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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欢喜》看家庭传播中 亲子关系的构建

2019-09-10王卫明罗俊敏

媒体融合新观察 2019年5期
关键词:亲子关系

王卫明 罗俊敏

摘要:家庭是个人至关重要的成长空间,而贯穿家庭的传播活动则对个人的成长有着显著的影响。2019年热播的都市家庭电视剧《小欢喜》,聚焦当下中国家庭教育问题,展现不同的亲子關系,引发广泛关注和热议。本文从家庭传播学的视角,剖析剧中的亲子关系,从中发现家庭传播存在的部分问题,并提出相应的解决对策,以减少家庭传播“障碍”。

关键词:家庭传播 亲子关系 《小欢喜》

影视作品是生活的艺术折射,电视剧《小欢喜》讲述的是三组高三考生家庭在高三这一年的故事,剧中呈现的家庭状态或多或少有现实家庭的影子。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面对生活难题,不同的家庭有着不同的沟通方式,这是造成家庭各具特色的原因之一。本文将从家庭传播学视域,剖析电视剧《小欢喜》的亲子关系,深入了解不同的家庭传播方式,并为构建良好的亲子关系提供相关建议。

一、家庭传播学下的亲子关系

(一)亲子关系及其重要性

亲子关系在遗传学上而言,主要指的是亲代和子代间的血缘关系。在学前教育研究领域,亲子关系既包含血缘关系,也包含非血缘关系,是以共同生活的家庭为基础,在家庭生活中父母与子女所构成的互动人际关系。作为家庭中最基本、最重要的一种关系,亲子关系具有极强的情感亲密性,它直接影响儿童的身心发展,并将影响他们以后形成的各层次的人际关系。[1]

亲子关系的质量对个体的成长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良好的亲子关系,能帮助孩子掌握基本的生存技能、提高人际交往能力和树立正确的三观,成长为身心健康的孩子。反之,不良的亲子关系会阻碍孩子的成长,让孩子陷入焦虑、暴躁、抑郁等情绪,这不利于孩子优秀品质的塑造和健康心态的养成。

(二)亲子关系:家庭传播研究的重要范畴

作为新兴的传播学分支学科,家庭传播(Family Communication)因其对传播学的理论(发展了一种系统模式,而不是个人模式;从现象研究转向过程研究;研究方法的创新)和实践的重要贡献(贴近现实生活,能够切实解释和解决家庭生活中的行为和问题)而广受关注。它主要关注父母与子女的沟通、夫妻之间的交流、父母对子女接受媒介信息的影响等。其中传受双方研究是家庭传播研究的核心议题,也是理解家庭传播问题的基本起点。[2]家庭中的传受双方包括夫妻、婆媳、祖孙、亲子等。

其中亲子关系是家庭中最基本、最重要的关系,自然成为家庭传播研究的重要范畴。我们可以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剖析亲子关系。宏观上,从家庭的历史发展脉络来看,古代的家庭成员之间遵循严格的宗法等级制度,父母有着极强的控制权,子女的一言一行都受制于父母;现在的家庭成员之间更追求一种平等和谐的关系,子女和父母之间甚至可以像朋友一样聊天谈心,使用微信时还能互相发送生动有趣的微信表情包进行互动以增进感情、拉近距离。由此可见从古至今,家庭成员的关系和家庭传播方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微观上,聚焦于具体的家庭,研究其家庭传播方式,进而分析家庭传播方式对亲子关系的影响,并为构建良好的亲子关系提出可行性的建议。

本文是从微观的视角出发来分析《小欢喜》中三组家庭的亲子关系,以便更好理解家庭传播方式和亲子关系之间的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

二、电视剧《小欢喜》中的亲子关系

我们生长于一个家庭,长大后结婚组建新的家庭,死后离开我们的家庭。家庭生活是一个普遍的人生经验。然而没有两个人分享完全相同的经验,部分原因在于每个家庭系统独特的交流模式。由于家庭对我们的生活有很大的影响,因而我们需要检查家庭关系,以便更好地了解我们作为最复杂和最重要地社会群体之一的成员。[3]

中外学者对家庭教养方式做了大量研究,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鲍姆林特将父母教养方式分为权威型、专制型和宽容型。从传播学的传受关系来看,笔者将《小欢喜》中的三组家庭的亲子关系分为三种类型:单向输出型、传播障碍型和双向互动型。

(一)单向输出型:专制型父母的传播控制

拉斯韦尔在《传播在社会中的结构和功能》中提出了“五W”模式,首次提出了传播的五个基本要素:谁、说了什么、通过什么渠道、向谁说、有什么效果。这个模式第一次将传播活动明确表达为五个环节和要素构成的过程,但这个模式将传播者和受传者的角色固定化,缺乏反馈的要素或者环节,不能体现人类传播的互动性,是单向传播模式。[4]

《小欢喜》中的金牌物理老师、单亲妈妈宋倩和女儿乔英子的沟通交流实属单向传播模式。她为人刻板,对女儿要求严格,秉持着“为女儿好”的态度,为女儿安排一切,管制女儿的一切活动,简直事无巨细。单亲妈妈宋倩一味输出自己的观念,要求女儿听从自己的安排,比如每天定时定量完成习题、早起吃没有任何味道的海参、禁止参加航天的兴趣活动等,完全不在乎女儿内心想法。这种专制型父母的单向输出活动,拒绝子女的反馈信息并且没有任何的互动,以至于在长期高压状态和恶性互动下,女儿乔英子选择离家出走,被诊断出中度抑郁症。

可见剧中单亲妈妈宋倩这种单项输出的家庭传播方式导致了糟糕的亲子关系,这种关系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久而久之被抑郁的情绪吞没。

(二)传播隔阂型:长期缺位型父母的传播困惑

在社会信息系统中,并非所有的传播活动都是畅通无阻的,难免会出现传播障碍或传播隔阂。其中传播隔阂是指社会信息系统的参加者——无论是个人、群体还是组织——都是具有特定利益、价值、意识形态和文化背景的主体而产生的隔阂,既包括无意的误解,也包括有意的曲解。[5]

《小欢喜》讲述的是高三孩子的家庭故事,高三的孩子,十八岁的年纪,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不再完全依赖父母和听从父母的安排。父母依旧想像小时候那样管束孩子,孩子却想立刻逃离父母控制的“魔爪”,自然在家庭传播活动进行中会出现传播障碍和隔阂。而隔代抚养的季杨杨和常年在外的父母之间的家庭传播隔阂更为明显。身为区长的父亲觉得儿子就应该刻苦学习考取重点大学,玩赛车等于玩物丧志;而季杨杨觉得赛车是自己喜爱的事情不容诋毁,且对原来忙于工作疏于关心自己的父母现在的严格管束产生了抵触的心态。这样一来这个家庭的亲子关系变得十分紧张。父母不理解孩子,孩子不理解父母,在没有传播的共同意义空间的基础上,家庭传播隔阂显现。

剧中的情形在现实生活中并不罕见,许多在外务工的父母和留守儿童之间都存在这样的传播障碍和传播隔阂。长期缺位的父母角色无疑是造成该情形的主因,怎样解决这一现实难题值得我们思考。

(三)双向互动型:民主权威型父母的传播方式

美国心理学家霍夫曼在1982年的研究中发现,父母的教育风格决定了孩子的价值取向。民主权威型父母,既严格要求孩子,又能平等地和孩子交流对话,在这样的家庭教育下,亲子之间的传播活动是双向互动的,没有单方面输出的高压态势,也少有传播障碍和传播隔阂出现。

方一凡是《小欢喜》中的阳光少年,父母双方相亲相爱且拥有乐观松弛的人生态度,他在这样一个温暖有爱且充满正能量的家庭中成长起来,拥有平等和谐的亲子关系,让人称羡不已。对比抑郁的乔英子和叛逆的季杨杨,他拥有健康的心理,这和良好的亲子关系及其家庭传播活动的双向互动分不开。在面临艺考还是正常高考的重大选择时,他的父母与他平等对话,认真倾听他的意见,尽管中间有徘徊纠结,但最终父母尊重他的兴趣并全力支持他参加艺考,正是双向互动的良性循坏让这组家庭在“大紧张”的高考状态下收获属于自己的“小欢喜”。

三、《小欢喜》中家庭传播的若干启示

好的关系不是溺爱而是尊重,不是依赖而是信赖,不是包办一切而是独立与合作。父母与孩子之间好的代际关系,是一种平等和谐的亲子关系,它需要父母拥有现代的教育观念、科学的教育方法、健康的心理和良好的生活方式。[6]从《小欢喜》中的亲子互动中,我们可以获得构建良好的亲子关系的相关启示。

(一)聆听孩子的反馈信息,进行良性的亲子互动

许多家庭传播活动都是父母主导的单向传播活动,父母处在一个信息输出的高位而孩子处在信息接收的低位,这种单向的传播活动不利于良好亲子关系的构建。父母并不是家庭的统治者,而应该和孩子保持平等的关系,主动与孩子沟通互动,认真倾听孩子内心的想法,并予以积极的回应。这样一方面可以让孩子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内心获得尊重感,对其人格塑造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另一方面可以让家长接收反馈,适时改善交流方式,逐步建构良性的家庭互动机制。

正如剧中的单亲妈妈意识到她的教育方式出现问题后,她开始学会耐心与女儿交流,认真倾听她的意见,在多次良性沟通互动后,女儿终于摆脱了中度抑郁的困扰,恢复了往日的朝气。可见认真倾听孩子的声音并予以积极的反馈,利于良性亲子关系的建立。

(二)合理利用家庭传播方式,走进孩子的内心世界

在高度现代性的社会中,青少年的手机使用对于家庭代际传播时空的重塑:手机使家庭代际传播实现了“缺场的在场”,延伸并强化了亲子之间的情感纽带。但手机还使“近在咫尺”的亲子之间面临着“在场的缺场”“交流的无奈”等尴尬图景,引发亲子关系的不谐音。[7]由此可见移动设备和无线网络的发展重塑了家庭交流的模式。

《小欢喜》中季杨杨的父母因工作原因常年在外,与他没有近距离交流,因而造成了亲子之间关系的疏远。而现实中有很多这样的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工作,仅有春节假期与父母短暂的相处时间。那么采用书信、电话等传统方式外,父母还可以采取微信交流的方式,定期与孩子进行线上的互动,包括视频电话、可爱的表情包、微信红包等形式,拉进亲子之间的距离,实现“缺场的在场”,让远距离家庭有一个稳定畅通的家庭对话空间。

(三)重视模仿的力量,潜移默化引导孩子

模仿分为有意识和无意识的两种。家庭是个体最早接触的社会空间,为个体社会化搭建了桥梁,个体生长在自己的家庭中,所谓“言传身教”,因而父母的言语和行为都会潜移默化影响孩子,孩子也会有意无意地模仿父母地一言一行。所以在日常生活中,父母除了與孩子沟通对话之外,要注意自己的语言和行为,为孩子树立好学习的榜样。

正如《小欢喜》中,方一凡的父母就起到了榜样的作用,父母双方相亲相爱,遇到问题冷静应对,不急不躁。在这样的良好家庭氛围中,方一凡自然能学习到父母双方的良好沟通方式,面对艺考大关,他从容应对,乐在其中。

参考文献:

[1]郭文斌.亲子关系研究的热点领域构成及主题分布[J].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06):133.

[2]朱秀凌.家庭传播研究的逻辑起点、历史演进和发展路径[J].国际新闻界,2018(09):30.

[3]Kathleen M. Galvin, Dawn O. Braithwaite, Carma L. Bylund.Family Communication: Cohesion and Change[M].New York: Routledge,No.9,2016,p.15.

[4]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50.

[5]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9.

[6]孙云晓.亲子关系:决定孩子一生幸福的密码[M].北京:浙江文艺出版社,2016:引言.

[7]朱秀凌.手机对青少年家庭代际传播时空的重塑[J].编辑之友,2015(09):15.

项目基金:本文为江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网络传播的数据权利与数据义务研究”(项目编号:XW18101)阶段性成果

(王卫明系南昌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生导师;罗俊敏系南昌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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