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家的另一副面孔•项静

方 岩

主持人语：

项静的小说创作要比她的批评写作开始得早，只不过前些年项静作为批评家，其形象鲜明、影响甚大，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小说家其实是作为评论家的项静的史前形象，或者说，在很多年前，项静大概更想以小说家的形象被世人看见。小说集《集散地》出版以后，项静小说家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借用她的小说新作《回旋镖》的标题来说，在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小说家项静从容地回归。我并不认为，项静的小说与她的评论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正如诗人艾略特在谈及自己的评论时说的那样：“他的评论之所以有价值，不是因为有助于理解他本人的诗歌，而是有其自身的价值。”这里面涉及这样几个问题。首先，批评家和小说家固然可以被视为两种职业，但这并不意味着“批评”和“小说”是两种泾渭分明的话语。因为，所有的知识分类都是反“自然”的人工修剪的结果。所以，对于一部分人而言，“边界”就是用来漠视和破坏的。其次，倘若一定要承认话语分工的合理性，那么一个作者选择何种文体和语言来呈现思考，却又是极其主观的事情。让种种煞有介事的论证陷入尴尬和慌乱，难道不是“主观”最快乐的事情吗？最后，如果一定要论证项静的小说与她的评论之间存在着某种隐秘的关联，那么全面而细致地阅读将是实现这种企图的唯一可能，虽然“可能”并不意味着“必然”，但值得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