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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武术海外传播认知度及接受度调查分析

2019-10-31李臣郭桂村

关键词:五国认知度中国武术

李臣 郭桂村

(长江大学 体育学院,湖北 荆州434023)

继“支持中华武术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代表性项目走出去”[1]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国家层面政策文件出台之后,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着重指出,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不仅要坚定文化自信,而且要“加强中外人文交流,以我为主,兼收并蓄。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讲好中国故事,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2]。这一科学论断,使得作为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一路相伴走来的中国武术,在国家文化强国政策方针引领下,不断凸显其推动中外文化交流互鉴走向纵深的积极效益,在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成就达到新高度的当下,助推中华文化稳步走出去,并深入走进去,不断铸就中华文化软实力新辉煌。唯有明晰当前中国武术在国外的认知度、接受度,了解国外民众对中国武术的真实所需,处理好中国武术国外供给和国外民众对中国武术现实需求之间的关系,才能有条不紊地开展中国武术的深度国际化传播工作,进而取得满足供需双方各自要求的最佳效益。

中国武术借助孔子学院、海外中国文化中心、中外文化交流年等渠道或形式取得了辉煌成就。“2013年3月,少林武僧团一行十人,随习近平主席出访俄罗斯,参加俄罗斯中国旅游年开幕式。他们精彩的少林功夫表演,令俄罗斯观众大饱眼福,并引起俄罗斯媒体的极大关注。少林寺作为‘独具特色的文化名片’,受到两国国家领导人的高度赞誉……少林武僧团叹为观止的少林功夫和禅武文化展示,为中国武术文化走向世界增添了重要砝码。”[3]同时,我们还应理性对待长期以来中国武术国际化传播过程中所遭遇的“身份误读”“水土不服”“认同缺失”等发展困境。2011年国外文化研究统计数据显示,在法国,“参加柔道项目的人数超过100万,空手道人数超过50万,跆拳道人数接近20万,而习练中国武术的人数不足9万,并且涉及中国武术的各项比赛,电视媒体从不安排播出;而对于柔道和空手道比赛,电视媒体则全程直播”[4]。

基于此,本研究以中国武术海外传播所取得的显著成就和遭遇的发展瓶颈为理论依据,在系统审视其国际化传播过程中所呈现优势和存在问题的基础上,依据中华文化生活符号——中国武术在国外的认知度和接受度问卷调查结果,分析中国武术在国外的影响力,以期为今后一个时期内中国武术深度国际化传播工作的有序开展提质增效。

一、问卷调查数据来源

笔者以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关世杰教授2016年出版的《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调查研究》[5](P125~245)为中国武 术 国 外 影 响 力 测 量 的 依 据。虽然关世杰教授科研团队对中国武术在海外的认知度和接受度作出了数据测量,但是在调查后的学术思考方面,并未对中国武术的海外传播提出具体建议。这也正是笔者开展此研究的初衷。

本研究旨在以关世杰教授科研团队中国武术海外传播影响力测量数据为研究基础,该研究团队以美国、德国、俄罗斯、印度、日本、韩国、越南和印度尼西亚(以下简称“印尼”)八国作为精选调查对象,设计《中华文化印象调查》问卷,并分别译成英文、德文、俄文、印度文、日文、韩文、越南文和印尼文,委托国际专业调查公司美国国际抽样调查公司,利用在线可访问样本库的大样本问卷调查方法,获取中国武术海外传播的认知度和接受度测量数据。

问卷调查主要依据该课题组的三份问卷结果,即2011年11月“软实力”课题关于美国、德国、俄罗斯、印度和日本的结果,2011年12月文化部课题关于美国、德国、俄罗斯和印度的结果,2013年12 月文化部课题关于日本、韩国、越南和印尼的结果。

在调研样本的选取方面,采用分层配额抽样原则,兼顾受访者的性别、年龄、收入、地域、教育程度、职业等人口统计学因素的代表性。结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世界人口年龄段的界定,将目标受访对象分为六个阶段,即18~24岁、25~34岁、35~44岁、45~54岁、55~64岁、65岁以上。该课题在八国共发放问卷10736份,获得有效问卷8760份,合格率为81.6%。三次问卷调查的有效问卷信效度,除了德国问卷信度和效度分别为0.745和0.793之外,其余国家问卷的信度和效度均超过0.80。其中,每个国家问卷发放都超过1000份,最多达到1952份,受访者性别比例相当,且各年龄段比例合适。在评估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海外传播的认知度及接受度整体状况方面,专门设计了探测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海外传播认知度及接受度的李克特(Likert)五级量表。

二、数据收集与结果分析

(一)中国武术海外传播影响力测量方法

依据北京大学关世杰教授科研团队设计的中国文化国际影响力测量方法表,从认知、态度、行为三个维度对中国武术海外传播的认知度及接受度进行测量,见表1。

表1 中国武术海外传播影响力测量方法[5](P155)

(二)中国武术海外传播影响力数据分析

依据调查问卷所设置的24种中华文化符号(长城、北京故宫、天坛、中国园林、兵马俑、中国烹饪、中华医药、丝绸、唐装/旗袍、瓷器、汉语、中国诗歌、中国水墨画、中国音乐、京剧、中国武术、道教、儒家思想、春节、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熊猫、龙、太极图),对中国武术海外传播的认知度和接受度进行测量,对中国武术在国外受访者心目中的排名进行分析,见表2~8。

表2 中国武术海外传播影响力数据

由表2可知,在四国受访者中,俄罗斯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最能代表中国的文化符号、最受喜爱的中华文化符号的认知度普遍高于其他三个国家,且高于四国平均值,此种结果可能与长期以来中俄双方的人文交流合作不断深化有密切关系,还可能与俄罗斯是“一带一路”和金砖国家朋友圈的重要成员有关。

而在印度受访者心目中,他们所认为的最能代表中国的文化符号、最受喜爱的中华文化符号(中国武术)的排名均高于其他三个国家。究其原因,除了印度是“一带一路”和金砖国家重要成员,本国民众迫切需要了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外,还可能与印度的瑜伽和中国的武术都是各自民族典型的身体文化,且具有非常相似的习练理念有关。此外,美国和德国受访者认为最能代表中国的文化符号和最受喜爱的中华文化符号中,中国武术所占比例和排名均低于四国平均值。

表3 四国受访者中国武术认知度、接受度对比

由表3可知,四国受访者对中国武术的认知度均高于接受度,其中,俄罗斯受访者的认知度和接受度均高于四国平均值,差值最大,达到20.3%;印度受访者的差值最小,是4.6%。俄罗斯受访者认为中国武术是最能代表中国和最受喜爱的中华文化符号,排名高于其他三个国家。美国和印度排名持平,都是第7名,且在四国排名中处于最低。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国外民众对中国武术的认知度并不等于接受度,且存在一定的现实落差。

表4 中国武术在四国受访者选出的十大中华文化符号中的排名

由表4可知,在印度受访者选出的最能代表中国的文化符号、最受喜爱的中华文化符号中,中国武术在十大中华文化符号中排名均高于其他三个国家。德国受访者所选出的最受喜爱的中华文化符号,中国武术尚未进入前十名,且在他们所认为最能代表中国的十大文化符号中,中国武术排在最后一位。在美国受访者选出的十大中华文化符号中,中国武术作为最能代表中国的文化符号、最受喜爱的中华文化符号均排在第9位,其排名虽低于印度和俄罗斯,但高于德国。此外,中国武术在四国受访者心目中的总体认知度高于接受度。

表5 五国受访者感兴趣和能接触到的中国武术所占比例及排名

从表5可知,五国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感兴趣和能接触到的中国武术所占比例均高于24种平均值。印度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感兴趣的比例达到52.0%,排在24种中华文化符号之首,他们认为能接触到的中国武术的比例为39.0%,在24种中华文化符号中位居第2,且此种比例和排名均高于其他四个国家。俄罗斯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感兴趣的比例为8.0%,排在第18位,他们认为能接触到的中国武术的比例为4.2%,排在第20位,此种比例和排名不仅低于其他四个国家,而且还低于五国平均值。因此,对于印度和俄罗斯的中国武术传播,学界应当给予足够重视,为中国武术的异域在地化良性发展提供有效的应对之策。

另外,美国和日本的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感兴趣的排名与五国平均值持平,均排在第4位。除了印度之外,其余四国受访者认为能接触到的中国武术所占比例均低于五国平均值。德国受访者的此两种比例虽然也低于五国平均值,但却高于俄罗斯。俄罗斯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感兴趣的比例低于24种平均值,其他四国均高于24种平均值。在国外受访者认为可接触到的中国武术所占比例方面,俄罗斯和日本都低于24种平均值,其他三个国家都高于24种平均值。

表6 五国受访者感兴趣和能接触到的中国武术情况对比

由表6可以看出,五国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感兴趣的比例均高于能接触到的比例,五国平均值也是如此。美国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感兴趣的比例和能接触到的比例差值最大,为21.1%。俄罗斯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感兴趣和能接触到的比例差值最小,为3.8%。美国和日本两国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感兴趣和能接触到的比例差值分别为21.1%和17.5%,均高于五国平均值,说明中国武术在两国的供给不能满足民众的现实需求。虽然德国和印度受访者对中国武术感兴趣和能接触的比例差值均低于五国平均值,但从总体来看,中国武术在这两国的供需关系尚未达到平衡。在比值方面,印度和俄罗斯排在前两位,且均高于五国平均值。

表7 中国武术在五国受访者选出的十大中华文化符号中的排名

由表7可知,印度受访者感兴趣的十大中华文化符号中,中国武术名列第2位,而在俄罗斯受访者选出的感兴趣和能接触到的十大中华文化符号中,中国武术尚未入选。这表明中国武术在俄罗斯的传播力度有待进一步加大,应采取有效措施,增强俄罗斯民众对中国武术文化的认同感,进而扩大其在地化发展。美国和印度两国受访者能接触到的中国武术的排名均为第2,高于其他三个国家。

表8 四国受访者对中国武术的认知度和接受度

由表8可知,越南受访者对中国武术的认知度最高,达到99.2%;其次是韩国,认知度为98.0%;日本受访者的认知度最低。四国受访者对中国武术的认知度均高于95%,但各国间仍有较小差距。日本和韩国受访者对中国武术的接受度低于四国平均值,越南和印尼受访者对中国武术的接受度高于四国平均值,这间接反映了中国武术在这四个国家进行推广应当考虑的现实问题,如有无项目抵制、文化冲突、推广人群缺失等。就四国受访者对中国武术的整体喜爱度而言,印尼受访者对中国武术的整体喜爱度最高,韩国受访者对中国武术的整体喜爱度较低。

三、中国武术海外传播的认知度及接受度调查分析之思考

关世杰教授科研团队课题组选取的调查对象,既代表了传统意义上的发达国家(美国、俄国、德国、日本、韩国)和发展中国家(印度、印尼、越南),又代表了文化意义上的东方国家(印度、日本)和西方国家(俄国、美国、德国),还有地缘意义上的我国邻国(印度、日本、俄国、韩国、越南)和非邻国(美国、德国、印尼)等。八个国家中,俄罗斯、印度、越南和印尼四国位于“一带一路”建设框架内,这四个国家的中国武术传播,在今后相当长时期内,都应依托“一带一路”倡议,拓展沿线国家武术文化交流合作新渠道。

此外,俄罗斯和印度还属于金砖国家重要成员,也可依托金砖国家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影响,借助“金砖+”新引擎,有序扩大中国武术文化金砖国家朋友圈,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经济文化交流一体化发展。而对于以西方主流文化为导向的其他国家(如美国、德国、日本等),我们应当坚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基本原则,凸显“以我为主,兼收并蓄”的创新意识,使中国武术逐步驶离“跟风”“模仿”“嫁接”的被动传播时代,构建独具中华文化特色的“东学西渐”中国武术国际传播话语体系。

(一)依托“一带一路”倡议,拓展沿线国家武术文化交流合作新渠道

自2013年秋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以来,“……全球10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积极支持和参与‘一带一路’建设,联合国大会、联合国安理会等重要决议也纳入‘一带一路’建设内容。‘一带一路’建设逐渐从理念转化为行动,从愿景转变为现实,建设成果丰硕”[6]。除了在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和资金融通方面有突出表现之外,在各领域也开展广泛合作。这不仅为“一带一路”建设夯实了民意基础,而且还筑牢了社会根基。如中捷两国在文化、教育、影视和新闻出版等领域不断深化人文交流合作,“已在布拉格连续举办了三届‘欢乐春节’活动,中国足球俱乐部聘请捷克著名足球运动员帕维尔·内德维德为2016~2018年中超联赛形象大使”[7](P56~57);“2014 年 赴 捷 克 旅 游 的 中 国 游 客 为21.1万人次,2015年达到28.5万人次,2016年达到40万人次左右,中国成为亚洲地区最大客源国”[8]。在乌兹别克斯坦已经建立了2所孔子学院,“在世界语言大学、世界经济与外交大学等15所大中院校和幼儿园开设汉语课程,学习者累计近3000人。中国每年向乌提供120 个政府奖学金来华留学名额”[7](P67)。这既合乎各国人民的 切身利 益,又呈现出广阔的人文交流合作发展前景。

因此,当前,我们应依托孔子学院、海外中国文化中心、中外文化交流年和丝绸之路国际文化论坛等机构和形式,深化“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人文交流合作,“让更多具有当代文化价值特性、主体国家特色的文化创意产品,成为凝聚文化共识、促进民心相通的桥梁纽带,使其融入沿线各国民众生活,成为日常生活之用,真正让文化成为‘民心相通’的润滑剂、升华剂”[9]。中国武术唯有以沿线国家民众喜闻乐见的推广形式,适时呈现在各国民众面前,使其内隐的软权力价值意蕴充分表达,“即通过文化和意识形态的魅力吸引对方的能力,也就是文化和意识形态的无形力量”[10],并使以中国武术为载体的“文化外交能够深入我们人类的共性文化当中”①。

诚如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所言,“我们去明白并领会彼此间的差异,并认识到我们应该找寻办法去强化人类的共性,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寻求某种方式去提升人类文化共性,这正是文化外交的真实意义所在。”①White House 2000 Conference on Cultural Diplomacy:Final Report,the Bureau of Educational and Cultural Affairs,Washington,D.C,2000.因此,应充分挖掘中国武术蕴含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核心理念,自强不息、崇德向善的传统美德,武以载道、武以化人的人文精神;探寻合乎沿线诸国民众共同需要的中国武术文化共性基因,充分释放其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正能量,营造“准确把握‘一带一路’倡议精神,全方位提升我国文化领域开放水平,秉承立足周边、辐射‘一带一路’、面向全球的合作理念,构建文化交融的命运共同体”[11]的“一带一路”武术文化交流合作新格局。

(二)借助“金砖+”新引擎,有序扩大中国武术文化金砖国家朋友圈

“‘金砖+’是‘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的内在要求,是金砖国家完善合作机制建设的要求,它为世界上其他新兴大国参与和加强同金砖国家合作提供了有效路径。”[12]“金砖+”模式以发展中世界的整体利益为根本出发点,旨在将金砖国家打造成为“南南合作”最重要平台,以增信释疑的人文大交流为目标,构建“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的广泛伙伴关系。金砖五国领导人普遍认为,“五国拥有悠久历史、灿烂文化,这是我们的宝贵财富,应该倍加珍惜。我们支持将人文交流活动经常化、机制化,加深五国人民相互了解和友谊,让伙伴关系的理念扎根人民心中”[13](P31)。“重视推动人文交流,着眼于增强相互了解,扎实民意基础,开展丰富多样的合作,逐步化解由于历史和地理等因素造成的隔阂。”[14]广泛开展多样化的务实人文交流合作实践,如运动会、电影节、文化节、传统文化国际高峰论坛等受五国民众热烈欢迎的接地气、惠民生文化活动,让金砖国家文化故事传遍街头巷陌,“让金砖五国人民的交往和情谊汇成滔滔江河,为金砖合作注入绵绵不绝的动力”[13](P11),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在人文交流中拉近心与心距离”的金砖文化合作。

推进文化领域交流与合作,除了有“来自中国、俄罗斯、印度、南非与巴西的文化部长及部长代表齐聚历史文化名城天津,共谋金砖国家文化大计”[15]的高级别文化交流合作会议之外,还应有具体的务实性合作规划,如文化遗产、博物馆、文化产业、传媒、美术馆、图书出版、电影和人才培训等领域的深度合作。金砖武术文化合作规划设计,应以金砖国家多边文化交流合作共识为基础,依托博大精深的中国武术文化资源,借助数以万计的复合型武术人才、多元开发的武术文化产业、制作精良的武术影视作品、品类齐全的多国武术译文图书等拳头项目,形成金砖国家民众对中国武术文化的认知效应,使其在积极习练中国武术的基础上,形成对中国武术文化的广泛认同。

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利用国外中国武术研究成果。例如,特雷西(Tracey wat man tsang)等人[16]认为,武术是一种中高等强度的有氧运动形式,对人体有氧运动能力提升和骨密度增加有好处;波帕韦(Pawe Zembura)[17]比较分析了波兰的武术观众和综合格斗业余爱好者的观赛动机,认为观众最主要的观赛动机是视觉效应,MMA 的观众对身体相关的素质训练相对更感兴趣,而那些参加武术活动的观众则更强烈地受到与参赛运动员相关的情绪驱使;索萨(Souza DA)等人[18]指出,武术在葡萄牙体育课程中被作为运动认知和运动工具,应把中国武术蕴含的健康智慧、核心理念、人文精神等内容提炼出来,使中国武术文化成果真正惠及金砖国家民众,进而全方位展现“金砖+”新引擎的动力。

(三)以我为主,兼收并蓄,构建独具特色的中国武术国际传播话语新体系

“‘以我为主’是毛泽东在1958年军委扩大会议上总结我军战斗历程和发展经验时提出的一个重要的建军方针,是发扬我军光荣传统与学习外军先进经验关系的一个重要方法论观点。它是以毛泽东主席的军事思想为方针,以保卫祖国的战略方针为依据,以总结我军经验为主,有选择地吸收苏联及其他国家的经验,认真研究敌人,从国家和军队的现实情况出发,照顾到今后可能的发展。”[19](P253~255)这不仅对我国的军事话语权构建、人民军队建设、军事思想创新等具有指导意义,而且还在文化领域,尤其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方面,彰显着“不忘本来,才能开辟未来;善于继承,才能更好创新”[20](P202)的时代价值。

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着的“自强不息、刚健有为的进取精神,以和为贵、和而不同的和谐精神,天人合一、民胞物与的人与自然相统一的思想”[21],在塑造中华民族尚和合、崇正义、知礼仪等人文品格和道德标准的同时,更为新时代中国人的世界观、价值观和行为方式的形成,贡献着催人向上、向善的中华文化智慧。构建全景式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播格局,既要紧跟习近平新时代精神,又要坚守中华文化立场,传承中华文化基因,传播中国价值,助推中西文化互动、融合。唯有坚持“以我为主,兼收并蓄”原则,保持中华文化的自主独立性,汲取其他文化或文明的有益成分,才能重建融合中西文化精髓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东学西渐”国际传播话语新体系。

中国武术国际化传播能力再提升,除了依托现有的中外文化交流年武术展演、国外孔子学院的武术教学推广、民间拳师和武术团体的多向度武术文化传授之外,还应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的“加强中外文化交流,以我为主,兼收并蓄”[2]重要讲话为理论遵循,有序构建立场鲜明的中国武术国际传播话语新体系,汲取多个领域专家和学者的集体智慧,对中国武术内隐的文化进行再挖掘、再发现、再阐释,不断彰显中国武术国际话语分量。“日本97.8%的受访者去年一年内没有练习过中国功夫,整体受访者年均练习中国功夫的次数为0.22次。韩国90%的受访者去年一年内没有练习过中国功夫,有约4%的受访者练习过1次或2~5次,6次以上的练习者极少,1038位受访者年均练习中国功夫的次数为0.5 次。”[5](P236~237)提 升 中 国武术国 际 化 传 播 能力,不仅能够破解当前中国武术在国外推广所面临的尴尬之境,而且还可以持续增强中国武术在其他国家的关注度和喜爱度。“据坦桑武术协会的成员介绍,国家体育场旁的室内体育场内,现在每天晚上都会有超过50人来参加武术训练,学习中华武术在坦桑已经渐渐成为一种流行风尚。”[22]

考量中国武术在国外不同区域所受到的天壤之别待遇,不管是无人问津也好(如日本、韩国),还是门庭若市也罢(如卢旺达、坦桑尼亚),我们都应反思出现此种现象的真正诱因。也许我们可以归因为韩国跆拳道、日本空手道等域外“国字号”竞技体育项目的极力排斥,抑或是因地域差别,其他国家民众对中华武术的深切向往。但是,其根本原因是,近代以来,我们一直在用奥林匹克文化标准对中国武术进行作为体育项目的“一路向西”的文化改良与模仿。中国武术的此种体育化改良,使得近现代中国武术发展逐步陷入难以自拔的沼泽地。

审视近现代以来中国武术“越武越寂寞”的真正原因,应当把其身份迷失归因于长期以来中国武术中华文化立场的丧失、自身话语权的缺失、“自说自话式”的推广模式,以及“以我为主、和而不同”文化共生原则的懈怠。唯有以中华文化精髓为坚实支撑,“实现其从体育项目向生活化的运动方式的发展理念转变,才能有序开创中国武术当代发展新局面,创造其海外传播蓬勃发展新辉煌”[23]。

四、结语

在文化强国战略的引领下,中国武术“走出去”的步伐明显提速,在取得成就的同时,也呈现出进退维谷的发展瓶颈。基于此,笔者通过对海外中华文化符号的认知度及接受度进行问卷调查,审视当代中国武术海外传播现状,发现中国武术在国外的认知度和接受度,与长期以来国内民众对中国武术在国外所形成的价值记忆有一定现实落差。虽然中国武术也能抓住国家层面的战略政策优势,适时进行精准化国际传播,但其走进去且在地化生根的力量却难以有序供给。破解其国际化传播的身份迷失困境,唯有以习近平新时代理论为精神指引,依托“一带一路”倡议,借助“金砖+”新引擎,坚持“以我为主,兼收并蓄”原则,打破中国武术体育项目化发展的旧格局,构建中国武术国际化传播新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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