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时代老年学习者自我导向学习特点研究

□ 张 晓，许 玲，高 茜

一、研究背景

人口老龄化成为全球社会发展的重要议题，也逐渐成为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新常态之一。2018年底，我国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已经约为2.5亿人，占总人口的17.9%，比2017年增长了859万。[1]开展老年教育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重要策略，是建设学习型社会的重要举措，也是提升老年人生活品质、实现和谐社会的必然要求。2016年，国务院颁布了《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明确了老年教育发展的总体目标——“到2020年，基本形成覆盖广泛、灵活多样、特色鲜明、规范有序的老年教育新格局”，并提出要“扩大老年教育资源供给、拓展老年教育发展路径、加强老年教育支持服务、创新老年教育发展机制及促进老年教育可持续发展”五个方面的主要任务。[2]《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再次强调要“加快发展城乡社区老年教育”，将老年教育的发展提升到国家战略层面。[3]

老年教育的发展不仅依赖于政策、资本、技术及人力资源等外部环境，也与老年人个体学习活动密切相关。加拿大学者加里森(Garrison)认为，学习者在认知(自我监控)及环境(自我管理)中承担起个人责任，加强协作控制，从而构建并巩固有价值、有意义的学习成果的方法为自我导向学习。[4]老年人是有丰富阅历和经验的成人，能积极承担学习责任，且有能力规划、管理、监控和评估自己的学习活动以实现学习目标，自我导向学习是老年人重要的学习方式，有助于老年人参与终身学习。以互联网为核心的信息技术飞速发展，对老年人的学习理念、学习方式、学习行为都产生了变革性的影响，据2018年6月人民舆情数据中心和腾讯公司联合发布的《中老年人上网状况及风险网络调查报告》数据显示，有三成中老年人每天上网超过3小时以上，近一成每天上网6小时以上，手机是中老年群体上网主要工具。[5]互联网环境中蕴含了丰富的资源与多元的交互，为老年人开展自我导向学习提供了重要支撑。在“互联网+”时代，探究老年学习者自我导向学习特点能够为未来更精准地服务老年学习者提供参考依据。

二、相关研究

1.老年教育相关研究

通过对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检索发现，近年来我国老年教育领域三方面研究内容较多。第一，老年人终身教育现状研究，包括老年群体的学习需求、学习动机及学习障碍等，例如韩伟等以秦皇岛市老年大学学员为样本开展调查，发现老年教育的需求动机由强到弱依次表现为：实现人生价值、服务家庭、增强社会交往、提高生活质量、丰富情感生活，以及探知新事物。[6]朱素芬等从运行管理体制、服务格局、教育形式、理论研究、管理模式等方面总结了温州推进老年教育的经验，分析了温州当前老年教育供给存在的问题，并提出策略建议。[7]第二，老年教育不同的实践载体与实践模式研究，例如丁哲学分析了黑龙江省老年大学发展现状，从政府和社会层面、老年大学自身建设层面、精神和文化养老层面讨论了老年大学发展存在的问题，为进一步推进老年大学的发展提出七条对策建议。[8]蒋文宁提出要整合社会教育资源，建立老年教育资源共享，借助现代高科技，创建“养教用”结合的老年教育新模式。[9]第三，国外老年教育发展研究，例如李成伟以美国科罗拉多州立大学Osher老年教育为例,从管理、招生及宣传、课程设置和师资构成四个方面介绍了美国老年教育模式的经验。[10]王梦云等比较了英、法、美三国老年教育的模式，得出四个方面的共性特征：保障制度趋于法制化、办学主体趋于多元化、经费投入趋于规范化，以及教育内容和方式趋于多样化。[11]已有关于老年教育的研究大多属于宏观层面和中观层面，学者将老年教育放在终身教育体系构建的大格局下，探究老年教育整体发展机制，不仅为老年人营造良好的终身学习外部环境，也为各级政府制定终身教育与老年教育的相关政策提供依据。值得注意的是，老年人个体微观层面的学习特点也十分重要，通过对老年人学习模式、学习偏好、学习行为等特征的研究，有助于老年教育设计和开发出适合老年人的学习资源，提供个性化的支持服务，从而满足老年学习者的学习需求。

2.自我导向学习理论与相关研究

1966年，塔夫(Tough)首次将自我导向学习(Self-Directed Learning)作为一种学习方式进行较为全面的论述，他认为自我导向学习是由学习者制订计划和引导学习活动而进行的自我学习。[12]塔夫强调自我导向学习一般要经历13个步骤，这些步骤可以使学习者学习时能够明晰学习什么内容、在什么地方学习以及如何学习等。[13]随后许多研究者从不同视域对自我导向学习进行系统研究，加里森(Garrison)基于社会建构主义视角，提出自我导向学习模型，包括三个维度，分别是激励(参与与任务)、自我监控(认知责任)以及自我管理(情境控制)，如图1所示。激励维度包含影响人们加入自我导向学习活动的因素，以及使他们持续参与自我导向学习的因素；自我管理维度包含了学习者对情境条件的控制和改造；自我监控包含了学习者监控自身认知和元认知过程的能力。[14]加里森的自我导向学习模型为本研究访谈资料的收集提供了框架。

图1 加里森自我导向学习框架

由于成人学习的时间、地点、方式和内容都不完全按照固定的学习模式开展，自我导向学习对促进成人学习具有重要意义，已有相关研究一方面关注老年学习者的较少，另一方面主要是基于理论层面的探讨，例如唐琳从理论层面讨论了成人自我导向学习路径的构建，[15]难以为实践提供有针对性的建议。本研究聚焦老年群体，基于实证研究的范式，探究“互联网+”时代老年人自我导向学习的特点，并尝试构建“互联网+”时代老年学习者自我导向学习的框架。

三、研究方法与过程

1.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质性研究方法，运用扎根理论对老年学习者自我导向学习特点进行研究。扎根理论的核心思想是运用规范的操作流程，从资料中进行归纳分析，形成概念框架和理论，是一种自下而上的研究路径，有利于得到更具有本土特色的发现。[16]研究通过访谈法收集数据，在研究开始前设计了半结构化访谈提纲，围绕个人背景信息、参加学习的动机、学习过程管理和对学习环境的态度等方面展开。研究采用面对面、一对一的访谈形式，每位研究对象访谈时长约为45分钟，在访谈过程中根据受访者提到的关键信息进一步详细询问。

2.研究对象

本研究秉承目的性和方便性原则，选择某开放大学2018年春学期非学历教育老年书画班的4名学员为研究对象,老年书画班的课程每周开设一次面授课，由一位老师集中授课与答疑，并配有1名课程管理老师。受访的4名老年学习者学习热情高涨,每周坚持到校上课，认真完成课程作业，学习时长超过3个月，对学习过程有较深刻的体验，有一定的代表性。受访者本身也具有很强烈的参与意愿，在访谈过程中经常主动地掌握话语权。访谈对象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

表1 访谈对象基本信息

3.数据分析与编码

访谈结束后，由两名研究者对访谈资料进行整理，形成分析文本，采用NVivo 11软件对文本资料进行编码。首先对访谈文本进行开放式编码，对文本中词语、句子标记为自由节点并将其概念化，形成72个概念，归纳概念形成25个范畴，例如将“突破自己”“反复练习”“坚持”等概念合并为“学习任务”的范畴；其次是进行轴式编码，依据范畴之间整体与部分的关系、结构关系、过程关系，将多个范畴进行整理，归纳出11个类属，例如将“表扬”“激励机制”“成果分享”类属化为“成就动机”；最后是选择编码，根据概括性和统整性原则，并基于参考节点数量多少，总结形成4个核心类属，如表2所示。

表2 访谈资料编码

为了更好地理解老年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的社会关系、情境等要素，在访谈资料分析过程中，采用了话语分析的一些策略，以帮助形成解释性理解。话语分析最早于1952年由美国语言学家哈里斯(Z.Harris)提出，而后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兴盛发展。[17]批评话语分析是话语分析的重要内容之一，旨在分析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的关系，揭示语篇如何源于社会结构和权力关系，又如何为之服务。[18]通过分析话语中的词汇、语篇、结构以及外部影响因素，挖掘话语背后的含义，揭示话语主体隐藏的意图，说明社会环境与话语之间相互建构的关系。[19]

四、研究结果

1.兴趣和成就是老年学习者最重要的学习动机

Guglielmino指出动机和兴趣是成人个体在特定情境下的自我导向学习的重要因素[20]。通过访谈发现，个体的兴趣是驱动老年人选择参加学习并持续学习的重要原因。受访者A追溯了自己的经历，她曾经是一名高校教师，学的是中文专业，她表示“自己年轻时就特别喜欢写写画画，很羡慕别人字写得好，自己也经常去写写，但是那个时候忙于工作没有坚持下来”(A-003)。“特别”二字在词汇表达功能上体现的是突出、强调的作用，受访者对书法喜爱的情愫自年轻时就萌芽并藏在心里，到年老退休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发自内心、持久喜爱的情感汇聚成学习者浓厚的兴趣。受访谈者B说“现在好了，在我的家门口办起了这样的班，我的梦想实现了”(B-020)，“梦想”是积极态度的褒义词，也可以理解为重新词化的过程，用“梦想”来指代“学习”，表征了当前的学习活动对于受访者的意义，自己参加书法课学习是“梦想”得到了实现，体现出受访者将学习活动提升到了较高位置。此外，受访者A还分享了自己对书法的理解，“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自古以来就有书画同源的说法，学习书法不仅仅是知识习得，也是对传统文化的传承”(A-084)。从中国传统文化谈起可能与受访者作为一名中文老师的经历相关，她赋予当前学习“文化传承”的重要意义，言语间流露出她对书法发自内心的喜爱，反映出老年学习者具有浓厚的学习兴趣，这是老年学习者参加终身学习的重要起点。

老年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得到的认可、激励也是促进其持续学习的重要因素。不同的受访者在话语陈述过程中都提及了“成就感”一词，通过举例的形式进行了说明，“老师会帮我们把自己满意的作品裱起来，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有成就感”(B-122)，装裱作品体现了作品的受重视程度；“有时候学校还会举办书画展览，我们的作品被放在学校一楼大厅那里展览，被很多人看到，感觉很有成就感”(C-077)，得到展示的作品体现了对作者本身能力的认可；“每年快过年时我会写些‘福’字送给小区里的朋友，大家都说我写得好，要挂在自己家中，我听了心里特别有成就感”(A-114)，折射出作品受到他人的欢迎。受访者的话语体现出他们的学习努力得到了老师、同伴甚至社区邻里的认可，这种认可是对老年人的极大鼓励，增强了老年人的学习成就感，激发他们持续学习的意愿。

2.信息技术应用能力助力老年学习者的自我监控

自我监控描述了学习者监控自身认知和元认知过程的能力，它包括学习者使用一系列学习策略的能力及对自身的认知能力。[14]老年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会使用提问、反思策略帮助自己的学习，同时会依托信息技术手段寻找资源、分享学习成果。研究者逐一访问老年人学习方式，如每周上几次课、每次多久、课后怎么学习等问题，受访者详细地介绍了自己的学习过程。在每周一次面对面的教学环境中，受访者最常用的是“反思”的策略，例如受访者D说“学习过程中要不断思考和积累，字形、结构、落笔力度以及间距，自己大概内心要有个底”(D-042)。当自己写得不好看，或者临摹字帖上有晦涩不认识的字时，受访者表示会积极主动地问老师，例如“在开始学习时困难比较多，主要是眼睛花，看字帖中小的字有点困难，其次是自己手抖，在练习下笔的时候，落笔不好，经常向老师请教”(A-036)，老师会进行分析并示范，通过个性化地指导帮助老年学习者掌握写作技法。在课后，受访者表示自己也会经常琢磨，在家中上网搜索好看的字帖，下载下来进行临摹，如受访者A表示“在以前那个年代哪敢想象现在的这种学习方式，学习资源在网上我都能反复地看”(A-102)。对语篇的分析发现，一方面老年人对通过互联网拓展学习资源比较满意；另一方面反映出老年人具备基本的信息技术应用能力，为其开展基于网络的终身学习提供了重要支撑。受访者B表示，“有的同学经常把写的作品拍下来，发在班级微信群里，同学之间会相互点评，哪个字写得好，好在那里，哪个字写得不好”(B-058)。微信是当前重要的社会性交互工具，微信的使用人群已经延伸到老年群体，成为他们学习和交流的重要工具，老年人基于微信的即时沟通与讨论形成了学习共同体。在“互联网+”时代，老年学习者具备了一定的信息技术检索能力、网络环境下的沟通能力，有助于他们更好地实现学习过程中的自我监控。

3.老年学习者具有高标准严要求的自我管理

自我管理描述了学习者对情境条件的控制和改造[14]，老年学习者能够根据自己的能力安排学习进度，实现学习过程中的自我管理。授课老师每周都会布置一次作业，要求在下次课之前提交，“我们大家都希望自己的作业能够完成好，我有空的时候也不停地写、不停地练，有一次甚至写到晚上十一点多”(C-055)，虽然写到十一点多，但受访者的话语态度是积极的，表示其个人很乐意接受这个学习任务，自身的学习状态也很好。“有的同学太认真了，老师只要求交一张作品，他写了十几张，然后挑一张自己最满意的给老师”(C-042)，对作业数量和质量的重视，反映出老年学习者对待学习任务的态度。老年学习者虽然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学习过程中会遇到不同程度的障碍和困难，但是他们能够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通过自主地多次练习来达成学习目标，这种对学习的高标准高要求，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老年学习者自我管理的能力。

4.多元社会交互环境促进老年学习者自我导向学习

个体具备自我实现与自我成长的潜能，但是潜能的实现与否受社会情境和个体之间的相互作用影响。[21]受访者表示，周围的学习环境对其终身学习的过程产生了重要影响。例如，子女非常支持他们走出家门，“他们都很鼓励我来这里上课，平时不需要我照看孩子，所以没有事情我基本每周都来”(C-027)。“我女儿隔一段时间就会问我缺不缺墨啊纸啊之类的，都是提前帮我买好”(B-063)，反映出受访者的后辈能意识到终身学习是帮助老年人实现积极养老的重要方式，为老年人的终身学习营造了相对宽松的家庭环境。受访者也表示，之前自己很多老同事们都去了老年大学，“有几个去上的摄影课，经常背着相机出去采风，拍一些风景照片发在朋友圈里，拍得非常好看”(D-056)。老同事积极参加老年大学的行为营造了良好的学习氛围，对其参加终身学习并付诸行动有重要的影响。

与教师、同伴之间的社会性交互也是促进老年人参加学习的重要因素，授课教师个性化的教学方式让受访者对学习环境感到非常满意。“老师边写边示范，告诉我们哪个字写得好，这样我们一天天在进步”(B-043)；“张老师帮我们每个人都刻了一个签名章，自己写得满意的作品盖上章，顿时感觉自己像一个专业的学书法的人”(A-054)。“感觉”体现了老年人的心理活动过程，通过自己的努力达成学习目标，也实现了自我价值。篆刻印章本身是一个很花时间的工作，老师为学生篆刻，体现了老师将老年学习者当作朋友一样的身份定位，体现和谐的师生关系。与授课教师之间的社会性交互不仅给予学习者方法层面的指导，也是对学习者学习的一种认可。课程管理老师更多是为老年学习者提供非教学性的支持服务，其贴心的服务也给予了老年学习者情感慰藉，增加了老年学习者的归属感。“马老师太贴心了，每次课前都会用水瓶帮我们打好开水，放在最前排的桌子上。有时候天气不好，上课前总会提醒我们路上注意安全”(C-044)。“每次”“总”体现的是频率，反映出课程管理老师面向老年人这一特殊群体的细致考虑，服务定位准确，呈现出一个充满温暖和关爱的教学环境。除此之外，学习伙伴之间的交流也消除了老年人学习的孤独感，增进了情感交流，“在这儿我不仅仅是学了一门课程，更重要的是我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D-046)，老年人之间不仅能够相互探讨学习问题，而且能够交流生活感悟，“经常有同学告诉我哪里有书画展，叫我一起去看展览，生活过得很充实”(D-060)。老年人社会交往与互动的场景不断丰富，增加了老年人愉快的学习体验，激发老年学习者投入学习的热情。

五、讨论与建议

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尝试构建“互联网+”时代老年学习者自我导向学习的框架，如图2所示，包括四个方面，分别是学习动机、自我管理、自我监控和社会交互环境。

图2 “互联网+”时代老年学习者自我导向学习的框架

研究发现，老年学习者的终身学习是一种自我导向学习，学习过程受到老年学习者内部的自我管理与自我控制的影响，也与外部的社会交互环境密切相关。老年学习者自我导向的学习框架区别于加里森提出的自我导向学习框架，表现在丰富的社会交互环境对老年学习者自我导向学习的影响突出。在加里森的框架中，自我管理和自我监控维度也涉及外部环境的影响，但外部环境更多的是影响学习目标、学习资源、学习任务等，而本研究形成的框架中社会交互环境更多的是影响老年人的情感，依据老年学习者的心理特点，积极向上的社会交互环境能够帮助老年人更好地转变角色，形成学习型养老的生活。此外，值得指出的是，在“互联网+”时代，信息技术应用能力让老年学习者能够更好地开展自我导向学习。

为了更好地促进老年教育的实践，本研究提出以下建议：

1.重视老年学习者的兴趣，激发学习成就感

学习动机是老年学习者重要的学习起点，也是学习过程中对学习情境与学习认知的重要调节，而学习兴趣是老年人非常重要的内部学习动机，强烈的内部学习动机能够帮助老年学习者克服学习过程中遇到的学习困难。在为老年人提供教育服务之前，建议采用科学方法深入了解老年人的学习兴趣，可以通过问卷、访谈等形式收集信息，也可以通过老年人一段时间的学习体验收集相关数据，构建个性化的学习需求模型。外部的鼓励和认可是促进老年人持续学习的重要因素，因此，教育机构可以定期举办一些线上及线下的分享、交流、展览等活动，让老年人学习成果面向更多人，增加老年人的学习成就感。

2.提升老年学习者信息素养，更好地实现自我监控

自我监控是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使用一些策略和工具，帮助自己更好地学习。研究发现，老年人已具有一定的信息素养和信息能力，在“互联网+”时代，要基于无障碍理念，为老年人设计和开发适合的学习资源，例如针对同一个知识，提供文本、音频或视频等不同形式的资源，供老年学习者自主选择适合自己的资源以开展学习。此外，还可以发挥人工智能技术，设计开发语言识别与检索的智能工具，帮助那些有视觉障碍或输入障碍的老年人在互联网环境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资源，使得老年人的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融合起来。

3.发挥学习分析技术优势，提升老年学习者的自我管理

老年人学习者在终身学习过程中具有自主的学习管理能力，学习者能够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制定学习计划，调整学习进度，对自己的学习结果进行评估。可以充分利用大数据和学习分析技术，收集老年人多模态数据，通过可视化的方式，为老年人呈现学习仪表盘，帮助老年人动态地掌握自己学习过程，也能够及时地为老年学习者提供个性化的支持服务。研究者可以设计开发一些操作简单、用户体验好的移动APP，定期推荐给老年人个性化学习资源，基于老年人的学习过程记录，对老年人的学习结果进行评价，给出综合性评价意见和学习指导建议。

4.丰富社会交互环境，营造和谐终身学习氛围

外在社会交互环境为老年学习者的自我导向学习提供了氛围、资源等支持，对于老年学习者自我导向学习有不可或缺的作用，这也是社会整体推进老年教育可以做出的努力。我们要努力为老年学习者营造相对宽松、积极向上的终身学习氛围。作为老年人的子女，要积极鼓励老年人参加终身学习，也要懂得利用互联网技术，增进与老年人之间的沟通与理解。对于从事老年教育事业的教师，要变革教育理念，其角色不仅是教学设计者、活动组织者，也是学习分析者与学习促进者；要尝试教学模式和教学方法的创新，逐步形成针对老年教育从业人员的专门培训长久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