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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四则

2019-10-17

青春 2019年1期
关键词:井冈山

挹翠湖之晨

谈鸥

挹翠湖在茨坪镇,茨坪镇在井冈山,井冈山在江西、湖南两省交界的罗霄山脉中段。

三天“不忘初心 坚守信仰”的红色实景党课已经结束,在即将离开井冈山的那天清晨,我起得很早。培训班的学员宿舍就在茨坪镇上,宿舍的马路对面,就是挹翠湖公园。公园中央有湖,名为挹翠湖,湖水清澈,水波微漾,湖中有亭,湖边有桥,修竹绿树沿湖环绕,而远山如黛更是映衬出如画好风景。

挹翠湖的清早,清新、安宁、祥和、美好。

可是,时间如果往前倒推90年,革命的星星之火刚刚在井冈山上燃起。秋收起义之后,1927年10月27日,毛泽东率工农革命军一部,历经艰难曲折,抵达井冈山的中心——茨坪。由此,开始了创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伟大斗争。

没有参加红色实景党课之前,井冈山很遥远,是一座闪耀着革命历史光芒的伟大丰碑,而走近井冈山,当革命的篇章栩栩如生在眼前翻开时,我所感受的震撼远远超越了此前所有关于井冈山的阅读和聆听。

黄洋界的山林小道,我走得有些累,可是同行的年长学员,步伐矫健,身形轻盈。锻炼必须坚持啊,我对自己说。1928年的黄洋界保卫战就发生在此时脚下的这块土地上,当年尽管敌我兵力悬殊,但红军凭借黄洋界天险,在地方武装和根据地群众的配合下,以一个营的兵力击溃敌人四个团的进攻,取得了重大胜利。“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 毛泽东的这首《西江月?井冈山》,就是为保卫战胜利而作。站在当年实战的炮台遗址边,远眺群山,群山巍峨,黄洋界保卫战宛如就在眼前重演。

挑粮小道还真是“小”,山道弯弯,崎岖不平。大概是山上云雾缭绕的缘故,尽管是个大晴天,但小路上湿漉漉又滑腻。我们空身走在挑粮小道上,竟然也感觉困难重重。想当年的朱德军长年过四十,亲自带头,和红军战士们一起靠着肩挑背驮地把30多万斤粮食运上了井冈山,是多么艰辛不易。信念和理想,是火炬,照亮了当年在小道上执着攀登的革命者,而他们的精神永远闪光,照亮着一批又一批的后来者。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八角楼上的灯就亮了”。这句当年小学语文课本上学到句子,总归是忘不了了。在距茨坪36公里的茅坪,在井冈山斗争时期,曾设湘赣边界党、政、军领导机关和红军后勤机关。如今,那里保存革命旧址有20多处。在八角楼,我们看到毛泽东当年用过的大砚台、青油灯等物品。一抬头,看见屋顶的八角天窗,阳光正从透过天窗里洒下来。就在这里,毛泽东写下了《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和《井冈山的斗争》两篇光辉著作,为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小井红军烈士陵园内,长眠了130多位来不及转移的重伤员,当年他们在敌人的威逼利诱下,没有透露红军转移的方向,被国民党全部枪杀。在毛泽东题词“死难烈士万岁”的纪念碑前,青山肃穆,朵朵白花寄托了我们对英雄们的缅怀和敬仰。在红军烈士陵园右侧的小山坡,一棵无名树下,有一块俭朴的墓碑,上面镌刻着“魂归井冈红军老战士曾志”。曾志,这位15岁就参加中国革命,为新中国的建设立下卓著功勋的革命先辈,也长眠在井冈山。我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去读一读曾志的回忆录《百战归来认此身》,去更深入地了解那段革命岁月,和那段岁月中一个个执着信仰百折不饶的革命先辈们。

九月的井冈山,天气总是变化不定,时而狂风暴雨,时而阳光谱照。而在那段变化不定的历史风雨中,革命先辈们从井冈山的革命斗争出发,牢牢把握住了方向,经住了暴风雨的洗礼,点燃了燎原的星火,最终带领中国人们翻开了新篇章。史册记载了这段伟绩,而铭记不忘的,更应该在我们的心里。

在紧张严肃的三天实景党课学习中,走过,看过,学习到的还有很多很多,而历史真实得仿佛可以触摸。此时,在即将离开井冈山前夕,我再到挹翠湖畔走一走。井冈山的桂花开得早,空气中都是满满的甜香;公园里的人呢,其实已经很多了,年长者在亭边练太极,小径上年轻人在晨跑,竹林空地上是一场舞蹈排练秀;走在桥上,忽然听到一声极清脆高亢的“啊”声,原来是湖对面有人在“吊嗓子”;一抬眼,望见,一擎红色的火炬在朝阳下鲜艳夺目。

挹翠湖的清早,真好!

清晨漫步弇山园

刘月朗

走进弇山园,就一脚踏进江南的溫柔。路边草丛秋虫低吟,完全不同于夏蝉的声嘶力竭,似乎秋的安静感染了所有生灵,世界随之变得祥和。夏的燥热消失殆尽,秋天温柔而坚定地到来了。

振屐廊下悬挂的鸟鸣四季婉转,似乎鸟也平添了温和,这动听是宁静的柔媚,同秋虫的低吟混在一起,仿佛神秘园舒缓背景音乐,映衬着邓丽君柔美的歌唱。弇山园的清秋,每天早晨都演奏一曲温情隽永的歌。

仿佛一夜之间,金桂全部开放了,饱山亭、文漪堂……处处环绕着它们的身影,整个园子被香气笼罩,让人惊觉园中竟有如此多桂花树。桂花开的繁茂,站在树下细看,每朵是四个瓣,只米粒般大小,指头盖大一簇,就已经是好几十朵的拥挤了。桂花的香,并非勾人魂魄、中人欲醉,而是一种可食用的清甜,嗅到它,就想起桂花酒、桂花糖,想起月饼、酒酿,想起一切甜甜的、让人微醺、又不至于大醉的事物。正如同秋天给人的感觉,不似夏让人狂躁不安,也不似冬之冷寂,总带着一种淡然、幸福的味道。

园里最高大的桂花树,立在柳浪堤的尽头。旁边有一棵叶子稀疏的树,是紫薇。春天时开得十分热闹,路过的人总会忍不住会拿出手机,拍下它紫红色的花束。如果你不曾见过它盛放的模样,你甚至不能相信,眼前这棵残败的树,曾经是那么美。开过花的枝头如今结满了绿色的籽,这是盛放一夏留下的结局,相比无疾而终的事物,有春华,更有秋实,即使不再美丽,也是完整的轮回了。

公园还有另一株紫薇,种在西南墙角,游人不多。朝向院墙开放,花团锦簇唯有春风得见,即使暖春盛放之时,也总给人寂寥之感。柳浪堤的那一株长在大路边,蜂蝶环绕,大簇的花拂过游人面庞,每一朵都迎风招摇。一棵如此热闹,一棵却开得寂寥。其实,两株紫薇都在倾情绽放,自顾自美丽,是人看它们有异。世事从来如此,人间却总多情。如果草木有情,她们是有本心,不求美人折?还是也会有空谷幽兰孤芳自赏的寂寞?人活在世上,确实要坚持自我,可谁又不渴求“知我者,二三子”?

和桂花一样香气浓烈的,还有夏天时的栀子花。栀子花香似有一种攻击性,直冲到人脑海里,告诉你:我就在这里。花香袭人,却隐藏在树影里、栅栏后,需要拨开重重帘幕,才露出曼妙的身影。花香漫过墨妙亭边的垂柳,渲染江南的风情。夏天常常早起,天蒙蒙亮,游人不多,三三两两,互相看不清面目,只余飘忽的低语。风正好,天光正好,花香正好,心情荡漾,这绵绵的感觉让人想就这样漫步下去,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公园里大部分路都是宽阔平坦的青石板,一路怡人的风景,常让人不知不觉陷入遐思。直到踏上知津桥,桥面高低不平的石子硌脚,瞬间把人从远方拉回眼前。走在风景里,却忽略这风景,不是沉湎回忆,就是幻想未来,以至再三错过扑面而来的风、鸟鸣和树荫。“一生一会”,任何事物在当下一刻都是唯一,选择一个必定失去另一个。人应该感受当下,寻找诗意,而不是沉迷幻想远方,那其实是一种逃避。

我一直在走路,但因为平坦而忘记走路这回事,只有让脚不舒服的石子,才警醒我:走路,当下。为什么平静的路让我忘乎所以,囿于过去,困惑将来,却独独忘了脚下?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如此?其实最大的福莫过于平静安详,可是身处其中的人却往往因为习惯而忽略。就如长久的婚姻,因平淡使人忘记了体味幸福。而那些突如其来的大病小灾、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就如同脚底的膈应,让人猛地怀念平日的细水长流。所以,感激生活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吧,才能让我们对平淡安宁心怀感恩,知道幸福一直都在。

知津桥下有一片荷塘,是我经常流连的地方,从小荷才露尖尖角,到满池娇艳,到嫩黄莲蓬,至枯荷残叶。因了这一池荷塘,散步时遇到落雨,也不觉讨厌,反而生出别样的情致。无论盛放还是凋零,在不同季节的清晨,看荷叶上的露珠滚动星光、滚动天光,听雨与叶弹奏心事、与花相拥而眠。

江南的雨格外多,秋分开始,连续雨天,每一场就凉一层,让人们的衣服从短袖变成长袖,再罩上风衣。这凉缓缓落下,和秋天一样慢慢地、压倒性地来,就像生活里的大多数事物一样,不可抗拒,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准备迎接它。

和秋一起来的,还有慢慢长大的收获。夏天火红的石榴花,如今变成了果实,拳头大,皮还是青的,高高挂在枝头。是收获的季节了,经历了春华、夏耕,果实蓄势待发,但还没有到采摘的程度。初秋的果实,想要成为真正的收获,还需要在这个漫长的秋天继续努力成长,把芬芳、香甜凝聚起来,抵挡秋风秋雨的袭击,逃过鸟儿虫儿的贪婪。有几棵石榴树仍开着花,它们太过沉迷于炫耀自己的美丽、肤浅的虚华,以至于错过了成熟的时节,只能空荡荡地凋零在风中。

清晨的公园,时常会遇到一起锻炼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散步,累了就坐在路旁的靠背椅上。有一对大约七十多岁的老人,喜欢坐在柳浪堤的双人秋千上,依偎着轻轻荡起时光,有时两人会慢慢说话,有时静默,那满头白雪,看起来似要一起摇到地久天长。曾经走过春的悸动、夏的热烈、秋的静美,如今一同携手步入暮年。四季变幻,人生起伏,牵着的手一直不变。就像清晨的弇山园,在不同年份、不同季节,用相同的山水、不变的等待,等待你,一脚踏入江南的温柔。

燕语呢喃

周亚云

一个无聊的午后,目光懒懒地穿过办公室玻璃投向外面同样懒洋洋的天空。不经意间,在蛛网堆积的墙角处,发现一堆黑色的小泥点,有点像燕子巢。

带着几分惊喜,我仔细地观察这栋“小房子”。这个工程才开始,只有一點雏形,三四瓣蚕豆那么大小的几小堆泥。这正是小燕子所建造的“宅基”。

一只伶俐的小家伙飞来了,小嘴迅速往小巢处一触就飞走了。然后,又是一只。一身黑黑的燕尾服,剪刀似的小尾巴。没错,这真是我童年时在家乡天天看见日日接触的,而自住进钢筋水泥的城市已多年不见了的好朋友——小燕子!

一下子想起许多燕子的事。它不是“万枝香雪开已遍,细雨双燕”的旖旎悱恻,不是“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的融洽,而只是“谁家新燕衔春泥”的平凡记忆。

记得老家小瓦房的屋檐下,年年春天有燕子来筑巢。大人都说:燕子筑巢在谁家,谁家就有好运气,肯定五谷丰登人美满。孩子们则高兴:没过几天,巢里就会探出几个圆圆的小脑袋,张着雏黄的小嘴唧唧叫个不停。这时候,孩子们便忙碌开了,四处捉虫,或趁吃饭时偷偷藏起一些饭粒儿。大人一出门,我们便扛过竹梯,爬上去喂小燕子。

小燕啄食的样子很可爱。它们黑黑的眼睛没有丝毫恐惧,把虫或饭粒递到它嘴边,它黄黄的小嘴巴吧唧就吃了下去,啄得手心里痒痒的。它吃完歪着头,唧唧地叫,似在说“谢谢”,又似在说“还要”。有时正喂着,老燕回家了,我便慌慌张张滑下梯子一溜烟跑开。因为奶奶说,别爬梯子,老燕会以为你想偷它的孩子,就会带着小燕走掉。因此,每每和老燕撞见后,心里总藏着几分忧虑:“你和你爸妈讲,我是给你们喂东西吃的,我们是朋友。”

可能是小燕没传达的缘故吧,老燕有一天拖家携口走了。一夕之间,燕去巢空。站在梯子上望着空空的燕屋,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奶奶笑了:“傻孩子,小燕长大了,飞到田里吃虫去了。燕子通人性,它知道你对它好,明年春天,它们还会回来的。”

孩子总是善忘的,一跑一跳,没几天就把这事忘了,虽然成天看见身边穿梭来去的燕子。隔了一个堆雪人打雪仗但听不到鸟语呢喃的冬天,当碧蓝的天空重新跳跃起几个灵动的音符,突然想起去年的事。于是,眼巴巴地望着天空,努力辨认去年的小燕。有一天,老巢里面怯怯地探出了几个圆圆的小脑袋,张着黄黄的小嘴唧唧地叫。虽不懂什么叫“似曾相识燕归来”,可那份喜悦是无可比拟的,大吵大闹地把大人喊来看回家的燕子。大人也开心,说:燕子又来了,今年肯定有好运气!

渐渐地,习惯了燕子来来去去;渐渐地,上学工作成家,离家乡也越来越远;渐渐地,视线里再也捕捉不到燕子的身形。一如城市的建筑,内心也一天比一天坚固而灰暗。直到今天,在倦怠的都市天空中,小燕子又把我带回到那清秀的小村庄,一间低矮的瓦房,那儿有奶奶的白发和妈妈的草帽……

老街很短,岁月很长

王霞

蒋坝在淮安的洪泽区,有一条老街躲在深巷里,牌坊静静地矗立。

现在整个镇子,特别是临街的,都是青瓦白墙雕花窗的风格,猛一打眼,仿佛回到了明清。街是老街,沿街的房屋大部分做了修葺,很有皖风的味道,间或有保持原貌的,低矮且格式不一,看得出当年生活挤兑着扩充的痕迹,配合着头顶纵横的电线,恍惚中有时间错乱之感。街巷里少有行人,只有几位老者在安静地做事。走进来,就觉得时光慢了几分。

我的脚步并不能惊动这些老人,他们不仅没有抬头,甚至连手中的动作都没有丝毫改变。有一位在擇韭菜,韭菜很新鲜,叶绿茎白,根根笔直,带着泥土的芬芳。

脚步停在一面砖墙前,它没有抹水泥,没有外墙砖,甚至没有刷白,就那样裸露着砖的本色。我喜欢这样的红砖墙,越旧越有格调。墙顶上有攀援的瓜秧,绿植垂蔓,静谧中生机勃勃。

在寂静中行走,在所有的缝隙中找寻时间的痕迹。在一户人家门前,我发现了一个物件,齐膝高的一口石缸,不过上口是内圆外方,整体是四棱锥形,里面积了一下子水,碧幽幽的。通体整石打磨,一道道凿痕清晰。身边人说,这是石臼,舂米做糕用的。我恍然大悟,看看圆润的边缘,这应该是石杵磨出来的,不知它研磨了多少岁月和生活?

我一直喜欢长廊,喜欢在廊下悠哉悠哉地走,也喜欢在美人靠上发呆。临街的回廊外是青砖墙,中间嵌着异形的窗和雕花的窗栏。我还喜欢窗,这里的花窗让我想起李渔的《闲情偶寄》。在这本书的居室部,专门讲解了窗栏。在李渔眼里,生活中的种种都有着深义,认真对待生活细节,是一种极美妙的生活姿态。

据说这条老街有株百年老桂,可我走到头也没有找到。不知它躲在哪条更小的巷子深处。等秋天吧,秋天,可以嗅着香气找到它。

折返的路上,我去看了茶庵和城隍庙。是茶庵这个名字吸引着我。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以茶为名的庵堂却是第一次听说。茶庵,为什么叫茶庵?有着怎样的故事?

三弯两折,见到了明黄的墙,青瓦飞檐,高出周遭低矮的民房。拐到庵前,见两根红漆柱子挑着宽宽的房檐,一排的雕花木门内是简单的大殿,大殿靠左有一尊神像,金粉敷面,头戴凤冠,若不是面带佛相,就全然是个诰命夫人的模样了。神像上方有一块匾,写着“贞女祠”,两侧白幡上有卢氏贞女的字样,庵堂内没有见到修行的师太。

在门外的铭牌上有这样的介绍——卢氏年方十五,矢志贞守夫家孝敬公婆,竭为营葬,平日纺织自给,夏日为行人施茶,持之不倦,九十六岁无疾而终,里人以缸葬之,三年开祝,遗容如生。为纪念卢氏女,清代漕督张之万奏请,赐封贞女,乃建祠于湖滨,明曰茶庵。

这个故事让人心疼。十五岁的女孩子啊,就像一朵刚欲绽放的花,就遭遇了暴风雨的摧折。想象那时,要在公婆一家人中,孤零零地体会伤痛,要经受漫漫岁月内心长路上的孤单与无助。很难想象,她能把干涸的情感化为慈悲,以茶普济,这是怎样的一颗佛心呢?

庵前就是庙,建在高一些的地基上,也是简单的民房大小,没有门,里面还堆着杂物。细看介绍,原来是移址重建。近两年,在江浙皖乡村集镇行走时,总会遇到新建或者重建寺庙,而扩建更是常见。我很尊重佛教文化,它始终伴随着历史,慰藉一些在尘世里疲惫的灵魂。而如今的这些建设,很多都是为了信仰之外的因素,太急迫草率。

随小巷曲曲弯弯地往中街上绕,看那砖墙上,爬山虎伸展着柔软的身体,在努力向上。人们脚步轻巧,窄窄的小巷寂静无声。色彩斑驳的墙面,呈现着老街历史的千姿百态。老街很短,岁月很长。离开时,先前遇到的那位老人还在安静地做事。

责任编辑 朱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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