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金智英
2019-10-29何焰
何焰
《82年生的金智英》
金智英,是1982年韩国出生女性中最为常见的名字之一。这本书的女主角,82年生的金智英,她有什么特别之处?答案是,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但是作者开辟了另外一条路。不写最特别的,而是最普遍的,她以浓缩的笔触,刻画出了一个当今韩国,乃至东亚社会女性的普遍人生。这些女性,在一生中的任何时刻,都会遭遇来自性别的困惑。小时候,家里最好的东西总是先给弟弟。上学时,被管束得比男孩子更紧,青春期被男性骚扰之后,回家接受了父亲的训斥。大学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发现女性总是成为男性的備选项。好不容易进到一家公关公司,发现虽然女同事居多,高管却几乎都是男性。三十一岁结婚,不停地被“催生”,于是顺理成章地为了生孩子而失去了青春、健康、工作、同事、朋友、梦想等,成为了一名“幸福的”全职母亲。
虽然在金智英生长的年代,韩国的女性地位有所提升,社会开始鼓励并支持女性的权利意识,整个社会看似改变了很多,可是只要仔细观察每一个普通人的言行、一个家庭里的约定俗成,就会发现,大家还固守着旧习,这个社会也根本没有发生乐观的变化。女性没有话语权,男性的话语权已经被编织成为了整个社会的准则,她不得不“顺利成章”地接受,但心里又觉得难过、不平。
从金智英,看到韩国的“女性”。她的经历实在太普遍,金智英的故事正在发生,或将要发生在你我的身上,社会性别,好像变成了一种隐形但又强大的“体制”,影响一个女孩的爱情、婚姻、家庭、生育、工作,几乎所有的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
但这本书不仅提出了韩国女性的普遍困境,而在于它又探讨了另一个问题,现在和未来的问题。如果每一个普通的女性都深深感受到对社会环境的不满,该如何处理“现在”和“未来”的关系呢?对它激情反抗,囿于个体的无力和现实的逻辑。但对它全盘接受,又意味着下一代出生的人还是会遇到这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将被反反复复遇到,却没有被修正。
《82年生的金智英》留下了一个略显悲观的结尾,但却仿佛激励了更多的女性。我们或许没有办法选择自己出生年代的风潮,但希望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可以不再让1992年生的金智英陷入绝望。
《史诗时代的抒情声音 :二十世纪中期的中国知识分子与艺术家》
[美]王德威 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9年6月
20世纪的文学与文化史,基本被“启蒙”与“革命”两大现代性范式所主导。作者另辟蹊径,细致分疏沈从文、林风眠、台静农、费穆、梅兰芳、何其芳、冯至等现代中国的知识分子和艺术家,他们如何在20世纪中叶那个革命的“史诗时代”,以自己的才情和思想乃至挫败和苦难谱就了“抒情声音”。
《张岪与木心》
陈丹青 著
理想国·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
2019年9月
1982年,陈丹青、木心,先后赴美,此后亦师亦友,近三十年。张岪,是木心为陈丹青起的笔名,作者回顾了木心在纽约开讲“世界文学史”的历程,追忆海外孤露的生活点滴、文学灵感绽放的时刻、出访英伦的旅程,更以画家的体贴,缕析木心绘画的渊源与追求。
《书籍的历史:从手抄书到印刷书》
[法]吕西安·费弗尔 、[法]亨利-让·马丁 著
和灿欣 译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2019年9月
法国年鉴学派大师费夫尔着眼于15世纪至18世纪的欧洲,从纸张的出现、印刷术的发展、书籍外观的变化谈到书籍的商品属性,再到图书圈各个从业人员的生存状态;又从出版地理学、书籍背后的商业逻辑,谈到印刷书的出现对当时社会各方面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