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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超对接”供应链的动力机制

2019-08-20陈勇强

江苏农业科学 2019年9期
关键词:农超对接供应链

陈勇强

摘要:借鉴古尔德纳在组织理论中提出的“理性系统”和“自然系统”的思想,对“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进行了重新认识。结果表明,从“理性系统”方面来看,“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以治理成本、生产成本、风险成本总和的最低化为前提,设计契合自身的治理结构,获取供应链的合作剩余,最终形成供应链组织发展的内在动力;从“自然系统”方面而言是不断适应市场结构、消费者偏好、技术进步、宏观政策变化等外界环境的反应。综合来看,“农超对接”供应链的演进是供应链参与主体协调合作以契约的方式保持长期稳定、信任的合作关系的结果。

关键词:“农超对接”供应链;“理性系统”;“自然系统”;治理成本;合作剩余

中图分类号: F324.5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002-1302(2019)09-0068-04

与传统流通组织形式相比,“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作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制度安排[1],在供应链环节、流通损耗、采购成本、农户增收、区域经济增长等方面都更具竞争优势[2],是参与主体对自身行动结果的感知所塑造的深思熟虑的过程[3]。从演进趋势可以看出,“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通过不断变革,逐步完善,合作关系更趋稳定,是在外部动力机制和自我改善的相互作用下发生的,就像威廉姆森在《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中所提到的“组织的效率关键在于适应环境的变化,不断调整自我”[4]。Gouldner(古尔德纳)在组织理论中提出了“自然系统”和“理性系统”的观点,“自然系统”侧重于组织活动的过程,即为了生存如何适应外界环境,“理性系统”侧重于组织结构设计与组织目标实现[5]。古尔德纳的组织认识思想对供应链组织的认识提供了启发和借鉴。本文将从“自然系统”和“理性系统”2个层面对“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的历史进程与动力机制进行系统的分析。

1 “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发展的外部动力机制

古尔德纳的“自然系统”思想将组织视为有机的系统,认为组织是通过自发的非决定性过程而进化的集体,生存是高于一切的目标,适应性构成了组织活动的主要过程。因此,“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从“自然系统”方面而言是不断适应市场结构、消费者偏好、技术进步、宏观政策变化等外界环境的结果。而在上述因素的持续推动下,供应链组织的创新加速并不断进步。下面作详细的分析。

1.1 激烈的市场竞争促使供应链组织成员主动求变

近年来,随着零售业政策的放开,国外大型连锁超市不断进驻国内市场,并获得巨大成功,超市之间的竞争愈显激烈。为了抢占市场份额,部分超市改变原有的采购模式,与农户或农产品基地直接展开合作,以质优价廉、源头可追溯的生鲜农产品为卖点,吸引消费者,获取竞争优势。此外,舒适的购物环境、贴心的人性化服务在面对农贸市场的竞争时也显示出一定的优势。因此,超市的经营者对于“农超对接”的潜力和发展前景普遍看好,主动转变竞争战略,加大合作力度,与供应链上游建立更紧密的纵向合作关系。

对于供应链上游的农产品生产者特别是农户而言,农产品供给过剩现象已成为一种常态,在市场结构由卖方市场主导转向买方市场的状况下,农产品同质化竞争带来了如如何寻找稳定、可信赖的销售渠道以及如何避免丰产不丰收等一些亟需解决的问题。鉴于此,“农超对接”的出现对农户而言是一个不错的尝试。主要体现在:(1)稳定的销售渠道可以节约他们在搜寻交易对象和谈判上所花的时间精力成本;(2)稳定的销售渠道可以避免市场价格波动带来的收益困扰,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他们的收入。在“农超对接”中不断受益的农户所带来的示范效应,会激励更多的參与主体主动加入,这将为供应链组织的变革提供更大的操作空间。

1.2 消费者需求异质化为供应链变革创造新的发展空间

消费者的需求异质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时代性。与过去相比,当代的消费者需求已由过去的生存型、温饱型、基本型消费逐渐过渡到享受型、轻奢型、质量型消费。因此,消费者更加注重产品的健康、安全、口感、全面营养。无污染、纯天然、非转基因等产品标签已成为消费者购买农产品的重要依据。时尚型、社交性、场景化、体验化消费已成为 20~40岁的“新时代”消费者的重要选择。二是层次化。不同级别的市场在圈层消费的影响下体现出明显的差异性。高端消费市场更加注重精神层面的情感满足和产品的创新;中端消费市场主要考虑产品的品牌化,注重品牌消费;低端消费市场容量巨大,消费内容单一,刚性需求明显。为了满足消费者需求异质化带来的市场机会,超市应确保供应链上游大规模采购的农产品的安全和质量,对于农户或者合作社等生产主体应不断扩大产品的差异性,间接提高产品的品质属性和附加值,在农产品的品牌建设上创新,以符合超市的采购要求。为此,“农超对接”供应链上下游成员需要协同合作,形成良好的沟通,保持更加紧密的协作关系,在产品质量和安全上给予充分的重视和监管,以保障消费者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1.3 科技进步为供应链组织发展提供良好的技术保障

“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的快速发展与不断完善离不开科学技术的保障。“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大数据、物联网的广泛采用实现了农产品供应链全过程的可追溯,而区块链技术在农业领域的推广使用在未来能够更加有效地强化农产品的安全监管水平并降低风险防控成本。现代生物技术正加速向农业领域渗透,并深度融合,深刻改变着农业的发展前景;预计到2020年,生物农业总产值将实现1万亿元,2家以上的领军企业将进入全球行业前10强[6]。农产品供应链中最新生物技术的应用将提高新品种的开发速度并提高参与主体的核心竞争力。另外,仓储技术和冷链技术的研发与应用、5G(指第5代移动通信网络)通信技术的普及、交通基础设施的大幅改善、第三方物流的规模化使用、电子结算系统的换代升级等都将节约供应链组织内部的交易成本,促进“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的变革和资源的有效配置。

1.4 宏观政策环境的变化加速供应链组织的持续变革

食品安全问题作为一项重大的民生问题在国内受到群众的普遍关注和政府的日益重视,以2009年出台的《食品安全法》为重要标志,政府在农产品流通方面加强了监管力度,强化了检测手段,提高了准入标准;以源头治理为落脚点,从生产环节、流通环节和消费环节全面开展农产品的安全治理。2017年农业部提出在产地环境治理、投入品监管、农产品质量安全县创建、追溯体系建设和监管队伍充实5个方面确保农产品质量安全。2018年1月的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质量兴农”并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中将2018年定为“农业质量年”。2018年5月全国36个大城市共同签署了《质量兴农倡议书》,努力实现农产品质量安全,其消费者满意度到2020年将大幅提升。超市作为农产品销售的重要终端,必将成为政府监督的主要对象。与农产品可追朔性差、质量无保证的农贸市场相比较,可信赖、有保证的企业形象已深入人心,已成为企业声誉中一项重要的无形资产,而其一旦被打破,无疑将对超市的生存发展影响巨大。因此,超市有责任更有义务与供应链上游的农产品生产者展开密切合作,共同解决农产品安全问题。随着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的出现,农户组织化的进一步壮大,为供应链上下游紧密合作提供了可发挥的空间,也为供应链的持续变革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2 “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发展的内在动力机制

古尔德纳的“理性系统”观点将组织视为组织参与者可以理性设计组织结构、控制组织发展、实现组织目标的系统。因此,从“理性系统”的角度来看,“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能够在外部环境作用的基础上,加大制度創新力度,以交易成本最低化为前提,选择、设计契合自身的治理结构,通过协调合作不断追逐和获取供应链合作剩余,形成供应链组织进一步发展的内在动力机制。

2.1 混合治理的组织优势是供应链组织发展的根本原因

交易成本经济学认为,不同的交易特性对应不同的治理机构,当交易频率、不确定性和资产专用性三者都很低时,选择市场进行治理是最有效率的,资源配置效率可以达到最优状态;而在交易频率、不确定性和资产专用性三者都很高的情形下,选择科层组织或者纵向一体化是可以达到最优结果且相互匹配的;而当交易频率、不确定性和资产专用性适中时,混合治理通过契约方式配置资源的效率最高[4]。在“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的交易特性中,交易频率较高,专用性资产被锁定的周期较长,不确定性较大,因此混合治理是现阶段“农超对接”最佳的制度安排。具体而言,可以从组织治理结构特征与供应链组织完整实现的方式2个层面进行对比分析。

2.1.1 组织治理结构特征对比

市场、混合组织、科层组织3种不同的组织结构特征主要包括适应性与组织工具。其中组织工具表现为激励强度与控制能力,适应性可以从自发调整与协作调整两大层面进行描述[4](表1)。

(1)在适应性方面,与市场相比,供应链组织中的超市能及时收集市场和产品信息,获悉消费者的真正需求,制定采购计划,与农户签订合约,以订单方式生产能在一定程度上克服市场的信息失真和价格失灵情况,使双方建立相互依赖的合作关系,从而表现出较强的协作调整能力;与科层组织相比,超市和农户双边关系所具有的相对独立性让他们在遇到外界经济环境干扰时,能适时地作出改变和调整,进而采取适宜的策略和合理的行动。重复交易让彼此的合作行为更具规律性,最终强化组织的合作适应能力。

(2)在组织工具的激励强度方面,与科层组织相比,供应链组织的参与主体各自拥有剩余所有权和剩余控制权,保持了彼此的相对独立性,农户与超市之间不存在隶属关系,农户不是超市的“下属”,超市也不是农户的“上司”,从而产生类似市场的激励机制。例如在“超市+生产基地”供应链模式中,地点分散的农户分别负责由超市外包种养环节的生产与投资任务,并独自承担一定的风险,超市不用专门派人在生产基地中对农户进行业务管理和生产监督,这种“外包式”、准一体化的合作方式对超市和农户而言包含一定的物质激励因素,从而在制度上保证了供应链组织效率的优势,同时也节约了交易成本并能有效缓解在纵向一体化过程中难以避免的出工不出力等现实问题。

2.1.2 供应链组织完整实现的方式对比

在交易特性的三维度指标中,威廉姆森特别强调了资产专用性的重要性,他认为资产专用性是决定各类经济交易本质“最核心的维度”,与治理成本(包括内部的管理成本与外部的交易成本)存在强烈的逻辑关系。图1显示了市场、混合组织、科层组织3类不同经济组织的资产专用性程度与治理成本之间的关系。当资产专用性程度k≤k1时,即当资产专用性越来越小,并表现为通用资产时,对应的市场交易形式的治理成本与其他2种组织结构相比是最低的,此时市场作为资源配置的交易模式最有可能被交易者选择;当资产专用性程度k2≤k时,即资产专用性越来越大,并表现为具有小数交易特征的专用性资产时,为克服机会主义行为带来的高额交易成本,交易者倾向于采取纵向一体化的形式以权威的监督和加强内部管理的方式使治理成本最小化;当资产专用性程度k1

Coase提出,交易成本最小化是决定组织制度安排的关键因素,威廉姆森的启发模型拓展了交易成本的概念,用治理成本(包括内部的管理成本与外部的交易成本)进行代替以解释市场、混合组织和科层组织等不同组织形式的选择[7]。但现实中各类组织形式的交易成本除了治理成本外,还存在生产过程中形成的生产成本、不确定性和信息不对称交易环境下导致的风险成本,因此有必要对威廉姆森的启发模型进行修正。

设Cti+Cmi为经济组织形式i的治理成本(governance costs),其中Cti为经济组织形式i的交易成本(transaction costs),Cmi为经济组织形式i的管理成本(management costs),Cpi为经济组织形式i的生产成本(production costs),Cri为经济组织形式i的风险成本(risk costs)。下标“t”“m”“p”“r”分别代表“交易(transaction)”、“管理(management)”、“生产(production)”和“风险(risk)”。i赋值1、2、3分别代表市场、混合组织、科层组织。修正后的威廉姆森的启发模型如下:

i0=argmin{Cti+Cmi+Cpi+Cri}(i∈{1,2,3})。(1)

式中:i0为使得治理成本、生产成本与风险成本3类成本之和最小的经济组织形式。

2.1.2.1 治理成本的比较

跨组织的合作是与“中等程度”的资产专用性相对应的“双边依赖”结构[4]。“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属于非典型的跨组织合作结构,涉及生产、加工、运输、储藏、销售等多个环节,经营环节中在人力资本、冷链、仓储等方面需要加大专用性资产的投资,交易所需的资产专用性程度较高。根据图1推导得出“农超对接”供应链采用混合治理成本是最低的,因此有:

Cm1+Ct1≥Cm2+Ct2≤Cm3+Ct3。(2)

2.1.2.2 生产成本的比较

存在规模经济的情况下,企业既可以单独生产某一物品,也可以在市场通过采办的方式进行购买,两者导致的成本差额即为生产成本,一般都大于0[8]。威廉姆森认为,在规模经济条件下,纵向一体化中的企业通过市场进行外购的生产成本低于或等于企业本身产生的生产成本。“农超对接”供应链纵向一体化意味着农户的种、养、加、销等环节被超市掌控,农户被纳入管理,该合作模式壮大了合作伙伴的实力,实现了规模经济[9]。此时,超市凭借规模经济优势以市场的方式向农户外购产品所产生的生产成本小于一体化中超市自给自足所形成的生产成本。而“农超对接”供应链作为中间型的跨合作组织兼具市场和纵向一体化的特征。因此,它所产生的生产成本应该在两者的生产成本之间,因而有:

Cp1≤Cp2≤Cp3。(3)

2.1.2.3 风险成本的比较

风险成本是指超市企业在遇到外部不确定条件时遭遇的潜在损失。在市场组织形式中,超市作为完全独立的企业在向农户外购农产品时的风险成本有限,但与农户之间由于存在产品质量、价格、渠道等信息不对称的情况,导致风险成本不可估量;在纵向一体化下,种养加、销售、流通等各个环节都由超市控制,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风险都会影响其他环节。例如,农户在种植环节出现了安全问题,加工、销售等其他环节都将受到影响,最终超市的经营会受到严重干扰,因此纵向一体化下的风险成本是较高的;“农超对接”供应链基于订单或契约形成的长期利益关系,通过信任机制能有效降低各类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成本,这是市场组织形式所不具备的。因此有:

Cr1≤Cr2≤Cr3。(4)

威廉姆森的资产专用性观点认为,在资产专用性较高时,市场结构下的生产成本与科层组织下的生产成本较为接近,因此|Cp1-Cp2|与|Cp3-Cp2|也接近并且基本相等,因此根据公式(3)和公式(4)可以推导得到如下公式:

Cp1+Cm1+Ct1+Cr1>Cp2+Cm2+Ct2+Cr2

由公式(5)可以得出,“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的治理成本、生产成本与风险成本总和最低,因此混合型治理是最优的治理结构。

综合组织结构特征与供应链组织完整实现的方式的对比分析,可以发现“农超对接”供应链组织将“价格协调”与“权威协调”的双重优势合二为一,一定程度上克服了纯粹的市场安排下的“市场失灵”和纯粹的科层组织安排下的“组织失灵”,同时将“目的性的合作关系”与“平等的市场交易关系”进行深度融合[10],是超市现实考察与制度变迁中最优的治理安排。

2.2 对供应链合作剩余的追逐是供应链变革的内在激励

合作剩余(cooperation surplus)的概念来自于马克思的“剩余价值”思想[11],但与剩余价值理论提出的“合作剩余”产生于企业内部不同,合作剩余主要是通过企业间的分工与合作创作产生的。事实上,只要有集体活动的地方都可能产生合作剩余[12]。因此,超市与农户的合作显然和供应链合作剩余是密不可分的。“农超对接”供应链合作剩余一般是指供应链上的参与主体主要是超市和农户合作共同创作和分享的收益超过各自单干分别创造的收益加和后的收益增量,属于超额利润,体现了供应链整体的合作绩效和组织效率。

2.2.1 “农超对接”供应链合作剩余的特殊性在于非消耗性

传统意义上的农产品供应链合作关系是典型的单向式的商品交易关系,农户是供给方,加工商和销售商是需求方,上下游之间没有其他合作关系。但“农超对接”供应链的特殊之处在于,上下游建立起相互信任的中长期合作关系后,不仅保持原有的商品交换关系,同时存在双向的要素交易关系。其原因在于信息、技术、社会网络等无形要素的非消耗特征。无形要素的非消耗性表现在交换过程中除了达到资源的互补与共享外,还可以在相互学习中创造新的要素,实现供应链组织动态的帕累托最优的演进和1+1>2的价值增值[13]。

2.2.2 “农超对接”供应链产生合作剩余的来源

与传统的农产品供应链相比,“农超对接”供应链取得成功的关键在于创造出有效的合作剩余,集中表现为农户、合作社、超市等经营主体分别在生产环节、交易环节、销售环节以不断创新产品品质、生产方法、产业组织的方式创造出足够的溢价超额利润[14-15]。

产品品质创新带来合作剩余。传统供应链下的农产品市场具有“柠檬市场”特征,较低的农产品交易价格使产品质量得不到市场的保证和消费者的认可。而在“农超对接”供应链中,以“农户+合作社+超市”模式为例,超市和合作社通过紧密的协作可以直接或间接提高农产品质量。例如合作社规范生产流程并对农户进行层级监管和实行连带责任机制的方式使农产品的质量不得不得到加强;超市憑借销售终端的渠道力量和宣传推广手段树立产品的独特品牌形象。而有效的内部质量监控和外部品牌形象的成功塑造改变了产品的属性,提高了产品的附加值,获取了产品溢价和成长的空间[16]。

生产方法创新带来合作剩余。传统供应链下的农户普遍缺乏种植、加工、储藏等技术知识,农户生产效率和生产质量较为低下。而在“农超对接”供应链中,以“农户+合作社+超市”模式为例,超市的业务人员和技术人员既可以到田间进行一线指导,也可以邀请农户到公司进行业务交流与培训;合作社既可以利用闲暇时间组织农户学习和探讨种植、冷链、包装等技术,也可以规范化、标准化生产流程,使农户的各类生产技术和管理能力得到不断提升。

产业组织创新带来合作剩余。传统供应链下的农户生产规模较小、生产成本较高导致农户收入有限。而在“农超对接”供应链中,以“农户+合作社+超市”模式为例,合作社的存在使农户和超市的经营能够得到协调发展,实现共贏。合作社可以把分散的农户组织起来提高其组织化程度,也可以代表农户与超市谈判提升议价能力,最终提高销售价格[17]。合作社可以利用组织优势实现规模经济,降低各类交易成本,进而使农产品交易价格保持稳定[18]。另外合作社的存在使农户更容易得到政府的金融支持。超市的存在在于能够将终端的供需信息、价格信息与农户共享,进而便于农户调整种植规模和种植结构。超市可以利用自身强大的物流能力,缩短交易时间和降低损耗率,使农产品的新鲜度得到保证,进而提高销售价格获得高端消费者的购买。

3 结论

本文从“理性系统”和“自然系统”2个层面,对“农超对接”供应链的演进进行了系统分析。供应链组织在外部动力机制和自我改善的相互作用下,基于治理成本、生产成本和风险成本最小化的混合治理的组织优势是供应链组织发展的根本原因,而“农超对接”参与主体对供应链合作剩余的追求是“农超对接”供应链变革的内在激励。在激烈的市场竞争和异质性的消费者需求,以及科技进步和宏观政策不断利好的情况下,供应链参与主体应不断扩大产品的差异性,提高产品的附加值,为构建现代化的供应链体系创造更大的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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