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莫奔的隧道中看数字时代下对话的复杂性

匡卓凡

【摘 要】信息网络的发展改变了人类互动的状况，当距离的隔阂被打破之后，文化的隔阂成为了人类交流中更大的障碍。通过莫奔的装置作品，让我们思考科技对人对异化，思考什么才是真正有效的沟通，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壁垒，吸引我们对网络时代对话复杂性的关注。

【关键词】数字时代;复杂性

中图分类号：G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18-0243-01

近二十年互联网与通讯技术的高速发展，使我们逐渐进入了一个信息爆炸的時代。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和以往相比变得更加容易，但是当我们打破了地理距离的限制之后，人类之间的交流真的变得更加真实有效了吗？

1995年，当网络刚刚兴起之初，艺术家莫奔就使用了法国国家级美术馆和魁北克文明博物馆的藏品图片创造了一个虚拟地下世界“大西洋下的隧道”，作品同时在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和蒙特利尔现代艺术博物馆进行——将这两座城市通过位于大西洋底部的世界第一条虚拟隧道连接起来。藏品图片形成了“文化障碍”，巴黎和蒙特利尔的人们必须通过由马丁·玛塔隆创作的音效和音乐的引导，挖通隧道才能彼此相见。

作品《大西洋下的隧道》是第一个实现跨大洲的远距离虚拟现实装置，它运用现代技术打破了物理距离的局限，通过一个虚拟的地下隧道，将两个大洲的观众连接到一起。在科技的推动下，地球正在逐渐变成一个“地球村”，“地球村”的模式使得国际交流日益频繁，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往，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日益增强。但同时，各国文化交流中难免会有碰撞和冲突，不同的地域之间存在的文化差异不断显露出来，“文化障碍”成为了人类交流中更大的障碍。

在麦克卢汉的《地球村》之后， 信息网络的发展改变了人类互动的状况。和大多数艺术作品一样，“大西洋下的隧道”也真切地见证了时代风云的变迁。

从电视、网络到虚拟现实，大型艺术装置和交互式展出，艺术家们不断将前沿的科技手段融入自己的艺术作品当中，挖掘各种传播媒介的潜能，通过经历强烈的隐喻情境来探索创造意义的新方法。互联网就好比世界神经系统，任何连接的人都会像神经末梢一样， 捕捉、传递和分享信息，相互关联的世界变得等同于一个全球性的机构，任何影响身体部分的东西都会立即被整个身体感受到。

隧道装置让参与者像到了一个线性穿越的宇宙空间， 就像它是真的在地下挖的隧道一样，这两个点之间的路径不是对地下海洋的模拟， 而是地质地层离开位置到图像地层的象征性物质块。它们是在这两种文化的历史上拍摄的一层层照片， 每个人每次挖掘都可以发现新的片段，这些碎片也可能唤醒参与者的集体记忆，帮助我们徘徊和与人交谈，它们将每个人的挖掘路线转化为一个独特的经验， 组成一个个人组合的声音和图片， 在一个三维空间中， 通过他们的举动挖掘连接。在挖掘的同时， 游客们可以与他们的伙伴在大西洋彼岸交谈，他们的声音锚定在太空中， 它们使每个人都能找到在哪里与对方相遇的方向。每个访问者创建的隧道体系结构决定了在移动时间和构建空间中对图片的编辑。这些被新挖的隧道所改变和塑造的图像召唤出的风景， 将重新定义为每个作为探险家的游客决定的后果。它们在时间和空间组装中的测序既不是预先确定的要素， 也不是随机的要素，他们不同的处理方式和选定的图像， 都来自于每个游客自己的挖掘方式。

2012年莫奔定居香港，任职香港城市大学创意媒体学院教授，2017年，莫奔与南京大学合作，在南京开展了为期一个月的“just dig it ！ 虚拟现实艺术展”。城市大学创意媒体学院的学生与南京大学艺术学院的学生合作， 以“沟通障碍”为主题，创作了两所大学之间的虚拟隧道，他们在香港—南京隧道展示了他们的作品， 这是一条允许在虚拟设置内进行对话和视觉交流虚拟现实隧道。这种新伙伴关系为长期文化交流和学术合作开辟了新的潜力。除了早期VR装置作品《大西洋底的隧道》外，莫奔还创作了《色彩隧道》和《边界隧道》等作品。《色彩隧道》开发于2016年，《色彩隧道》和《边界隧道》使我们意识到，什么才是存在于人与人之间，比地理空间更大的距离。这些隧道可以作为短暂跨边界、跨文化、超越社会阶级和政治分野的对话空间。隧道并不是快捷方式，挖掘复杂而丰富的信息的过程和其中的努力才是关键，它是重新研究距离的真正意义和发掘对话潜力的良好开端。参与者将直面“什么是真正的连接”这个问题。

因为网络的存在，我们现在有机会接触到大量的信息和全球互联的机会。但是这些真的可以帮助我们贯通对彼此文化的理解吗？还是需要被打通的更大的文化阻碍？是否存在一种普世的数据？这些图像是在真实反映社会政治问题吗？是什么因素为我们所看的信息“上色”？又是什么过滤了本应为我们所知的信息？这些图片究竟是怎样影响我们观看和连接彼此的方式的？

莫奔的艺术作品中不乏对如今媒介高速发展下人类的沟通交流和信息获取的思考。利用科技指导情感，利用图像表现数据，将信息图像化、视觉化，用图像信息来表示人们的生活轨迹，让我们思考科技对人对异化，思考什么才是真正有效的沟通，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壁垒，吸引我们对网络时代对话复杂性的关注。

参考文献：

[1]赵彤.跨文化视角下东西方文化融合与冲突——以电影《推手》为例[J].采写编， 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