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城市化焕新而行
2019-09-10林亥
林亥
“究竟是做小城镇,还是超大城市,最后在城市群战略里面找到了一个对应,
这是我们的终极动力,大家一定要抓住它,作为未来发展和布局的核心模块。”
城市的可持续繁榮面临挑战,需要培育强大的核心竞争力。若将深度城市化作为城市化战略和政策的核心目标,这一过程中充满机遇,也存有诸多挑战。
再现中国范式
中国社会科学院原院长王伟光认为,“中国城市崛起带动了中国成功实现发展和转型,1978年之前,中国还是一个传统的农业大国,处在最低收入国家行列。2018年中国已经成为制造大国,整体上正在迈向现代的制造大国和城市社会。中国城市崛起加快了人类发展的历史进程,占世界近五分之一人口的中国迈入城市社会,深刻改变了人类社会的结构形态,也显著提升了人类的发展水平和整体速度。”并且,经济中心城市仍在继续生长。2018年,中国百强城市对全国GDP的贡献率达75%,GDP前十强城市对中国GDP的贡献率达23%,人口在源源不断向这些经济中心城市聚集,GDP前十强城市聚集了全国约12%的人口,已有16个城市人口超过一千万。
有观点直言,“在城市化水平不断提升的同时,如何满足民众日益增长的对城市更优发展环境的需求?既提升城市化生活品质,又推动城市‘核心增量’与‘核心能力’实现良性循环,从而为经济和社会的高质量发展注入源源活水。”具体举措则是,“以新技术为支持,新需求为牵引,制度创新为支撑,从内、外两个层面加快推进‘深度城市化’。”
推行深度城市化的目的是弥补已有城市化的不足,在已经较高的城市化水平基础上进一步提高整体质量和水平。在此路径上摸索前进的深圳为其他城市提供了可供借鉴之处,“在指导思想上要进一步破除重经济要素的集聚,轻城市综合承载能力;重土地开发和建筑物的更新,轻城市的管理和治理;重城市空间的扩张,轻生态环境的保护;重居民身份的转变,轻市民素质的提升;重外来建设者的贡献,轻对他们各项权益的保护。”进而“转变城市发展方式,完善城市治理体系,实现更高层次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品位提升、环境友好的均衡化演进,实现经济活动的国际化、承载能力的完善化、管理治理的精细化、文化生活的先锋化与市民素质的高端化。”
2018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推动京津冀、粤港澳大湾区、长三角等地区成为引领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源。住建部住房政策专家委员会副主任顾云昌认为,中国未来不是不发展特色小镇,但是房地产发展的新动能重点是以中心城市为引领的几大城市群的“深度城市化”,从全世界的发展经验来看,这都是趋势,因此未来重点将是粤港澳大湾区和长三角一体化。
变局中的机遇
成熟市场经济体城市遭遇“城市发展迭代”难题,新兴市场经济体面临陷入“浅度城市化”陷阱的风险,相当部分的城市城市化进程尚未启动或缺乏进入高速城市化阶段的实质动力……无论处于何种经济发展阶段,世界各国均有深度城市化的需求,并具备推进深度城市化的意愿和决心,只是在资金、经验、治理、技术等方面有所受限。不同类型的深度城市化有着不同的困难和障碍,需要不同的战略规划、政策工具和执行过程。比如在技术层面,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技术从专用技术演变为通用技术,与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生态环境保护、基础设施运营、能源调度和节能、社保体系运营、治安网格化监控等广泛领域深度融合,将城市变成一个不可分割的、复杂协同的人类社会新系统,城市结构和形态发生巨变,但此过程中依然存有许多问题待解。
城市化是消费需求的“倍增器”、投资需求的“推进器”,新时期的深度城市化是内需潜力不断释放的过程。最直接的说法是,深度城市化将带动能源、水、交通、教育等有形无形基础设施大量投资需求,各类生产要素和文化流动性增强且呈现加速态势。国务院参事、住建部原副部长仇保兴曾指出,“在我国深度城镇化过程中还面临碳排放、环境污染、交通拥堵、历史风貌丧失等多重问题,城市是现代社会所有问题的根源,但它也是解决问题的钥匙。我们要把城镇化深度地做下去,机会就在‘深度’两个字里。我们预计,‘深度城镇化’至少可以产生30万亿的投资机会,能产生巨大的边际效应,而且立竿见影。”也有专家表示,“深度城市化将是重塑中国发展模式的关键所在,它必然会提高城市集聚效益,带动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的投资,促进居民收入和消费量级的增加,从而持续释放出巨大的内需潜能(投资+消费)。”
中国人民大学首都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叶裕民则从人力资源与品质发展上提出问题所在,“只有这种人力资本聚集,进而形成创新网络,先进制造和现代服务才能发展起来,城市品质才会提升,城市竞争力才能得以强化。工业化和城市化是实现现代化的两大主旋律,在工业化的中前期是工业化主导城市化,但到了工业化中后期,城市化成为主导。人力资本积累到什么程度,工业化就可以发展到什么程度。城市化的高质量发展基本前提是人的高品质生活,人力资本的积累是人类高质量生活的基本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