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哈：秉一颗赤子之心，酿一瓶风土之酒

文、图、编|张恬熙

此时此刻，我在千米高空上的热气球里，亲眼见证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里奥哈漫山遍野的葡萄园被瞬间点亮，一切美得让人无法置信。驾驶员大叔打开了一瓶起泡酒，小小的气泡在杯中欢腾。我们举起酒杯笑着说：Salud，Rioja！

Now, I drift in balloon upon the celestial high, witnessing the sword of dawn sweep out the clouds,enlighten the vineyards of Rioja—the fabulous scenery.The pilot opens a bottle of sparkling.With the bubbles dancing ascend, we propose a toast: Salud, Rioja!

01.虽然5月的里奥哈，葡萄才刚刚坐果，但眼前的美景依然让人感到惊叹。

02.在托雷奥纳酒庄里，不同年龄的树藤排列有序，尽情伸展着自己的枝叶，沐浴着里奥哈的阳光。

从国内出发前往西班牙，到达首都马德里后再搭乘4个多小时的火车，就到了Logroño小镇。走出车站，我不由地裹了裹单薄的外衣。虽然已经是5月中下旬，但相比温暖的马德里而言，北部的里奥哈傍晚还是会让人冷得打哆嗦。我们落脚的酒店Hotel Marqués de Vallejo就在小镇的中心，大堂里的一面墙壁上，不同酒庄的木箱盒组成了一幅装饰画，此行拜访的多家酒庄，就榜上有名。

作为里奥哈最主要的城市之一，Logroño镇是不少游客首选的落脚点，也是朝圣者的必经之路。走在古镇的大街小巷里，如果你留心观察，一定会在地上或墙壁上发现不少代表朝圣之路的贝壳图案标识。千百年来，不知已有多少人在星光与贝壳的指引下，穿过这座充满酒香味的小镇，完成了自我朝圣的旅程，同时也将葡萄酒文化传播到了欧洲各地。

也许是因为早已见过太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Logroño展现出了巨大的包容性，让任何人在这里都能找到一种归属感。月桂街上，烤蘑菇的老爷爷日复一日地在炉灶前翻动着胖乎乎的白蘑菇，透过窗子看着人们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小酒馆里的服务生娴熟地打开一瓶瓶葡萄酒，精准无误地端到每一位顾客面前。由于客流量很大，这里的葡萄酒既可以按瓶卖，也可以按杯出售，并且价格实惠得惊人，3欧元（约23元）可以喝一杯Muga酒庄珍藏级别红葡萄酒，4.8欧元（约37.5元）可以喝一杯2005年份的土豆泥（Tondonia）。看着名庄汇聚的酒单以及便宜到无法置信的价格，吃一口Tapas，喝一杯葡萄酒，我不禁猜想，有多少初访者可以清醒着离开这条街？

Rioja Alavesa：名庄汇聚，各有千秋

小小的酒标写不尽葡萄酒的故事，瓶中的葡萄酒更是让人想要亲自去见证抚育它那一方风土。由于产区跨度广，里奥哈被划分为3个大区，每个区域内不同的土壤类型及多种微气候成就了里奥哈葡萄酒的多样性。Rioja Alavesa和Rioja Alta都位于Logroño小镇的西部，我们拜访的多家酒庄，就坐落在这两个大区。

车子缓缓地从Logroño驶入公路，放眼望去，两侧都是漫山遍野的葡萄藤。年轻的树藤枝干还很纤细，枝叶随着藤架蔓延。相比之下，老藤则显得随意许多，矮矮地分布在道路的两旁，享受着阳光的滋润。不同年岁的葡萄藤并存，在不少酒庄都很常见。橡树河畔集团旗下的托雷奥纳酒庄（Torre de Oña）更加严谨，是通过卫星分析土壤结构，将葡萄园分成不同的地块来种植丹魄（Tempranillo）和马苏埃罗（Mazuelo）等葡萄品种。此外，酒庄还将传统的酿酒工艺与先进的酿酒设备进行了完美结合。葡萄酒发酵室的门口，小小的电子屏上显示着橡木桶和不锈钢发酵罐图示。每到采收期，酿酒师就会通过这套远程电子系统，了解葡萄酒发酵状况并作出精准的调整，效率大大提升。

03.这场品鉴中的每一款酒，都带给了我们不一样的惊喜。

04.Logroño镇上，随处可见贝壳的标识，引领朝圣者的方向。

05.酒店大堂里，用木盒板拼成的装饰画，真希望可以一一拜访这些酒庄，听听它们的故事！

在随后的品鉴中，我们不仅品尝了托雷奥纳酒庄自家经典系列与旗舰酒款，更有橡树河畔酒庄刚发布一周的2010年份904。据说对于里奥哈而言，2010年是整个世纪最好的年份。这瓶经历了4年桶陈、6年瓶陈的酒款，显然需要一定时间苏醒，但即使开瓶即饮，也能感受到其强大的酒体与良好的陈年潜力。同场竞技下，旗舰酒款2014年份Martelo也表现优异。酿酒师Julio Sáenz在酒精发酵后，毫不客气地用全新的美国橡木桶和法国橡木桶进行96天的苹果酸乳酸发酵，最终酿造出来的葡萄酒果味澎湃，浓烈的红色水果味道包裹着香草、甘草、黑巧克力等陈年香气，新鲜度和口感平衡，酸度愉悦，具有良好的结构感，陈年能力强。被我们一路带到了餐桌之上，喝了个尽兴！

对橡木桶的极致追求

同在Rioja Alavesa的甘露酒庄（Remirez de Ganuza），或许你早有所耳闻。与大多数名庄气派恢宏的装修不一样，甘露酒庄的入口相当低调，甚至如果没有留意看，很容易就会走过。酒庄位于Samaniego镇巷子里的一个小坡上，小小的木门两侧，右边是酒庄的Logo，左边的牌子上写着开放时间和电话等信息。走进大门，马上就会看到经典的分离式倒三角，这一图形也出现在酒庄内的多幅画作上，代表着一分为二的葡萄串，这也是甘露酒庄最独特的酿酒方法，即在手工采摘后，将葡萄分为两部分，下半部分用于酿造相对年轻的酒款，而上半部分果味更加浓郁、成熟度更好的葡萄，则用来酿造顶级酒款。

实际上，酒庄对于葡萄的把控在采收环节就已经非常严格，从田间到酿造车间，葡萄会分5次进行筛选。用来装葡萄的筐子仅负重12kg果实，以免挤压过度导致葡萄破裂，再置于冷冻设备中运输至酿造车间。最后，终于到达目的地的葡萄还会在4℃-5℃的温度下停留20个小时再用于酿酒，使葡萄的香气得到最大保留。以上种种做法，都体现了酿酒师“精益求精”的酿酒理念。

06.庄主女儿Christina正在向我们讲述葡萄藤的生长过程。

07.从干露酒庄远眺，一望无际的葡萄园。

08.卡朋特酒庄的整体设计既充满了艺术感，外部的葡萄园与建筑比邻而居，完美融合。

09.长毛单魄是卡朋特酒庄的特色酒款，这个葡萄品种在全世界仅有5公顷，菲斯特集团就拥有其中的3.5公顷。

10.卡朋特酒庄酒窖里有20多万瓶存酒，全部都是手工堆砌。

世人都知道里奥哈对于橡木桶的使用极其重视，但来过甘露酒庄的酒窖，你才能明白什么是不计成本地酿酒。酒窖内排列整齐的橡木桶全部都是法国桶（价格是美国桶的一倍），并且看上去都是全新的。据说，这些橡木桶只用一次就会卖掉。如果说从橡木桶的质量与数量，就可以判断出一个酒庄的经济实力，那么甘露酒庄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土豪酒庄啊！当然，如此的酿酒态度也终有回报：甘露酒庄2004年份的特级珍藏红葡萄酒就曾荣获帕克满分的高评价。此次的品鉴中虽然没有这款满分酒款，但酒庄为我们准备的2017年份的白葡萄酒和2011年份的珍藏红葡萄酒已将里奥哈风土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印象十分深刻。正如庄主女儿Christina所言：“我们所追寻的就是尽最大努力，让葡萄酒保持原有的自然口感，而不是通过技术来酿造顶级佳酿。”秉一颗赤子之心，酿一瓶风土之酒。如今，甘露酒庄也早已成为西班牙高品质葡萄酒的代名词。

如果甘露酒庄用桶的“壕气”已让你惊叹不已，那么卡朋特酒庄（Campillo）用桶的“霸气”会再度刷新你对里奥哈葡萄酒的认知。

卡朋特酒庄隶属于菲斯特集团（Faustino），是里奥哈销量最好的酒庄之一。据说，里奥哈每卖出3瓶酒，其中就有1瓶是他家的特级珍藏酒款。酒庄的整体设计既充满了艺术感，外部的葡萄园与建筑比邻而居，完美融合；内部采用左右对称的设计，将葡萄酒的酿造与陈年技术相互结合。酒窖内，左边是排列有序的橡木桶，右边是堆砌整齐的陈年中葡萄酒，这些全部都是手工堆砌而成，见证着几代人的积累。据酒庄经理Luis表述，卡朋特酒庄的地窖中拥有全世界最多的橡木桶，共8万多个，并且还有20多万瓶存酒。如果发生了战争或灾害，即使10年不酿酒也够卖。可数量如此庞大的橡木桶，在过了最佳状态后又将如何处理呢？

11.对于橡木塞都要严格把关的托比亚酒庄，是否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呢？

12.庄主Oscar从橡木桶中抽取了几管仍在陈年中的白葡萄酒让大家品尝，感受同一款葡萄酒在不同时段的表现。

原来，橡木桶最多有6年的寿命。最初会被用来做高端酒，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过度到用于陈年入门级酒款，最后5-6年时会卖给干邑集团或用于装饰。Luis告诉我们，有一些酒庄由于规模很小，橡木桶数量少，无法达到法规标准，所以会收购二手橡木桶充数。但卡朋特酒庄宁愿将用剩的木桶劈掉，也绝不会卖给小酒庄。作为里奥哈最有影响力的酒庄之一，他们正是以身作则地守护着行业秩序。

酒窖内一款以长毛丹魄（Clara Raro）为酿酒葡萄酒的酒款，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Luis解释道：“这个葡萄品种在全世界仅有5公顷，菲斯特集团就拥有其中的3.5公顷，并且全部都是20世纪70年代左右的老藤，产量很不稳定，少时仅有3000多瓶，最多也只是10000瓶左右。”为了让我们有更直观的感受，接下来的品鉴里也有这款葡萄酒。2015年份的Clara Raro喝起来有茶叶般回甘的感觉，开瓶后不同的阶段表现不一，酒体复杂，十分值得品味。我本以为这样珍贵的老藤，一定是被特别保护起来，但Luis却笑着说：“我们就把它随意种植在路边，生长得很好，也不会有人去破坏。”回想从镇上来时的路，我不禁感叹：是啊，这就是里奥哈，给葡萄一片土地，它就能世世代代地生长和传承，最终被酿成杯中酒，让我们领略到风土的力量。

13.别小看这款桃红，这可是如今整个西班牙最著名的桃红葡萄酒之一！

Rioja Alta：新兴酒庄，大放异彩

与Rioja Alavesa的所见所闻不同，在上里奥哈，我更多地领略了里奥哈与时俱进的创新与不断挑战自我的突破。这里有西班牙最著名的桃红葡萄酒，有脱离橡木桶来彰显葡萄本味的白葡萄酒，有以女性力量为主导的红葡萄酒，还有让你可以逛上一整天的葡萄酒博物馆。

无论托比亚酒庄（Bodega Tobía）的桃红葡萄酒出现在什么场合，你都一定不会忽略它，因为这款葡萄酒颜色真的太鲜艳了！它并不像国内常见那种颜色淡淡的桃红，而是色泽浓度很高，就像是薄若莱新酒的红宝石色，但口感却浓郁得多，有玫瑰般复杂而优雅的香气，还有橡木桶带来的烤面包、烟熏和咖啡气息，酒精度更高达14.5%。别小看这款桃红，这可是如今整个西班牙最著名的桃红葡萄酒之一！庄主Oscar Tobía首创在橡木桶中发酵桃红葡萄酒的方法，这在当时可谓是革命性的创新，酒款发布后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我们品鉴的2016年份桃红，就曾在《西班牙葡萄酒指南》Spanish Wine Guide中被评为西班牙最佳桃红，获得94分。很可惜，这款桃红如今并没有引进中国市场。此行的遗憾之一，也是没有亲自从Tobía酒庄背几瓶桃红葡萄酒回来。回想起那一天，吃着Oscar亲自烹饪的西班牙海鲜饭（Paella），喝着他亲自酿造的桃红，依然觉得幸福满满。

14.爱欧公爵酒庄的酿酒师正准备从瓶子里倒水，演示给我们看土壤的钙化反应。

15.卡塞里侯爵酒庄是该产区最先使用高级法国橡木桶的酒庄。

16.这一排排红色的巨大发酵罐就是20世纪70年代刚建厂时的第一批设备，但现在已不再用于发酵，只做储存用。

相比这款桶中发酵的桃红葡萄酒，卡塞里侯爵酒庄（Marqués de Cáceres）的酿酒师则是反行其道，对白葡萄酒和桃红葡萄酒进行革新，脱离橡木桶以彰显葡萄酒清新的果味和香气，口感轻盈而愉悦。红葡萄酒也与主要在木桶中进行氧化的“经典”里奥哈红葡萄酒的风格不同，既保留了水果的香气，又与橡木桶带来的风味相得益彰，平衡感很强。早在1970年创立初期，在2位杰出的酿酒师Emile Peynaud和Michel Rolland的帮助下，酒庄就采用了全新的种植和酿造技术，以突显里奥哈葡萄酒的优势，酿造出了优雅、高品质的葡萄酒。卡塞里侯爵酒庄也是里奥哈第一家用不锈钢温控发酵的酒庄。如今，你还可以在酿造车间里看到一排排红色的巨大发酵罐，这就是20世纪70年代刚建厂时的第一批设备，但现在已不再用于发酵，只做储存用。

虽然成立仅49年，但卡塞里侯爵酒庄在世界上已经拥有很高的知名度，连续多年被国际权威杂志The Drinks International评为全球最受推崇的50大葡萄酒品牌之一，出口至全球120多个国家，包括中国。想想不用大老远跑趟里奥哈，就能喝到这样的好酒，真是觉得欣慰了许多！

此行不少酒庄的酒款在国内都可以轻松买到，其中还包括张裕在2015年收购的爱欧公爵酒庄（Marqués del Atrio），它也是里奥哈产区前五大生产商之一，至今已有120年历史。虽然是大集团旗下的酒庄，但爱欧公爵酒庄依然是家族经营的模式。在延续传统风格的同时，也引进了许多先进的酿酒设备。在葡萄园里，我们见到了已在此工作十余载的智利籍酿酒师，年近50的他仍然像一位腼腆却又充满热忱的少年一般，耐心地为我们讲解酒厂内的设备、葡萄园的风土以及酿酒理念。

在整个酿酒过程中，爱欧公爵酒庄完全遵循环保和可持续的理念，将一切资源物尽其用，比如清洗完酒桶的水处理过后用于灌溉葡萄园，葡萄籽用来榨油，果皮残渣用于土壤肥料，葡萄藤甚至还会用来烤羊排！说真的，里奥哈的美食数不胜数，但要说让我最印象深刻的，还是这道现烤的羊扒，树藤的香味在烘烤的过程中渗入羊肉，烤熟后只需要撒上海盐就非常美味，再搭配上强劲优雅的旗舰酒款Finca el Rubio，风味十足。我一个人就吃了七八块，坐在对面的庄主都看得不由地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17.如果你真能花上一天时间，仔仔细细地在Vivanco博物馆里好好逛逛，那么你对于葡萄酒的理解，一定会上升一个台阶。

18.兹尼奥酒庄内超过70%的工作人员都是女性，酒标上有一对白鹳和铜铃，非常好认。

里奥哈的女性力量

走在里奥哈的产区里，一路与酿酒师聊着天，喝着葡萄酒，酒庄的主力人物大多都是男性，可在兹尼奥酒庄（Bodega Zinio）里，我们更多地领略到了女性的力量。Zinio是一家由酒庄管理者、酿酒师和果农共同经营的合作社形式的酒庄，原名是Bodega El Patrocinio，成立于1985年。如今，酒庄内超过70%的工作人员都是女性。从酒窖出发，车子沿着小山坡开了大概5分钟，带我们来到了葡萄园里。也许因为是合作社的模式，Zinio酒庄的葡萄园很大，约有500公顷，土壤类型不尽相同。我们就在这里沐浴着阳光，进行了野餐般的品鉴。由女性酿酒师酿出的葡萄酒口感与香气都十分细腻而富有层次，展现出柔美的力量感，喝起来变化很多，搭配当地的火腿或是巧克力会带来惊喜。

Zinio酒庄的葡萄酒非常好辨认，只要认准酒标上的那对白鹳和铜铃就准没错儿。酒庄负责人告诉我们，由于自然条件优异，每年白鹳都会选择在葡萄园里孵化小鸟，果农们也并不会去打扰这些小动物。素食主义者也可以放心喝他们家的葡萄酒，因为酒庄在酒液澄清过程中不使用鱼胶和蛋清等动物产品。看着高低起伏的葡萄园，享受着杯中的葡萄酒，里奥哈最美的时光，大概不过如此。

也许有人会问：我都不懂葡萄酒，去逛产区也看不明白。别的地方不敢说，但若来了里奥哈再学葡萄酒，也不迟。这里有一座世界闻名的葡萄酒博物馆，甚至还有人说，要是认真逛完，考个WSET二级也不成问题。这就是：必万高葡萄酒文化博物馆（Vivanco Museum of the Culture of Wine）。

虽然Vivanco博物馆属于家族私人性质，但在这座4000平方米的馆内却拥有跨越8000多年酿酒历史的私人藏品，包括最早出现的陶土罐，各个时期种植葡萄和酿酒的工具等。分布在不同区域的音像资料相当丰富、专业。通过视频，你可以了解葡萄生长至酿造的全部细节；也可以看到橡木是如何通过烘烤、打磨等一系列工艺，最终组装成用于酿酒的木桶等，葡萄酒方方面面的知识都可以在这些音像中学习到。

然而，在这座博物馆里，你几乎看不到有关Vivanco对于自身品牌的宣传。这个家族用了40年的精力以及巨大的资金建立这座博物馆，全心全意地去推广葡萄酒文化，仿佛只是为了让每一位来访的游客能够多了解葡萄酒一些，他们的付出便有所收获。想到这一点，已让人不由地肃然起敬。

博物馆内的餐厅非常值得打卡！坐在窗边欣赏着美妙的葡萄园风光，只需要37.5欧元（约288元）就可以享受4道美味而地道的西班牙美食，搭配Vivanco Crianza。果味浓郁、单宁柔顺、酸度清爽的葡萄酒，搭配皮脆柔嫩的乳羊肉十分和谐，减轻油腻感的同时，让口感更加丰富。最后，记得试试看葡萄酒做的冰激凌甜品，味觉会帮你记住里奥哈的夏日味道！

再会，里奥哈！

认识与告别一个地方，都有许多种方式。在里奥哈，一切都发生在云层之上的热气球里。

搭乘热气球，需要很早就起床。和正午的炽热相比，里奥哈的清晨格外凉爽和安静。在大巴车里，我睡眼朦胧地靠着窗户，看着大片的葡萄园在朝暮中渐渐苏醒。司机将车子停在Haro城外的一片空地上，打开车门冷风灌进来，一下子大家就都清醒了。控制热气球的大叔们把巨大的热气球铺开，用火焰吹鼓。在那几天《权力的游戏》刚刚播完最后一集，身旁的旅伴打趣着问：“你看，像不像龙母的dragon fire？”

热气球随着微风，缓缓地升上高空。这时的里奥哈，似乎还没有睡醒。温和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云层还没有完全散开，葡萄园里一棵棵葡萄藤打着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尽情舒展着自己的枝叶，交织成满眼的惬意。早起遛狗的老人抬起头向我们打招呼；年轻父母闻声马上推开窗户，怀里的宝宝咯咯地笑出了声。我们飞翔在里奥哈的晨曦里，穿过云层见到阳光的那一刻，世界仿佛在瞬间被照亮。亲眼见证第一缕日光洒在大地上，如金色的利刃刺破迷雾，满眼的葡萄园绽放光泽，整个画面美得如梦境一般。驾驶大叔打开了一瓶起泡酒，并给了每人一块印着小天使的巧克力饼干，清脆的碰杯声中，我们不约而同地笑道：Salud，Rioja！

对于这块土地，有太多道不清的故事，太多无法满足的好奇。在这里，古老的葡萄藤向年轻的幼苗讲述里奥哈千年的历史；初来乍到的旅客在月桂街吃着烤蘑菇，迷醉在酒乡的巷道里。Oscar是否正系着围裙，研究Paella如何做得更加美味？在葡萄园里出生的小白鹳，或许已学会了飞翔……那杯藏在酒瓶里的葡萄酒演变出了什么味道？我不知道，如果你来了，请一定要去尝尝看，再告诉我你在里奥哈的风土之旅。

19.控制热气球的大叔们把巨大的热气球铺开，用火焰吹鼓。也让清晨的里奥哈，有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