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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关于“四个伟大”的研究综述

2019-12-04林柏成陈树文王韶华

关键词:伟大事业伟大工程理政

林柏成,陈树文,王韶华

(1.北京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44;2.华北电力大学 组织部,北京 102206)

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四个伟大”是在我国进入关键历史节点时作出的重大理论创新,也是当前学术界讨论的焦点问题。2017年7月26日,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习近平首次提出“四个伟大”,指出在新的时代条件下,我们要“进行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正式将“四个伟大”作为一个完整体系进行了阐述。此后,专家学者们开始围绕着“四个伟大”展开了多学科、多角度、多方位、多层次的探讨与论述,并初步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为更全面系统地理解和把握“四个伟大”的相关问题,本文试图从重大意义、科学内涵、内在逻辑、演进脉络与践行路径等方面,对目前的学术研究状况进行整理、归纳与评析,以期为推动“四个伟大”研究的深入与拓展提供参考。

一、关于“四个伟大”的重大意义

进入新时代,我们党站在治国理政的战略高度总揽全局,创造性地提出了“四个伟大”,这不但深刻影响党和国家事业的发展进程,还与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息息相关,具有非同寻常的价值意蕴。通过梳理发现,目前学术界对“四个伟大”重大意义的探讨与揭示,主要围绕理论与现实两个层面展开。

(一)“四个伟大”的理论意义

关于“四个伟大”的理论意义,学者们主要从以下几个角度进行论述:

第一,“四个伟大”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学者们普遍认为,对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与方法的坚持是“四个伟大”的基本方法论与重要表征,“四个伟大”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篇章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有学者认为,“四个伟大”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把握时局大势、思考未来发展而作出的理论新概括,它“贯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是保持和发扬马克思主义政党与时俱进理论品格的必然结果。”[1]作为一种新思想,“四个伟大”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创新”而不是简单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模板;作为一种新实践,“四个伟大”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对发展科学社会主义的“创造”而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2]。总之,“四个伟大”很好地将理论融于实践

当中,促进了二者的有机统一与良性互动,实现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新飞跃,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推进到了新的层次与境界[3]。

第二,“四个伟大”丰富和充实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学者们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总是在不断回应时代课题中得到丰富和发展的。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与时代同向同行的伟大政党,她总是在深刻把握时代主题基础上,不断结合国情特征来总结规律,进行理论创新。有学者指出,从理论发展上看,“四个伟大”对“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基本问题做出了积极探索和解答,特别是对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目标、任务、动力和保证等做出了具体诠释和说明,这无疑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继续坚持,不断丰富与完善发展,极大地拓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新境域[4]。

第三,“四个伟大”深化和提升了中国共产党对“三大规律”的认识。有学者指出,“四个伟大”是探索“三大规律”的具体化和聚焦化[5]。 “四个伟大”的提出,旨在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从价值目标取向上超越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高度而指向人类理想社会,使我们党对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水平得以深化;“四个伟大”把中国特色新内涵注入社会主义发展目标与道路当中,提升了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认识深度和理解广度;同时强调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政党性质,在应对新的世情国情党情变化的基础上,坚定不移地全面加强党的自身建设,这深刻彰显了把握共产党执政规律的理论自觉[6]。总之,“四个伟大”表达出对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当代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与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新提升,彰显出我们已经探索并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治理的新路子[7]。

(二)“四个伟大”的现实意义

学者们对“四个伟大”现实意义的解读,体现了较强的实践特征与战略统领意蕴,大致呈现以下三种视角:

第一,“四个伟大”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遵循。深深植根于实践沃土的“四个伟大”,既是党对推进社会主义事业过程中的实践经验总结,也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着眼于未来全局发展而作出了重大战略部署。围绕着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主题,“四个伟大”主要“回答了中国共产党人举什么旗走什么路(伟大事业)、以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伟大斗争)、担负什么样的历史使命和实现什么样的奋斗目标(伟大梦想)、如何加强党自身的建设(伟大工程)等重大问题”[8]。“四个伟大”既是一种政治宣示,确保党和国家事业始终沿着正确方向前进,又是一种政治动员,有利于统一思想、凝聚共识,激励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斗志和力量[9]。还有学者从推进新时代现代化建设的角度指出,“四个伟大”必将能对“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实现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因为它在方向、抓手、保证、依托等方面共同形成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行动纲领[10]。

第二,“四个伟大”构成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总体框架。有学者强调,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治国理政的总体性战略框架,从根本上是围绕“四个伟大”展开的,“四个伟大”是贯穿其中的一条红线[11]。也就是说,“四个伟大”呈现了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治国理政的奋进轨迹和光辉成就[12]。它不仅包含着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关键性内容,而且涵盖了我党新时代治国理政的重要环节。“四个伟大”的理论体系既为新时代我党治国理政绘制了清晰的路径方略,也为其提供了科学方法[4]。新的历史条件下,作为战略大格局的“四个伟大”,廓清了各项工作的基本脉络,拎起了治国理政的总体纲目,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勾画了清晰的“路线图”[3]。

第三,“四个伟大”为世界贡献了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四个伟大”不仅关乎中国当下的发展,而且牵系未来的繁荣稳定,同时还对整个世界的进步产生积极影响与正向启示。有学者认为,从价值取向上说,“四个伟大”涉及不少问题,包括战胜风险挑战等压力和困难需要什么样的精神,国家建设中如何寻求和谐发展的治理方式,加强执政党建设对国家和社会有何意义,民族国家怎样砥砺奋进才能达到理想目标等,因此“四个伟大”的意义不只局限于中国,更有益于世界[13]。 “四个伟大”使中国经验的独特性得以更好彰显,使中国智慧的创造性得以更好释放,使中国方案的适用性得以更好提升[14]。统揽“四个伟大”,对世界上发展中国家而言,是极大地鼓舞了其走向富强的信心和决心,为其走向富强提供了思路和方法;对解决人类问题而言,“四个伟大”则是很好地贡献了中国应有的智慧和方案。”[5]

二、关于“四个伟大”的科学内涵

作为一个有机整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四个伟大”中的每一个“伟大”本身都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内涵。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对“进行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进行了科学概括和精辟阐述。围绕着“四个伟大”,学者们又从其他角度进行解读,进一步深化了对这一问题的认识。

一是从治国理政的角度。总的来说,目前从这一角度论述“四个伟大”内涵的学者在学界中占大多数。他们从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战略格局出发,立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对“四个伟大”中每一个“伟大”的实质作了阐释。代表性观点认为,“进行伟大斗争”既强调了我们在前进过程中所面临的矛盾挑战,又突出了我们党克服困难风险的信念;“建设伟大工程”既突出了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性、必要性,又宣示了“打铁还需自身硬”的决心;“推进伟大事业”在治国理政中既以主题的形式存在,又以方向的状态引领;“实现伟大梦想”既是治国理政致力于达到的宏大理想,又明确了治国理政的现实奋斗目标[3]。换言之,每一个“伟大”都有其指向与着眼点,伟大斗争指向一种精神状态,着眼于“以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干”;伟大事业指向一种路径,着眼于“如何干”;伟大梦想指向一个奋斗目标,着眼于“干成什么或达到什么目的”;伟大工程指向一支领导力量,着眼于“谁来实现伟大复兴、推进伟大事业和进行伟大斗争”[15]。

二是从执政伦理的角度。有学者从中国共产党执政伦理的视角对“四个伟大”的内涵进行了分析,指出执政本质上就是一种伦理活动,它主要从价值和规范的层面回应“为何执政、如何执政”这一根本性问题。“四个伟大”蕴含的中国共产党执政伦理的基本内容包括使命伦理、责任伦理和主体(组织)伦理三个方面,坚实的主体支撑是使命实现与责任担当的逻辑前提与关键要素。其中实现伟大梦想折射出党的使命伦理,展现出民族复兴的合规律性与共产党执政目的地位的正当性;进行伟大斗争和推进伟大事业折射出党的责任伦理,展现出党的责任担当与明显的责任制度化趋向;建设伟大工程折射出党的主体(组织)伦理,展现出自身独有的逻辑建构特征[16]。

三是从强国时代的角度。有学者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也是中华民族进入“强起来”的时代,今天的中国是“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再也不是当年处于“相对靠后的排位”,这突出体现了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也意味着“强国时代”的到来。“强国时代”的历史语境可以成为我们分析“四个伟大”内涵的重要依据与特定视阈。目标指向(实现伟大梦想)、根本路径(进行伟大斗争),政治保证(建设伟大工程),必由之路(推进伟大事业),共同形成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首要特征,也为强国时代场域下中国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与前景[17]。

四是从哲学意蕴的角度。部分学者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视角入手,剖析“四个伟大”折射的内在意蕴。如有学者指出,从总体上看,在准确判断分析当前世情国情党情的基础上,“四个伟大”的提出体现了对辩证唯物主义一切从实际出发方法的坚持[10]。从其本身的内在蕴含上看,“四个伟大”构成整体符合事物普遍联系的观点,它牢牢抓住了当前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主要矛盾,是坚持唯物辩证法矛盾观的光辉典范;同时它从人民的主体地位出发,以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为愿景,彰显了唯物史观重视人民群众的观点[18]。

三、关于“四个伟大”的内在逻辑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伟大斗争,伟大工程,伟大事业,伟大梦想,紧密联系、相互贯通、相互作用,其中起决定作用的是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19]作为一个完整而严密的科学体系,“四个伟大”自有其内在逻辑,展现出了较强的整体性、系统性与前瞻性。当前学术界关于“四个伟大”逻辑关系的观点,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

1.“目标途径”说。所谓“目标途径”,是指作为一个有机体的“四个伟大”是以目标与路径的关系来展开的,体现出了一种“目标—途径”二维逻辑系统(也就是“一对三”的结构)。根据这一视角统揽“四个伟大”,其中伟大梦想是目标系统,伟大斗争、伟大事业与伟大工程分别构成动力系统、导向系统与调控系统。围绕着目标系统这个中心,动力系统、导向系统与调控系统相互驱动、相互协调、彼此运作,共同构成了实现伟大梦想这一终极目标的具体途径[20]。如果把“四个伟大”比作一个三棱锥整体的话,那么底面的三个顶点则分别对应伟大事业、伟大斗争和伟大工程,三者彼此配合勾连充分彰显了三角形的稳定性,构筑成伟大梦想的牢固根基,三大战略支撑连接顶点而建立起通往伟大梦想的路径,一同将伟大梦想高高托举[21]。

2.“嵌入互联”说。所谓“嵌入互联”,就是指“四个伟大”之间相互联系、相互贯通、相互渗透、相互作用,一方的存在和实施,以另一方为条件和依托,形成一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能助你、你能助我”的融合状态。伟大梦想是方向和目标,为其他“三个伟大”领航导向;伟大斗争是状态和力量,为其他“三个伟大”扫除障碍;伟大工程是前提和保障,为其他“三个伟大”提供牵引;伟大事业是路径和过程,为其他“三个伟大”开辟征途。伟大工程的核心支撑作用贯穿伟大斗争、伟大事业、伟大梦想的协调推进的全过程;伟大斗争围绕其他“三个伟大”协调进行并为其破解难题;伟大事业指向伟大梦想,而为二者清道除障的重任又由伟大斗争、伟大工程来完成;伟大梦想是其他“三个伟大”的落脚点与总归宿,成为了整体推进的最终诉求与必然结果[5]。

3.“要素共建”说。所谓“要素共建”,是指“四个伟大”中每一个“伟大”都作为一种功能要素,围绕一个共同目标而各自发挥作用,各要素相互发力推动共同愿景的落实与发展。如果说“目标途径”说和“嵌入互联”说是侧重于一种内向型的逻辑视角,那么“要素共建”说则是不再局限于“四个伟大”的内部讨论框架,而是跳出这一框架之外去分析其逻辑关系。如有学者认为,美好生活既是中国社会实现深层次变革的最终价值动因,也应成为“四个伟大”的核心范畴。也就是说,“四个伟大”其实是围绕着美好生活而展开的,美好生活这一共同愿景支配和制约着每一个“伟大”因素的演绎与阐发。通过“四个伟大”来实现美好生活,涉及主导力量、性质、目标和状态等四个要素,各要素虽有不同的战略要旨,但其基本功用的最终指向都是为了实现人民的美好生活,其遵循的逻辑理路是:伟大工程明确了领导力量,使得美好生活的实现更有保障性;伟大事业揭示了实施路径,使得美好生活的实现性质更明确;伟大梦想勾勒了愿景蓝图,使得美好生活的实现更具期待性;伟大斗争宣扬了精神状态,使得美好生活的实现充满活力[22]。

此外,还有学者从其他视角解读“四个伟大”的逻辑关系,如有学者从历史、现实、理论与实践等四个维度切入来谈“四个伟大”的内在逻辑[23]。还有观点认为,“四个伟大”内含两大战略逻辑(即“强国必先强党”与“强党成就强国”),深刻揭示了“强国”与“强党”的辩证统一关系[24]。总之,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四个伟大”逻辑关系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分析,一致说明了“四个伟大”中的每一个“伟大”虽各有侧重且内涵不同,但它们既不是简单并列关系,也不是彼此割裂和孤立的,而是互促互进,共生共荣的有机统一体。

四、关于“四个伟大”的演进脉络

“四个伟大”是在我们党治国理政的伟大实践中慢慢成型成熟的,它们从开始的各自独立表述逐渐趋向融合,表现出比较清晰的阶段性发展脉络。基于党的政策文献及相关史料梳理,学者们对“四个伟大”的演进历程做了系统的阐释,主要有以下几个阶段:

1.从“一个伟大”到“两个伟大”。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在“四个伟大”中,“伟大工程”的概念最早出现。1939年10月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正式把党的建设称为“伟大的工程”,并指出这在中国共产党取得革命胜利的三大法宝(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中起到关键作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一直把做好党的建设工作摆在重要位置。关于“伟大工程”的表述不断得到深化和丰富,具体表现为从“党的建设的伟大工程”上升为“党的建设的新的伟大工程”(党的十四届四中全会),接着深化为“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党的十六大报告),再进一步丰富为“以改革创新精神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党的十七大报告),到十八大报告则继续沿用十七大报告中对伟大工程的表述,且还专门强调要“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25]“伟大事业”的最初表述源于党的十二大开幕词中,当时邓小平第一次明确提出:“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26],之后每一次全国党代会的主题都强调和突出了要高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党的十七大报告中强调:“把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同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结合起来”[27]。自此,“两个伟大”相并列,“伟大事业”的内涵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明确。

2.从“两个伟大”到“三个伟大”。“伟大斗争”可追溯到1962 年,当时在“七千人大会”上毛泽东就曾说:“从现在起,五十年内外到一百年内外,是世界上社会制度彻底变化的伟大时代,是一个翻天覆地的时代,是过去任何一个历史时代都不能比拟的。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必须准备进行同过去时代的斗争形式有着许多不同特点的伟大的斗争。”[28]党的十八大将“伟大斗争”写入报告,并强调“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项长期的艰巨的历史任务,必须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29]。十八大以后,习总书记在不同的场合多次谈及“伟大斗争”,并在实践中逐渐深化了对这一问题的认识,且在必要性关键词上也呈现了从“准备进行”到“正在进行”,再到“为更好进行”的变化。如2013年 6月 28 日,他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指出:“我们必须准备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30](P411)。2013 年 8 月 19 日,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我们正在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面临的挑战和困难前所未有”[30](P155)。2016 年 10 月,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使用了“为更好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的表述……同时,这次全会也提出“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31]。以此为节点和标志,“两个伟大”就被推进发展到“三个伟大”相并列的阶段。

3.从“三个伟大”到“四个伟大”。关于“伟大梦想”,习近平于2012年11月29日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指出:“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中国梦,我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30](P36)接着,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2013 年3 月 17 日),习近平又明确提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并指明了相关要求与路径[30](P39)。……在此之后,学术理论界围绕着“中国梦”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在2017年“7·26”重要讲话中,习近平初步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正式概括为“伟大梦想”,十九大报告中又明确将伟大梦想与伟大事业、伟大工程、伟大斗争相结合进行阐释。至此,“三个伟大”就发展为“四个伟大”。

在明确“四个伟大”形成发展的逻辑轨迹后,有学者强调,“四个伟大”的孕育和发展贯穿于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各时期,凝结了历代中国共产党人的集体智慧[20]。还有学者认为,作为理论和实践的成果,“四个伟大”是党和人民长期奋斗和努力取得的[22]。

五、关于“四个伟大”的践行路径

对“四个伟大”的意义内涵、逻辑结构、发展沿革等进行深层次探讨,既是理清理论课题之需,也是推进现实践履之义。“四个伟大”在各有侧重的基础上又相互联系,其内在统一性要求我们必须将它们贯通起来理解、结合起来把握、协同起来贯彻。当前,着力探索统揽推进“四个伟大”的总体思路和关键举措,成为学术理论界研究关注的又一焦点。

部分学者从总体上对“四个伟大”的统筹与落实给出了相应建议。有学者指出,当前统揽推进“四个伟大”,必须要充分发挥指南针作用,更好地突显新气象新作为,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就是这一指南针[32]。推进“四个伟大”必须在思想保证上注重强化“四个意识”、统一全党思想,在组织保障上毫不动摇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在实践依据上把握好社会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在战略支撑上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3]。有学者强调,统揽“四个伟大”必须聚焦新时代党的历史使命,这就需要从思想上认识这一使命的艰巨性,从实践上注重其整体性,从部署上加强其协调性,从运作上彰显其兼容性,从内涵上领会其理论性,从立场上坚持其人民性[33]。还有学者用“七题”来概括总结实现“四个伟大”的方法论,即聚焦主题、完成课题、求解命题、针对问题、破解难题、回应话题与创设议题[25]。

同时,更多的学者结合自身关注的领域,对“四个伟大”某一方面的实施和践行提出了具体看法和意见。伟大工程在“四个伟大”中起到决定性作用,有学者认为,新时代深入推进伟大工程的根本遵循:一是牢记以人民为中心;二是在突出加强党的全面领导中发挥其核心作用;三是把握全面从严治党这个关键;四是把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当作主线来紧紧围绕并切实加强,五是统筹党的六大建设(包括政治、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和制度等)[34]。在伟大斗争方面,有学者强调新时代坚持进行伟大斗争就是要使党员干部的整体素质和斗争本领得以全面提升,既要统一思想认识,增强对伟大斗争长期性、复杂性与艰巨性的预判把握,又要发扬斗争精神,区分斗争性质,还必须创新理论思维,这样方可在伟大斗争中赢得新胜利、取得新成绩[35]。在推进伟大事业方面,一要保持政治定力,坚定“四个自信”;二要顺应时代新要求,践行时代新思想;三要科学谋划新发展,破解社会主要矛盾[5]。要实现伟大梦想,有学者认为,必须要在统揽其余“三个伟大”的基础上,坚持中国道路,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同时还必须高举伟大旗帜,坚定理想信念,坚持艰苦奋斗[36]。

总体来看,学者们从各自学术背景与关注领域出发,对“四个伟大”进行了多元立体化的解读和研讨,较好地做到了点面交叉与纵横结合,为今后统筹推进“四个伟大”打下了良好基础、积累了丰富经验。但同时也应看到,目前“四个伟大”在理论与实践上还处于发展阶段,现有研究成果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关于“四个伟大”的研究视野有待拓展。特别是把“四个伟大”置于更宏观的视阈中(如改革开放40多年、新中国成立70年、中国共产党成立90多年和世界社会主义500年等),探究其历史地位、重大意义、国际影响及对社会主义国家发展、对发展中国家治理经验与发展启示等研究还不多,期待视角的拓宽使相关研究得以进一步深化。二是关于“四个伟大”的研究内容尚需完善,当下对“四个伟大”的研究多集中在内涵、意义、结构等方面,但其探讨多停留在政策解读层面,与“四个伟大”相关的学理依据阐释还不够,在研究总量、体系和深度方面还需增强;特别是“四个伟大”与相关理论之间的关系仍需进一步明确,如关于“四个伟大”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与“四个自信”等的关系还需要更好地理清与充实。三是关于“四个伟大”的研究方法还需丰富。当前,国内学术界关于“四个伟大”的研究方法多是文献研究法、历史研究法等。今后,应在现有基础上更多地注重运用比较研究法、系统研究法和实证研究法,更全面、客观、精准地提高“四个伟大”研究成果的理论解释力。四是对“四个伟大”实践贯彻的研究力度尚待加强。“四个伟大”是党中央治国理政的总纲目与总抓手,具有较强的现实指导意义,但目前学界对“四个伟大”实施路径方面的研究还比较薄弱,“四个伟大”的实践转化力与实然操作力还需进一步强化,这也是学术界下一步应更多关注的重要着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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