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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我国城墙文化的形成与发展

2019-08-13张雨成俞翊文范晓萱吴家豪朱振文

读与写·教育教学版 2019年7期
关键词:城墙城市文化

张雨成 俞翊文 范晓萱 吴家豪 朱振文

摘  要:中國城市发展具有典型的历史文化特征,不仅数量庞大,而且城市历史发展完整,并形成了独具特色中国城市特征。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时期,就已经有2000多座城市(邑),而且这些城市(邑)都有城墙。

关键词:城墙  城市  文化  发展

中图分类号:G1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9)07-0058-02

1   城墙的形成

人类是在征服与改造大自然的斗争中诞生与发展的。为了防御虫蛇、猛兽的侵害和周边部落的侵扰,早在新石器时代,人们就在自已居住区的周围挖掘深沟。从母系社会开始出现的第一个有壕沟的村落起,喻示着中国城墙的开始。①据文献记载,“黄帝筑城邑,造五城”——《轩辕本纪》,“帝既杀尤,因之筑城”——《黄帝内传》,“练作三初之城”,“鳃作城郭”——《淮南子·原道训》,“鲸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此城郭之始也”——《吴越春秋》卷5……通过这些记载,可以考证出我国城墙至少在原始社会后期就已经成体系出现了。

军事防御是城墙建筑初期的主要目的,部落首领为了保护部族的安全,在城的周围挖壕沟筑起夯土城墙,以抵御敌对部落的侵略。除此之外,城墙还有一样重要功能就是防洪,按照逐水而居的方式,很多城市自然而然的成长于河谷的平坦地区,于是,防洪也就成了城市的一大要务。进入阶级社会后,中国古代城墙大致经历了夏商周至隋唐时期为发展时期;宋、元、明、清时期为成熟时期;清末时期以后至民国初为衰退期。中国的“城墙文化”有特有的军事功能,而对一个社会发展来说又具有经济的封闭性。

2   防御功能发展

《孟子》中对于攻城、守城之法就有详细的论述:“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由此可见,关于攻守城的军事学研究,早在墨子时代就已经成型,并不断付诸实施。在中国历史上众多城池中,除小部分遭遇天灾而废弃的外,绝大部分损毁源于战乱,这些在战争中毁坏的城池,又会在战后进行修复,如此周而复始长达两千多年。然而,在冷兵器时代,由于有城墙为依托,人为的构筑了一道军事优势屏障,使许多得地利后的城市,在战争中幸免于难。如战国时,大梁城被秦国攻打,须贾曰:“以三十万之众,守十初之城,臣以为虽汤、武复生,弗易攻也。”——《战国策·魏策三》。秦遂解大梁之围,城池的保卫功能得到充分体现。再如五代十国时期,杨行密想吞并吴越,派人到杭州刺探城防情况。得回报说:“钱氏子孙贵当盛,未可图也。”——《西湖游览志余》卷1。这不过是托词,其真实原因是当时吴越王钱镠所修建的杭州城墙为腰鼓形,南北长、东西短,易守难攻。杨行密不得已放弃了进攻杭州,正是有了坚固的城防,杭州城在五代十国时期一直安然无恙。火炮出现后的近代攻坚中,城墙依然是一道坚固的防守屏障。1926年河南军阀刘镇华,率10万之众围攻西安城达8个月之久而不得入。这除了杨虎城等将领用兵得当之外,也得益于西安城坚固的城防。在中国古代的城市攻防战中,城墙在保卫城市安全、传承城市文脉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正式因为有了坚固的城墙护卫,才使许多城市免遭兵戎之祸,才使得城市文脉能持续不断的发展。

除了军事防御外,城墙在防洪防盗、维护城市秩序方面也起到很好的保卫作用。以临海古城墙为例,临海城西南两面临江,故而临江而筑,这样的城市布局,很容易受到洪水的侵袭。临海城在两千一百年的历史沧桑中,临海古城墙一直担负着防洪卫城的重任。如陈观·“筑城议”(宋《赤城集》卷一)所言,“赤城置城巾山之麓,背负大固山,天台、仙居二水并流直冲城下,每遇秋雨时至,海潮怒涨,官吏闭门捍水,如御巨寇”。在历史上临海古城有据可查的大规模损毁后筑城共有22次。其中有9次是源于水患,占40.9%,源于战争则为6次,占27.3%。台州地区雨量充沛,每年的汛期对临海城都是一次次严峻的考验,也正是在与洪水的“战争”中不断改善防洪的功能,从而不断自我完善和发展。以城墙作为防洪工事的不仅临海府城墙,而是广范分布于古今中外各个地方,其中对城墙的防洪功能进行研究的著作有吴庆洲先生的《中国古代城市防洪研究》。

中国历史上的战争无计其数,其规模之大、损失之惨重,在世界历史上都是仅有的②。仅《春秋》的242年间,各诸侯列国间上规模的军事行动就有483次,平均一年超过两次。频繁的战乱再加上不同形式的天灾交替威胁着古代城市的安全与发展,因此,许多城市都建有城隍庙,以祈求护佑城市的安全。中国城墙起源于防御,发展与完善的主要动力还是为了防御,中国城墙才是真正的保护神,始终守卫着城市的安康。

3   城墙对我国社会制度与文化发展的意义

在我国古代社会,城市的规模主要由城墙大小决定,城墙所围合出来的空间就是城市。春秋战国时期,在连年战争的背景下,推动了中国筑城的一个高峰期,其功能与规模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尤其是各诸侯国的都城,不仅规模宏大而且高大坚固、雄伟壮丽。在春秋战国时期,“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孟子·离娄下》。残酷的现实促使各诸侯国要有坚固的城池以作防卫,所以在《孙子兵法》中:“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有关于地形在军事战争中的重要论述,仅有“地利”,肯定是不够的,根据“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孟子·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思想,在《管子·权修第三》中:”地之守在城,城之守在兵,兵之守在人,人之守在粟……”自秦一统天下后,为加强中央集权和巩固封建统治,废除分封制改郡县制,各城市的规模与形制相应等级进行修筑。这种封建的等级观念一直延续两千多年,直到清帝国倒台,城墙规模已经成为了封建王朝定义城市级别的一种制度性规定。城墙的形态受自然环境、人口规模、经济水平、社会因素等因素的影响,城墙的形态在一些地域差异,整体来说墙的基本形态为方形城墙为主,但也有不规则形、圆形等城墙。城墙上所开城门的方位及数量,也有相对应的制度,县一级行政单位一般开四门,府城、省城则在四门以上,自《周礼·考工记·匠人营国》“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前朝后市,市朝一

夫……”的论述之后,只有都城才能开有九个城门,这一规制一直持续封建帝国的结束,所以城门数量的多少直接反映了传统城市的等级差别。究此层面来看,城门数量、城墙规模和城市形制一样,都蕴涵了中国深厚的礼制文化。

自城墙形制发展成熟之后,其社会制度格局也基本确定了。要了解中国传统社会发展脉络,需要研究中国古代筑城的形制,城墙于城市,并不仅仅是在外边围了一道墙,而是上至皇宫,下至平民区处处都可见它的存在。一座城市中会存在多道城墙,而且每道都有各自的社会功能与文化。在传统城市中,由城外而入,首先是城市外围的高大的城墙,此道城墙为外城廓,是城市外围第一道防御工事,于春秋时期开始出现,并且成为城市建设的一个基本原则,一直持续了整个封建社会发展,现存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明代北京城和南京城,暨在城市區的城墙以外,还有一个外廓城。外城廓多是土城,可谓为城市的外围防护设施③。再往里是第二道城市市区城墙。在宋代之前修筑的城墙基本以夯土为城墙体原料,垒石与包砖的形式很少出现。大唐鼎盛时期修建的大明宫的宫墙,其包砖也只被使用在城门墩台、城墙拐角处。宋初年的汴京仍然如此。直到北宋中期,随着科技进步与经济发展,才出现大规模的城墙包砖。明初筑南京城,其城墙外侧开始整体包砖,内墙仍为夯土,明成祖朱棣新建北京城时开始内墙整体砌砖,随着烧砖技术的提高,到明朝中期砖墙才逐步普及。至清代,大多数城墙绝都由砖砌而成。如果是都成,则再往里就是第三道皇城墙了,这组成了皇城的外城墙。这是一种在秦汉以出现后城墙。宫城墙是第四道,其守卫的是国家最核心的区域,是帝王听政与居住的场所,即是整个城市中心,也是国家中心,如北京紫禁城。自《周礼·考工记》成书之后。将宫殿建筑视为王权象征,为历代帝王所遵从。为此,汉代萧何曾有一番经典论述:……且夫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且无令后世有以加(超越)也”。④因此,宫城的城墙其修筑水平自然是最高的。其它层面的城墙还有里坊制的墙,里坊形式在秦汉出现雏形后,北魏洛阳城“里坊制”及唐代的城市中,都有有其充分的“表现”。后来的城市当中有许多封闭的“坊”。最后一道就是老百姓院落的墙。在传统民居中,一个家庭中大多有“围墙”,如北京的四合院,还有江南天井是院落都是家庭围合的体现形。住宅的“围墙”表达了中国人的一种生活方式。

4 结语

城墙反映的城市经济形式,这是封闭增长的形式。中国对于城墙的运用是一个让各国学者感兴趣的课题,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英国学者帕瑞克·纽金斯在《世纪建筑艺术史》一书中说:“(中国)这种体现官僚政治、隐私和防御的城墙系统,从大宇宙到小天地在不断地重复使用;国家有墙;每个城市有墙,而且有各自的护城神和护城河(城壕);城内每一个住所一般是由院墙内的几幢建筑物组成的,以便在习俗上家庭(扩大)成员增加时使用……‘墙这个词实际上和‘城市是同义

语。”⑤这是西方学者对中国社会文化构成的认识,也是另一个方面的思考,帕瑞克就是从西方文化视角,来看待中国特有的“墙”文化,特别是他提到的 “如此层层包围的结果,使中国社会的每个部分都将保持自身的本质,因而形成各自与外界发生关系的方式。”这种分析虽然与中国传统“城”与“墙”的特定功能与意义不完全符合,但也也是独立于东方视角之外的新认识观。西方中世纪也修建了不少城墙,与中国不同的是,那些城墙都是市民们为了保卫自身利益,由市民们集资,自己建造的。中国修筑城墙与其它社会公共设施一样,通过农民劳役的形式建造或修缮,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也用军队来修筑城墙。城墙的社会功能,是与防御功能相辅相成的。

注释:

① 《西安半坡》第49一52页.又见《考古与文物》1980年第3期。

② 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第1编),人民出版社,1953.

③ 张鸿雁.南方文物.1995(4):11.

④ (汉)班固.汉书.中华书局出版社,2007-08-01.

⑤ (英)帕瑞克·纽金斯:《世界建筑艺术史》.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4年10月第2版,第71-73页.

参考文献:

[1] 罗哲文,等.中国城墙[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0.

[2] 单霁翔.城市发展与文化遗产保护[M].天津:天津大学出版社,2006.6.

[3] 张驭寰.中国城墙史[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2.12.

[4] 陈忠.城市文脉与文明多样性——城市文脉的一个本真性问题[J].探索与争鸣,2017(9):33-36.

[5] 马西恒.城市文脉保护、城市更新与治理创新——基于巨鹿路888号违拆事件的分析[J].探索与争鸣,2017(9):47-49.

[6] 汪涌豪.城市文脉建设尤须立意高远[J].探索与争鸣,2017(9):27-30.

指导老师:胡小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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