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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参与历史记忆构建的空间叙事研究

2019-09-10张斌王露露

档案与建设 2019年8期
关键词:空间叙事后现代主义档案

张斌 王露露

摘要:后现代主义将档案的表象与内容剥离开来,开始关注档案文本的价值及其隐含的偏见,也为空间叙事在档案与记忆之间赋予了存在的意义。文章介绍了档案选择空间叙事的必要性与可行性,在此基础上,通过空间叙事,档案可以在历史记忆构建过程中,分别用于价值的传递、社会关系的建构和权力的隐喻。另外,在选择空间叙事时,还需要注意对真实性与可用性、情感与知识、时间与空间等关系的把握。

关键词:档案;历史记忆;空间叙事;后现代主义

分类号:G270

Spatial Narrative Research on Archives Participating in the Construction of Historical Memory

Zhang Bin,Wang Lulu

(School of Information Resource Management of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Abstract:Postmodernism separates the representation of archives from content, and begins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value of archival texts and its implicit prejudice. It also gives meaning to the existence of spatial narrative between archives and memory. This paper introduces the necessity and feasibility of the spatial narrative of archive selection. On this basis, through spatial narrative, archives can be used in the transmission of value,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 relationship and the metaphor of power. In addition, when applying spatial narrative, it is necessary to coordin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uthenticity and usability, emotion and knowledge, time and space.

Keywords:Archives; Historical Memory; Spatial Narrative; Postmodernism

19世紀60—70年代,在后现代主义的影响下,很多历史学家抛弃了代表主流话语的宏大叙事,对历史编纂学的“真相”产生怀疑,与之相关的档案也被迫裹挟其中,受到了来自文化批判学的质疑,归档开始被视为定义生活的创造性中介[1],参与到对历史的解释和对记忆的构建过程中。这种对历史的“解释”和对记忆的“构建”即本文所研究的叙事。档案与历史学、社会学之间日益紧密的关系,促使档案形成可串联记忆的逻辑线索,以便对记忆进行客观、准确的重构与解释。文章试图分析空间叙事对于档案参与历史记忆构建的必要性与可行性,进而提出档案选择空间叙事的应用场景和需要注意的问题。

1叙事的涵义、对档案的意义及影响

1.1相关概念界定

谈到档案参与历史记忆构建的叙事,离不开“历史”“记忆”和“叙事”三个核心概念。“历史”与“记忆”之间的区别是后现代主义学者颇为争议的一个问题,而“叙事”则是当前国内档案学界很少提到的一个词。笔者在中国知网以“档案+叙事”为组合关键词,仅检索到了22篇文献,其中15篇都是关于档案展览或档案类电视节目,其所定义的“叙事”与本文的研究对象明显不同,而余下的7篇则与“档案多元论”[2]“档案与后现代主义”[3]“档案与社会记忆”[4]等主题有关,与本文的研究背景相契合。反观国外档案学界,对叙事则更为关注,尤其以Carolyn Heald[5]、Eric Ketelaar[6]和Terry Cook[7]等知名后现代主义档案学家为代表,对档案与历史叙事进行了重点分析与研究。

(1)叙事

Carolyn Heald、Eric Ketelaar和Terry Cook等国外档案学者所探讨的“叙事(Narrative)”,主要指以文字或口头、静态或动态的画面等形式,对真实或虚构的组合性事件进行再现[8]。本文所研究的叙事是基于历史学语境的叙事,是对历史记忆发生、发展和现实摄义的重构。历史叙事的对象是现实世界中发生过的或者是历史文献中所记载的真实发生过的事件,而语言符号对所描述对象的建构关系导致同一组事件的历史叙事可以有多种形式,从而形成多种叙事文本[9],传递出不同的价值观念。

(2)历史与历史记忆

后现代主义对真相概念根基的质疑,从认识论层面动摇了历史编纂学的发展。由此,随着权力愈加被感知到,历史与记忆之间的区分更加明显。笔者认为,历史是已然发生的真实,历史记忆是人们所感知到的真实,在历史与历史记忆之间,存在着主观见之于客观的建构层,置身其中的叙事包含了共同体的利益需求与时空观念。它通过遗忘与记忆的主观性选择,实现对客观历史的逻辑性推演。这一过程映射的是对不同历史话语权的解构与建构,带来了不同群体认同和价值观的建立与瓦解。

1.2叙事对档案学的意义

在档案学领域,Cook主张历史学家不仅要研究历史时期,还要提供特定的历史叙事手法来研究档案等原始材料。档案学者本来无需考虑叙事和社会情境(Context),但是后现代主义迫使档案学突破原先的边界,拓展社会情境的宽度和解释的意义,通过叙事重构的表象(Representation)不再理所当然地等同于档案的内容[10],这就为符号学和解释学提供了研究空间。随着社会学的引入,主流话语权受到的质疑导致档案信息被进一步打散,档案社会化被解释为“一系列精神的、编码的、社会情境化的重要象征符号”[11],档案参与历史记忆建构的过程,就是叙事通过对符号的重组使得历史被人们感知的过程。

1.3叙事转变对档案的影响

后现代主义的观点之一即交流是基于对符号的解释,强调了符号在主体和客体间所发挥的作用。这意味着表象变得与符号所承载的内容平等,至少不会比内容本身还要重要。由此,用于表象的符号学[12]开始取代了宏大叙事[13]之前的地位。后现代主义学者Jean-Francois Lyotard認为,宏大叙事已经无法代表当前对历史的理解,尤其是当与语言转向(Linguistic Turn)[14]相结合进行历史研究时。[15]从本质上来看,相较基于偶然关系的历史范式,后现代主义创造了一种独特的历史叙事,即历史叙事中的偶然关系被认为是结构化的,而非本质上就是真实的,解释则被认为是需要被理解且可以创造意义的。历史学的这一发展趋势,也将文化能动性和档案工作者的主观性解释,也就是叙事引入了档案学研究中。

基于不同的叙事逻辑,笔者将叙事分为时间叙事和空间叙事,时间叙事是基于时间维度对历史发展规律的宏观审视,遵循的是政治学逻辑,代表的是主流与官方的话语权,是宏大叙事的局部体现;空间叙事是基于空间维度对日常社会生活的微观观察,遵循的是文化学逻辑,代表的是主流与少数的综合性对话,具体参见表1。对比两者,时间维度是一种历时态的叙事序列,对历史记忆的选择性具象化,就会导致人们只能看到历史的局部。空间维度是一种共时态的叙事体系,主张深入日常社会生活的细节,是总体性文化因素在特定记忆结构中得到释放而形成的[16]。从线性叙事到空间叙事的转移是受后现代主义影响的结果,正如Lyotard曾反复强调“后现代主义就是对宏大叙事的批判”[17]。

从认识论的角度来看,从线性叙事向空间叙事的转变,实际上是政治性与文化性的博弈,受此影响,档案工作者被赋予的公共权力开始从政治向文化转型。Cook认为,当前档案工作者通过复制(空间)叙事和创造语境参与社会意义的创造过程。对叙事的复制不同于对证据的保护,在复制叙事的过程中,尽管对证据的保护仍来自于法律和政治需求(宏大叙事),但是叙事已经被视为一种文化授权,参与叙事的档案工作者自然也发生了转变[18]。MacNeil建议档案工作者更应该争取获得偏向文化的公共权力,通过对结构、功能和完成度的分析,从而更好地描述和鉴定档案与文件[19]。Brothman认为,当前信息管理者和档案管理者之间的差别正在变得越来越不易察觉,这种变化对于档案的文化性来说是致命的,而丧失文化性就丧失了档案的活力。他强调“对于档案工作者而言,放弃文化性与自我批判就相当于失职”[20]。

2档案选择空间叙事的必要性与可行性

2.1必要性

受后现代主义的影响,记忆的共时性和档案的文化性开始成为社会学和文化学领域的新话题,时间叙事不再是主导叙事。空间叙事虽然并非档案可以选择的唯一思路,但却有其自身的不可替代性,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档案在参与记忆构建时对历史真相的理解与追求。档案在不参与记忆构建时,只是对特定时代历史的描述,甚至不需要借助任何叙事方法,客观性与真实性就可得到保障。但是在参与记忆构建后,需要对记忆进行复原,此时,其真实性与客观性就存在于广泛的社会关系和时代背景中。空间叙事是达成真实性与客观性的最优选择,因为时间叙事的线性维度从本质上就否认了记忆主体多元这一理论。

二是空间可作为档案建构空间叙事、承载记忆的绝佳容器。空间本身就和记忆密不可分,人的很多回忆也都带有场景性和画面感。Georg Simmel认为,在记忆里,与时间相比,空间具有更强的联系与结合的力量,因为本质上人们更容易接触的是空间[21]。档案是各项历史活动的文本记录,形成于空间结构,是一种物质性的语言,因此,利用叙事进行重述时,空间是较为合适的框架,档案所记录的多元化内容也更有发挥的余地。

三是空间叙事有助于档案构建更加完整、有机的记忆。记忆构建要求借助信息载体,以呈现特定时期内社会关系和文化结构的完整性与有机性。档案不仅与形成者有关,还会受到当时社会公共空间的影响。因此,档案在构建历史记忆时,其“有用性”会与历史社会空间之间建立微妙且紧密的联系,此时,空间叙事就成为档案维系与社会空间关系的唯一方式。

2.2可行性

新技术为空间叙事在档案领域的应用提供了助力,数字人文则为其提供了应用范式与具体思路。

在新技术方面,VR、AR、MR和3D等技术所呈现的多维空间信息产品,必然促使对档案内容的深度挖掘与大规模数字化。譬如,为了构建某个历史时期的港口通商场景,除了关键历史人物之外,还需要关注到平民的衣着和行动、场景内的房屋和城墙结构等,同时出现的所有人物之间需要构建基本社会关系,这些信息都需要以深度挖掘档案内容作为支撑。虽然技术的初衷可能并非是对记忆的社会性与结构性的关注,但是,人们对“空间更适合触发记忆”的本能使得空间叙事成为记忆附带的产物,开始应用于档案学领域。

在数字人文方面,数字人文极大地影响了档案编纂活动,它不是对传统编纂活动的否定,而是一种能力的延伸与工具的升级。档案文本无法基于内在联系自然交互在一起,需要借助科学的思路与规律对其进行有逻辑性的组织,而数字人文不仅指导档案资源进行信息结构、导航策略和媒介分层等具体实践性操作,还可以引导档案工作者将严谨的叙事模式与精细化的数字美学相结合,更加关注文字的符号化表达、概念的图像化表达和叙事的美学体验。

3档案选择空间叙事的应用场景

3.1用于价值的传递

谈及档案的叙事思路,重点不在于档案是如何通过叙事解释和呈现信息的,其控制叙事的目的性与权威性才是叙事的本质,也就是说叙事背后所隐含的实则为社会记忆的话语权问题。当档案被建构成历史事实时,潜藏着叙事者的意识和观念,选择怎样的档案材料、叙事模式与叙述语言,直接关系到重塑历史记忆的社会意义。

价值传递是叙事本身所具有的特性,并非空间叙事所独有的,空间叙事逐渐成为当下社会历史意义的追求与目标,很大程度上是受后现代主义的影响。以“无事件境”叙事方法为例,该方法扎根于人类学,主张以空间消解时间。它不承认时间的连续性,只承认某个时间段某个空间的处境,观察方法包括去事件化、微观史、民族志等。在放弃了标志性事件提供的时间叙事线索后,转向了去事件化上,即恢复到一个历史状态的场景中去[22]。从重大历史事件向“无事件”的过渡,是对空间叙事的应用,体现出社会学界对历史本质的认知发生了转变,开始放弃过去权威的宏大叙事,从主流话语转向个人话语,在官方之外关注到了民间意识形态。美国国家档案与文件署(NARA)在Twitter、Facebook和Tumblr等社交媒体上开放的档案内容不止包括战争、历史名人和总统活动等“大事件”,还包括啤酒节、滚彩蛋比赛等传统民间活动等[23]。对档案材料的选择与对文本内容的重组是对历史本质认知的表现,而空间叙事代表着历史的结构性、社会性与文化性开始受到了一定的关注。

3.2用于社会关系的建构

社会空间就其根本而言,即是人与人、人与事物(包括物质环境)之间的关系状态,其分析上的结构形态即是一种关系结构,而在行动者的内在性的分析层面上则显示为对這些关系的理解[24],空间叙事可以说是对社会结构关系的理解与构建。档案的社会性使之成为空间叙事的主要材料来源,以文本为符号的档案比起实物和建筑等信息而言,具有更加丰富和细节化的内容与更加久远的传承能力。因此,档案选择空间叙事来建构社会关系是由档案本身的性质与职能所决定的。

在档案参与社会关系的构建过程中,离不开空间叙事对集体记忆的空间化,即空间叙事在该过程中将非本人经历的集体记忆具象化为准确的场景,由此,集体记忆才能不断通过重述和再现叠加为集体认同。例如,美国人类学家Renato Rosaldo在《伊隆戈人的猎头:一项社会与历史的研究(Ilongot Headhunting.1883-1974: A Study in Society and History)》一书中提出“不论伊隆戈人回忆的历史是他们亲历或未见,他们都会将这段历史发生的时间在头脑中转变为空间化定位”[25]。因此,笔者认为,档案在构建社会关系时,主要采取的思路是:档案通过空间叙事转换为细节化、空间化和社会化的信息,这些信息在人脑中经过不断的外界强化与重复、自我填充与解释成为空间性记忆,最终构成了不同群体对族群的集体认同,即构建了当下的社会关系,参见图1。

3.3用于权力的隐喻

人类的社会化过程可以说是透过社会空间而运作的[26]。一方面,权力关系很多时候就体现为对空间的控制,对空间的占有和使用从本质上而言是权力关系所决定的,它取决于主体的政治经济地位,以及对资源的“转换能力”[27]。另一方面,记忆具有权力性,所有的记忆都不能离开空间中来自于权力的控制行为。因此,空间在最初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与权力共同被嵌入了记忆之场,持有权力的行为者必须在空间内活动,同时形成了记录社会结构关系、体现权力形态的档案。可见,档案本身与权力之间也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除了档案的形成与权力之间关系成立外,对档案信息的建构也是权力的代际重组,是对记忆空间的选择性重塑,具体参见图2。

事实上,无论档案本身是否具有权力,在对历史进行解释的过程中,都会被权力利用,通过社会记忆构建起空间叙事,此时构建起来的记忆空间是附加了现实意义的,自然而然地构成了当代社会的一部分。可见,当空间叙事被用于权力的隐喻时,意味着档案的现实意义大于历史价值,也就说,人们更关心的是档案对于当代社会意味着什么。

4档案选择空间叙事需要注意的问题

4.1对真实性与可用性的把握

前文提到档案在选择叙事时,不免会受到当下社会公共空间的影响,即“有用性”对档案材料选择的影响。最常见的情况就是将档案视为社会文化构建的宣传工具,此时,为了建构社会性事实,历史记忆本身的真实性就容易被忽视掉。这种影响来自于社会公共空间发展的需要,是从社会整体利益的角度来考虑的,因此,不同于学术层面对于历史真实性的考据,更多的是建立起社会记忆层面的公认事实。当前,档案对社会文化氛围的构建是空间叙事的重要应用领域之一,譬如,诚信历史档案对于社会信任文化氛围的构建。有用性与真实性相对,形成了档案选择空间叙事的主要矛盾之一。这一矛盾是档案作为社会化符号,在基于叙事方法进行重组时所不可避免的,空间叙事在将档案的真实性映射到整个社会层面时,其效力必然会受到影响。但对这种影响的评判则要基于不同的立场:从社会效率的层面看,发挥有用性是档案发挥社会价值的关键;从档案本身的要求看,确保真实性是档案参与记忆构建的目标。

4.2对情感与知识的把握

档案在参与记忆构建的过程中,情感与知识是向公众传递的、较为常见的产物,分别代表了伦理向度和科学向度。两者之间并不存在严格的界限,因为情感形成于个人,是非常主观化的产物,且不易于鉴别与评价,常常伴随着知识而产生。尤其是当前社会的伦理向度发展占据了主流,譬如,黑龙江卫视播出的《见字如面》节目,以书信档案作为叙事内容,重点构建的是私人记忆的公共情感空间。当然,情感本身扎根于社会,其形成与共鸣是人类的本能,基于此构建的空间叙事是对情感记忆的共享与表达,媒体与计算机技术更是为情感记忆提供了更加直观且具有感染力的平台与工具;而知识会形成一定的认知门槛,它是属于特定群体的,因此,传播与影响力会受到限制。虽然两者在受众群体上存在差异,但是空间叙事会使档案无差别覆盖到所有人的信息接触面,不同的人对情感与知识的感知会出现无法预知与掌控的作用及影响,因此,对于伦理向度与科学向度的把握也应当引起关注。

4.3对时间与空间的把握

时间一直是备受关注的核心问题,而空间因不具有规律性与客观性,即便有所研究,以马克思为代表的思想家关注的也是空间的物理性,将空间视为社会生产关系存在的客观环境。在后现代主义的影响下,空间的社会性才开始引起了关注。空间的差异来自于不同群体对其赋予了价值与意义,因此,空间蕴含了群体认同与情感价值,或者说,在物理空间的基础上又形成了抽象空间。围绕这两大核心概念,空间叙事与时间叙事形成了记忆的两种叙事思路,档案在参与记忆构建时,必然会进行选择。在抽象空间走向集体化的过程中,空间叙事是档案构建群体认同的必然选择,空间本身与主体的情感联系是直接且深刻的,档案也同样具有空间根源性,与记忆在社会性与结构性上具有共同的特征,从而为档案与记忆之间提供了很好的结合点。当然,笔者并不否认时间叙事对认知历史发展规律的客观作用,档案经过时间叙事的呈现,所输出的信息与知识更加密集,对于推动社会生产活动具有现实意义。但是,空间叙事所具有的作用与意义也不容忽视,特别是在当前社会出现了集体无意识和记忆缺失的情况下,空间叙事的必要性就更加突出。譬如,2019年4月15日,巴黎圣母院失火引起了法国民众的沉痛哀悼,巴黎圣母院作为物理空间,承载着民众对于历史记忆的情感和对国家的归属感,可见空间对于记忆和情感的承载价值与意义。

档案需要空间叙事,意义在于可以更好地促进记忆对象的具体化、记忆行为的社会化和认知主体的多元化。记忆必须以档案作为载体才可以在空间中存在,而档案也必须存在于空间中才可以获得社会意义。空间叙事是在空间与记忆之间的“模糊转换地带”中发现了存在的意义,即从真实的历史空间向人为的记忆空间转换时需要做出价值判断与选择,而“模糊转换地带”也为后续档案学研究提供了更多的空间。

*本文系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基金(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档案资源的数字人文叙事模式研究”(项目编号:19XNH124)的研究成果。

注释与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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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符号学将文化视为一种可以描述的文本,文化本质上是一种符号。因此,研究文化就是研究符号学的方法。

[13]宏大叙事,也称为元叙事,由Lyotard于20世纪70年代提出。宏大叙事认为,历史的发展建立在绝对理性秩序之上,提前预设了未来的发展走向,通常是权威的主流话语。

[14]“语言转向”开始于20世纪70-80年代,强调历史学家作为主体对历史的解释作用,突出了文化的能动性,带动了新社会文化史的发展。

[15][17]Lyotard J F.The Postmodern Condition: A Report on Knowledge[M].Minneapolis:U of Minnesota Press,1984.

[16]温权.记忆史棱镜下马克思唯物史观的生产史、文化史与精神史批判[J].学术交流,2017(10):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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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Brothman B.Orders of Value:Probing the Theoretical Terms ofArchival Practice[J].Archivaria,199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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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杨念群.寻找历史观察的“中间状态”[EB/OL].[2019-07-03].https://news.artron.net/20140430/n598615_2.html.

[23]NARA.The National Archives on Twitter.[EB/OL].[2019-04-24].https://www.archives.gov/social-media/twitter.

[24]鄭震.空间:一个社会学的概念[J].社会学研究,2010(5):167-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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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吴启焰,罗艳.中西方城市中产阶级化的对比研究[J].城市规划,2007(8):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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