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一流”背景下规培衔接中医专硕科研能力的调查与思考

陈银秀 林丹红 林 涛 陈倪济世 陈 曦

（福建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福建 福州 350122）

刘延东副总理在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三十二次会议上的讲话指出：高水平研究生教育是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的突出特征[1]。规培衔接后，中医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以下简称中医专硕）的招生比例逐年扩大，逐渐构成了中医药院校研究生的主体。中医专硕的培养目标中明确要求具有较强的传承学习能力、实践能力和临床研究能力，但是规培衔接后，研究生33个月在临床轮转，他们的科研能力培养情况如何，成为了广大研究生教育工作者所关注的焦点问题。

一、“双一流”背景下中医专硕科研能力培养现状

临床科研是临床医学持续发展的源泉，科研能力主要包括科研的基本理论和科研方法掌握能力、发现科学问题能力、收集与利用信息能力、研究设计和实施能力、创新精神和创新思维能力、科研论文撰写能力等。问卷网是由上海众言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创办，是中国最大的免费网络调查平台，提供问卷创建、发布、管理、收集及分析服务。通过问卷网对我校第一届规培衔接培养模式的中医专硕2018届毕业研究生开展科研能力培养现状调查，共177人参与调查，其中男生70人，女生107人。

1.中医专硕科研能力情况

（1）与临床科研相关课程学习情况

规培衔接后，中医专硕理论课程学习一般有（提前到暑假上课，开学后第一个月集中授课和集中在周末、晚上上课）三种模式[2]，在有限的上课时间中，公共课程占了一半以上的时间，规培衔接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中医专硕临床科研相关课程的学习。

在校课程学习受到限制，在基地临床实践期间研究生是否有临床科研相关课程的学习呢？对我校中医专硕的调查表明，因为基地普遍认为临床科研相关课程已经在学校开设过，而且各临床基地缺乏相关的专业教师，临床实践期间即使有为中医专硕开设课程也以临床技能课程为主，不再开设科研相关课程。80%的中医专硕认为临床科研相关课程如临床科研思路与方法、医学信息检索、医学统计学等的学时数偏少，学得不够系统，课程学习效果不佳。

（2）中医专硕的科研自我效能感

科研自我效能感是研究生对自己能否胜任科研工作的主观感知，在研究生科研行为的选择与控制中发挥着核心的作用，影响研究生科研行为的内在动机、目标定向和期望水平，对研究生科研策略选择、科研行为坚持都会产生重要影响[3]。调查问卷中以5分制评分表对中医专硕的自我效能感进行调查，认为很好为5分，比较好为4分，一般为3分，不太好为2分，很不好为1分，结果如下：

文献检索和综合分析在科研活动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只有在充分查阅相关文献资料的基础上才能发现科学问题，才能使科学研究具有新颖性。因此研究生文献检索能力和文献综合分析能力是科研活动的基础，从表1可以看出，中医专硕认为他们文献检索、文献综述和学术论文写作方面掌握的较好一些。但在研究方法的掌握程度、如何探究科学问题和对本专业前沿动态的了解程度方面得分均低于3.6分，也就是说在这方面他们觉得自己存在较大不足。

2.中医专硕临床实践中科研工作开展情况

（1）导师对中医专硕科研指导情况（表2）

规培衔接后，一方面，中医专硕在各科轮转，师生之间的沟通交流主要在跟师门诊期间，因繁忙的医疗任务难以沟通科研论文等工作。另一方面，因中医专硕的扩招，对专硕导师的科研要求降低，中医专硕导师临床科研水平总体不高，即使与学生沟通交流科研工作，往往指导不足；部分导师甚至没有科研课题，科研经费不足，更是限制了研究生临床科研水平的提升。

调查显示，81.4%的中医专硕每周与导师沟通交流一次，15.9%的中医专硕每个月导师沟通一次，2.7%的中医专硕半年才与导师沟通一次。导师与研究生保持了比较频繁的沟通交流。研究生实行导师（导师团队）负责制，调查结果显示，研究生普遍认同导师（导师团队）对其科研方面的指导，其中导师团队的指导效果略好于单个导师指导的效果。

表1 中医专硕科研能力指标得分情况表

表2 中医专硕导师（导师团队）科研指导效果情况表

表3 中医专硕参加学术活动情况表

（2）研究生参加科研活动情况（表3）

研究生在学期间参与科研项目能有效地培养研究生的科研能力[4]，调查表明，没有参与科研项目者达30.5%，参加1个科研项目者（偶尔参加）达35.0%，参与2个科研项目者（有时参加）为25.4%，仅9.1%的同学有参与3个及以上科研项目（经常参加）。由以上调查结果可以看出，听学术讲座是中医专硕最主要的科研活动，其次是参加病例讨论，而参与学术沙龙目前尚未普及。在病例讨论中，接近一半的研究生表示有发言过。总体来说，中医专硕在临床轮转期间，临床工作非常繁忙，进行科研活动的时间非常有限。

（3）在学期间发表学术论文情况

把科研成果撰写成一篇高质量的论文是非常重要的，学校要求在校期间每位中医专硕至少以第一作者在有CN号的刊物上公开发表1篇学术论文，但专硕可以发表在增刊上，也可以发表综述类论文。因此出现了导师无压力，研究生无动力的情况，福建中医药大学2018年（第一届）规培衔接毕业并申请中医专业硕士学位者共171人，毕业时发表1篇论文者居多，而且80%在《福建中医药》杂志的增刊中发表，论文质量较低。

因2017届有部分学生中途参加规培衔接，故本研究将第一届参加规培衔接的中医专硕与2016届未参加规培衔接的中医专硕及2018届中医学及中西医结合学科学术型研究生（以下简称学硕）发表论文进行对比分析。

从发表论文的情况来看（表4），参加规培衔接与未参加规培衔接的差别并不大，3年制与原7年制（研究生阶段仅2年）中医专硕发表论文情况也差异不大。这可能是因为这几年学校对研究生参加学术活动和发表学术论文规定没有改变，一般情况下，学生达到毕业要求即可，所以不论是学习年限还是是否参加规培衔接，对发表学术论文的影响都不大。

学术学位型研究生发表论文的数量明显高于中医专硕（表5），这一方面是因为学术学位型研究生更注重学术能力的培养，另一方面也因为学校对学术学位型发表论文虽然也是要求至少公开发表一篇论文，但综述和增刊是不计入内的。

（4）学位论文评审、答辩情况

学位论文是综合衡量硕士生培养质量和科研水平的重要标志。2018年之前我校每位研究生的学位论文在预答辩和重复率检测通过后均匿名送3名专家评审，2018年起匿名送2位专家评审，故无法与未参加规培衔接的中医专硕进行对比，本研究仅与2018年毕业学术型硕士进行对比分析（表6）。

第一届规培衔接中医专硕论文答辩的优秀率为21.6%，略低于论文匿名评审的优秀率，这可能是因为部分研究生写作能力较强，但表达能力不够。参加规培衔接的中医专硕论文答辩优秀率也略低于未规培中医专硕及学硕，但80分以下的比率却低于未参加规培衔接的中医专硕和学硕（表7）。

从以上中医专硕科研情况调查结果和发表学术论文及学位论文质量来看，虽然参加规培衔接的中医专硕觉得自己的科研能力较弱，但与未参加规培衔接的中医专硕在科研能力方面并无显著差异；无论是否参加规培衔接，中医专硕与中医学硕均有显著差异。从中医专硕的培养目标上来看，中医专硕需要培养既会看病又能研究，基础与临床结合的高水平人才，因此需要加强中医专硕临床科研思维训练和研究能力培养，同时制定比较适合的发表论文要求等规章制度。

二、提高中医专硕科研能力培养措施

1.改革科研方法论相关课程教学，加强中医专硕科研能力培养与训练

改革科研方法论相关课程（如科研思路与方法、医学信息检索、医学统计学、医学论文写作等）的授课方式，推进案例教学，如对某篇论文各个组成部分进行剖析，加深研究生对学术论文的基本结构和写作特点的认识，或者结合任课教师的某个研究课题讲解设计思路等；在集中一个月上课之余，充分利用网络课程，远程视频课程及在开题前举办相关讲座等形式，加强中医专硕科研能力培养与训练。

2.加强导师（导师团队）建设，提高对中医专硕的科研指导

中医专硕科研能力的培养绝不是简单的论文撰写、研究方法的培训，而应是临床能力训练和基础研究能力训练的有机结合，研究生科研能力的培养离不开导师的引领入门和悉心指导。坚持立德树人，强化导师为第一责任人的责任，进行导师履职承诺，举办中医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师资培训班和导师培训班，切实提高导师对研究生的科研指导；评选优秀导师及导师团队，发挥优秀导师的引领示范作用，促进中医专硕科研工作顺利开展。鼓励学校学术型导师与专业学位型导师构建导师团队指导的研究生也形成团队学习，因此导师团队的指导可以为研究生在基础与临床研究相结合打下良好的基础。

表4 2016年未参加规培衔接的中医专硕在学期间发表学术论文情况表

表5 2018年中医（含中西医结合）学科硕士在学期间发表学术论文情况表

表6 2018届毕业中医学（含中西医结合）学科论文评阅结果表

表7 中医专硕论文答辩成绩表

3.鼓励学术交流，为中医专硕营造良好的科研氛围

高水平的学术交流不仅可以提高研究生的语言表达能力，还能让研究生开拓学术视野，活跃学术氛围，促进中医药学术发展，推动学校“双一流”建设。通过举办学术论坛，可以鼓励研究生撰写学术论文，参加学术交流。目前除了全国的“岐黄博士论坛”“中医药研究生创新发展”等全国性的研究生学术论坛，上海市每年均举办“中医药的传承与创新”研究生学术论坛，不少高校也举办 “肿瘤诊治”等各种研究生学术论坛。一方面，我们要在政策上给予倾斜，如在奖学金评选上采取加分制，奖励和鼓励研究生走出去参加学术交流；另一方面，也要结合自身特点举办“海峡中医药传承与发展”等学术论坛，吸引全国优秀研究生来校参加学术交流。另外鼓励团队培养，形成科研小组，定期组织文献阅读、讨论最新研究热点，探讨临床中的科学问题，促进学术交流。

4.开展优秀学位论文培育项目，培育中医专硕科研能力

为了激发中医专硕的学术志趣与科研水平，培养中医专硕科研素养，鼓励中医专硕参与临床科研项目。临床与科研并不是相互矛盾的对立面，中医专硕在临床中训练，针对临床出现的难题可以激发灵感，从而提供科研思路。学校可设立优秀学位论文培育项目，并将导师指导学生获省优秀学位论文及优秀学位论文培育项目情况作为评选优秀导师的重要条件，以加强研究生创新意识、创新能力培养，激励研究生开展高水平创新性科学研究，发表高水平的学术论文，同时培育优秀学位论文。

5.加强各培养环节的监控，保障中医专硕的科研能力培养

不少学校都成立学位与研究生教育督导组和中医学科学位评定委员会，对研究生培养的各个环节进行监督检查，及时纠正偏差。同时严格开题报告、中期检查、论文查重、论文盲审、论文答辩等程序，保障中医专硕的科研能力培养。

6.修订规章制度，促进中医专硕科研潜力发挥

调查数据表明参加规培衔接与未参加规培衔接的中医专硕，科研能力的差别并不大，3年制与原7年制（研究生阶段仅2年）中医专硕也差别不大。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中医专硕具有科研潜力，我们需要修订相关的规章制度，适当提高中医专硕的科研压力和动力，促进中医专硕科研潜力的充分发挥，使中医专硕成为既能看病又能研究的综合型人才，并逐渐成为学校科研的生力军，为学校“双一流”建设做出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