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热带生活——保罗·鲁道夫早期建筑实践评析

庄少庞，兰欣宁/ZHUANG Shaopang, LAN Xinning

1 地中海复兴式建筑（图片来源：https://en.wikipedia.org/wiki/Vizcaya_Museum_and_Gardens#/media/File:Villa_Vizcaya_20110228.jpg, 2018-09-15）

2 佛罗里达式建筑 （图片来源：https://en.wikipedia.org/wiki/Florida_cracker_architecture, 2018-09-15）

3 Tropotype的住宅（图片来源：https://upload.wikimedia.org/wikipedia/en/4/4d/Polevitzky_bird-cage_south_elev.jpg, 2018-09-15）

4 线性开间系统（图片来源：https://www.loc.sovl, 2018-09-15）

保罗·鲁道夫（Paul Rudolph）因其在现代主义建筑教育与设计领域的贡献而被人们所关注。作为美国现代主义建筑教育承上启下的关键性人物，他在哈佛大学师承第一代建筑大师格罗皮乌斯，而后在耶鲁大学担任建筑系主任，培养了一批当代建筑师（如诺曼·福斯特、理查德·罗杰斯等）；作为现代主义第二代建筑师的主要人物[1]，他设计的耶鲁大学艺术与建筑系馆是粗野主义的经典之作。保罗·鲁道夫职业生涯中期与后期的成就引人注目，但其早年在佛罗里达州萨拉索塔（Sarasota）地区的实践活动却较少被人关注。

1 保罗·鲁道夫早期建筑实践概述

热带地区的佛罗里达有着漫长的海岸线以及众多的海湾与沙滩，地形平坦，景色优美，二战之后吸引着北方游客和移民来此投资私人住宅。佛罗里达漫长的殖民历史在本地留下数量众多的地中海复兴式建筑1）（Mediterranean Revival architecture，图1）以及佛罗里达式建筑2）（Florida cracker architecture，图2）。从1930 年代起，现代主义开始被引入佛罗里达地方建筑之中。1933年，建筑师罗伯特·劳·威德（Robert Law Weed）等设计的佛罗里达“热带住宅”（Tropical House）在纽约世界博览会展出，为北方人呈现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2]。伊格尔·B·普洛维茨基（Igor B. Ploevitzky）在迈阿密设计了一系列称为Tropotype 的住宅，通过弱化内外空间界限使住宅与周边环境建立联系[3]（图3）。迈阿密大学（1945）适应气候的现代主义设计也形成了地方特色[4]。

在这一背景下，1941 年，保罗·鲁道夫与建筑师拉尔夫·特威切尔（Ralph Twitchell）3）一起开始其早期的建筑创作，1949 年，二人成立了合伙建筑事务所。他们的作品主要集中于佛罗里达墨西哥湾畔的萨拉索塔地区，充分考虑气候、地形、光线等因素[5]，被认为是当时最先进的建筑作品。他们大胆的创作与理论吸引着其他人的加入，萨拉索塔地区有着相似理念的设计师逐渐汇集在一起，发展成“萨拉索塔建筑学派”（Sarasota School of Architecture）。拉尔夫·特威切尔是公认的学派之父，保罗·鲁道夫被誉为学派的精神领袖。他们利用结构、技术的优势带动建筑的发展，在20 世纪中叶成为佛罗里达州一个有着庞大师生数量的群体，留下丰富的建筑遗产，为基于特定区域环境下的建筑设计提供了一种思路[6]。

20 世纪中叶，热带欠发达地区涌现出一批探索现代主义与地域传统相结合的建筑师，如斯里兰卡的巴瓦，印度的柯里亚、多西等。因为缺乏先进技术条件，他们转而求助于传统文化与地方技术，创造出富有乡土特色的作品。由于二战期间美国在装配式建筑以及工业化生产运输实践中的丰厚经验[7]，保罗·鲁道夫等在适应热带地区的轻型装配式建筑材料和技术应用方面做了研究，开展基于发达工业化基础的现代主义地方实践，在有限造价下将当地建筑材料与现代化技术整合，运用气候适应性设计解决热带环境的遮阳通风等要求[8]，形成富有表现力又融于自然环境的建筑，以希利客舍（Healy Guest House，1950）、沃尔克客舍（Walker Guest House，1952）、伞屋（Umbrella House，1953）等最有代表性，形体精致，细节洗练，与欠发达地区的热带建筑差异明显。

2 富有表现力的轻型木结构体系创新

保罗·鲁道夫在萨拉索塔的主要业务，是为来自北方的短期居住者建造客舍，项目预算并不宽裕。与同地域的迈阿密建筑师采用砌体、钢材作为主要结构材料不同，他们找到了盛产于当地的一种美观、厚重并且有很强耐腐蚀能力的木材——柏木。柏木作为建筑材料有多方面的优点：萨拉索塔地区的混凝土价格非常昂贵，采用木材加少量的轻钢可降低建筑成本；萨拉索塔是一个多岛屿的海湾地区，轻便、预制的木材构件便于运输以及现场施工；此外，轻质木材避免了热量存储，可以对周边温度变化做出快速反应，适用于湿热气候环境[9]。保罗·鲁道夫拒绝照搬北方成熟的木屋结构形式，对单元化、装配式的设计进行探索，发展出3 种具有个性特征的结构体系和表现形式：框架结构体系、拱形屋面体系和悬索屋面体系（表1）。框架结构因规整简易被广泛使用，拱形屋面与悬索屋面在不断探索中形成丰富的空间表现力。轻型装配式建筑有着轻薄的围合系统，为融合环境的通透、开敞、流动的热带建筑空间提供了可能，营造出格调明朗的形式美感：既是接受现代主义建筑教育的设计师的追求，也符合战后美国人对新生活美好向往的审美需求。

2.1 框架结构体系

保罗·鲁道夫在舒特住宅中（Shute Residence）最早提出预制装配式的概念，这座住宅像是商店中定制的一样，可以定制一个放在另一个位置；在芬尼客舍（Finney Guest House）中，鲁道夫将早期的线性开间系统4）概念（图4）进一步发展为规则化的12 英尺（3.66m）固定开间结构体系，标志着保罗·鲁道夫通过模数研究形成了较为成熟的平面关系；在沃尔克客舍中，等长的木柱用螺栓固定组合在一起以不同的搭接方式成为房屋的梁、柱（图5），这一建筑标志着鲁道夫木框架结构体系趋于成熟。轻薄的杆件不仅体现了设计中清晰的结构概念，而且将热带建筑轻盈、通透的形象展现出来。在此之后，伞屋、伯纳住宅（Bourne Residence）等一系列建成作品或方案中都能看到木框架结构体系的应用。

探索过程中，鲁道夫逐步在建筑平面尺寸、高度、材料规格之间形成确定的比例关系，用各种型号的轻质“规格材”建造房屋，大大简化了施工的复杂程度。木框架结构体系能够将不同规格、等级的木材组合使用，减少对材料的浪费，整个过程对操作人员的专业化要求远低于传统木构，尤其在大型吊装设备无法到达的区域更具优势。

2.2 拱形屋面体系和悬索屋面体系

保罗·鲁道夫在探索过程中，延续其单元化的设计，通过小单元拱的重复以适应不同规模的建筑。用弯曲的胶合板作为拱形屋面，简化了梁柱支撑结构。理性几何的拱形曲线与当地海湾变化起伏的自然景色相呼应，适应于周边环境。诺特住宅（Knott Residence）是第一个使用三合板作为拱形空间的作品。保罗·鲁道夫发展了三合板的伸展性与弯曲度，八字形的支撑结构可以将拱形内在的水平推力传向地面。但是，连排的拱顶胶合板在交接处缺乏合理的连接，且竖向支撑受力不合理；拱形顶与下部空间独立设计使得功能空间未与结构形式契合。胡克住宅（Hook Guest House）中，保罗·鲁道夫采用梁柱结构承受三联拱的外向推力，受力方式比诺特住宅更加合理，拱形屋面单元采用模数化设计，同时在整体结构的外侧设计一个外部空间打破对称形式，为建筑标准化设计下的创新提供了一种思路。

悬索屋面可以应对不同跨度，是一种灵巧度很高的适应性技术。屋顶顺应于结构体系而形成的平滑曲面，与佛罗里达平缓的地形相契合。在希利客居中，保罗·鲁道夫将钢条固定于侧墙的梁上（图6）形成弯曲的悬链线效果，将天花板、保温板安装于钢条之上并喷涂乙烯基5）增强材料的耐候性。其清晰的结构概念、防腐材料的选择都来源于军舰建造，显示了海军服役经历对其创作的影响。这是保罗·鲁道夫将大跨结构用于小型住宅的一次实验性设计，在应对气候环境、进行新材料新技术的探索方面，成为1950年代佛罗里达海滩小屋的经典之作。

3 独具个性的遮阳通风系统设计

保罗·鲁道夫的早期设计采用了多种形式的手动式遮阳装置。芬尼客舍是保罗·鲁道夫第一次使用悬挂于空中的合页板进行手动遮阳的尝试，他引入了“建筑本身就是动态的”概念：通过室内固定装置调节合页板的张开角度，以适应不同的太阳高度角。在沃尔克客舍的遮阳设计中，保罗·鲁道夫通过使用海军装置中的硬件、绳索以及平衡锤（图7）使遮阳板可以调节张开角度。环绕建筑一周的支撑构架与遮阳板共同组成了建筑的副翼系统（图5），这是对佛罗里达传统住宅周边环廊的全新阐释，副翼系统的开合状态影响着建筑通风、散热的能力。手动式遮阳与相应的副翼系统设计在科恩住宅初步方案（Cohen Residence，西斯塔礁，1953，图8）、戴维斯住宅（Davidson Residence，布拉登顿，1953，图9）设计方案中被沿用6）。在固定遮阳通风系统方面，保罗·鲁道夫创造了双层屋面做法。伞屋的主体部分被一个与房屋主体部分脱开的遮阳顶棚所遮蔽，“遮阳屋顶”由一根根的标准木梁组成，中间留有空隙，用标准部件通过螺栓固定，为房屋和游泳池提供了遮阴，创造了生动和谐的光影关系，顶棚与主体之间的空气层可以加速空气流动，改善室内物理环境。

表1 轻型木结构体系（绘制：兰欣宁）

5 沃尔克客舍结构体系（绘图：兰欣宁）

6 希利客居施工过程（图片来源：参考文献[11]95）

4 与自然环境相融的现代空间

湿热气候区开敞通透的建筑特征使得室内外活动的界限变得模糊，创造了室内外一体化的生活模式与场景，满足了北方移民对新生活的向往。为了营造契合热带生活的建筑，保罗·鲁道夫对庭园空间、架空空间的设计进行研究，通过室内外空间相互融合实现人与自然的对话。

4.1 庭园空间实现与自然的对话

庭园可以在建筑中形成丰富的空间层次与多样化的生活场景。里维尔住宅（Revere Quality House，西斯塔礁，1948，图10）中设计有一个采光且盖顶的庭园，将休闲区结合庭园周边布置[10]。通过挑出于建筑的一个平台将建筑空间渗入园林空间当中。廊道与庭园构成的复合空间被通透的玻璃围合，室内外视线相互穿透。在希利客舍（图11）中，保罗·鲁道夫通过对墙体开合的调整，房屋可以从较为封闭的形态变成完全开敞。开放的墙体将人在户外对环境的感知延续到室内，在室内感受海风、海浪、海水的气味，形成连贯的空间体验，水边平台上的摆设、宜人的湖景风光营造出生活化的动人场景。曼赫勒曼住宅（Maehlman Guest House，那不勒斯，1951-1952，图12）的庭园采用预制木构与玻璃围合而成，给整座建筑增添了轻盈通透的视觉效果[11]。室外环境中才会出现的绿植与建筑内部才有的柱子相互冲突，形成一种介于内外之间的模糊状态，人们在可以亲近自然的地方就餐、休憩，感受到专属于热带生活的蓬勃生命力。

4.2 架空空间实现内外交融

架空层是建筑与庭园的衔接器件。它既是建筑的一部分，又独立于建筑而存在，与庭园融为一体，成为建筑与庭园相互渗透的部分[12]。架空空间加速空气流动，极大地改善建筑的通风效果。在德曼住宅（Denman Residence，西斯塔礁，1946-1947，图13）中，木质顶棚向外部延伸并且在屋顶边缘倾斜形成薄薄的平板，这一轻巧的形式不仅有利于形成宽大的架空层空间，而且在冬季太阳高度角偏低时候，能让更多阳光进入下部空间，不论冬夏均为使用者提供了舒适的环境。保罗·鲁道夫在利汶固德住宅（Leavengood Residence，圣彼得堡，1950-1951，图14）中将建筑底层架空以获得更好的通风及视野，二层的房间自然地在底层产生遮阳效果。在功能布置上，起居、餐厨、庭园空间置于首层，把对景观需求最迫切的房间置于二层，将热带生活全方位地展现给从北方而来的居住者。

5 保罗·鲁道夫早期实践与理念延续发展

保罗·鲁道夫在南佛州的业务持续了很久，他对外称：“我是一个南方人，并且在佛罗里达州进行建筑实践。”但他认为，“现代化的表达与先进的技术应当是服务于社会需求，并且能够应对新问题的。”[13]当客户对空调设备的需求逐渐增强时，他开始放弃手动式遮阳、室内外空间过渡，以确保室内封闭的环境配合空调的使用。正因如此，他终止了轻型建筑设计的探索转向其他方向6）。

纵观保罗·鲁道夫整个设计历程，他后期的作品是其个人风格发展使然[14]，固然离不开现代主义的影响，但其早期在萨拉索塔地区地域化实践活动的作用不能被忽视：很多这一时期的设计理念延续、发展，构成其后期建筑实践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尤其体现在保罗·鲁道夫晚期在东南亚地区所做的一系列作品中。

在1954 年的萨拉索塔高层草图（图15）当中，他将预制轻型结构的设计概念拓展到超高层建筑，通过服务空间构成的中心柱悬吊起居住单元，这些居住单元还可以随着实际需求增添或移动，这是鲁道夫一直以来“建筑是动态的”概念。在萨拉索塔高中（1958，图16）设计中，保罗·鲁道夫将木构建筑的轻巧构件与遮阳通风设计的做法带入到钢筋砼建筑中，教学楼设置了独特的悬挂遮阳板减弱太阳辐射的影响，他为这座没有空调设备的大楼考虑了排风系统，将走廊上方的屋顶高度升高，利用热压差形成穿堂风改善教室通风。雅加达达摩拉办公楼（Dharmala Office Building，1984 年，图17）通过建筑开口部位的设计加速空气流通，通过屋檐出挑为窗户遮阳以适应这里的热带气候[15]，通过中庭的环境设计达到室内外渗透的目的。 新加坡海滨公路综合体（The Concourse，1994 年，图18）通过建筑退台形成户外空间，以45 度的斜窗与金属饰面强化几何构图[16]，建筑入口处的架空形成了大尺度的室内外过渡空间。条窗、遮阳板以及出挑的屋檐创造了一种强烈的水平向光照韵律，使综合体分散的体量统一了起来[17]。

6 总结与思考

7 沃尔克客舍手动遮阳设计（复制品）7） （摄影：庄少庞）

8 科恩住宅初步方案

9 戴维斯住宅

10 里维尔住宅内外空间（图片来源：参考文献[11]79）

11 希利客舍（图片来源：参考文献[11]12）

12 曼赫勒曼住宅

13 德曼住宅 （图片来源：参考文献[11]61）

14 利汶固德住宅（图片来源：https://www.loc. gov/, 2018-09-15）

15 萨拉索塔高层草图 （图片来源：参考文献[6]137）

16 萨拉索塔高中 （图片来源：参考文献[6]89）

17 雅加达达摩拉办公楼 （图片来源：h t t p://w w w.graphicine.com/paul-rudolph-fortress/, 2018-09-15）

18 新加坡海滨公路综合体（摄影：兰欣宁）

以美国军队二战中预制建筑及活动房屋的建造技术为基础[18]，以萨拉索塔地区地中海复兴式建筑与佛罗里达传统建筑为背景。保罗·鲁道夫在国际化的现代主义与地域性设计的平衡上做出积极的回应——运用当地的材料设计轻薄、简易的装配式建筑，通过手动遮阳通风设计改善房间性能，以中低造价为人们创造出精致的度假小屋；开敞、通透的现代木构建筑与平缓、开阔的海湾环境相适应，多样的遮阳构件形成光影交织的活动空间，这是一种契合于气候环境又符合人们对美好生活追求的热带地方建筑新形式；轻型结构与遮阳构件优化内外空间组织，庭园空间、架空空间形成建筑与自然的有机对话，营造了优美的热带生活场景。保罗·鲁道夫早期的热带轻型建筑在技术经济性、现代审美、空间环境3 个层面上，满足了人们对热带生活的需求与向往，其独特的结构体系、遮阳通风设计、建筑环境融合的策略有机地应对这3 个层面的需求，并在其后期的实践中延续发展。

当下，低纬度地区集中着许多发展中国家，这些国家的城市建设将对全球的生态环境、生存条件造成改变。热带建筑的可持续性发展、轻型装配式建筑的研究将有助于未来全球城市环境的改善，保罗·鲁道夫早期作品可为这些地区提供一种高产量、低造价、拆卸便利且环保的轻型建筑设计思路。其适应热带地域生活模式，注重技术经济性、审美表现力、空间环境品质的设计理念与方法，对我国热带、亚热带地区发展适应气候的轻型装配式建筑同样具有借鉴价值。□

注释

1）地中海复兴式建筑：一种融合西班牙殖民式、意大利文艺复兴式等多种风格的折衷主义，盛行于1920-1930年代的美国，在佛罗里达地区私人宅邸、海滨别墅中大量采用。但是，其厚重墙体、狭窄的屋檐出挑、小窗均与佛罗里达的气候格格不入。

2）佛罗里达传统建筑：19世纪美国广泛使用的木构住房，其地面通常抬高于地坪，采用金属屋顶，且有宽大门廊空间，以此达到遮阳降温的目的。

3）拉尔夫·特威切尔：20世纪中叶萨拉索塔地区最具代表性的建筑师之一，他与保罗·鲁道夫共同创立建筑师事务所。二人合作互补，创作出大量的建筑作品。后因为在事业规划以及兴趣爱好上的差异，二人分道扬镳。

4）线性开间系统：在拉塞尔住宅（萨拉索塔，1947-1948）中，保罗·鲁道夫首次采用线性开间系统设计，将建筑朝向景观的一侧房间全部线性展开排列，呈线性排列的空间均有机会获得良好的视野。在芬尼客舍中，保罗·鲁道夫将线性排列的建筑开间模数化，整个设计具有工业化的倾向。

5）乙烯基：是一种具有伸缩性的化合物，美国军队在战后研制出这种材料用于粘结军舰上的各个部件，帮助抵御气候侵蚀。

6）保罗·鲁道夫在设计阶段关于建筑手动式遮阳以及相应副翼系统的设计，很多在实际建造施工中被取消。科恩住宅初步方案中的副翼最终保留外部的框架；戴维斯住宅的副翼系统被一系列同高的门代替。7）沃尔克客舍：建筑师根据保罗·鲁道夫的设计图纸新建了沃尔克客舍的复制品以供人们参观研究，原来的建筑仍作为沃尔克家庭的客舍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