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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皮素-1及其受体在缺血再灌注大鼠脑内的分布特征

2019-07-26张健煜张广慧何明利

医学研究生学报 2019年7期
关键词:半球脑区脑缺血

史 颖,张健煜,唐 逸,张广慧,何明利

0 引 言

急性缺血性卒中占全部脑卒中的70%~80%[1-2],血管再通(动静脉溶栓和/或机械取栓)是目前最直接、有效的治疗方法[3],然而真正从中获益的患者不到总发病人数的5%[4]。此外,恢复缺血区血流灌注后可引起缺血再灌注损伤(cerebralischemiareperfusioninjury,CIRI),其涉及多种病理生理变化,呈现时间、空间上的动态改变。

内皮素-1(Endothelin-1,ET-1)是由32个氨基酸组成的内源性肽,具有强烈的收缩血管作用。内皮素受体(Endothelin receptor,ETR)属G蛋白耦联受体,包含两种亚型:ETRA、ETRB。生理状态下,ET-1与ETRA结合所介导的血管平滑肌收缩效应,和与ETRB结合所介导的血管舒张效应相互均衡,以维持正常血管张力,维持脑血管自动调节功能[5]。脑缺血后,ET-1亦在其病理生理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6]。

已有学者提出,脑梗死患者血浆ET-1水平显著增高,并与脑缺血发作的持续时间和强度密切相关[7-9]。然而,缺血后脑内ET-1、ETR的含量变化和空间分布特征尚未澄清,阐明此问题有利于进一步明确ET-1与脑缺血后相关脑损伤的关系。因此,本研究制备短暂性大脑中动脉闭塞((transientMCAO,tMCAO)/再灌注模型,基于前期实验选取典型时间点再灌注12h,观测其梗死半球多个脑区的ET-1、ETRA和ETRB表达水平变化与部位分布特征,为后续相关研究提供理论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实验动物及分组清洁级雄性SD大鼠12只,体重230~260 g,由扬州大学比较医学中心提供,实验动物合格证号:SCXK(苏)2017-0007。饲养环境:温度24℃,相对湿度50%,12 h自然昼夜循环,保持通风,自由摄食、饮水。依照前期实验结果,梗死半球内ET-1、ETR含量于再灌注12 h较假手术组含量明显增高,因此我们选取再灌注12 h作为典型时间点,以探讨缺血再灌注后脑内ET-1、ETR于脑内的分布情况。将大鼠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成假手术组、缺血再灌注组,每组6只。。

1.2 tMCAO模型制备采用大脑中动脉管腔内闭塞法制备tMCAO模型[10]。10%水合氯醛(3.5 mL/kg)腹腔注射麻醉,常规消毒颈部皮肤,沿颈正中作一切口,外科显微镜下分离暴露左颈总动脉(left common carotid artery,LCCA)、左侧颈内动脉(left internal carotid artery,LICA),左侧颈外动脉(left external carotid artery,LECA)。血管夹暂时夹闭LICA和LCCA,将前端用火烧钝的4.0号尼龙线线栓经LECA上的切口向前推进插入LICA,直至感觉到轻度阻力。2 h后大鼠麻醉状态下抽出线栓,再灌注开始。假手术组大鼠的手术操作与缺血再灌注组相似,但LICA不插入线栓。实验动物清醒后自由饮食饮水。

1.3 免疫组化染色

1.3.1 脑组织切片制备将各组大鼠麻醉后由剑突下剪开皮肤,逐步向上剪开膈肌,充分暴露心脏,经左心室向主动脉插入针头,心脏充盈后剪开右心耳。灌注200 mL等渗盐水,待肝逐渐变白后,再以4%多聚甲醛200 mL灌注直到全身僵硬。迅速断头取脑,置入4%多聚甲醛液中,4℃冰箱内固定2~3 d,取出脑组织PBS冲洗3次,每次10 min,行梯度脱水:50%乙醇30 min,60%乙醇60 min,70%乙醇120 min,80%乙 醇 180 min,90%乙 醇 180 min,100%乙醇中180 min(分2次,每次90 min)。脱水毕两次透明:将脑组织置二甲苯中,每次10 min。然后浸蜡:取出脑组织放置于恒温箱60~70℃的液体石蜡中3~4 h。浸蜡完毕后包埋蜡块,将修好的蜡块置于石蜡切片机中进行连续石蜡切片,切片厚5 μm,防脱片载玻片捞片,室温储存备用。

1.3.2 免疫组化染色二甲苯脱蜡-梯度乙醇复水-蒸馏水、PBS溶液各5 min、3%过氧化氢溶液10 min、PBS溶液洗3次(5 min/次)、柠檬酸盐缓冲液煮沸12 min、PBS溶液洗3次(5 min/次)、5%-BSA室温封闭1 h、羊抗Endothelin A receptor多克隆抗体(1∶100,美国Abcam公司,ab30536)/鼠抗Endothelin 1单克隆抗体(1∶50,美国Abcam公司,ab2786)4℃过夜、PBS溶液洗3次(10 min/次)、二抗室温1h、PBS溶液洗3次(10 min/次)、DAB显色,镜下观察,适时终止。 PBS溶液洗3次(5 min/次)、苏木精30 s、自来水洗10 min、乙醇梯度脱水(85%20 s、90%30 s、95%1 min、100%2 min)、二甲苯透明后中性树胶封固、光镜观察。免疫组化图片使用Image pro plus软件进行图像采集及存档。

1.4 统计学分析采用SPSS 22.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定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xˉ± s)表示。2组间比较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多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one way ANOVA),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各组大鼠 ET-1的表达纵观各脑区ET-1主要表达于缺血半球的皮层、尾壳核和海马,ET-1阳性表达区呈棕褐色,见图1。大鼠大脑皮层、尾壳核和海马中ET-1的表达量较假手术组明显增高(P<0.05),见表1。

2.2 各组大鼠大脑中ETRA的表达脑缺血后再灌注中ETRA选择性表达于梗死半球脑室脉络丛、软脑膜血管、大脑中动脉,阳性表达区呈棕褐色,见图2。缺血再灌注组脉络丛、软脑膜血管和大脑中动脉中ETRA的表达较假手术组明显升高(P<0.05),见表1。

图1 各组大鼠大脑梗死半球不同脑区ET-1的表达(免疫组化染色×200)Figure 1 Expression of ET-1 in different brain regions of the ischemic hemisphere of the rats in the sham operation and ischemia-reperfusion groups(IHC ×200)

图2 各组大鼠大脑梗死半球不同脑区ETRA的表达(免疫组化染色×200)Figure 2 Expression of ETR-A in different brain regions of the ischemic hemisphere of the rats in the sham operation and ischemia-reperfusion groups(IHC ×200)

2.3 各组大鼠 ETRB的表达ETRB主要表达于梗死半球皮层及海马,见图3。缺血再灌注组大脑皮层、海马ETRB的表达较假手术组明显升高(P<0.05),见表1。

图3 各组大鼠梗死半球不同脑区ETRB的表达(免疫组化染色 ×200)Figure 3 Expression of ETR-B in different brain regions of the ischemic hemisphere of the rats in the sham operation and ischemia-reperfusion groups(IHC ×200)

3 讨 论

本课题组前期通过选取5个不同再灌注时间点,模拟缺血性卒中急性和亚急性期的动态变化过程。结果显示ET-1、ETR含量均于再灌注12h处较假手术组有明显增高,此与Matsuo等[11]检测出不同脑区内ET-1在再灌注6h处达一高峰,且ET-1含量的高表达持续了至少48h大致相符。本文揭示了大鼠脑缺血及再灌注中ET-1及ETR的时间与部位表达特征。因缺血性脑卒中急性期主要表现为强烈的氧化应激损伤[12-13],且BQ123(ETRA拮抗剂)可降低脑缺血24 h大鼠脑内丙二醛含量、增加谷胱甘肽水平[14],我们推断,缺血后首个24 h内ETRA以及ET-1水平的增加可能是氧化应激所致,增加的ET-1可能联合脑内其他旁路机制(诸如AKT/eNOS/ROS)共同造成脑损伤[15-17]。此外,Clazosentan(ETRA拮抗剂)仅改善了再灌注72 h和7 d的脑水肿,对再灌注24 h及更早的脑水肿、血脑屏障破坏无显著作用[8],提示我们再灌注24 h至7 d的ET-1、ETRA可能参与缺血后期脑水肿及血脑屏障损伤。

脑缺血后及再灌注中全脑不同区域ET-1、ETR的表达定位目前报道较少。本实验选取再灌注12h为典型时间点,免疫组化结果得出,假手术组ET-1、ETR的脑内分布与生理状态下无异[7,18],缺血后两侧脑半球皮层、尾壳核,海马区ET-1阳性信号较强,属缺血半球内最强,而以上脑区恰恰是最不能耐受缺血缺氧的脑组织[19]。先前学者提出,脑缺血后脑组织存在选择性损伤现象,那么ET-1、ETR的分布特征是否与选择性脑损伤相关?据研究,缺血后再灌注期易损脑区GABA能神经元内高表达ECE-2[20],其参与ET-1合成且发挥作用的最适PH值为5.5(脑缺血环境)[5],由此我们推断,脑缺血后再灌注中脑内ET-1含量主要来自局部合成,且在各脑区内呈“选择性表达”,其表达定位的脑区与脑组织缺血后选择性损伤的脑区相关。

生理状态下,正常血管肌源性反应、肌张力调节对血流量及灌注压的维持非常重要,该作用很大一部分依赖于脑内ETRA、ETRB的协同作用[21-22]。本实验中,再灌注12h双侧半球内MCA、软脑膜动脉及脉络丛中ETRA的表达增多。结合先前研究:脑梗死后SB234551(ETRA拮抗剂)可明显提高双侧半球脑灌注[23],我们猜想,ETRA不仅参与生理状态下脑内血管的肌源性反应、肌张力调节,更有可能是脑缺血后再灌注中引起脑血流降低的有害因素,而其机制可能是ETRA引起的血管收缩效应强于ETRB介导的血管舒张效应,使得脑自动调节功能受损。脑缺血后拮抗ETRB能否获得脑保护作用备受争议。本研究中,缺血半球内ETRB于皮层及海马中增生的胶质细胞内高表达。结合先前学者研究,增生的ETRB对脑组织既有害又有利[18,24],促进星形胶质细胞生长加速能量衰竭的同时,可促进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表达产生脑保护。我们认为,当缺血性脑损伤发生时,脑内增生的星形胶质细胞是ETRB的主要来源,过表达的ETRB兼有损伤及脑保护作用,此为后期阻断/激动ETRB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参考。

本研究存在以下不足:一是未能实现ET-1、ETR于脑内的共定位;二是缺乏评价脑缺血后大鼠相关受损的神经功能的动态监测,而这些将是本课题组进一步研究的目标。

总之,实验结果显示ET-1,ETR在脑缺血后再灌注中呈“选择性表达”。ETRA的过表达可能是引起脑缺血后脑血流降低的主要原因,ETRB在脑缺血后具体作用机制仍需进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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