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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生负面评价恐惧、自尊及考试焦虑的关系

2019-10-15李小霞乔聚耀苏梦圆

医学教育研究与实践 2019年5期
关键词:负面恐惧医学生

朱 萦,高 燕,于 露,李小霞,乔聚耀 ,苏梦圆

(1.济宁医学院精神卫生学院,山东 济宁 272067;2.广西民族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6)

在学校学习过程中,许多学生考试前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焦虑。考试焦虑是指个体在一定应试情境下,受个体人格特征、认知评价能力等方面的影响,形成的以担忧为基本特征,以防御或者逃避为行为方式,并表现出复杂的情绪反应的一种心理状态[1]。大学阶段的考试是考核学生学业成绩的一个重要指标,对部分学生来说,是需要面对的应激事件。如果不能很好地处理这种焦虑情绪,个体的身心健康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影响,甚至干扰到正常的思维能力。相比其他专业的大学生,医学生学业负担更重,考试焦虑现象更为普遍。研究发现,医学生高度考试焦虑的人数占比达到了27.78%[2],因而研究医学生的考试焦虑状况及其相关影响因素对于缓解考试焦虑、更好地投入到学习和生活中具有重要意义。

1969年,Watson和Friend提出负面评价恐惧一词,它是指恐惧与担忧他人给予的负面和消极评价,以及预期他人会对自己产生负性评价[3]。以往的研究发现负面评价恐惧与人格、情绪智力、父母教养方式、考试焦虑存在不同程度的相关关系[4]。另有研究表明,负面评价恐惧对考试焦虑有良好的正向预测作用,负面评价恐惧高的个体在考试焦虑量表上的得分也较高[5]。

自尊是自我意识的一个重要方面,是指个体在社会比较中形成的对自己全面积极的评价[6]。自尊程度受到家庭教养、文化差异、地域差异、经济地位等因素的影响[7]。自尊水平的高低影响个体的身心健康与行为反应。埃里克森在其人格八阶段理论中指出,18~25岁是属于成年初期,自我的发展逐渐趋于成熟与稳定,同时自尊的发展也趋于成熟,这对学生今后的成长有重要影响。已有研究表明,自尊与负面评价恐惧之间存在相关关系,自尊水平较高的个体,面对应激性事件能够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他们更能够看到事情的积极面,客观地看待他人对自己的评价,负面评价恐惧程度更低[8-9]。同时,自尊与考试焦虑之间也有较为密切的关系。研究表明,自尊能负向预测考试焦虑,自尊水平越高的大学生,考试焦虑程度越低;而自尊水平越低的大学生,由于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并对考试成绩过分担心,考试焦虑水平更高[5]。

在以往研究中,阐述非医学生负面评价恐惧、自尊以及考试焦虑两两之间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多,对医学生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的较少。本研究旨在深入分析与讨论医学生的负面评价恐惧对于考试焦虑的影响,以及自尊是否在它们之间起着中介作用,从而更加系统地了解考试焦虑的心理机制及其影响因素,以期为提高医学生应对考试能力、降低医学生考试焦虑程度提供一定实证支持。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本研究以山东省某医学院校大一至大四在校学生为被试,进行分层随机抽样,共发放35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306份,有效回收率为87.4%。被试年龄在17~24岁之间,平均年龄为20.29岁,标准差为1.56。其中男生147人,占48.0%,女生159人,占52.0%。大一生72人(23.5%),大二生89人(29.1%),大三生93人(30.4%),大四生52人(17.0%) 。

1.2 方法

一般情况调查问卷:自编一般情况调查问卷,包括被试年龄、性别、年级等方面的信息。

简明负面评价恐惧量表( Brief Fear of Negative Evaluation Scale,BFNES):该量表由陈祉妍修订而成[10],共12道题目,8道正向计分题和4道反向计分题。量表采用利克特五级评分:从1分表示“一点不符合”到5分表示“非常符合”。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0, 间隔四周后的重测信度为0.75[11],代表信效度良好。

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SES)[11]:该量表是由Mr.Rosenberg编制而成。量表共有10个题目,5个正向计分题和5个反向计分题。量表采用四级评分:从1分代表着“非常不符合”到4分代表着“非常符合”。该量表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8, 重测信度为0.82[11],表示信效度较高。

考试焦虑量表(Test Anxiety Inventory, TAI):该量表由叶仁敏修订而成[12],共20个项目,包括忧虑性(TAI/W)和情绪性TAI/E)两个维度,每个维度中都有8个题目。除了这16道题外,还有4道题目不属于任何两个维度。项目采用李克特四级评分:从1代表“从不”到4代表“总是”。第1题为反向计分题,其余19个题目为正向计分题。总分最低为20,最高为80。中文内部一致性信度良好,其中忧虑性分量表为0.80,情绪性分量表为0.84,总量表为0.90;重测信度也较好,忧虑性分量表为0.77, 情绪性分量表为0.72, 总量表为0.88[12],具有较高的信效度。

1.3 统计处理

利用SPSS16.0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包括描述性统计、独立样本t检验、方差分析、相关分析和中介效应分析。

2 结果

2.1 医学生负面评价恐惧、自尊及考试焦虑的基本情况

由表1数据可知,医学生的负面评价恐惧、自尊及考试焦虑在性别和年级上均不存在显著差异(P>0.05)。以理论中值25为界来划分自尊的高低,研究中约85.29%的学生报告高自尊,14.71%的学生报告低自尊。利用正态分布法得出本研究中医学生考试焦虑95%的正常范围值为20-52.194(单侧),在考试焦虑得分中高于52的共有25人,占总人数的8.17%。

表1 医学生负面评价恐惧、自尊以及考试焦虑的差异分析

2.2 医学生负面评价恐惧、自尊及考试焦虑的相关分析

根据表2结果可知,负面评价恐惧与自尊存在负相关(r=-0.118,P0.05);负面评价恐惧与考试焦虑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r=0.278,P<0.01),且与忧虑性、情绪性维度均存在显著正相关;自尊与考试焦虑存在显著负相关(r=-0.405,P<0.01),且与忧虑性、情绪性维度均存在显著负相关。

表2 负面评价恐惧、自尊及考试焦虑的相关分析(r)

注:*P<0.05,**P<0.01

2.3 自尊在负面评价恐惧与考试焦虑之间的中介效应检验

本研究根据温忠麟的中介效应检验流程[13],在控制人口学变量的基础上进行逐步回归分析,检验自尊在负面评价恐惧与考试焦虑之间的中介效应。研究中首先以负面评价恐惧作为自变量,考试焦虑作为因变量,进行数据的分析,结果得出回归系数是显著的(β=0.278,P<0.01),这表明负面评价恐惧对于考试焦虑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接着以负面评价恐惧作为自变量,以自尊作为因变量,进行逐步回归,结果得出回归系数是显著的(β=-0.118,P<0.05),表明负面评价恐惧对自尊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进而将负面评价恐惧与自尊同时作为自变量,考试焦虑作为因变量,对数据进行分析。当自尊这个中介变量进入方程,负面评价恐惧的回归系数有所减小但仍显著时,则说明自尊这个中介变量在其中起着部分中介作用;如果负面评价恐惧的回归系数变小且不再显著,则说明自尊在两者间起着完全中介的作用。由表3可知,当加入变量自尊之后,自变量负面评价恐惧的回归系数(β=0.234<0.278,P<0.01)有所下降,但仍然显著。表明自尊在负面评价恐惧与考试焦虑之间起着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0.118)×(-0.378)]÷0.278=16.04。

表3 自尊在负面评价恐惧与考试焦虑之间的中介效应检验

注:*P<0.05,**P<0.01

根据以上分析,得出自尊在负面评价恐惧与考试焦虑之间的中介效应的路径图,见图1。

图1 自尊在负面评价恐惧与考试焦虑之间的中介作用

3 讨论

3.1 医学生负面评价恐惧、自尊及考试焦虑的在人口变量学上的差异

本研究中医学生负面评价恐惧、自尊及考试焦虑在性别及年级上差异均不显著。其中,负面评价恐惧水平在性别上差异不显著,这与赵程、兰晓芳[14-15]的研究一致,但也有研究认为男性负面评价恐惧水平要显著低于女性,考虑与男性性格更偏向独立、自信、阳刚,而女性偏向敏感、细腻有关[16]。大学生被认为是高自尊群体,他们渴望被肯定。本研究中85.29%的医学生报告高自尊,这与常双海等人[17]认为医学生自尊水平偏高相一致。该研究被试来自于医学院校,设置的许多课程专注锻炼学生批判性思维。由以往的研究可知,医学生自尊水平与批判性呈显著正相关[18],因而学生批判性高,自尊得分也较高。该研究中,高度考试焦虑者人数为25人,占总人数的8.17%。与邹宗峰等人[19]报告的4.96%相比,高度考试焦虑人数比例有所增加。一方面,社会对于医学生的要求逐渐严格,学生倍感压力;另外相比其他专业,医学专业课程更加繁重、所学书本知识庞杂、学习内容难度大,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加重了考试焦虑程度。

3.2 负面评价恐惧、自尊及考试焦虑之间的关系

本研究的结果表明,医学生的负面评价恐惧与自尊存在显著负相关。负面评价恐惧较低的个体对自我概念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受他人评价的影响较小,因而自尊感也得到增强。高负面评价恐惧个体倾向于过度保护自己[20],自尊水平较低。负面评价恐惧与考试焦虑呈显著正相关。考试焦虑的产生一方面是学生担心考试的失败;另一方面,存在负面评价恐惧的个体害怕他人的负性评价,当他们应对考试这种应激事件时,也会产生较高的紧张感,尤其作为医学院校的学生更担心考试结果受到父母、教师、同伴等人的评价与批评,这种人际方面的负性评价也是引起个体产生考试焦虑的一个原因。自尊与考试焦虑存在显著负相关,这与以往的研究结果相一致。吴伟等[21]的研究指出,自尊水平高的医学生能正面评价自己,较好地控制情绪,因而焦虑程度比较低;自尊水平较低的学生,他们在学习能力方面对自己的自我评价较低,面对考试更容易表现出不自信,放大对应激事件的体验,并过分关注自己的不适反应,焦虑水平更高。

3.3 自尊的中介作用

负面评价恐惧作用于考试焦虑的效应有16.04%是通过自尊这一中介变量来实现的。因而,可以更清楚地理解三者之间的关系:负面评价恐惧既可以直接对考试焦虑产生影响,正向预测考试焦虑,也可以经由自尊这一中介变量,对考试焦虑产生间接影响,这一结果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当前研究。负面评价恐惧较低的个体,能理性地去看待他人的评价,更能依靠自己处理生活与学习中的问题,从而自尊感也自然而然增加。而高自尊的个体,平常有着乐观向上的态度,在面临考试时也能以平常的心态去对待,因而考试焦虑水平不高。自尊的社会计量器理论指出,当个体被他人喜欢时,个体的自尊水平就会提高[20]。医学生中负面评价恐惧高的个体与人交往时倾向于回避不好评价,他人也不会喜欢与被动式、不能接受不好评价的人交往[22],不能得到他人的喜爱,从而自尊水平较低,也因此没能形成正确的自我观,产生的考试焦虑程度较高。

4 结语

研究结果表明,目前医学生存在考试焦虑问题且比例较高,这应当引起学校的重视。医学院校可以从降低学生的负面评价恐惧、提高学生自尊心入手,开展一些学生自我探索、自我认识、自我成长的一些活动。比如让学生之间进行“优点轰炸”等,提高学生对自身的肯定程度,也看到来自他人的正面评价; 另一方面鼓励学生寻找自己的优点,提高自己的价值感,增强自信心;对于高度考试焦虑的学生,可以依托学校心理咨询中心或其他心理健康服务机构实施干预方案,采用合理情绪疗法、生物反馈法等技术,改善医学生的考试焦虑水平,从而维护学生心理健康,一定程度上促进医学院校对高素质、应用型医学人才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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