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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杨一木的材料

2019-10-21赵通儒

延安文学 2019年5期
关键词:延安宁夏工作

一、1937年,在“双一二”事件和平解决后,蒋介石回了南京,张学良、杨虎城,把1936年占去的安定(子长)、延川、延长退交我们,又给让出了延安、富县、宜川、洛川、中部、宜君、同官、三原诸县。东北军撤离陕北。西北军与东北军集中在潼关内外,防蒋军入西安。毛主席党中央,由志丹(保安)、吴旗、安塞进入延安。

毛主席党中央,在延安召开全国苏区第一次党代表大会(实际,全国白区也有代表)。毛主席提出和平、民主、抗日报告。停止内战了,蒋介石还制造暗杀、土匪……事故。必须巩固国内的和平,以准备抗日。“停止内战了”,苏区出现两个政权,同时存在(苏维埃政权,国民党县政府),东北军、西北军(杨部)主力,撤走了,旧政权人员还未取消,它还保留了保安队,同我们的工农兵民主政权对立,唱对台戏,编保甲,支持地主收复土地……。日本已令“华北特殊化”(亲日,不抵抗,汉奸猖狂,日本特务机关公开存在),积极企图搞第二个“九一八”,侵占华北。必须全国立即抗日。这在“双一二”后、“七七”之前,必须用民主改造南京政府,用和平巩固国内团结,用抗日、救国,免被日本灭亡中国。

中央、西北的党政军领导机构,重振起来。李维汉、毛泽民、高岗,皆由定边回到延安。定边的中共中央少数民族工作委员会改组。李维汉回延,到西北工作委员会工作。高岗到特区党委及边区保安司令部工作(由中央军委四局改),毛泽民任国民经济部长,调赴新疆去了。西北革命根据地,统一起来,把陕甘宁省委、陕甘工委、陕北特委、东地特委合并成立了陕甘宁特区党委,郭洪涛任书记。政权,统一为陕甘宁特区政府,林伯渠任主席,张国焘任副主席,高自立任副主席兼建设厅长。党中央毛主席领导一切。党中央又有组织部、宣传部。中央军委,总政治部,留守处……。延安成了“赤都”,世人称为“红色中心”。

南京,延安,为和平、民主、抗日,唱对台戏。蒋介石在南京梦想“根绝赤祸”,“敦睦邦交”(对日妥协),惩罚张杨(审判张学良,杨虎城出国)。毛主席,中共中央,坚决主张和平,民主,抗日,救中国亡于日本侵略。

杨一木、白坚,从延安来到定边。继续少数民族工作委员会工作。延安决定,杨一木任少数民族工作委员会书记,兼回民工作部部长。白坚任陕甘宁特区政府驻三边办事处主任,对外代表边区政府处理回民蒙民与汉民之间纠纷,并掩护少委工作。少委为党的工作领导机关,办事处为政权机构。李静波蒙民工作部长调去搞绥德抗日各界联合会工作(筹备绥德党县委及地委工作),蒙古工作部长由我兼任。少委,办事处,我一人任党政双方的秘书长。由杨一木、白坚、我,三个人,处理民族工作的一切问题。他们来定边是在春夏之交,大约是三月或四月初。党代会之后。天气开始趋暖之时。月、日记不起了。可查出,他们记得。

二、我所知道的杨一木的简历:

杨一木来定边工作,据他和别人对我谈,他是在红五团任过政委来的。具体番号我们也未问。他到陕北苏区来,我估计和分析是:

①他在小学或初中已参加团或党。1936年红军东征,到了他们那一带。他参军,到军队中接上组织关系,任团政委。因为山西的共产党与共青团也很早。1924年冬已与我們陕北有联系。大革命,大革命失败后,联系更多。也有不少的陕北共产党员,在太原、汾阳、临汾、运城公开当中学教员,秘密做党团工作,在学生中发展党员、团员。另外,绥德、清涧、延川、安定(子长)的脚户,多年在汾阳、交城、绛州、碛口、柳林、三交、晋中、晋南各县往来。脚户们先是脚户自保会会员,1926、27年便多成农民协会会员了,或与农协有关系。山西各县,有自己本地知识分子(北京、天津、太原、上海、广州、武汉的学生)和工人、农民的革命分子及党、团员,往下建立组织。也有陕北及其他各省人士(教员、医生、学生、脚户)往下发展党、团员。

②1936年红军东征,声名很大。他自己一人,或受人领导,或自己领导一些同年同辈参加红军,在军队中工作,任到团政委。或由地方工作,乡、区、县苏工作,转到军队,任到团级。他会种棉花、种菜、种烟叶,证明他在家参加过农业生产。可能他完小或中学之后,在家劳动过。1935年冬1936年春红军东征到山西,大发展,地方工作干部,也多参军随军退回陕北。扩军更快更多,军中干部提拔更快。

从他的文化程度看,是好的完小,不太优秀的初中程度,理化史地知识不深厚。从他的生活作风看,不是太穷苦人家,可能是下中农或中农家庭,或为上升贫农家庭。我们之间,没有谈过私人家庭情况。因而,对他家庭经济情况不清楚。

定边时期,我常出外,到蒙地去,来不及同他扯闲话。延安时代,生活,工作,学习,忙。我在党、政、民三面工作,三个系统往来。防空,住处分散,也未谈家事私事。

1942、43年,延安整风,晋南遭灾,日本扫荡,阎锡山摩擦。他家遭受苦难,他母亲等逃难到陕北,延安。后又回去。

我所知道,在定边任少委书记。1938年,因国共合作形势较好,他被派赴宁夏工作,担任宁夏工委书记。1939年,因国共摩擦起来,他由宁夏回来,到延安边区党委统战部工作,王观澜任部长,他任处长、科长。1941年,西北工作委员会同边区党委合并,成立西北局,贾拓夫任民运部长,他同我在民运部,同在民族组搞研究民族工作。

1939年冬,我从伊盟返延安,他同刘瑞森同去代替我的工作。他们在高岗撤退政策下,撤离伊盟,在靖边存在一个时期,回了延安。1942、43年整风期间,他又到西北财经委员会中工作,搞财贸问题研究、贺龙、陈云任财经委员会主任。他当中层干部。1943、44年,他回山西,参加晋南工作。1949年我已回到延安,南京解放,西安解放,解放大西北,西北局由延安入西安之际,他们由晋南调来延安、西安,匆匆一见。后听说他在兰州市委工作。以后听说他到甘肃省任副省长。我还不知他到银川。您们来,才知他1965年后到宁夏省委。

他1938年在定边结婚。山西家中曾否结婚,他未谈,不知。定边结婚的高淑慧,娘家很穷。高淑慧在定边女校毕业后,到榆林女三师上中学,回定边,结婚。她上中学时,定边教育局的公费资助上学。大约因定边解放,旧教局经费停止,新教局不向榆林送学生。她可能尚未毕业,因家中供不起了,未再去。她们回定边,已是“双一二”和平解决之后。是否“七七”抗日起来,记不清了。高淑慧在定边初小上学时,他们的教育局长、校长、教员,为大革命时期的中共党员汤登科(1934、35年,可能自首,已死)、龙施普(同汤)、丁广智(牺牲烈士)、丁思贤(党员,定边县长,到宁夏)、郭子范(民主人士,定边县长,退休),女教员由中共陕北特委调派去的米中、榆师女共产党员或团员。她们在幼年、小学,曾受党团员教育。汤、龙、赵炳日等自首,未做什么反革命破坏事。他们未离教界,未被拉入“肃反会”等反革命组织,仅仅自己被敌逼迫,承诺加入过中共,不再加入中共了,不再为中共秘密工作了。

关于杨一木自1949年到甘肃工作后,一概不知。

三、关于杨一木的材料,可以通过下列诸人,得知一些。

白坚(北京,中央某工业部),可知定边。他俩常在机关。互相谈,了解,比我多。

石侠(白坚的爱人。石可知杨的一小段恋爱故事)。

白宇光(西安,手工业管理局),清涧人。1938年曾同杨一木搞宁夏工作。在宁夏被捕过。

李仰南(同杨一木家不远),可能同时参加工作,同回山西工作(1944年,多年未见未闻,要多找查。)

王观澜(北京),给杨一木当过部长。

贾拓夫,给杨当过部长。1943整风,对杨如何做结论,他知。

刘瑞森(江西,东北人),1938年,同在伊盟工作过。回延安也同工作一个时期。

高增培(内蒙)、徐子猷(西安,陕西政协,秘书长)、曹布诚(甘肃)、田万生(东胜)、白汉臣(东胜)。这些人在伊盟时,都给杨一木当过下级干部(1939年)。曾被杨刘指责为伊盟工作错误的工作人员。

贺龙、陈云,当过上级,记不记杨一木,不一定。因贺、陈部下人多。贺与军事干部密切。陈在全国人多,他在延安及东北、北京,工作日记、笔记皆保存,可能记不起,日记、笔记、会议记录中能查出。(多年党内工作,手迹可能未因战争、调动失、毁。)贺因军事、战争、多,不一定保留同地方工作人员的记录。

吴鸿宾、马少常、杨静仁这些回民干部,可以从回民角度,观感到杨一木对回民及民族问题的理解与实际程度、能力。对甘、宁地区的党、政、方针、政策如何。

向甘肃省委、人委、宁夏省委、人委一切同他近年工作关系多的人去了解。

也可向李景林了解他对杨一木的了解或观感。李景林可代表陕北土地革命工农干部的看法。

四、我对杨一木的了解和观感。

1、在定边少委有下列事实:

①同白坚两人,为谁领导谁,闹意见,闹意气。实为争权夺利的表现。

杨一木是党的少委书记。白坚是办事处主任。“党领导一切”。我无论给人当上级、同级、下级,都是坚持和贯彻毛主席、党中央、马恩列斯毛这一理论、实际、原则的。为此,不惜任何代价、牺牲,必须纠正一切不符合此一原则的言行。

少委是党,办事处是政。政归党领导无疑。在1937年的条件下,定边虽是革命根据地,是汉人地区之一个小县而已(就全国论)。

“少委”的职责,是全国的民族工作。至少全国的回民、蒙民工作(在全国好几省内,广大地区,人口也不少)。“少委”的天下,是全国多民族地区,各民族人民。各民族的抗日、反蒋、共产主义事业。“少委”住定边,是暂时、借住性质。是依靠根据地如何开展民族工作。真正、全面而论,“少委”是要关心、注意、研究全国所有民族的党的工作领导及政策研究机构。如果用马列斯毛的国际主义共产主义水平而要求“少委”,则“少委”应定贯彻、研究、执行毛主席、党中央,关于国内外各民族斗争、各民族团结的机构。因此,不论从大、从小,从国内外,只从国内,只从“边区”附近而论,“少委”的领导是要着重在“了解情况”,“研究政策”,“找寻线索”,“使用人员”,不是同谁(内部)争权夺利,较量短长。具体点说,“少委”是要向国民党的大汉族主义、蒙藏委员会及其下的蒙政大会之流作斗争。要改组、改造、打坍、战胜这些反革命机构、思想、政策、路线,解放与团结国内各民族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为各民族平等、团结的社会主义中国、共产主义中国之实现而努力。为全世界各民族共同为人类的全世界的共产主义世界而努力。是向日本的灭亡中国,分化中国各民族(满洲国,蒙疆自治政府,回疆,藏疆),奴隶中国各民族作斗争。战胜日本。

办事处,为了蒙回民族人士商贩要往来定、盐,回民做生意(经商),蒙民买米面、用品。为了盐碱产区,双方税收、贩运、产销等纠纷之调解。为了回、蒙、汉,民间的民事,刑事,地界,国民党,特务的煽惑,日伪的侦探,回族蒙族军阀、王公同我工农兵抗日民主政权之矛盾、纠纷、斗争,如何在“团结抗日”的总方向下,不碍抗日,不碍团结。执行“少委”的决定,处理事务之机构也。出头,出名,招待,表现出要像个“政权”样子,有点派头,或者落后人的眼目中有点“官”架子,(因蒙人还是封建王公制度,国民受军阀封建统治。)不要像国民党那样只讲“官僚架子”“腐化、阔气、威风”,但,要求我们“言出必行,像个命令。不可乱嘴嗡嗡,说了不算,不能兑现。”“不要因穷而对人寒酸,啬吝。”

就是说,“少委”要埋头苦干。“办事处”出风头。主意,由“少委”出,书记定。名利,风头,由办事处担,主任得,出。书记,是党员,党的干部。主任,也是党员,党的干部。由于分工,角色不同。同为革命,同为党。在少委会上,同有发言权,但书记有决定权。办事处要做什么,少委有批准不批准权。不批准,不能做。职权,界限,也很分明。办事处虽得名利,但,对敌必须战斗,胜败之责要负。少委在办事处背后出主意,对否,战后总结。

但,杨一木总在一些琐事上,同白坚争风吃醋。开会,为一句话,一个字,一点词色,互相闹不团结,甚至时时表露为意气之争。处处表现我不服你,你不服我。一个会,开三、二小时毫无结果,为了什么,也寻不出。一封信稿,三五日不得成。一个指示,数日不定。

最后,办事处取消,独设少委,白堅先走了事。

后来,因中日战争,时局变化,少委也取消。

本来,定边,盐池,两个县城虽不大,关中人也有,河北人也有,河南人也有,宁夏人往来更多。少委,也不是永久在定、盐城内。只要找到很多线索,关系,把陕、甘、宁、青、新及国内其他地区(华北,华中,西南)的民族工作途径找到,少委工作人员,或到各地出去工作,或跟党中央、毛主席,在中央直接领导下布置全国各区、省民族工作。三边,不过暂时、临时住一时期,多则二、三年,少则一年半载,即随时局变化,有变动。不似定边县委、县府或三边地委、专署,为地方之固定、常设机构也。为随风云而聚、随风云而散之机构。敌人是伪南京之蒙藏委员会及各地方之各民族封建统治,同外来灭国的日本帝国主义为主。这事,证明杨一木的“争权夺利”,偏重于内,不是偏重于外。当时,没有非党人士在内参加。如有,必然使党外人要感觉“共产党人之间争来争去争什么?”的问题。当时,定边邮局还同国民党区通邮,商人往来也多,与安边相距不远。可以用力设法弄到外边报刊,研究日本、蒋区变化。由于他的文化、科学、政治水平之故,不无之图,而与白之争,占去了他不少时、力。

②最显明有一件事,是办事处已无,白已走后。

日本占了太原、大同、归绥。包头有旦夕即被日本占去之必然可能。绥远敌我双方乱极。日本进城了,汉奸迎降,任意横行,人民不堪。国民党逃亡,奔窜,恐慌万状。

毛主席,党中央,通过特区党委,电令神府苏区的王兆相部,由神府开赴准格尔旗去。来电三边,要我到王部,同行,开展绥东抗日游击战争。天已冷,我刚从蒙地回定边。只要给我赶缝一身棉衣,挪借一点路费,我可星夜前往,我军可星夜出发。(国民党混乱,少数人或部队,为到抗日前线、敌后去,国民党不阻不问。他们怕日本怕得要死,顾不来。)准旗、绥东及晋西北,即可为我所据。但,杨一木,因少委无钱,冬衣延安不久发来,不发来再做。致我未能成行。王部因我未到,不悉绥东情况,也未出动。

当时,二、三套(我一人,警卫一,通信员一)棉衣才十元蒋票,路费三人三马,一二百元。定边商会,我每借三万、五万(蒋钞,伪法币)并不难。他不愿对区区经费负责,(事后必可报领。)以意外开支不合财政规定为理由,竟使我的一次抗日出兵,未能实现。后来,为抗日,为工作,千千万万,并无不可。说明,他对抗日,看得不及一二百元重大。

同年,高岗借口无钱,把出兵绥西的电令未执行,使我为出兵绥西空忙月余,借到巨款,又给退去。两事相映,同一对日缓慢,消极。

1937年,在定边,我有两次出兵抗日之千载一时良机。一由杨不支持,一由高岗不愿。此一损失,我无所失,我失者为人马忙劳。革命力量之发展,失去良好时机,无人知觉。

③他同白坚闹三角恋爱,使我为难,最后各得其宜。(本不合宜。)

杨一木,白坚,石侠,还有人,同从延安经靖边白家到定边。白坚同石侠在延安恋爱,已结了婚。白坚家中原经父母有旧婚妻子。白与家中妻子已名存实亡。妻封建守旧思想,不愿他往。白坚、石侠到家,白妻给白、石二人同住,不争不闹,对二人殷勤招待,心中以旧时“大婆”思想为主,不声不响。群众之中,亲戚邻居,封建看法,同声传说:“快看!白坚的小婆回来了!”石侠,青年,受革命思想教育,对“小婆”之传言,入耳难受。对白坚之“前妻”“未去”不满。靖边家中,只是同室口角。从靖边到定边,定边在机关内,石侠闹的利害,甚至不同居,要离异。白坚,坚持不离,再三说明“前妻必走,时间问题,旧思想、旧习惯、旧风俗的残余影响而已。”

杨一木当时没有爱人。杨要恋爱结婚,并不难。在延安,也可找到,他自己未搞。定边也不难。但杨一木把石侠的“离”,当作可能,必然。他竟然向石侠进攻。石侠,初对杨稍表好态。杨却认真起来。石侠经白耐心解释,终仍和好,反将杨意向白表露,致杨、白两人关系更恶劣一时期。许多下级人员向我反映,我为之从中解和始了。我对杨说:“定边有北京、榆林回来女生。还有当地女生。延安及各地有的是。何必担这种名,落这种结果?”他向高淑惠一进行,也已随心所欲了。其实,他那时,向延安找,也可即时找到。

这我只说明,杨一木将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化、前途,调查不明,分析不清,判断不准确。中国社会,革命青年,离婚结婚,也有规律。革命家,要同千里、万里外之敌人斗争,要同目不见、耳不闻之阶级的、民族的敌人(日本,蒋介石)战斗。连目前,两个人,敌,我,友,弄不明,分不清。

他要女人,本可同我谈心,交换,征求意见,自己却羞于开口。弄到同志,下级,议论纷纷,不得下台,进退为难,还不同我协商。我若同其他人一般见识,给个不管,三人之间,不知落个什么结果,出些什么事故。经调解,只是彼此一笑了结。各得其宜,各有子女一群,各赴工作,未结恶果,不好吗?

2、1939年,我回延安,受他一点影响。

在统战部,他们偏听偏信其他人的一些片面反映,不顾当时当地实际上我们为对日对傅作义作战同斗争的实际。即使他的意见不提出,高岗已决定要我回延安。问题是在他的职责、工作论,他不应那样偏听偏信。

由于马鸿逵、傅作义、阎锡山,用十二战区(新、甘、宁,三省骆驼商客,由包头向西运日本占区百货。我们向之募捐。商人向马告我抽了他们的税)、八战区(只能由傅任意横行,我军在绥境,任何皆非法)、二战区(阎锡山兼任蒋政权之蒙旗自治指导长官,不许我们对蒙古人进行抗日救蒙救国工作,只有阎、傅、马才能过问绥远大小事)司令长官名义,向蒋介石告我在他区活动,也向延安我们党中央提出抗议说:“八战区不应有中共及八路军人员多事。”

边区二次党代会已提出,防胡宗南由西安进攻延安,北面不应引起马、傅进攻。早已决定要我回延安。在“一切经过统一战线”的方针下,已将骑兵团1938年冬、1939年初调回边区了。由于我们坚持,又新搞下了部队,只得给我留下“电台”,再暂坚持。

当我回延安后,在二次代表会场,王明亲对我责:“你引起马鸿逵、傅作义对你对边区的战争,怎办?怎了?”高崗对我斥责“总爱吹吹打打!”

我在伊盟,不过把毛主席的《论持久战》《对日两条路线》《两个方针两套办法》(反投降日本,坚持抗日)给蒙、回、汉各界传送,扩大部队,建立抗日人民组织,扩大与建立党、团而已。并无不法言行。但,外而马、傅、阎攻击,内而王明、高岗斥责。杨一木只是顺水说我有些不对。

尤其高岗,不知我距延安多少路,不说事故原因,突来一电,“赶12月5日到延安。”5月我曾由延到桃力民,高等已怕胡攻延安。我接电以为胡宗南已攻延安,军事急迫了,只好连夜开会,调人,布置工作,并用“换马不换人”的特急行军办法,日夜途中不息,(13日之路,要4日赶到。)到张家畔,已因鞍马过劳,发生小便尿血。到安塞谭家营,距开会之徐家沟才十里、五里(?)保安司令部,不只人困马乏,而且我已病到“动也不得动了”。经医生服药,注射,休息时许,刚能两手移动,耳目清醒,援笔写一“报到,病危”简条送大会会场。次日抱病赴会。只旁听而已。会后,回延安,开小会,决定我回延,刘瑞森、杨一木去代工作。

3、他们到伊盟桃力民后,正是日本同傅作义将要开始战争之际。因是前线、战场,应该先根据实际情况及工委原计划布置,赶快进行利用“日、傅,两虎相斗”之机,我们团结蒙汉,开展敌后游击战争。但,他们不顾实际,相信迷信延安王明、高岗窑内清谈清议空谈下的一些“原则”“理论”,俨然“钦差大臣”,正如毛主席所指斥的,“下车伊始,哇哩哇喇”还不算,就像文化大革命中的××路线工作组一样,把伊盟原来工作的干部,人人个个,都不对,都不是,都犯下了错误和罪恶,弄得干部有哭鼻的,有埋头睡觉的,有借病不干的,有长吁短叹的……人心慌慌,不知何去何从。有的巴不得早日离开,一走了之。总的是,原干部,原工作人员,人人,大大小小,都给了一个能不能非戴不行的错误帽子。在这样自造内部纠纷之下,谁有心对敌。穷吵乱骂之际(只有从延安去的他两人同同去人员都对,如皇如神),日傅双方对战的枪炮声,震动了伊盟。傅作义逃去宁夏了,自己才组织联合指挥部,才开会,才研究。日寇退回包头了,傅又回了绥西。时机又过去了。言“抗日”而未果,行“联合”而徒会。

傅作义喘息稍定,得知伊盟的各自卫军及新三师,皆与我组织“联合指挥部”,便开始向伊盟施展分化、瓦解、驱逐办法。结果,傅将新三师调绥西,整编,枪杀了纪松龄,驱走了云时雨(幸得白海风早有密约),吞并,消化了。杭锦自卫军,桃力民自卫军,皆被傅并吞而去。我骑兵营,工委,终于不得不全行撤回。

刘瑞森,学生出身,搞过些秘密工作,但,对战争,带兵,打仗,领导群众,地方部队,八路军,还要把新三师指挥、配合上,谈何容易。这是,一个伙伴,配备,杨为何愿刘去?为他自己可在实际上操纵刘,败则归刘,功则归己。杨一木本人,当过不知有二、三年没的团政委,既对日本的战争进退未经未研究,又对抗日时代的我军、友军、民兵没经过,也对伊盟蒙汉的关系、情况,未了解,未建立下根基。他把抗日战争当做会议室开会。

傅作义原由归绥退到晋西北,在河曲逃难,流亡,寄居,不知怎样收拾残局才好。听到、得到我们在桃力民赶走了占据杭锦王府的日伪军,夺下的日本军官卧车不要,拆开由他的政工队给了他。听到、得到我们在中滩有了小根据地(包头西门才百余里),我们在大青山、敌后,也有了根据地及活动,桃力民一带有了我军,我们在1937、38两年已坚持,他才从河曲迁到临河,又摆他的八战区及省政府架子和挂出这两个牌子。

王明把我们从1936年到1939年近四年的辛苦,不值一顾。杨、刘把对日对傅“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赵通儒离开,“职权到我们刘、杨二人手中”,一定如意,万事大吉。好亏高岗决定,下令,撤回快。否则,谁能担保不遭纪松龄及绥西党员的命运呢?

临河一县,党员,团员,群众,被屠杀者数千人,黄河岸之桃儿湾一村的党团员及亲友被傅杀光。李志远同志一家男女老小,被杀只留兄弟二人。到傅作义把绥西血洗之后,却又手忙足乱,找不出原因,向这个人、那个人头上发问号。对自己放弃有利机会的对敌斗争,撤退工委,部队,把别人辛苦经营下的一些友军及民兵(地方武装)被傅吞去,造成傅作义放手屠杀地方党团员的实事实境实际条件,还想诿过于人。

后来的事实,证明,伊盟的同志,不论出何事故,真是空手创业,赤手奋斗的艰苦工作干部。刘、杨只是随上大部队乘风乘浪上升的“英雄”和“大干部”。

所以,1939年冬,1940年,杨一木,刘瑞森,到伊盟去工作,主观上是继我而去,坚持伊盟工作。实际落了个“收兵回营,放弃阵地”,“便宜了傅作义,苦死了绥西的伊盟的几百个党团员,二三千革命群众。”

1937年的神府出兵,三边出兵,1939年冬我不被调回延安,1940年在日傅对战中,按1939年计划“抓一把”,到1945年接收日本投降,是如何局势,不难看出。不过,这种未成事实的事,我们不去计较他。

我们只从这些事件中,可以看出,杨一木,对日,对国民党,总起是对敌,不够“狠”。因为,对敌“狠”的人,即使是一事无成,或即使是只说了未做或未做到,其后果是不容忽视的。

4、宁夏工作,退回来干部不多,梁达君,孙殿才,几个人。扎下的根不多。布下的种子也不多。尤其他領导过回民工作的人。回民,清真寺,很可开展不少工作。他是山西人,宁、甘两省,山西人并不少。1938年的时局,对我们非常有利。国民党的军政大官,要人,我们也可公开谈判,批评。宁夏马鸿逵与汉人不同,但,他有另一种弱点,空隙。

后来,宁夏一些人遭难,被捕,是否由于当时对国民党的警惕不够。我只知有人被捕,杨等回来。当时情况,只能由被捕而在解放战争中回来之白宇光等,去研究彼时敌我条件,不能多及。

本来,他们去宁夏工作,是1936年,蒙古,少委,经蒙古工作已西向新疆、苏联、甘肃、青海、宁夏,东向内蒙、华北,北向外蒙,派出了不少人去之后的刺激和引逗起来的。

原来高岗无自去宁夏工作,李维汉也无自去宁夏或甘肃、新疆的决心、信心。杨一木到少委,也无自去的计划和打算。时局发展,蒙民部及其下,早已不只深入伊、乌、阿拉善十数旗县,且与华北、东北早通往来了。

国民党区域,全国各省,我们都设了办事处,兵站,各省的地下党都一一建立、恢复起来了。蒙人,年年经青海、西藏去的人,都经过宁夏、甘肃,不只十、百。回民,往来定、盐者,月月数十、百人。甘、宁商客往来包头回宁夏及西去甘、青、新者,也不少。只要不犯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宁夏往下搞秘密工作,不是不可能的。

五、1935年以前,他是否在山西被捕入狱,脱党,叛党,我不得知道。也没有对他进行过有关这一些问题的了解和审查。不过1943年整风,整风后期进行三查(查阶级成份,查工作历史,查斗志)的结果,没有听到过谁说他1935年之前有什么问题。当时,他们的家乡,没有解放,或只解放了一部分,没有这方面的材料。现在,全山西省解放了快20年,太原,各专区,他们县,以及山西阎锡山从1927年“反共反革命”(比蒋介石稍迟一点,武汉政府与南京合流之际)至1949年太原解放,一切反革命的档案、报纸、刊物,皆可找到。有人如果要在这方面找材料,了解,确定一下,未尝不可。那只能在找到充足的人证、物证、事证之后,始可落实。在未做这番工作,未有定论之前,目前仍然只好按1943年延安整风的结论,三查的结论走。“三五年前,无何问题”。

从1935年到红军中,1937年到定边,直至现在,据所知,他完全是在根据地,依靠根据地工作,没有被国民党反革命捕入狱中或脱党叛党的事件。

1938年、1939年初,他们为什么从宁夏回来?有些人被捕了,他们回来了。这些人被捕的原因何在?他们脱险未被捕的原因何在?可以向他了解一下,做一结论。

六、关于他是否指示他人叛变自首?

这个问题,最好问孙殿才、梁达君、白宇光等人。我的看法,1940年前,他在宁夏工作的时期,不可能指示他人叛变自首。因为,如果他指示了别人叛变自首,宁夏在1938、39年被捕的人,相当多。这些人,自首、叛变后,一定会有大批到延安来。有他指示,别人有根据,敢来,而且,非来不可。

白海风,我并未要他向敌人自首,叛变。而且,相反,要他保证不能使蒋介石杀害了乌兰夫。他于1949年终于也来参加革命了。以此为例,有人指示“自首、叛变”,当然,政治责任,组织责任,有人担负。执行指示者,立了功,有何不可来找中央?

据白宇光对我谈,在他被捕之前,同时,之后,在敌人狱中相遇的人很多。许多人都自首,出狱走了。白宇光同马云泽,从1939年被捕,1949年宁夏解放始归,十年狱中,所经所见自首者,至少也有百或数十人。这些人,并未闻来解放区,找杨一木,找党,找革命的人民团体或军、政机关及其负责人。究竟有无此事,最好一方面还是要他本人交待,他自己是否曾给那些人嘱托过。估计到敌人残暴,工作艰险,任务重,难,同告诉战士说“冲锋,必须舍命”一样,指明要同敌人作顽强、凶恶、残酷的斗争,在某种个别特殊情况下,或为可能有之事。但,只猜想不行。必须实事求是。实无,不必硬求其有。实有,查明人,原因,结果,也当一次战斗经验,总结一下。

根据我们1946年到1949年同难之人,谁也未劝谁“自首”或“叛变”。如果,他有对人指示“自首”“叛变”之事,白宇光也在他一起做宁夏工作,受过他的领导或帮助,也受过他对工作的指示,传达。白在被捕之后,何必在敌人狱中生活十年,而不“自首”脱险,早回陕北来呢?这也是一旁证。许多回民在他领导下工作,“叛变”过,为何一去不返呢?

七、1946年以前,据我的了解,1943年整风,也改变了他的一些思想,作风。

1937年给我的印象,他缺乏创业精神。1938年,宁夏回来,给我的印象,斗不过敌人。1940年接了伊盟的摊子,1941年回了延安,给我的印象,守现成摊子守不了,得上些别人留下的基础也搞不大,还是缺乏创业精神,斗不过敌人,守成的才干也不见得多强。(守成,也不是只照门而已。)1943年整风之后,他勇于在山西工作,给我的印象,学到一些毛主席改造学习的东西了,敢于向敌斗争,此去可能有所成就。1949年见到他同不少的人同行,同赴甘肃工作,得知他在兰州市委工作,原来他还是主动的积极精神不太充沛。

因此,我的看法,他对马恩列斯毛的经典著作,学的不多,不深。活学活用毛主席的指示,还未达到应有水平。从1935年到1949年,见,经,闻,15年了,自我改造、进步的赶不上时代要求。邓宝珊,俞方皋,多少年受封建教育,受蒋介石的奴役,1946年到1949年初,两年多同我们对敌,摇身一变,居然赶上了杨一木同其流辈。两相对比,形成我觉得他进步不够快的印象。在某些方面,甚至“相形见拙”了。

杨一木这个人,可以代表中农、小手工业者、小私有者。谁给他当上级,谁能压服他,他不服也得服。谁给他当同级,他也不愿深刻了解或理解别人的长处,短处。给他当了下级,也不见得他能团结好或教育、改造、进步多快。因此,要寻他同谁是密切结合,也很难。给他当过上级的人,据我观察,高岗,陈云,贾拓夫,王观澜,对他不即不离,有他也可,无他也可。当然有他胜于无他。都是把他当中常人员对待。

1943年伊盟事变,他想去,我也愿意支持他去。但接谈之后,他还是缺乏应急应变才能。最后,他未被决定前往,我只得承乏而往。他到甘肃,由兰州到省委,十多年,当然不是白吃白住或只吃饭不管事,听起来,也不过中平而已。

八、马少常说杨一木对他行前暗示“自首”一事,我看如下了解和处理。

1、首先由马少常写成书面材料,时、日、地,大致确实即可。

时、日多年了,不一定尚能确记。所谈的原话,原意,主要内容,写出来。(马少常的文化水平,写这样东西,可以写出。马少常属老知识分子,其文体,笔调,不必要求他符合现时青年的胃口。)酌定之后,交杨一木看。楊如同意,承认,确有此事,此意,此语。另行定论。杨如不同意,由他另写一下,关于马之行前,他是如何嘱咐、指示。酌定,无误。将杨所写,交马少常看,提出他的辩解,不同意见,书面材料。将双方材料,对证,交专人,专门组织(党中央,省委,——革命委员会。)处理。(研究,结论,落实。)

另外,马少常必须另写一材料,杨示意“自首”,自己出去,办“自首”手续否?未办,虽示意,未遵行,另是一种结论。根据“示意”,办了,办了些什么手续?何年,月,日,向何地,何机关,何人,如何办?必须写一详确材料。再据之从敌人报、刊、档案中,找材料,查对。如无所得敌方材料,只据马之材料,研究,落实,肯定,分析情节轻重,对他完成任务有何影响?对别人工作有无妨碍、破坏?做成结论,也要马本人认可。(不能强迫、威胁。)最后,处理各方对马少常的意见,要马对各方意见表示哪些他可接受?哪些他是什么意见,写成书面材料。最终本毛主席语录,把他的敌我、是非、功过,一一正确结论。据之,处理马少常个人问题,不可粗枝大叶,不求甚解,不可冒冒失失,敌我不明或是非不清,或功过不当,(或过甚于功)就不好。因为,马少常对分化五马,争取五马,起了他可起应起作用。要五马都来革命,马少常办不到,任何人也办不到。来革命的真来革命,也非马少常之力可致也。汉人,多年革命之人,尚有问题,尚不能真正革命。要求回民上层人物,岂非“山上捞鱼”,“张冠李戴”。

2、不必因马说而怪。可以经过他俩各说各的,各看各的。由众评定。我对马少常的了解,另看《关于马少常材料》。

总之,从1944年与杨一木分别,23年了,未见,未相处,不能提供什么意见。上述只可参考。他从1949年知我从那里回延安,身体状况(1937、38、39、40;40—43;1943—46;虽几年不见,可以推知。)同他所相处时差别如何,虽未谈叙,一望也看出一些来。

1949年到今,他一方面可以听“官方”对我的“论调”(习仲勋及其领导下之组织),一方面凭他自己的了解,理解,与他同邓宝珊、俞方皋往来中,是否对我有切合实际的了解与理解,我不得而知。估计,他可能迷信“左、邓、俞”。可能他也还能了解、理解我与别人多少有些差别。实际如何,我尚无可定论。因他近年与我无往来。

我曾给过他一封信,为个人“病”,“穷”而已。未得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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