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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高污染产业转移与整体环境污染——基于区域间相对环境规制门槛模型的实证

2019-08-28秦炳涛葛力铭

中国环境科学 2019年8期
关键词:门槛规制环境污染

秦炳涛,葛力铭

中国高污染产业转移与整体环境污染——基于区域间相对环境规制门槛模型的实证

秦炳涛1,2,葛力铭1*

(1.上海理工大学管理学院,上海 200093;2.复旦大学区域与城市发展研究中心,上海 200433)

首先借鉴Copeland-Taylor模型,引入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变量,构建了产业转移影响环境污染的理论模型.在此基础上,利用我国2000~2016年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采用门槛回归方法,以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作为门槛变量,进行全样本、区域异质性和时期异质性回归分析,并以线性回归方法作为对比,最后进行稳健性检验.结果表明,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之间呈现逐渐递增的非线性关系,随着相对环境规制强度由低门槛逐渐到高门槛,高污染产业转移所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也愈发严重;环境规制对环境污染的改善作用不大;我国不存在环境库兹涅兹曲线;资本存量、产业结构和能源消费的提升均会加剧环境污染;劳动力成本和质量的提高能够改善环境污染.

高污染产业转移;相对环境规制强度;环境污染;门槛效应

20世纪末开始,我国开始实施诸如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和中原崛起等一系列的区域发展战略,从而推动了我国产业转移的进程.近年来逐步推行产业转移政策,重心是在促进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转型升级的过程中,东部地区应利用自有优势加速经济转型发展,实现更高水平的国际经济合作,同时中西部地区应该借自身资源丰富以及要素成本低等比较优势,加速产业转移的承接,从而实现地区的经济增长.然而,由于地区间环境规制的差异容易导致资源错配问题,使得东部地区向中西部地区转移的往往是一些高污染产业,这些高污染产业转移严重破坏了中西部地区的生态环境.随着近年来产业转移的加速进行,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经济增长,但由此带来的环境问题不得不让我们反思,区域间产业转移若不以环境可持续发展为目标还是否能够持续进行?2017年12月,我国依旧是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最多的国家,仅二氧化碳排放量就达到10537万t,几乎是美国、印度、俄罗斯和日本二氧化碳排放量之和.各地区相应进行一定的环境规制,对我国高污染产业转移产生一定的影响,根据《中国环境统计年鉴》,2016年我国工业固体废物为30.92亿t,较2011年减少了4.21%,工业固体废物自2011年以来呈现出逐渐下降的趋势.因此研究在环境规制的作用下,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对我国区域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产业转移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带来区域经济的增长,若能够兼顾环境可持续发展,则可以实现经济增长与环境可持续发展“双赢”的局面.但是现实情况是由区域间产业转移带来的结果往往是使得发达地区的环境状况得到改善,却加剧了污染向欠发达地区的转移与集聚,长期如此,会使得承接产业转移的地区面临巨大的环境代价.目前关于区域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并未存在一致性的观点,区域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之间是呈现线性关系还是非线性关系也众说纷纭.

Walter & Ugelow[1]提出了“污染天堂假说”,主要思想是发达地区会由于地区环境规制等原因,将高污染产业转移到环境规制较弱的欠发达地区,这样会直接导致欠发达地区的环境污染程度急剧加深,使得欠发达地区成为发达地区的污染避难所,最终使得全社会范围内的环境污染程度加剧.Cole & Elliott[2]认为由于高污染产业为了追求市场上的价格竞争优势,会避开环境规制程度较高的地区,因此污染转入地很可能成为污染转出地的避难所. Kheder & Zugravu[3]运用经济地理学模型分析环境规制对于企业区位选择的影响,结果显示一部分国家在接受法国投资的同时呈现出污染避难所效应.魏玮和毕超[4]、赵海霞、王梅、段学军[5]、候伟丽和方浪[6]、何龙斌[7]、豆建民和沈艳兵[8]均证实我国存在污染避难所效应.刘友金、曾小明和刘京星[9]、孔凡斌、许正松和胡俊[10]、胡志强和苗长虹[11]通过对产业转移指标进行测算表明东部地区主要为污染产业转出地,中西部地区主要为污染产业转入地.

Letchumanan & Kodama[12]提出“污染光环假说”,主要思想是发达地区向欠发达地区进行产业转移的过程中,同时也带去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排污技术,通过技术溢出效应作用于欠发达地区,从而降低全社会范围内的污染程度.Wheeler(2001)[13]研究指出中国、墨西哥等是全球接受FDI相对较多的国家,其城市空气污染水呈现下降趋势;Mielnik[14]发现由于跨国公司的直接投资可以促使当地低效企业,改变产业结构,进一步研发绿色技术,从而提高生产力水平.赵海霞、蒋晓威和崔建鑫[15]、张彩云[16]从环境规制角度切入,表明地区环境规制的有效实施对我国减缓工业污染由东向西的偏移态势.曹翔[17]、石敏俊、逄瑞和郑丹等[18]从行业角度进行研究,证实我国存在污染光环效应.王晓硕和宇超逸[19]利用工业污染排放强度的理论,表明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有利于减少単位GDP工业COD、工业SO2、工业烟尘和粉尘污染排放强度.

此外,有关高污染产业转移和环境规制关系的直接文献较少,由于环境规制对一个地区的环境可持续发展有重要作用,同时环境规制强度的大小也必然会影响到某一地区的污染产业转移情况,从而影响到业转移所带来的环境污染效应.已有相关文献对此问题进行了研究,董坤和白彬[20]、沈坤荣,金刚,方娴[21]、赵菲菲和宋德勇[22]在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的研究中纳入环境规制,综合研究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带来的影响.

综上所述,区域产业转移所带来的环境污染的研究大多集中于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地区的环境影响,而对于我国区域间高污染产业转移所带来的环境问题的研究较少;对于产业转移的衡量方法,大多研究采用区位商和产业竞争力等静态指标不能很好地反映高污染产业的动态变化和转移方向;现有的研究关注的更多是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的问题探究,但是环境规制相对强度会影响区域间高污染产业转移,进而对我国环境污染产生影响,因此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可能存在非线性关系;关于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的关系缺乏理论模型的支持.本文基于上述探讨,相较于其他学者的研究,做出了如下创新独特之处.首先在理论上,借鉴Copeland—Taylor模型,创新性地构建出产业转移影响环境污染的理论模型,并引入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作为门槛变量.其次方法上,相较于大部分研究的线性回归方法,本文针对理论模型中可能出现的非线性关系,使用门槛回归方法进行实证分析,更全面地探讨高污染产业转移对我国环境污染的影响程度.再次实证上,由于跨区域、跨时期的高污染产业转移均会对环境污染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因此分别进行全样本、区域异质性以及时期异质性分析,并使用非线性回归方法与线性回归方法进行对比分析,更能凸显本文方法选取的正确性.最后针对高污染产业对我国环境污染的影响程度进行分析,为我国区域与环境可持续发展提供合理化的政策建议.

1 理论模型与分析

已有大量关于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影响的内容.Copeland-Taylor[23]起初建立静态南北模型,随后拓展南北模型,从规模效应、技术效应和结构效应研究人均收入、对外贸易与环境污染之间的关系.本文借鉴Copeland-Taylor南北模型思路,从而建立产业转移影响环境污染的理论模型,由于各地区的环境规制水平会影响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因此随后引入地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作为门槛变量,构建非线性门槛回归模型,从而探讨产业转移在不同的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下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程度.

1.1 建立生产函数

假定经济体系为不变规模报酬,以资本和劳动作为投入生产要素,即柯步-道格拉斯生产性函数,表示为:

在经济体系中,当某地区的产业转移到另一地区时,会导致原生产函数发生变化,由Copeland- Taylor模型引申可知,产业转移会通过规模效应、技术效应和结构性效应对生产企业产生影响,产业转移以tr表示.由产业转移使得生产函数改为:

假定经济体系中生产2种产品,分别为环保性产品,污染性产品.污染性产品在生产过程中会产生污染物.由于假定经济体系为不变规模报酬,而属于资本密集型产品,污染物的排放具有负外部性效应,会产生社会成本.解决外部性的措施(例如征收庇古税,征收排污费,污染许可证交易等)可知,作为理性人的经济主体会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根本目标.因此经济主体不会任意排放污染物,会利用部分资源去减缓污染物排放量.这里使用表示企业污染治理强度水平,即企业使用治理污染的生产要素占总生产要素的比例,0££1.在=0时表示企业不进行污染治理,这时生产企业的产量可表示为企业最大的生产能力.当生产企业开始使用了比例的生产要素进行污染治理时,企业实际产量为(1-),污染物(),其中()是污染排放函数,()的形式如下:

式中:()为污染排放函数;表示生产技术,∈(0,1).

假定经济体系中生产和2种生产要素,根据柯步-道格拉斯可表示生产函数为:

=(K,L) (4)

= (1-)(K,L) (5)

=()(K,L) (6)

式中:KL表示环保性产品的资本投入和劳动投入;KL为污染性产品的资本投入和劳动投入.通过式(3)和(6)可以得知:

1.2 生产成本最小化决策

由式(8),生产企业作为理性人,始终以利润最大化为根本目标,此时生产污染性产品的目标分为2个独立决策进行:在资本成本和劳动力工资既定的条件下,选择最优资本—劳动比,使得生产企业潜在产出的成本C最小;在生产企业潜在生产成本C和排放污染物成本C既定的条件下,选择最优的潜在产出和污染排放量组合,使得单位产品的生产成本C最小化.表示上述两决策:

式中:阿表示生产企业潜在产出水平的资本和劳动力.成本最小化的原则为资本和劳动的边际技术替代率等于资本成本与劳动力工资的比,然后再进行最优化求解,上述可表示为:

1.3 污染排放决策

假定经济体系中的市场为完全竞争市场,则只存在正常利润,经济利润(超额利润)为零.此时可表示为:

PY=CF+C() (13)

式中:P表示污染性产品的价格;AZ表示有效污染物排放量.

根据式(11)和(12)可得:

为了更好反映产业转移通过规模效应、结构效应与技术效应会对环境污染产生影响,上述式子可表示为:

即可进一步表示为:

式中:表示规模因素;表示技术因素;表示结构因素.

对式(16)左右两边取对数,可以得到:

lnZ=ln+ln+ln-lnP-ln(17)

产业转移会影响产业规模,产业结构和通过产业间溢出效应影响技术进步,所以考虑三因素后式(17)可表示为:

ln=ln(tr)+ln¢(tr)-ln(tr)+ln-lnP(18)

通过式(18),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取决于其对规模效应、结构效应和技术效应的影响程度.

1.4 地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对产业转移排放污染物的影响

Copeland-Taylor建立静态的南北模型探讨人均收入、污染排放水平与对外贸易之间的关系,得出北方国家因自由贸易会增加污染物排放量,南方国家因自由贸易会减少污染物排放量.在扩展南北贸易模型中,假设跨国界污染存在,探究了不同收入水平条件下,贸易自由化对环境的影响程度是不同的.全球各国收入差异较大时,贸易自由化不利于环境可持续发展,全球各国收入水平差异较小时,贸易自由化则有利于环境可持续发展.本文认为从中国各省份来看,地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必然会对高污染产业转移造成影响,进而会影响到我国的环境污染水平.转出地地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会对转入地对应企业产生溢出效应,从而影响其产业规模进而影响环境污染;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具有技术溢出效应,从而影响技术效应进而影响环境污染;地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同时会影响各地区的产业结构进而影响环境污染.因此,设定地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门槛,探讨不同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区段,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程度具有深层次意义.于是,式(18)可进一步表示为:

ln=0+1lna-2lnP+[ln(tr)+ln¢(tr)-ln(tr)](19)

式中:=-||,(eriÎL);=||,(eriÎ),与表示低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区段和高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区段.

2 计量模型、指标选取及数据来源

2.1 计量模型的建立

门槛回归模型主要是捕捉经济中发生跳跃的临界点,是将回归模型按照门槛值分为多个区间,针对不同区间存在不同的表达方程.在门槛回归模型中,解释变量达到临界值时,模型的斜率系数会发生折拗现象,这与现实经济现象相符合.本文采用Hansen[24]的门槛面板回归模型对相应数据进行分析从而确定门槛值,可捕捉经济体系在长期中发生结构突变时的非线性门槛特征.

基本面板门槛方程:

y=m+1xI(q£)+2xI(q>) (20)

式中:(·)表示指示函数,由于门槛值的不同导致对应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系数不同,分别为1、2.

y*=1x*(q£)+2x*(q>)+e*(21)

本文主要探究高污染产业转移、地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与环境污染间的关系,捕捉以环境可持续发展为目标的相对环境规制强度门槛值,从而为现阶段高污染产业转移进行合理布局.本文面板门槛模型设定如下:

tp=+1tr(eri£1)+2tr(1£2)+

3tr(eri<2)+4eri+X+e(23)

2.2 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2.2.1 被解释变量—综合环境污染(tp) 我国环境污染主要来源于工业废气、工业废水和工业固体废物,因此选用工业三废来度量环境污染综合指数,利用熵权法确定各指标权重.

式中:tp表示第省第年的环境污染综合指数;表示污染物种类;s表示第年第种污染物排放量的标准化值;w表示第类污染物占总污染物的比重.

2.2.2 核心解释变量—高污染产业转移(tr) 高污染产业是指污染物的排放量在所有产业中占比较高的产业.由于衡量环境污染的指标一般包括工业废水排放总量、工业废气排放总量和工业固体废物排放总量,本文基于行业污染物密集度指数(PDI)对我国28个工业分行业的上述3类污染物排放进行测算,选取3类污染物的密度指数均值都大于1的产业代表高污染产业.高污染产业动态集聚指数反映在一段时间内高污染产业由某区域向另一区域的转移方向和转移速度.因此本文构建了高污染产业动态集聚指数来反映高污染产业转移,表示为:

2.2.3 门槛变量(解释变量)—相对环境规制强度(eri) 利用各地区环境治理投资与全国环境治理投资平均值之比来计算相对环境规制强度,更能清晰地反映出环境规制强度的动态变化.因此本文在衡量地区间相对环境规制强度采用如下计算方法:

eri = pgit/pg (26)

式中:eriit表示地区在第年的相对环境规制强度, pgit是地区在年的环境污染治理投资额;pg是该年度全国各省环境污染治理投资平均值.指数大于1表明该省份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大,反之则表明相对环境规制强度较小.

2.2.4 控制变量 ①实际GDP(gdp).gdp=名义GDP/GDP平减指数.为了消除物价因素对各地区的影响,本文以2000年为基期,利用各省市区的GDP指数对各期GDP进行平减得到实际GDP.

②资本存量(ks).本文采用“永续盘存法”对各省份的固定资本存量进行测算.可表示为:

K=K-1(1-)+I/P(27)

③产业结构(ind).近年来随着我国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升级,第三产业占比逐渐增加,以服务业为主导的经济体系带动经济增长,同时会缓解我国的环境污染.本文采用全国31个省份的第三产业占比来衡量产业结构.

④能源消费(ec).能源消费指的是一国居民在生产和生活中所消耗能源,通常能源消费可以作为衡量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但同时能源消费也对环境带来极大影响.能源消费增加通常会导致污染物的过度排放,使得环境恶化.本文采用全国31省的能源消费总量衡量能源消费.

⑤要素成本(fc).一方面,劳动力成本是诱发产业转移的重要因素,地区劳动力成本的增加,可能会使得该地区该产业移向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地区.另一方面,劳动力成本的增加会对该地区环境污染产生影响,因为劳动力成本较高的地区通常是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这些地区更注重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可能会改善该地区环境污染.本文采用城镇单位在岗职工平均工资来衡量要素成本.

本文选取的研究样本为2000~2016年中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由于西藏自治区数据严重缺失故未列入样本,样本容量510,运用Stata14.0软件进行实证研究.数据来源于《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国劳动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以及《中国经济普查年鉴》,针对个别年份的缺失数据采用插值法进行填列,除相对环境规制强度指数外,以上指标均取对数,其中由于高污染产业转移存在负值,因此进行数据处理将高污染产业转移指标均加100再取对数,因为动态集聚指数衡量的仅是彼此之间的大小,数据处理后依然能够合理反映高污染产业转入区和高污染产业转出区.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

表1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3 实证结果与分析

3.1 门槛条件检验

表2 相对环境规制强度的门槛效应检验结果

本文由提出的统计量和统计量先后对相对环境规制强度门槛的个数和真实性进行相应检验.表2中显示了以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作为门槛变量时,各统计量值、对应值、门槛值与置信区间.本文发现单一门槛检验在1%显著性水平下拒绝了原模型为线性关系的原假设,二重门槛检验在10%显著性水平下拒绝了原模型为单一门槛的原假设,多重门槛检验并不能拒绝原模型为二重门槛的原假设,因此说明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之间呈现出以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为二重门槛的非线性关系.具体来看,相关环境规制强度的门槛值分别为0.0764和0.6265.

3.2 全样本回归结果及分析

基于前述计量模型的基础上,首先对各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得出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都是平稳性序列.其次,由于本文选取的是2000~2016年我国30个省的面板数据,属于短面板数据,所以对于模型的自相关问题可以不予考虑.用方差膨胀因子VIF对模型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结果也显示各模型的VIF值均小于10,故无多重共线性问题.此外,因为考虑到环境污染与相对环境规制可能是一种双向因果关系,即内生性问题,所以采用GMM方法进行估计时,选取相对环境规制强度滞后一期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的工具变量.因此首先针对全样本进行门槛回归,其次为便于比较,针对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的关系分别进行线性回归,采用固定效应、随机效应和GMM法进行,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依次进行区域异质性回归与时期异质性回归,同样采用门槛回归与线性回归2种方式,三类回归结果均表明,高污染产业转移会不同程度上对环境污染产生影响,且系数几乎均高于门槛回归结果,主要原因在于线性模型中没有考虑到相对环境规制强度高低差异,地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不同会导致溢出效应的不同,从而会对环境污染产生不同的作用.所以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之间为非线性关系,进一步说明了本文采取门槛回归方法的准确性.如果仅用线性回归方法进行估计,则会产生遗漏重要解释的后果.

表3中第2列表示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门槛回归结果.在不同的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下,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具有明显的门槛效应.当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低于0.074时,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为0.4203;当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处于0.074与0.6265之间时,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为0.5435,并在10%水平下显著;当相对环境规制强度高于0.6265时,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为0.5671,并在5%水平下显著.由此可以看出,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之间并非线性关系,而是存在逐渐递增的折拗的非线性关系,即随着地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的不断增加,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愈发强烈.

表3 全样本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括号数值表示标准差.

当我国地区间环境规制强度差异不大时,虽然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具有正向影响但并不显著,主要原因是此时的地区多为欠发达地区,区域间的产业转移趋势不强,高污染产业转移承接效率较低,因此由高污染产业转移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并不显著;当我国处于中相对环境规制水平时,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显著为正,并且影响程度高于低相对环境规制水平阶段,表明随着我国地区经济不断发展,区域间发达地区向欠发达地区转移高污染产业的趋势加强,发达地区政府在保持其经济增长率的同时,更多注重环境可持续发展,环保技术效率水平的提高,而欠发达地区政府为了实现其经济高增长率往往会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接受发达地区的高污染产业转移,因此由高污染产业转移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显著为正;当我国处于高相对环境规制水平时,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显著为正,并且影响程度进一步加深,主要原因是我国地区间发展存在较为严重的不平衡性,而各地政府争相在绩效考核中有所表现,随着产业转移承接效率的不断增强和我国产业转移政策的不断推进,率先转移高污染产业成为发达地区心照不宣的措施,因此由高污染产业转移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变得愈发严重.相对环境规制强度的系数为正,基于“污染避难所”假说理论,地区环境规制使得该地区将高污染产业转移到其他地区,虽然使得本地区环境污染得到了暂时性的下降,但却使得转入地地区的污染迅速增加,使得全国范围内面临严重的环境问题.但结果并不显著,说明通过环境规制措施进行环境污染的改善并不十分有效,但通过环境规制措施间接影响的高污染产业转移却显著加剧了整体环境污染.

表3中3~5列是与门槛回归模型相对比的线性回归模型,包括固定效应、随机效应和广义矩估计法.根据回归结果,线性回归中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均明显高于门槛回归的估计结果,主要原因是存在相对环境规制强度门槛,地区相对环境规制强度的不同对影响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程度,仅仅通过线性回归模型估计,会使得结果发生偏差,因此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之间为非线性关系.

从地区实际GDP、资本存量、产业结构、能源消费和要素成本的角度看,门槛回归中地区实际GDP的一次方为负但不显著,二次方在1%水平下显著为负;线性回归中地区实际GDP的一次方系数均为正,但仅随机效应模型在1%水平下显著,二次方系数均显著为负,由此说明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在我国并不显著存在.门槛回归和线性回归中的资本存量均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资本存量的增加更多地会使资本密集型工业产出扩大,由此会产生大量污染物,从而引发环境污染问题.产业结构在门槛回归模型和固定效应以及随机效应模型中均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GMM中在10%水平下显著为负,这和本文的基本预期相反,主要原因是现阶段我国处在由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的转型阶段,虽然理论上随着第三产业占比的不断增加,我国环境问题应得以改善,但是由于目前处于转型阶段,第三产业往往与第二产业无法分离,从而使得第三产业的增加仍会引发环境问题.门槛回归和线性回归中的能源消费均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目前随着能源消费不断增加,我国环境污染物的排放也日渐增多.门槛回归和线性回归中的要素成本在1%水平下显著为负,说明劳动力成本和质量的提高能够明显改善我国环境质量,因此一国劳动力成本和质量高往往意味着该国处在发达国家行列,环保意识强且绿色技术效率高,从而会改善我国环境质量.

3.3 区域异质性回归结果及分析

区域间存在产业转移,所以以异质性进行分析.由于我国区域间存在显著差距,因此探讨不同区域下的环境问题,对我国的产业转移政策和区域可持续发展政策具有重要意义.根据我国区位特征和经济发展状况,划分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再次进行子样本回归分析,可以得出按我国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分组的子样本回归结果与全样本回归结果大体上相吻合.分地区子样本进行相对环境规制强度门槛效应检验,由三类地区门槛估计值的检验结果可知,模型均为单重门槛,对应置信区间均通过LR检验.其中东部地区门槛值为0.7366,中部地区门槛值为0.6588,西部地区门槛值为0.0761.为便于比较,针对分地区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的关系分别进行线性回归,采用固定效应和GMM法进行.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

根据我国区位特征和经济发展状况,划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进行区域异质性分析,每个地区分别进行门槛回归,线性回归(固定效应)、线性回归(广义据估计法),以(1)、(2)、(3)表示.

由表4可知,对于我国东部、中部以及西部地区,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依然存在门槛效应,但均为单一门槛.从分地区子样本回归结果可以看出,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的回归系数为负,表明其多为高污染产业转出地,向外转移高污染产业能够降低本地区环境污染;西部地区的回归系数为正,表明其多为高污染产业转入地,不断承接高污染产业使得本地区环境污染加剧.但均不显著,可能的原因是各地区作为高污染产业转出地的同时,也是高污染产业转入地,在改善本地区环境污染的同时又会大量承接其他地区的环境污染,系数正负表明该区域偏向于转出高污染产业还是转入高污染产业,结果与预期基本符合,表明高污染产业由东部、中部较为发达地区逐渐向西部欠发达地区转移.东部和中部地区的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为负,西部地区的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为正,但影响均不显著表明环境规制措施对环境污染的作用不明显.东部和中部地区的环境规制措施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环境污染,因为较为发达地区的技术水平和环保设施相对完善,西部地区由于经济水平处于较低阶段,地方政府为了完成绩效考核不惜以损害生态环境为代价,所以此阶段环境污染水平处于上升期.

控制变量包括地区实际GDP、资本存量、产业结构、能源消费和要素成本.从地区实际GDP的一次方项与二次方项的系数来看,依旧说明我国不存在环境库兹涅茨曲线.门槛回归与线性回归中的资本存量对环境污染的系数基本均显著为正,表明我国东部、中部及西部地区随着资本存量的增加,均会扩大资本密集型工业的产出,从而加剧地区环境污染. 门槛回归与线性回归中的产业结构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在东部及西部地区显著为正,而中部地区影响系数为负但不显著,主要原因是东部地区诸如山东、广东、河北和江苏等省份,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的并进过程中还没有完全分离,西部地区的第三产业更多的建立在东部、中部地区向其转移的高污染产业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所以东部、西部地区的影响系数显著为正;中部地区产业结构对环境污染影响程度不明显.门槛回归与线性回归中的能源消费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在东部和西部地区显著为正,而在中部地区并不显著,表明随着东部和西部地区能源消费的不断增加,也逐渐加剧了环境污染,但能源消费对中部地区的影响不明显.门槛回归与线性回归中的要素成本基本在东部、中部及西部地区均显著为负,表明劳动力成本和质量的提高能够缓解各地区的环境污染问题.

表4 分地区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括号数值表示标准差.

3.4 时期异质性回归结果及分析

由区域异质性讨论可以得知,西部地区在承接产业转移的过程中对我国的生态环境造成了极大危害,虽然中西部地区在资源、劳动力成本与地租等多方面具有优势,但东部地区如果大规模转移其高污染产业,则无法实现环境可持续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双赢”局面.在此背景下,国务院于2010年09月06日正式印发《国务院关于中西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的指导意见》,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于2013年5月印发《产业转移项目产业政策符合性认定试点工作方案》.由于中西部地区具有自然资源丰富,要素成本较低等优势,配合上政策的实施,会加快东部沿海地区向中西部地区转移的速度,因此分别作出关于2000~2009年、2010~2013年和2014~2016年的时期异质性分析,比较2010年前后以及2014年前后的回归系数,得出的子样本回归结果与全样本回归结果大体上依旧是相吻合的.分时期子样本进行相对环境规制强度门槛效应检验,由门槛估计值的检验结果可知,模型均为单重门槛,对应置信区间均通过LR检验.其中2000~2009年门槛值为0.75, 2010~2013年门槛值为0.0761,2014~2016年无门槛值.为便于比较,针对分时期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的关系分别进行线性回归,采用固定效应和GMM法进行.具体结果如表5所示.

注:*、**、***分别表示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括号数值表示标准差.

根据2000~2009年、2010~2013年和2014~2016年的时期异质性分析,每个时期分别进行门槛回归,线性回归(固定效应)、线性回归(广义据估计法),以(1)、(2)、(3)表示.

由表4可知,在进行子样本时期异质性分析结果中,2000~2009年以及2010~2013年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依然存在门槛效应,但为单一门槛; 2014~2016年不存在门槛效应.从分时期子样本回归结果中可看出,不同时期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均为正,表明现阶段的高污染产业转移均会加剧环境污染.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均不显著,但2000~2009年和2010~ 2013年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对环境污染的系数基本均为负,表明在这2个时期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可以改善环境污染,2014~2016年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对环境污染的系数为正,表明此时期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会加剧环境污染.与全样本回归结果基本一致,表明仅环境规制层面对改善环境污染收效甚微.

控制变量包括地区实际GDP、资本存量、产业结构、能源消费和要素成本.从地区实际GDP的一次方项与二次方项的系数来看,依旧显示出我国不存在环境库兹涅兹曲线.根据门槛回归和线性回归结果中的资本存量,2000~2009年和2010~2013年这2个时期的资本存量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基本显著为正,并且2010-2013年时期内的系数大于2000~2009内的系数,表明2010年产业转移政策的实施使得资本密集型工业产业增加,从而加剧环境污染,但2014~2016年时期内系数为负且不显著,表明2014年关于杜绝落后产能转移的产业政策初见成效,环境污染问题得到改善但还尚不明显.根据门槛回归和线性回归结果中的产业结构,2000~2009年的回归结果显示产业结构对环境污染的影响不显著, 2010~2013年的回归结果显示有所改善, 2014~2016年的回归结果显著.根据门槛回归和线性回归结果中的能源消费可以看出,随着年份的增长,我国能源总量的不断增加,由能源消费带来的环境污染日益加剧.根据门槛回归和线性回归结果中的要素成本可以看出,2000~2009年和2014~2016年的要素成本对环境污染的影响基本显著为负,与全样本回归相符合.

4 稳健性检验

由全样本回归分析、区域异质性回归分析以及时期异质性回归分析,可以得知在不同相对环境规制强度的门槛下,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程度会产生差异.这种差异可能会因为环境规制衡量指标选取的不同而不同,因此采用环境规制水平替换环境规制衡量指标的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从而对本文提出的假说和分析结果进行进一步的论证.由于现阶段大量污染物排放皆来自工业,相对应环境规制投资也以工业为主,因此本文用环境规制水平指标替换相对环境规制强度指标进行稳健性检验,环境规制水平(ler)度量方法是各个省份工业污染治理完成投资与全国工业污染治理完成投资之比.在此基础上进行全样本、区域异质性和时期异质性分析,同样采用门槛回归与线性回归方式突出表现其非线性关系,检验结果显示替换变量后全样本、区域异质性和时期异质性的回归结果系数和显著性水平并未发生较大差异.以全样本层面的稳健性检验为例,如表6所示.检验结果显示因此说明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之间依然呈现出以环境规制水平为二重门槛的非线性关系.具体来看,环境规制水平的门槛值分别为0.0025和0.0202.基于全样本层面的稳健性回归分析结果如表7所示.

表6 环境规制水平的门槛效应检验结果

表7 全样本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0%、5%、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括号数值表示标准差.

在稳健性检验中,由表6及表7可以看出,以相对环境规制水平替换相对环境规制强度后,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仍然具有明显的门槛效应.当相对环境规制水平低于0.0025时,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为0.4558;当相对环境规制水平处于0.0025与0.0202之间时,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为0.5722,并在5%水平下显著;当相对环境规制水平高于0.0202时,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为0.5953,并在5%水平下显著.由此可以看出,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之间并非线性关系,而是存在逐渐递增的折拗的非线性关系,即随着地区相对环境规制水平的不断增加,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逐步增强,这与上述结果相一致.从线性回归结果中,高污染产业转移对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均高于门槛回归结果,再次证明了二者之间的非线性关系.相对环境规制水平对于环境污染的影响系数均为正,仍不显著,说明目前通过环境规制措施进行环境污染的改善并不十分有效.根据地区实际GDP、资本存量、产业结构、能源消费和要素成本来看,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在我国不显著存在,资本存量、产业结构与能源消费均对环境污染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要素成本对环境污染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除少数变量的系数和显著性发生了变化之外,模型主要变量回归系数和显著性水平均未发生较大差异,加强了对本文假设的论证,同时说明了结论具有较强的稳健性.

5 结论与政策建议

5.1 结论

高污染产业转移与环境污染之间并非呈现简单的线性关系,随着相对环境规制强度门槛的跨越,高污染产业转移所带来的环境污染也在逐渐增加.高污染产业转移过程中带来了大量环境污染,总体趋势呈现出由我国东部发达地区向中西部欠发达地区转移;相对环境规制强度与环境污染没有显著关系,说明地区环境规制水平并不是改善环境污染的主要手段;环境库兹涅兹曲线在我国并不显著,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一般会改善污染问题,因为经济的发展会带来技术水平和基础设施等方面的提高;我国资本存量的增加会加剧环境污染,说明资本存量的增加更多地会使资本密集型工业产出扩大,由此会产生大量污染物,从而引发环境污染问题;产业结构与环境污染呈现显著的正向关系;能源消费量对环境污染问题也造成了显著的正向影响;劳动力成本和质量的提高会改善地区环境污染状况.

5.2 政策建议

根据相对环境规制强度的不同制定差异化的政策措施,在相对环境规制强度较低的地区,各地区政府应制定合理科学的工业环境治理规划,优先发展以质量效益和资源节约为主导的新型工业,合理布局工业生产力;在相对环境规制强度较高的地区,应大力进行高科技环保产品的研发创新,使用节能少废的现代化设备,重点推进无害化生产技术;高污染产业转入地在承接转出地产业转移的同时,应努力提高能源效率,引进绿色排污工具,促进转入地和转出地经济可持续发展;对于东部地区,在向中西部地区转移高污染产业的同时,一方面应控制地区的环境规制水平,另一方面应积极输出环保技术手段,将绿色排污技术有效传递给中西部地区;对于中西部地区,应制定相应的政策导向,在承接高污染产业的同时引进具有环保技术优势的外资企业.地方政府应综合考虑环境规制水平、地区生产总值、资本存量、产业结构、能源消费和要素成本等因素,通过建立地区之间的产业链,实现区域之间的协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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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ther the transfer of highly polluting industries in China aggravates environmental pollution—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the threshold model of relativ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strength.

QIN Bing-tao1,2, GE Li-ming1*

(1.School of Management,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ai 200093, China;2.Regional and Urban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2019,39(8):3572~3584

First of all, this article learned from the Copeland-Taylor model and the variables of relativ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ntensity were introduced, then the theoretical model of industrial transfer affecting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was established. Based on the model, using the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00~2016, the method of the threshold regression was adopted and the full sample, the regional heterogeneity, and the period heterogeneity regression analyses were carried out, with the threshold variables of the relativ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ntensity. Furthermore, the method of linear regression was used as a comparison. Finally, the robustness test was carried out and the results show that, firstly, there is a gradual increasing nonlinear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ransfer of high-pollution industry and the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Particularly, as the relativ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ntensity increases from the low threshold to the high threshold, the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caused by the transfer of the high-pollution industry would be more serious. Secondly, it is found that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has little effect on the improvement of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Thirdly, there is no Environmental Kuznets Curve in China. Moreover, the increase of the capital stock,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energy consumption all could increase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At last but not least, the improvement of the quality and cost of labor could also improve the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transfer of high-pollution industries;relativ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ntensity;environmental pollution;threshold effect

X32

A

1000-6923(2019)08-3572-13

秦炳涛(1976-),男,河北省沧州人,副教授,博士后,主要从事能源经济与环境可持续发展方面研究.发表论文30余篇.

2019-02-2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重大项目(14ZDB144);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资助项目(16YJC790083)

* 责任作者, 硕士研究生, 544905989@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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