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的国民画家

洪涛

摘要：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活泼的民众和无拘无束的气氛吸引了很多游客聚集到此地，这里很受欢迎，来到马德里的人一定会拜访普拉多博物馆，在这里人们可以欣赏到西班牙引以为傲的三大画家的作品。创造出风格奇特的宗教画的埃尔·格雷科;以优美的笔触描绘出住在宫殿内的人们的维拉斯奎兹;还有戈雅，他留下的作品被誉为“西班牙人的荣耀之作”，他的画表现了他热情的灵魂，紧紧地牵动了许多人的心。很多西班牙人都敬仰戈雅，还用他的名字来给马德里的主要大街命名，戈雅可以说是西班牙的国民画家。

关键词：生平   铜版画   黑色壁画

中图分类号：J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9）14-0029-02

位于马德里中央的帕尔多皇宫，这座宫殿是在18世纪中叶建造的，当时被誉为日不落帝国的西班牙，也在和欧洲各国的竞争中逐渐迈向衰退，有一幅画犀利地描绘出西班牙国王和其家族的情况，当时国王正统治衰退中的西班牙。从《卡洛斯四世自画像》中，可以解读出王室的权位关系，王妃毫不避讳地立于中间，而非国王，这表示当时掌握实权的是她，站在她身旁的是整日埋首于其嗜好的国王卡洛斯四世，王妃双手守护着的是年幼的女儿和最小的王子，王子身上的红色，在欧洲是象征外遇的颜色，有传闻说，小王子是王妃和她的情人生下的孩子，立于左侧的是皇太子，他和这位王妃关系很差，遭到她的疏远，然而他脸上泛出的光芒，象征着他就是下一任掌权者，在皇太子身后，隐藏于阴影中的男子就是这幅画的作者戈雅。绘制这幅画时，戈雅已经成为了宫廷的首席画家，立于所有画家之上。

1746年3月30日，戈雅出生于西班牙东北部阿拉贡地区的一个小村庄——富埃基达基思村，人口不足两百人，当地还保存着往昔的街景，建筑都是用石头或砖块建成的。在戈雅六、七岁的时候，他们全家人搬到了萨拉戈萨，戈雅的父亲从事的是为祭坛镀金的工作，受父亲的影响，戈雅也开始画画了。在德里·比拉尔圣母教堂这所教堂里，还留有戈雅早期的作品。《殉教者女王·圣母玛利亚》是画在教堂圆顶内部的，从天窗投射进来的光芒正好照耀着圣母，表示做过巧妙的计算，还有赞扬圣母的天使们，为信仰而奉献生命的殉教者们。戈雅早期的作品笔触粗野，令人印象深刻。

穆埃尔是萨拉戈萨郊外的村落，这里盛产陶艺制品，在街上的一角，还有陶瓷做的装饰。戈雅开始以在教堂描绘壁画为工作，也在这里留下了作品。包围着圆形天井的四个三角形部分就是戈雅的壁画，上面绘制的是圣人和天使，戈雅天性洒脱奔放，他还故意把圣人的衣服画出了边框。时至今日，穆埃尔这里依然传唱着民谣，歌颂戈雅的壁画。

戈雅二十九岁的时候，来到了首都马德里，他想成为一名宫廷画家，为了实现目标，戈雅来到了皇家织造厂，开始在这里工作。戈雅开始在此绘制挂毯的草图，戈雅喜欢把民众的风俗习惯作为挂毯的题材，然而和原画相比较，最后织出来的挂毯则显得太粗糙，和戈雅想要表现的世界实在差的太远了，这种有很多限制的原画绘制，对戈雅来说是件很痛苦的工作。靠着在皇家织造厂工作，戈雅生活安定，可是他的最终目标是成为王室的一名宫廷画家，为了达成目标，靠肖像画得到好评是一条捷径。

戈雅先绘制了在宫中握有实权的人，随后其创作了《弗洛里达布兰卡伯爵肖像画》，他希望凭借该画得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对要绘制肖像画的人而言，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是很累人的，戈雅能在短时间内画完一幅肖像画，颇受欢迎，委托他的人越来越多。《索拉纳侯爵夫人像》，她是大家公认的才女，是西班牙的宫廷之花，在这幅肖像画完成不久，年方三十七岁的索拉纳侯爵夫人就辞世了，戈雅把她的表情画的很虚无。在《唐纳伊莎贝拉》这幅作品中，人物就不用说了，连她身上穿的衣服蕾丝细微的质感都表现出来了，这些细节都别具匠心，这令戈雅逐渐掌握了上流社会女性们的心。就这样，戈雅依靠肖像画累积自己的人脉和名气，最终如愿以偿，成了一名宫廷画师。

1808年3月，法国军队趁着西班牙王室闹内哄的时候，占领了其首都马德里，5月2日，对法国军队心存不满的马德里市民愤怒地展开了武装起义。戈雅把那种情形绘制在画作上，而且他选择了铜版画的创作方式，以便传达给更多的人。

戈雅还有不同于其他宫廷画家的另外一面，那就是他会用讽刺的手法批判体制。幻灭路，就像这奇特的名字一样，戈雅在这条路的香水店内贩卖起他称之为《奇想集》的八十张组画型铜版画，《奇想集》这个名称有一时兴起之意。《理智入睡催生梦魔》，在睡着的戈雅身后有猞猁、猫头鹰、蝙蝠等这些夜行性的动物，这些生物象征着戈雅的噩梦。《奇想集》这套组画，在戈雅离世以后受到了极高的评价，并且影响了日后的许多画家。

戈雅的油画作品也开始描绘奇幻的世界了，《沙丁鱼的葬礼》描绘的是一种传统祭典，在这幅画中，戈雅敏锐地捕捉到了众人平常积累的压力，借由庆典得到释放的一瞬，戈雅之所以开始创作这样的作品，是因为发生了某件事。 在安达卢西亚地区的首府塞维利亚，1792年，四十六岁的戈雅途经此地的时候昏倒了，在生死关头徘徊之后，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然而从此以后，戈雅的耳朵几乎听不到声音了，此时一位女性出现在失忆的戈雅的生命里。

《阿尔巴公爵夫人》中画的是西班牙的一位贵族，拥有受到众人称赞的美貌，是社交界的一朵奇葩，她美丽而又时髦，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样一位公爵夫人给了戈雅活下去的希望。此时戈雅五十岁，阿尔巴三十四岁，这是一场忘年之恋。对以豪迈奔放而闻名的阿尔巴公爵夫人来说，那应该是一时兴起的感觉，两人的关系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着衣的马哈》是戈雅不久后画的，感觉和阿尔巴公爵夫人很神似，马哈在西班牙语里是指纯真女性，就算隔着衣服，他也将女性身体的曲线之美描绘了出来，诱惑般的微笑令人印象深刻。此外还有另一幅构图几乎完全一样的画作《裸体的马哈》，女子取下了发饰，用非常慵懒的神情注视着前方，据说这是第一幅把真正女性模樣原原本本画出来的裸女图，戈雅以巧妙的色彩来表现女性肌肤那种极其细致的质感，然而当时西班牙受到了天主教教会严密地掌控，绘制这幅画是要冒生命危险的。将这两幅画天衣无缝地重叠在一起，平时为了隐藏《裸体的马哈》，就必须在上面叠上《着衣的马哈》，而只有在非常亲近的人到来的时候，才能把藏在《着衣的马哈》后面的《裸体的马哈》换到上面来。

戈雅七十二岁的时候，在马德里郊外买了一套很大的房屋，这套房屋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在当时一楼的餐厅和二楼的卧室内，总共有十四幅画，令人惊讶的是，据说某一天，戈雅突然直接在墙壁上开始画了起来。《农神吞噬其子》这幅画描绘了一个神话故事，农神萨图尔努斯相信一个预言，他会被自己的亲生孩子杀害，于是他就先把自己的孩子吃掉，没想到戈雅竟然把这幅画画在餐厅的墙壁上。《阿丝莫迪雅》是挂在二楼起居室的，在法国军队举枪瞄准的前方，是向着山脚而去的骑兵队，漂浮在上空的是两个恶魔，背景中所画的这座山据说是女巫用来举行集会的场所，这是充满幻想的作品。而在《狗》这幅作品中，画面中间的小狗痛苦不堪，这种打破传统的构图得到了好评，戈雅在自己家里的这些作品，因为带给人强烈的黑暗之感，所以被称为“黑色壁画”。

1828年4月15日，戈雅于波尔多与世长辞，仿佛睡着了一样，享年八十二岁，当时他的孙子和亲近的朋友们全都在他的身边。他这一生所留下来的作品，素描大约有九百幅，铜版画大约有三百幅，而油画和壁画的数量有将近七百幅。戈雅直到去世前还握着画笔，他的一生时时刻刻都在不断地挑战全新的绘画。

阿拉贡的大地是戈雅的故乡，内陆严峻的气候令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磨炼出不服输的精神，或许就是这种风土人情，才会造就一位像戈雅这样的艺术家，戈雅并不满足于宫廷首席画家这一至高的职位，还是不断追求各种表现形式，他的作品如此具有挑战精神，直到今天，还是继续撼动着西班牙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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