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卓越框架（REF）对我国高校科研绩效评价的借鉴作用

李巍 马闯

国务院近期发布了《关于优化科研管理提升科研绩效若干措施的通知》，提出要完善有利于创新的评价激励制度，突出代表性成果和项目实施效果评价。新形势下高校如何完善科研绩效评价变得尤为迫切和必要。卓越研究评估框架是英国正在推行的大学科研评价体系，颇具借鉴意义。本文对REF的评估组织、标准、过程做了介绍，提出了我国高校科研绩效评价的几点建议。

1.引言

科研绩效评价是对已有科研工作的总结与评估，是表征科研工作有效性的重要依据。科学的科研绩效评价能够激励科研人员，鼓励先进、鞭笞落后，并为科研管理部门提供客观有效的标准，提高科研资源的配置和利用效率。

2018年7月，国务院发布了《关于优化科研管理提升科研绩效若干措施的通知》，提出要完善有利于创新的评价激励制度，开展“唯论文、唯职称、唯学历”问题集中清理；实行科研項目绩效分类评价，突出代表性成果和项目实施效果评价。我国的科研工作将步入新格局，在新形势下高校如何完善科研绩效评价变得尤为迫切和必要。

科研卓越框架（Research Excellence Framework， REF），是英国高等教育机构科研质量评估的体系，其目的是提升高校的科研成果质量、鼓励创新、促进研究成果的有效应用。REF在评估的内容、组织和技术方面有很多值得我国借鉴之处。

2.英国高校科研评估体系

科研卓越框架（REF），是英国高等教育机构科研质量评估的体系。其通过专家小组来开展评估活动，依据REF评估标准对各高等教育机构科研活动的质量进行评价。

2.1评估组织

REF评估组织按照学科类别划分设置，共设4个主评估组，分别负责医学和生命类、物理工程类、社科管理类、人文艺术类。4个主评估组共设4位主席、23名国际评审专家、17名用户成员。主评估组下按照具体学科领域，设置36个子评估小组。36个子评估小组共设36位主席、1052位成员及评审委员（其中77%是科研人员，23%是用户），另外还有25位专家顾问。

主评估组负责制定本组的具体评估标准和操作细则，子评估小组对参评高校提交的资料进行独立评估。主评估组要对子评估小组的工作进行监督，并确保其评估标准高度一致。

2.2评估标准

REF科研评估体系包括“科研成果、科研影响、科研环境”三个评估指标，如表2所示。

“科研成果”占评估权重的65%，是衡量科研质量的主要因素，但其只关注代表性成果。每位科研人员最多可提交四份代表性科研成果，评估小组主要从原创性、重要性和严谨性三个方面对科研产出的质量进行评估。

“科研影响”占评估权重的20%，评价科研产出对科研以外领域的影响力。参评学科需要提交“影响力案例”和“影响力模板”。案例要求表述科研成果产生的经济、文化或社会影响。模板报告则详细阐述产生上述影响具体方法和途径。由于评估小组中包括科研成果的使用者，可以更准确地评估成果所形成的广泛影响力和有效应用价值。

“科研环境”占评估权重的15%，主要从活力和可持续性角度评估科研资源、科研管理和科研业务。参评学科需要提交“环境模板”和“统计数据库”。环境模板介绍科研战略、对科研人员和研究生的支持、科研收入、科研基础设施以及研究合作和更广泛的学科贡献；统计数据库填报在考察期内每一个学年的科研收入数据，以及获得研究型博士学位的数量。

2.3评估方法

REF评估体系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评估方法，即专家评议为主、计量评估为辅。REF改变了之前的评估制度完全依赖同行评议的方式，引入了以计量为基础的评价方法。在评估数据方面采用三种文献计量模式，分别是基于机构地址的模式、基于作者及其论文的模式、基于作者及其高频被引论文的模式。虽然文献计量模式并不能真正完全地反映科研质量，但其数据可以作为同行评议的有效参考。

针对不同学科，REF根据其学科特点采取灵活的评估方法。对自然科学领域的相关学科，REF采用来自 Web of Science 和 Scopus数据库的引文分析，但专家评议仍然起到决定性作用；而对于艺术、人文、社会科学类学科，则主要依靠同行评议。REF对评估方法的调整，尤其是辅以文献计量方法，可以更好地提高科研评估的客观性和透明性。

3.对我国高校科研绩效评价的启示

3.1按学科分类

REF的评估和拨款都是以学科为基本单元。无论是主评估组还是子评估小组的设置，都是以学科或学科的内在关联为基本原则。我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借鉴REF的做法，改变高校的一揽子评估方式，将各高校划分学科进行评估。

高校在进行内部科研评估时，对不同学科或科研团队的科研人员也应根据不同的学科性质执行不同评估标准。对于理科可以重点考核其发表科技论文的质量；对于工科则注重其技术创新能力、对产业界的服务能力、获得的专利授权量及专利转化情况等；对于文科应考虑其在人文社科类期刊的论文发表情况、出版著作的影响力等。

3.2重视成果产出

科研经费数量在我国高校现行的科研评估体系中具有很高权重，导致科研人员将大量时间精力消耗在科研项目的申请竞争上。尤其是青年教师，在非升即走的政策压力下疲于项目申请，无法潜心科研。为使科研人员能够专注于高水平科研成果的产出，我国应该充分借鉴REF的做法，弱化科研投入的权重，更多地关注科研成果产出。

3.3同行评议与定量评价相结合

同行评议是目前国际上普遍认同的一种学术评价制度，能够从内容上评估科研成果质量。但同行评议也存在一些缺陷，比如主观性过强，容易受到评议专家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知识结构、研究方式等方面的影响。

采用论文被引频次、期刊影响因子等量化指标，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量化评价，从而提高科研成果评价的客观公正性。但是，量化评估虽然客观，却无法从内容上评估科研成果的质量，而且量化指标如被引频次也会出现被人为操作的现象。

同行评议与定量评价的角度各有不同，方法各有利弊，将二者融合起来才能够综合优势、克服缺陷，形成科学合理、公正的评估体系。

3.4注重成果影响力

衡量科研创新成果的价值，不止要看对科学技术研究本身的参考价值，更重要的是看其对国民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的贡献。目前，我国高校的科研绩效评价对科研成果在非学术领域的影响力重视不足，在项目结题或人才评价时主要看论文发表、专利申请的数量质量等方面，而对于这些成果的经济社会影响力缺乏考查。

高校在评价科研绩效时，可以增加社会影响力指标，以考察科研成果和活动对经济、社会、公共政策和服务、环境、文化等方面所产生的积极影响。引导高校科研工作将对经济社会发展的贡献作为发展导向。

4.结语

开展科研绩效评价工作对于高校的学科建设、科学研究和人才培养均有重要的意义，能够有效发现高校在科研资源配置和使用效率等方面的优势和不足，帮助科研管理部门准确地把握本机构科研状况和发展态势，对优化各类科研资源配置、提高科研管理水平具有重要的意义。

在高校科研绩效的评估过程中应根据不同学科特点采取不同的评价指标，结合同行评议和定量评价得到更准确有效的评估结果，重视科研成果的产出及其经济社会影响力，使得高校回归科研工作的本源。

参考文献：

[1] Research Excellence Framework. https：//www.ref. ac.uk/2014/

[2] 李霄鹏.英国高等教育机构科研卓越框架体系评估分析[J].世界教育信息，2016（1）：33-38

[3] 杜德斌，张仁开，李鹏飞.英国大学 REF 评估制度及其启示[J].中国高校科技，2014（3）：36-38.

[作者单位：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科学技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