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的自我感知评价体系研究
2019-10-10蔡瑞林张国平
蔡瑞林, 张国平, 钱 敏
(常熟理工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 江苏 苏州 215500)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强调新时代需要增强人民的获得感,其中就业是最大的民生,需要推进更高质量和更充分就业。当前已经有一些学者关注高质量就业议题,主流研究方法是建立客观指标评价体系,利用统计数据开展测量[1-2]。类似研究存在两个问题:一是就业质量被普遍认定为宏观经济概念,忽视了基于群体或个体视角的测量与比较;二是统计指标多采用均值计量,可能与某类特定群体存在较大差异。目前全国仍有28 652余万农民工,其高质量就业不仅影响到这一庞大群体的福祉,同时也关系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中“农业农村农民不能掉队”。高质量就业是高质量发展的现实逻辑[3],农民工的高质量就业既是“三农”工作高质量发展的现实逻辑,也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内在要求。从自我感知视角开展研究,一方面能够基于群体视角细化高质量就业,另一方面能够突显就业质量评价中的自我感知相对差异,对于新时代“三农”工作高质量发展和乡村振兴具有现实意义。
一、 相关文献回顾
国外就业质量的内涵与评价要素可以从微观、中观和宏观视角进行梳理和研究。早期的科学管理理论认为就业质量是一个微观概念,一些学者从微观视角丰富了就业质量内涵,认为除了物质激励外,还包括工作的文化环境、工作与家庭的平衡以及劳动者的心理需求[4];国际社会调查项目认为就业质量需要从工资水平、工作时间、工作前途、工作难易程度、工作满意度、团队协作六个维度进行综合评价[5];可见微观层面的就业质量侧重于揭示劳动力与其他生产资源的优化组合,以职业匹配、薪资福利为重点提高生产力[6]。从中观视角,就业质量的内涵主要体现在劳动力市场的运行情况和资源配置效率:欧洲基金会认为需要从职业和就业安全、技能发展、工作和非工作生活的和谐、健康和福利四个方面衡量就业质量[7];此外,国际劳工组织提出了体面劳动、欧盟委员会提出了“工作质量指数”,并就欧洲国家的就业质量进行了测量和比较[8]。此后,一些学者将就业质量的内涵扩展至就业机会平等、就业过程中的人格尊严等宏观方面;还有学者认为就业中的个体任务自由裁决权、半自主性合作团队和工作协商参与是就业质量的三个重要维度[9],例如有学者认为就业质量衡量标准应在当前测评基础上扩展至劳动者就业平等、就业自由、就业自尊、家庭和谐等方面,并且主张应从不同群体开展就业质量研究[10]。
国内学者同样关注就业质量的评价研究。赖德胜等构建了包括6个一级指标、20个二级指标和50个三级指标的中国就业质量评价指标体系[11];李宁等结合国际组织就业质量评价标准,提出了生产安全、工资福利、劳动时间、社会保障、职业培训、就业满意度六个维度的就业质量统计指标体系[1]。上述典型文献均选择统计指标建立评价指标体系,采用主成分、熵权法等客观赋权法确定指标权重,收集统计数据开展区域间的就业质量指数测评与比较分析。除此之外,一些学者也针对农民工群体开展了就业质量研究,例如钱芳等构建了包括工作质量、劳动权益保障、工作稳定性、职业发展与就业前景、就业满意度的测量指标体系[12],王晓刚针对失地农民构建了由工作质量、就业稳定性、工资福利和保障、就业能力构成的就业质量评价标准[13],明娟采用等价收入模型,利用大样本调查数据测量了农民工就业质量及其变动趋势[14];上述文献的共同特点是针对农民群体,在既有就业质量评价指标中选择若干指标,运用一手数据开展就业质量评价。
综合现有研究可以发现,就业质量的内涵得到了不断丰富,其测量要素也在不断完善。然而当前还存在可以完善的空间:一是因为时代背景的变迁,原有农民工就业质量研究背景是在快速赶超的城镇化阶段,当下则是乡村振兴背景下的“三农”高质量发展阶段;二是中国的特殊国情决定了不能照搬国外的就业质量评价指标,特别是统计指标存在偏离农民工群体的真实情况。本文尝试从自我感知视角探讨这一议题,这是因为自我感知强调情境中不存在强烈且明确的外在诱导或刺激而做出的行为选择,当事人不会因为外在或内在的诱导或刺激物归因研究者的行为动机[15],因此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的自我感知评价往往比研究者主观设定评价指标显得更加贴近农民工群体。据此,本文的研究是对现有研究的有益补充。
二、 质性研究方法和程序
(一) 方法选择
产业转型升级、平台经济发展、农民阶层分化和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等众多因素,均给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评价带来了时间、空间、文化、技术、体制、产业等方面的环境变化。扎根理论方法已经被广泛应用于新环境变化中探索性构建理论,Mills等在综述建构扎根理论时强调“该理论适用于通过个体主义辨析事物本质和探索性逻辑关系,即通过样本的经验和事件尝试构建理论”[16]。选择自我感知视角研究农民工高质量就业,就是摒弃现有研究者主观构建评价指标体系、选择统计数据“冰冷”地测量等主流研究范式,转而让农民工自我评价高质量就业。据此,选择建构扎根理论方法,适合新时代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的质性研究。
(二) 研究过程
1. 数据收集。笔者首先通过目的性抽样获得调查样本,其次通过半结构化深度访谈和小型会议两种形式获得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的质性数据。具体实施在南京、常州两地同时进行,选择工厂、建筑工地、商贸流通领域的农民工样本;为了尽量减缓受访对象的心理压力,减少归因带来的调查误差,访谈通常在融洽、祥和的情境下进行,并尽量选择下班或休息时间,保证深度访谈的充裕时间。采用现场快速笔录方式“原汁原味”地记录信息;在征得受访农民工同意的前提下,采用录音方式获得数字信息,并于当晚整理备忘录。课题组成员定期交流数据收集进程,在初步确信难以获得新的碎片化信息情景下终止数据收集,共计形成4万余字备忘文稿。数据收集主要集中于2018年3月-6月,共计召开6次小规模座谈会,访谈84个农民工。从农民工流入地分析,本省27个,外省57个;从样本区域分析,东部省份31人,中部省份25人,西部省份19人,东北部省份9人。
2. 初始编码。从访谈和会议记录中找到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的碎片化信息,对文稿进行逐行、逐段的初始编码。为了达到Charmaz强调的“初始编码应该紧贴数据”的要求[17]3,编码时强调以下几点:一是减少研究者“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二是强调编码过程“保持一颗无知的心”,忠于备忘文稿原始数据;三是注重编码的准确性,对于同一内容初始编码结果不同的情况,采用返回重新编码、不断比较基础上的共同研讨,达成对初始编码的统一意见。初始编码范例如表1所示,共计形成125个初始概念。
表1 初始编码范例
3. 聚焦编码。聚焦编码是建构扎根方法的第二阶段,即在最重要的和/或出现最频繁的初始概念基础上,利用“类属化”逻辑分类关系,提炼出反映研究问题的范畴。按照Getz的建议,开始时编码较宽,随后逐渐缩小,直到码号饱和的聚焦编码原则[18]。围绕“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这一核心议题对125个初始概念进行聚焦编码,最终形成23个范畴。表2是初始概念范畴化的详细情况。
表2 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的聚焦编码
续表
4. 轴心编码。按照Glaser等的建议,通过分析现象的“因果条件→现象→脉络→中介条件→事件中采取的行动/互动策略→结果”这一典范模型,得出主范畴与副范畴之间的归属关系[19]1。轴心编码的过程如表3范例所示:农民工高质量就业需要有优越的就业环境支撑,这不仅体现在适宜强度、适宜压力、适宜挑战和自我弹性调节的劳动强度,而且需要安全、健康、优美、舒适、愉悦和具备良好组织文化的特定劳动环境;农民工的就业环境还取决于经常性城乡迁徙带来的家人、亲戚、朋友和恋人的物质或精神支持,这是高质量就业的外在支持因素。特定劳动环境和外在理解支持共同构成整体就业环境,支撑其高质量就业。经过轴心编码,23个范畴形成了6个主范畴。
表3 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的轴心编码
5. 理论编码。理论编码主要包括以下两个步骤:一是在初始编码、聚焦编码、轴心编码基础上,识别出能够统领其他所有范畴的核心范畴;二是开发故事线,通过逻辑关系将范畴整合成有机整体,明确范畴间的相互关系,构建解释研究议题的探索性理论框架。
表4是理论编码的结果,按照“新时代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的自我感知评价体系”的故事线,提炼出相应的核心范畴,统领125个初始概念、6个主范畴、23个范畴;这些范畴按照逻辑关系构成有机整体,共同诠释了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的自我感知评价要素。
表4 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的理论编码
从表4可以看出,需要从6个维度全面诠释农民工自我感知的高质量就业:第一个维度是工资福利水平,主要包括工资收入、职工假期与健全的社会保障。第二个维度是就业能力,主要包括职业培训、就业服务,获得职业发展和提高就业稳定性。第三个维度是就业保护,主要包括劳动安全、劳动合同、权利维护、就业公平、工作时间5个方面。第四个维度是就业声望,随着新旧农民工的代际交替,主张工作中能够表述意见、掌握工作职权、实现自我价值、强调岗位满意度和岗位地位的愿望渐趋强烈;显然,农民工社会阶层的分化导致对高质量就业产生了新的群体共识。第五个维度是就业环境,除了包括劳动强度、劳动环境这两方面传统因素外;农民工城乡迁徙的特性为高质量就业赋予了来自亲朋好友理解支持的新内涵。第六个维度是就业嵌入,主要表现在人际关系、居住条件和社区联结三个方面的匹配、联系和牺牲等嵌入情况,这与工作嵌入理论视角诠释农民工离职倾向现有研究结果是相符合的[20],也说明就业嵌入是高质量就业的内在机理。
6. 饱和度检验。通过四个途径检验理论的饱和度:一是召开2次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的座谈会,每次5~8人,探讨如何理解高质量就业的内涵;二是课题组成员内部讨论,检验可能存在的评价指标遗漏;三是进一步开展小样本访谈,撰写访谈备忘录,重复上述编码过程,检验能否找到新的概念或新的范畴;四是开展文献研究,收集国内外文献有关农民工就业评价的相关论文。经过四个检验途径,没有发现新的范畴,且范畴间的相互逻辑关系没有根本性改变,至此认为上页表4的理论编码是合理可信的。
三、 调查数据验证
(一) 量表与问卷设计
根据表4建构扎根理论方法获得的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的评价框架,进行量表和问卷设计。问卷主要包括三个部分:一是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的影响因素,将表4中23个范畴设计成相应题项,采用Lilert-5区分相对重要性;二是人口统计变量,包括性别、年龄、学历、籍贯等项目。问卷设计时用农业转移人口替代了农民工称谓,以消除农民工称谓可能带来的歧视。
(二) 数据收集
首先进行预调查,主要检验问卷的措词设计是否合理。经过两轮预调查,在尊重范畴原意的基础上对调查题项进行了部分调整,例如将“社区联结”修改为“融入工作和当地社区”、将“自我效能”修改为“工作中实现自我价值”、将“理解支持”修改为“获得亲朋好友理解和支持”等,目的是将相对学术化的范畴修改为农民工容易理解的表达方式。采用Lilert-5进行选项设计,其中1=不重要、2=比较重要、3=重要、4=很重要、5=特别重要。调研时组建6个调查小组,分别在南京、常州、珠海、郑州、西安、沈阳6个城市同时进行。具体实施时,主要选择农民工就业相对集中的制造业、服务业和建筑业企业,利用农民工休息时间深入驻地开展问卷调查。调查历时一个月,共获得1 780份问卷。按以下四条标准剔除部分问卷:一是缺填3项以上的予以剔除;二是填写呈明显规律性的予以剔除;三是选项几乎没有区分度的予以剔除;四是明显雷同的问卷予以剔除。问卷筛选后共得到1 507份有效问卷。
(三) 数据分析
1. 描述性统计分析。从年龄结构来看,20岁以下有46人,绝大部分样本集中于21~30岁(330人)、31~40岁(408人)和41~50岁(382人)三个年龄段,即大部分样本属于“新生代农民工”。从性别结构看,男性和女性样本基本相当。从籍贯地分析,东部省份387人、中部省份509人、西部省份406人,东北部省份样本最少。从受教育程度结构分析,小学或小学以下的占3.5%、初中的占16.5%、高中或职中的占33.1%、大专的占26.3%、本科或本科以上的占20.7%,说明农民工的整体受教育程度也在优化。对比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发现样本在性别、受教育程度、年龄、籍贯等人口统计变量分布均具有相似性,说明调研样本基本反映了农民工的整体情况。
2. 评价指标纯化。把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的23个范畴视作评价指标,进行评价指标纯化,参照Hair 等[21]39-40的建议设置两个标准:一是测量题项,总分相关系数小于0.3,并且删除后的Cronbach′α值会增大的条目将被删除;二是旋转后因子负荷的绝对值小于0.4或同时在两个因子上的负荷的绝对值都大于0.4的条目被删除。只要有上述2条中任何一条,都删除。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所有评价指标均通过纯化检验,说明23个评价指标均与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紧密相关。至此,构建了由6个一级指标(主范畴)、23个二级指标(范畴)组成的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评价指标体系。
表5 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评价体系
从表5可以看出,就一级指标而言,工资福利水平仍是农民工感知高质量就业的最重要维度。其次是就业保护,这是因为农民工就业过程中还普遍存在就业歧视、劳动维权、劳动安全等问题,此外,农民工群体也认识到工资收入往往建立在劳动安全得不到有效保障和过长工作时间基础之上,高质量就业必须有高质量的就业保护支撑。就业声望是农民工感知高质量就业的重要因素,权重高达16.6%列第三位,反映出农民工群体已经分化,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在职业地位和社会阶层方面呈现上升流动趋势。就业嵌入的重要性均值3.607,权重为16.5%,说明人际关系、就业居住条件和社区联结在高质量就业感知评价中占有重要地位,农民工就业的目的除了获得较高的工资福利外,也希望能够营造全方位的和谐人际关系,拥有健全的配套居住条件并融入城镇社区。就业环境是就业质量评价的传统维度,研究发现除了劳动强度和劳动环境外,农民工群体认为工作中亲朋好友的理解与支持同样是就业质量衡量的影响因素。最后是就业能力,主要体现在职业培训、职业发展、就业服务和就业稳定性四个方面,特别是在社会经济转型发展期,农民工一方面需要相对稳定的就业,另一方面渴望获得职业发展的机会(综合权重为4.5%)。
就综合权重而言,工资收入和社区联结均超过了6.0%,前者是可以货币化的高质量就业评价因素,后者则是与就业紧密相关的体现农民工城镇社区融入水平的非货币化因素。综合权重介于5.0%~5.99%之间的包括职工假期、社会保障、劳动强度、劳动环境、理解支持、人际关系、就业居住条件7个二级指标,说明这些因素在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评价中处于重要位置。综合权重介于4.0%~4.99%之间的有就业稳定性和职业发展2个指标,体现了农民工群体对知识技能岗位匹配、知识技能提升、预期职位升迁、职业前景的关注。综合权重低于3.99%的包括职业培训、就业服务等12个指标,这些指标均是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评价的相关维度,只是相对重要性低于前述指标。
四、 结论和政策建议
课题组在质性研究和问卷调查数据验证基础上,构建了由6个一级指标、23个二级指标组成的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自我感知评价指标体系,具体分别是:工资福利权重为17.5%,包括工资收入、职工假期和社会保障3个二级指标;就业能力权重为16.0%,包括职业培训、职业发展、就业服务和就业稳定性4个二级指标;就业保护权重为17.0%,包括劳动安全、劳动合同、权利维护、就业公平和工作时间5个二级指标;就业声望大致包括岗位满意度、意见表达、工作职权、自我效能和岗位地位5个方面,总体权重为16.6%;就业环境包括劳动强度、劳动环境和理解支持3个方面,权重为16.4%;就业嵌入权重为16.5%,包括人际关系、居住条件和社区联结3个方面。
结合就业质量的内涵,从微观视角看,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的本质是劳动边际产出和边际报酬的递增,必须提高农民工就业能力并优化就业环境;从中观视角看,农民工高质量就业要求优化城乡资源配置,必须加强农民工就业保护和提高就业声望;从宏观视角看,农民工高质量就业是解决就业不平衡、不充分的关键所在,必须提高农民工工资福利和增强城镇就业嵌入。本文的可能贡献在于从农民工自我感知视角探讨了高质量就业问题,有效地弥补了研究者主观选择评价指标、收集统计数据测度存在的不足,即主张在农民工就业质量“他评”的同时还应该由农民工群体参与“自评”。为此,特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一是通过就业稳定性提高农民工工资福利水平。农民工充分就业是高质量就业的前提基础,农村的生产资源承载限制迫使剩余农村劳动力进城务工,而知识技能水平的限制又使农民工群体面临技术性失业恐慌;特别是新平台经济的兴起导致劳动关系的不稳定。为此,一方面需要借助职业培训、就业服务、就业公平等传统措施保证农民工就业机会,另一方面需要借助各种零工形式解决农民工摩擦性失业问题,促进农民工工资福利水平的稳定增长。
二是全方位提高农民工就业声望。农民工社会阶层的分化导致其对高质量就业产生了新的群体共识,特别是随着技能型、资本型农民工群体的扩大,农民工对就业声望的诉求不断加强。当前,大部分新生代农民工不再片面通过超强劳动、恶劣环境和长时间加班换取工资收入,转而重视就业中的意见表达、工作职权和岗位地位,这意味着农民工高质量就业同样需要兼顾职工假期和各类社会保障,特别是提高工作中的自我效能感和岗位满意度,这对雇佣大量农民工群体的劳动密集型企业的运行管理提出了新的要求。
三是提升农民工就业软环境质量。农民工的高质量就业固然离不开安全、健康、优美、舒适的就业硬环境,但本文研究结果揭示了需要从另外两个方面提高就业软环境质量:一是营造和谐的整体人际关系,这些关系即表2所示的同事关系、领导关系、乡村伙伴关系等各个方面,二是强调农民工获得家人、亲戚、朋友、恋人等的理解与支持。乡村振兴意味着农民工高质量就业需要和谐的人际关系和亲朋好友理解支持的软环境。
四是强调农民工就业的社区嵌入。自Mitchell 等提出工作嵌入概念以来,工作嵌入成为解释主动离职行为的重要前因变量[22],表5同样揭示嵌入对于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的重要影响。农民工高质量就业的社区嵌入本质上要求农民工在工作之外提高生活质量,通过语言、休闲、娱乐、风俗、习俗、交友等方面提高城市融入感,农民工的社区嵌入有助于通过优化城乡劳动力资源配置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