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作品中孤独意识探析

赵曦

摘要：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作品风格各异，且在思想情感及价值观的表达上也存在一定差异。村上春树的作品借助日本语言风格的独特魅力，通过直白简单又独具韵味的表达形式，凸显着现代人精神世界的走向。综上，村上春树作品中象征着“孤独意识”的情感表达占绝大多数，且在故事和语言素材的选取中侧重对孤独的体验。基于此，本文就村上春树作品中的孤独意识进行探析。

关键词：村上春树;孤独意识;作品

村上春树的作品多以现代社会中都市人的精神世界为表现核心，结合对“空虚”、“自我”、“消极”、“矛盾”等情绪情感的描写，表现了其魔幻浪漫主义和非意识流的西方文学特质。比如，《挪威的森林》强调个人精神世界的压抑以及无人救赎的孤独感知，从作品本质中凸显出现代人的情感状态，使读者在其中有所共鸣。同时，村上春树作品中常采用符号化的抽象表达方式，在展现人物特质和情感特征的同时，使作品兼具感性、细腻的情感特征和深刻的隐喻性。

一、用客观身份凸显出“孤独意识”的人物意境

村上春树作品多采用冷静客观的态度和全面展示生活细节的表现形式，并在客观中融入与人物特质相对应的孤独感，例如其作品中多有“独生子女”式人物的孤独体验。在描述人物意境过程中，其作品语言的展现是干练、直接的，以空虚、无奈等典型特质展现多种文学实践可能性，有别于传统日本作家的写作风格。

例如在“独生子女”式人物的感知体验中，人物要独自面对成长过程中的一系列问题，这与“非独生子女”式人物的成長体验完全不同;前者排斥度高、社会关联弱，后者接纳度高、社会关联强。正如《国境以南，太阳以西》所述，“但我那时还不懂，不懂自己可能迟早要伤害一个人，给她以无法愈合的重创。”表现了“独生子女”式人物对爱情的见解，就是将自己的人物心态设于一个卑微的状态[1]。

村上春树作品不局限于表现“独生子女”式人物的特质，还展示出“非独生子女”式人物的“同胞”心态。例如在《挪威的森林》中，直子有个要强、能干的姐姐，但却选择在大好年华轻生，这也成为直子的心结及故事中直子和绿子关系的隐喻。总之，在作家的作品中，始终以冷静客观的立场着重刻画“孤独”式的人物，且将其中的两性关系融入孤独的意境当中。在讲述《挪威的森林》主人公渡边的家庭背景时，作家仅提及了主人公的母亲，而对其父亲却只字未提。以此，作家或将自身单亲家庭的生活体验与作品相连接，使其对孤独的剖析更为真实深刻。

二、用人物情感特质凸显“孤独意识”

村上春树将人物情感设置在孤独的意境当中，并将现实生活处境与情感生活状态相互结合，使孤独感在人物日常的生活细节和潜藏的精神世界中皆有体现。例如，作家在对爱情、友情、亲情的表述中，往往只能予人短暂的抚慰却无法从根本上化解孤独的感知。以《挪威的森林》为例，直子对逝去的恋人木月始终饱含爱恋，使主人公渡边无法深入其内心。又如初君与岛本的感情经历中，前者因第一任恋人对其家庭的抵触，遭遇了长期处于没有同胞关怀的空间[2]，因此与岛本始终无法相融。此外，对绿子情感生活的描述中，则表现出其对不同人、事、物的情感差异：当宠物猫死去时，她异常悲伤;当母亲离去时，则较为冷漠。究其原因，宠物猫象征着陪伴，母亲则代表着缺失。《挪威的森林》对“友情”的表述中，渡边与永泽表面寡淡的交往，却在情感理念上有着巨大的交集。

通过不同的语言构造，村上春树的作品始终能以人物情感的特质表述孤独的意境，即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其本质都是自我的象征。就自我而言，为了避免过于孤独的情绪，才需要与他人进行交流，并在不断交流、感知中相互理解、体谅。然而，从生活的本质来看，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能够抵达内心吗？作家透过《挪威的森林》，给出了明确答案，即人与人的相互理解都是建立在不同价值、利益的基础上形成的。

三、用内心感知凸显“孤独意识”

村上春树的作品对唯物和唯心主义的划分尤为清晰，具体表现为自我感知与真实生活之间的差异感。这一差异感使作家塑造人物心理和精神世界的把握度极高，有利于塑造出性格各异的人物，也利于作家完整的串联起人物的内涵和外延世界从而展现孤独意识。

《挪威的森林》中永泽和直子的关系较为具体的展现出此种差异感，例如，永泽对现实世界的生存法则和游戏规则的认知较为精准，但直子则始终沉浸在自我的小世界当中。就直子而言，她认为现实世界是通向“黑暗”的道路，如果没有遵从本心以自我的方式生存下去，就可能会掉入黑暗的漩涡，迷失自我。正如“自己在茂密的森林中迷了路”所述，直子将现实世界看作是无边的森林，生活在其中的自己却没有携带指南针。作家通过表现森林极其阴冷潮湿、黑暗沉寂的氛围，并综合生活细节和人物行为反映这一心境，表达了直子想要逃离现实世界，躲进自我想象的美好世界当中的内心体验。

在永泽的生活中，他将所谓的生活把握在自己手中，也掌握着现实的规则，占有着现实世界中资源。因此，他能够以宏观角度出发分析人们的心理需求，为人们提出合理的指导建议。作为领导者的永泽，接受着他人的攀附，克制着真心的付出。因此，他必然忍受着“孤独”的挣扎与痛苦，同时也在不断突破着自己的下限，妥协于现实世界。

现代都市人的日常交际生活中，不断学习融入社会，并积极与他人进行交流，以此减少孤独对心理和精神的压迫。与之相对，人与人交流中，必然会设定底线，大多数底线也是他人不可触碰的，这就导致了鲜少有人敢于袒露心扉、碰撞思绪。村上春树以其系列作品为“孤独意识”代言，透过作品中人物直白的宣告，凸显现代都市人直接或间接的孤独感知，这对于人们了解自我、探察社会、寻求解困之路极具价值。

四、结束语

综上所述，随着现代社会的高速发展，孤独成为现代人普遍的生活状态和精神特质。老龄化、生育率降低、离婚率升高等社会现象无一不挤压着现代都市人的内心，迫使着人们自我改变和探索，而伴随其中的则是心灵所遭受的巨大磨损。村上春树的作品恰恰展现了现代都市人内心持久的“消耗战”，并以明确的“孤独意识”展现一系列新的人物，宣告一系列新的生活理念和可能性。

参考文献：

[1]杜慧春，张立彬.寻找失落的精神家园——论村上春树小说“孤独”与“自由”的融合给现代人的启示[J].景德镇学院学报，2017（05）：32-38.

[2]李方媛，宋艳军.论村上春树初期短篇小说的艺术风格特色[J].名作欣赏：文学研究旬刊，2017（8）：2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