题。

家庭背景和社会文化背景的影响表明,我们不可能孤立地观察研究学生的生活阶段。专业决策和职业生涯的重大决定往往出现在学业阶段（过程期和过渡期），在初、中等教育中，适度、适时地完成从教育向就业的过渡对学生的学业影响深远,这也进一步影响了学业的发展和分化。因此，向工作转型、向职业教育过渡决不是孤立的、浮于表面的简单现象。另外，职业教育制度和组织体系本身对学业成功与否也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在整个德国职业教育体系中，双元制教育的地位举足轻重，其促成了工业领域和教育领域（民营机构与教育机构）的合作。在双元制教育中，目前需要考虑和改进的部分包括课程建设、培训和教学的专业化以及用以产生、存储、传递和交流知识的知识管理系统。

（一）以双元制为中心的职业教育体系

德国的职业教育已形成了一个三轨并行、多元、上下衔接、左右融通的立体教育体系[1][2][3]。第一个体系，即中心体系，由双元制构成；第二个体系由全日制专门职业学校构成，如医学文秘学校、护士学校和其他与卫生部门相关的职业学校[4]；第三个体系由“过渡性措施”构成，如基础职业培训年或职前培训年，该体系目前在整个德国职教体系中显示出越来越重要的地位（见图1）。

图1 德国的教育体系和双元制的角色

作为职业教育中最成功的部分，双元制教育是以培训企业和学徒之间的私法培训合同为法律基础的。职业培训条例是双元制教育的核心和教学单位的基础。这些条例适用于国家层面的法律配置，培训条例将企业内部职业培训课程涵盖在内，为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的标准化提供了法律范式。

双元制培训主要在两类地点进行：工作场所和职业学校。双元制旨在提供受众广泛的职业培训，并传授学生熟练从事工作所需的技能和知识。学生们在经过正式培训之后，可在超过300 种不同类型的职业中选择其一，并获取经过官方认证的该职业资质。双元制的优势是在真实的应用型情境中，使学生获取实践知识和技能。通过这两类学习地点的设置，双元制将培训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双元制是一种“整体性的社会化模式”[5]，专业、学科与社会紧密相关，同时，综合学科的能力和社会能力也是紧密相关的。

这种综合性的职业培训由初级、中级到高级，覆盖到了不同资质的学员。从长期来看，由于人口变化，近20年的就业数量不可避免地减少了。然而，在所有进入职业教育体系的学生中，大约有三分之二接受了双元制职业培训，只有五分之一进入了全日制专门职业学校，这样的比例在过去30年保持稳定。剩下的学生一部分直接进入劳动力市场，另一部分参加基础职业培训年等预备课程。

诚然，双元制被视为一种普适性的、覆盖各级教育层次的教育制度。但对于学历较低的中学毕业生而言，他们在离校后直接参加职业教育或培训的机会已经寥寥无几。在过去的30年间，实科中学毕业生和文理中学毕业生（具有大学入学资格）的占比有所增加，这也是职业体系的学历门槛提高所带来的效应[6]。

目前，双元制培训体系中有近三分之二、甚至在职业学校中有近四分之三由中等或高中毕业文凭毕业生组成[7]。与其他毕业生群体相比，他们的选择空间较大。一般而言，最高学历为高中的学员会更加关注那些为数不多的要求职业培训的工作。他们通常从事商业领域的白领工作，例如IT 技术员、银行从业人员，以及高新技术人员。

在外籍常住人口中，有四分之一的青年人参加职业培训。然而目前的数据显示，即使拥有层次相当的学历文凭，外籍青年的教育机会也远远少于德国青年。

与职业培训中的其他阶段相比，进行双元制培训的青年人在劳动力市场上的机会最多。

企业培训学徒，以确保他们未来的员工具备所需的技能和资格。在这方面，企业的培训方法可以从两个角度来定义。首先，培训方法应该被视为能够尽可能有效地传递与职业有关的知识和技能的工具；其次，他们应该确保学徒理解企业运转的方式。

企业要求他们的工人不仅要具备技术方面的知识，还要掌握方法论、个人技能和社交技能[8]。因此，一家创新型的企业不会将其培训计划仅仅局限在技术能力的发展上。如果要持续追求高质量的产品和创新性的战略，那么通过实施各种培训方法来整体性地发展技能也就水到渠成了。

（二）力图消除失业的过渡系统

所有职业培训规定应包括一个总体培训计划，为企业提供培训员工的一套指导方针。以总体培训计划为基础，企业可以制定自己的培训计划，必要时达到最低规定要求即可。

作为规章的一部分，总体培训计划按照学习领域对培训内容进行分类，并包含分为几个学期或几年的目标布局。需要强调的是，总体培训计划并不是要定义方法，因为它不能确定如何达到学习目标。这个重要的领域是培训者（教师或督导）的直接责任。他们应该统筹安排学习地点、时间以传授规章中明确的知识和技能，并选择适当的教学材料。总体培训计划可以归入开放课程一类。

对于参与职业培训的德国企业而言，根据其特定需求调整培训计划的选极为重要。这既是全国性的培训规章，具有强制性，同时也是企业特定培训计划的一部分。企业需要广泛的绩效利润，以便根据快速的技术进步和不断变化的劳动力市场条件，不断更新培训计划的实践部分。

如上所述，德国职业培训体系，除了双元制和学校职业培训的部分外，还有所谓的过渡（或并行）系统。教育体制中出现了有关容与斥的具体问题。处于争议声中的过渡系统旨在消除青年的失业现象。某种观点认为，如果没有过渡系统，德国16 至24 岁年龄组的年轻人失业率将远高于现在的5%。

通过近年的实证研究可以得出，过去十年间，过渡系统（或并行系统）发展迅速，与此同时则是职业培训的式微，其中又以双元制尤甚。过渡系统还必须与质量标准相匹配，应当给予那些未曾在学校或双元制教育中实现职业兴趣的人提供机会。毫无疑问，过渡系统的参与者之间存在差异。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求学者是否取得了基础学校学位。拥有中高等教育或应用型高等教育学位的求学者在双元制的教学与职业培训中占据了更多优势。

二、辍学现象的产生原因

教育统计数据显示，每年大约有8 万名学生在未取得基础教育学位的情况下辍学，这占德国15至17 岁年龄段人口的7%左右，在德国东部这样的比例更高一些。有鉴于此，目前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更加关注辍学现象，并将其视为分析学校问题的预测因素。辍学现象往往会影响后续的职业培训。据统计，三分之一的学生未能顺利完成学业。有趣的是，在基础教育领域中，这种现象自1995年以来愈发明显。另一方面，高中的辍学现象大幅减少，但数量仍旧庞大。数据表明，男生的辍学现象更甚。

目前德国职业培训中辍学的严重问题是，约有25%的学徒在短期内退出培训，尤其是那些从事手工艺的学徒。尽管个人与机构层面上都存在着显而易见的短板，但到目前为止，对于学徒辍学的原因研究并不多见。根据职业培训领域的相关研究，很大一部分辍学者将其归因于自身面临的心理问题或过难的实践等[9]。另外，相关企业低于平均水平的教学能力，以及所谓不够高的“成熟度”，也导致约有20%的刚开始接受基础职业教育的15 岁青少年辍学[10][11]。这个“成熟度”主要以阅读能力和计算机能力为衡量标准，同时与每个人辍学的社会背景显著相关。

德国年轻人过早退出职业培训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这种退出的决定受到社会、种族背景、先前学习和父母职业的影响。然而，本研究的目的是考虑产生重大影响的其他结构性因素和个人因素。

（一）辍学的结构性因素

德国职业教育体系中没有所谓的“死胡同”，学徒可以随时重返职业教育接受培训，且没有入学要求。这意味着任何完成义务教育的人都可以接受双元制职业教育。然而，成功完成职业教育取决于许多标准。当学徒最多拥有初中毕业证书时，终止培训而未获得职业资格的风险很高。因此，获得中级或高级中学毕业证书的学徒的辍学风险较低（见图2）。成绩好的年轻人在学校教育期间受到的影响要小于成绩差的年轻人。

图2 学徒拥有的学校毕业证书对未获得职业资格而辍学的风险的影响（单位：%）

参与过渡措施的年轻人继续面临在没有获得职业资格的情况下提前结束双元制培训的更大危险，特别是当这一措施提前终止时。在结构方面，辍学行为也受到培训类型的影响，即这种培训是基于企业还是企业外组织的。2011年的BIBB 过渡措施研究表明，接受企业外培训的年轻人风险更大（见图3）。

图3 培训类型对未获得职业资格而辍学的风险的影响（单位：%）

（二）辍学的劳动力市场和社会政策因素

企业与学员签订合同并承担企业内部培训的费用，按集体协议规定支付学员的薪酬，该协议随着每年的培训而增加，平均约为受过培训的技术工人起薪的三分之一。在培训规则中规定学员在在企业培训中必须获得专业能力，并由提供培训的企业提供个人培训计划。培训法规的约束要求保证了统一的国家标准，并为职业学校教学的每个公认的培训职业制定了与培训规则相一致的框架课程。

由于学员的权利和义务受到明确规定，他们倾向于选择双元制培训而不是辍学。然而，有一些分支机构支付极低的培训津贴。这些领域的职业，如服务业、酒店和餐馆业等，受到申请人数严重短缺和招聘问题以及合同解散率高的影响。然而，低额的培训报酬并不构成合同解散的唯一原因。长时间工作，特别是在酒店和餐馆，以及企业的高负荷工作量都会对培训成功产生负面影响。然而，德国工会联合会的联邦执行委员会认为，更好的报酬是提高有大量职位空缺的职业培训吸引力的明智方法。合格技术工人的工资高于不合格工人的工资可能被视为完成双元制培训的重要动力。

（三）辍学的个人因素

除了已经说明的因素之外，年轻人可能还会出于个人原因决定辍学。这些可能由于和培训师、教师、同学和同事之间的问题。财务和健康方面的原因也可能阻碍成功完成职业培训，2011年BIBB 过渡措施研究表明，后者的负面影响更大（见表1）。这里提到的所有因素对女性的影响都比男性更大。

表1 未获得职业资格选择辍学的个人因素（单位：%）

对于年轻女性来说，怀孕和照顾孩子是导致双元制培训辍学的另一个重要个人因素（见图4）。财务问题相对较少被认为是过早辍学的原因，寻求其他培训机会可能更符合个人的个人意愿。另外，未通过中期或期末考试是辍学的最不常见的原因（见表1）。

图4 女性辍学的个人因素（单位：%）

辍学现象在高等教育领域也很屡见不鲜。令人深思的是，根据大学信息系统 （Hochschul-Informations-System，简称HIS）的统计数据显示，尽管职业学院和应用科学大学的辍学率约为23%，但问题最严重的还是出在综合性大学，其辍学率超过了30%。然而这不过是现状的冰山一角，因而有必要从长远角度对问题的起因进行梳理。

三、辍学现象的防范方法

为研究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学生辍学的原因，我们有必要考虑不同以往的理论方法：社会生态方法，理性抉择方法，错配法，人力资本理论和基于能力的方法。其中，基于能力的方法将成为考虑重点。

（一）社会生态（社会化）方法

布朗芬布伦纳（Urie Bronfenbrenner）于1979年提出的关于社会生态系统的观点在各个层级得到了印证[12]。在宏系统层级（Macrosystem），文化、经济和人口成为影响学业的主要因素；在微系统层级（Microsystem），机构之间，特别是学习网络内部横向或纵向的合作也在进一步地发展加强；而在中系统层级（Mesosystem），教育机构和教育项目的组织形式逐步形成，个体决策对其在教育机构之间的过渡至关重要[13]。

此外，布朗芬布伦纳还重点研究了时间系统（Chronosystem）。必须承认的事实是，顺利完成学业，或者是辍学，都与整个教育系统中的过渡及其管理密切相关。终生学习聚焦于不同时间阶段不同的发展任务，强调教育机构成败的特殊意义：处于优秀的群体之中，长期持续的学习的内生动力——兴趣导向——在幼儿园、小学或家庭便已形成；反之，在负面、消极的群体里，这些发展任务注定失败。在青少年的早期阶段，通过媒介与同龄人的影响，学校和其他机构里提供的基础教育和基本资格对于学生向职业教育顺利过渡至关重要。而到了后期阶段或接近成年早期阶段的时候，知识和能力通过职业培训以及自主学习实现了专业的分化。在成年中期阶段，知识又必须适用于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

由于技术变革、工作变动和产品更新，终身学习和再学习显得尤为必要，应当不断开辟新的知识领域。在老年阶段，人们退休以后仍孜孜向学。身处自由学习的时代，求学者可以重拾并致力于他们一度中断的任何知识的学习。“学无止境”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尽管，通常家庭其他成员也会助力求学者在老年阶段的学习，但由于学校、职业培训和高等教育带来的学习经验，求学者能够长期保持学习的独立性和自主性。

（二）理性抉择方法

理性抉择方法以效用为着眼点，将其视为一个综合了预期收益、成功概率和预期成本（经济、情感和压力）的成果。一言以蔽之：如果求学者不能看到他们努力带来的收益，一旦产生学业上的问题，就有可能辍学。结果将导致他们离学业上的成功渐行渐远，并因未达个人目标而忧虑。有的求学者认为，预期成本（经济和情感）过高，以至于他们无力也无心承担[14]。

（三）错配法

错配法的主要观点是教育的产出无法适应企业的需求。教育体系与职业体系之间存在的矛盾造成了过渡问题，从而导致失业。

通过一系列的合作可以显著改善并掌控这个过渡进程，这些合作涵盖教育与职业、学业与工作以及教育和产业领域之间不同的监管层面。教育和产业领域之间的伙伴关系是学习区域的主要目标之一，因为教育机构（学校职业培训中心、大学）和企业以及小型企业在整体上相互关联。对德国72个学习区域的评估表明，合作网络有助于减少教育和产业领域的错配[15]。

根据错配法，还需进行活动分析和资质认定。当前，影响教育体制和劳动力之间伙伴关系及相互联系的挑战之一，是转化和合作开发相关知识运用于实践，并为持续地为学生们提供从校园顺利过渡到职场的机遇。

拓宽后的教育理念确立了教育与职业之间的合作关系，并将这种关系追溯到了二十世纪初美国著名教育家杜威与德国教育家凯兴斯泰纳的传统进步教育思想。

杜威关于学校教育的理论对教育改革的建议有着决定性的影响。杜威认为教育必须与当下的社会政治和经济发展密切相关。在他1940年出版的《今日教育》（Education Today）中，他声称由于缺乏实践的经验，造成无用的信息过多与儿童就学环境的恶化。1916年，杜威在 《民主主义与教育》（Democracy and Education）中说，通过实施综合实践活动，学校教育需要“在思想与行动之间弥合差距”[16]。在校外环境中，学校教育也需要提供一个类似存在失学现象的环境，在这个环境中问题自然而然地成为现实。凯兴斯泰纳描述了杜威的思想，其理论认为，职业培训和普通教育是同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17]。就学生的劳动而言，“职业教育”或“专业教育”与“职业准备”并无特定的关联，因为学习过程被看作是活动本身固有的结构，那么学校的作用就是要在专业领域内发掘教学潜力，扩大学校和学生的视野，加强学校与社会、学校与经济部门之间的关系，以及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关系。

（四）人力资本方法

当我们着眼于资格的角度，就会发现教育机构的改革进程（特别是扩张态势）对就业制度影响深远。

在促进知识、工业和服务社会的广泛就业领域中，需要灵活运用知识和独立创造知识的任务需求变得日益普遍。分析、抽象和系统思维等资格和能力，以及在全新的、非标准化的情境下创造性地解决问题，独立决策能力以及团队合作能力正变得日益重要。与此同时，泰勒提倡的非熟练和半熟练活动正不断减少。然而，即使就业制度中的诸多方面产生了更高的标准与要求，仍不应忽视教育和职业制度之间的协调问题。或许有时职业制度结构性变革的速度跟不上日益增加的高素质人才需要，但在其他部门则缺乏合格的人力资源。

受到教育和职业体系之间不协调的影响最大的是那些刚入行的、资历尚浅的员工。因此，在教育和职业转型期间，他们中的失业问题最为突出[18]。

（五）基于能力的方法

知识与工业社会中，教育系统的重要目标之一是培养年轻人优秀的职业素养和专业行动能力。这种专业能力由以下部分组成：技术、方法、沟通、社交、个人和行动能力。尽管如此，为了习得更高阶的能力，计算和文字技能是基本而必要的。技能的错配评估目前存在问题，因为通常没有客观数据。最近的国际成人能力评估计划[19]（Programme for the International Assessment of Adult Competencies，简称PIAAC）发布的数据为技能错配评估在现代劳动力市场中的重要性提供了契机[20]。该技能评估在24 个国家开展，旨在考察16-65 岁年龄段人群在发达科技背景下的识字、算术及解决问题的能力。识字能力被定义为理解、使用和解释书面文本的能力；算术能力指为了管理成人日常生活的数学需求而访问、使用和解释日常数学信息的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指的是通过计算机获取、分析和运用信息的能力[21]。

当我们聚焦于16-24 岁之间的年龄组，那么必须认识到：其一，未受教育的年轻人也未就业。其二，经历职业培训的学徒不仅教育水平较低，他们平时的阅读和计算频率也不高。正是由于频率和实践的缺乏，该群体的文字和算术能力也较弱。尤其是其中能力较弱的那些人，他们很有可能无法达到培训规章的要求。这意味着他们也属于职业培训中潜在的辍学群体。

四、结语

能力的培养方式与防止辍学密切相关。对于学生而言，扩张全日制学校的办学范围具有现实的可行性，青少年可以得到持续的帮助。

鼓励自我学习，关注家境贫困或特殊的青少年们，以及提升移民及其父母的特定语言水平，这些措施对于防止辍学至关重要。关键是通过进阶培训来实现教师队伍的专业化，这无疑将提高防止辍学的可能性。

最终，加强教育体系和过渡体系之间合作，以及教育和就业之间的不同网络战略，可能会以预防的方式推翻辍学，从而导致问题从教育转向就业。这里指的是教育机构的纵向和横向两张网络。来自不同机构的教师可以各抒己见，或许职责的转变在学校时就已进入了准备期（个人和组织过渡管理）。

学生和学徒有必要预先了解未来的学习环境。相关教育机构应当了解清楚他们先前的学习情况，对于学习计划和课程做出相应的调整。

诸多的培训手段与教育措施旨在提高学生、学徒和受训人员们的能力，以及为减少辍学现象做出有意义的贡献。这些措施都需要通过实证的方法进行测试评估：（1）由于青少年在15 岁时，科学、数学和语言方面的教育水平低，另外其中有20%没有机会接受职业培训，所以教育标准应当明确课程的“最低要求”，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辍学人数。16 至24岁的年轻人的情况与之相似。（2）系统的过渡管理可以使企业与学校和职业培训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早期职业定位、劳动力市场的信息、针对有学习困难的年轻人的个人指导、以及没有培训地点的离校者的预备实践培训是这种过渡管理的要素。（3）学徒替代方案应当体现因材施教的理念，符合青少年的兴趣，同时避免对学生和学员的极端化要求。（4）学校和职业培训应当始终具备灵活的弹性，并为辍学者们提供重拾书本的机会。（5）在学校教育和职业培训中，有必要设计针对不被看好的学员的特殊援助计划和额外补习课程。（6）职业指导、学校心理学、校内的社会工作、特别是课外活动，都是具有创新性和预防性的重要补充措施。（7）重要的是青少年的长期表现和学习反馈，不仅包括成绩，还有对学习情况的具体描述。学习反馈是预防辍学的社会与情感的手段。（8）不能因为短期的经济原因，就使教学质量大打折扣。合格教员的教学能力对于求学者具有达标和激励意义。（9）公平地进行规划、教学和管理教育人员的高级培训是一项持续性的任务，或可通过网络形式或紧密的合作活动进行，以融入教育行业。（10）应当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教学文化，并树立职业培训的积极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