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五四运动中的青年因素
2019-07-16武格格
武格格
摘 要:五四运动是中国近代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社会事件,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端,也标志着青年在历史舞台的隆重登场。借助文献研究方法,分析了五四运动始作用力中的青年因素和发生、发展过程中的青年力量,认为当代青年应当在不断深化对五四精神的理解中,树立崇高的理想追求,夯实科学文化基础,全面提高综合素质;在紧贴时代脉搏中规划人生,实现主体性与社会性、时代贡献与自我成就的辩证统一。
关键词:五四运动;五四精神;青年因素
青年作为具有积极创造力和创新实践力的主体,始终是推促社会进步、文明发展的不竭动力之源。青年成长与国家建设、社会发展息息相关,青年集体行动所释放的青春力量往往成就颠覆性的时代价值,这一点,居于中国近现代煌煌历史尊位的五四运动给予了最充分、有力的印证。五四运动,是中华民族近现代发展历程中极为关键的社会运动,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重要发端、中国新文化运动发生的标志性事件,也是青年担当社会革新先锋力量、积极推动社会进步的初次全面登场。青年作为社会中最富创造力和最具开放性的主体,在五四运动初始条件的形成中发挥了无可替代的关键性作用,且在运动始末全程发力,为五四运动的目标实现和成果取得做出了极大牺牲与突出贡献。身处全面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新起点,回顾五四历史、阐析五四中的青年因素,有助于激发当代青年爱国乐业、砥砺奋斗的意志品质,鼓舞青年树立崇高的理想信念,勇担时代重任,在建设与奉献中完成个体生命意义的实现和升华。
一、五四风暴始作用力中的青年动因
形成五四风暴的初始条件中汇聚了强大的青年能量:
(一)衰颓国运激起了广大青年的情感共振
西方列强用舰船礼炮撬开了古老中国的大门,也将中国近代百年沉寂史永远钉在了耻辱柱上。自鸦片战争起,持续不断的外敌入侵彻底打破了千年小农社会的固有形态,对内阶级、民族矛盾激化,对外在屡次抵抗失利、割地求和中,国家主权和国际地位亦丧失殆尽。内忧外患的现实国情、江河日下的时局政治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性质使社会生活气氛低迷,上至朝廷命官、士大夫,下到贩夫走卒,凡尚存些许良知、自尊者,无不笼罩在郁闷和悲愤的情绪之中[1]。在救亡图存与思想解放的时代隘口,而敢于一马当先、变法革新的,往往是锐意进取、除故鼎新的热性青年。1894年,28岁的孙中山在檀香山创立兴中会,提出“振兴中华”的响亮宣言,并吸引了一批时龄弱冠的有志青年共商国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觉民,怀揣“革除暴政、安强家国”志向殉身之时年仅24岁;“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撰写《革命军》时只有18岁;著有《猛回头》、《警世钟》的爱国志士陈天华蹈海殉国之龄不过而立初满。这些觉醒了的爱国知识青年,以英勇的意志和牺牲的精神,站立在救国救民的时代潮前,奠定了丰实的群体情感积淀,在外交失利燃点到来之际,五四运动一触即发。
(二)社会异变培育了时代更新的青年力量
鸦片战争之后,在外商资本入侵的冲击下,中国自然经济被迫开始瓦解并开始了工业化之路,在辟为通商口岸的东南沿海,外资注入推动原有官僚、地主阶级投资建立新式工厂。民族资产阶级也在复杂因素的驱动下自然成形,并走上工业救国的曲折发展道路,开办民族工业的浪潮迅速席卷。1895年到1900年间设立的商办厂矿总数和资本总额,比以往20多年的总和还要多;1905年到1911年间的投资总额同以往30多年的总和相等[2]。工业企业的成长推助了工人阶级的形成,五四前夕,全国工人队伍已达数百万之广,且以具有新兴思维、反抗意识的青年工人为众,而历史也随即证明,这些年轻的工人群体日后将扛起国家独立、民族解放的革命大旗。此外,新式学堂的创建也为青年聚集和思想解放提供了绝佳的场所。自废除科举以来,民族危机使有识之士意识到思想革新和观念解放的重要性,各地依托新式学堂培育具有新思想和时代担当的新青年,留学报国之风也随之兴起,知识青年成为分布广泛的社会群体。由此,以青年人群为主导的工人阶级、民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组成了推动社会变革,接受新思想、新事物的组合体,成为了五四运动全面开展的坚实群众基础和动力来源。
(三)新文化运动进一步发动青年人的思想反抗
轰轰烈烈的辛亥革命却以革命成果被军阀竊取而宣告失败,封建君主专制的推翻并不意味着专制统治和封建思想的根除与摒灭,各地军阀割据、派系相争,政治上厉行专制、捭阖媚外;经济上债台高筑、滥发纸币、强敛苛捐;思想上尊孔复古、大行倒退之风。一系列与民主共和背道而驰的举措,令民众彻底失望,也使知识分子彻底清醒。1915年,陈独秀创刊《新青年》拉开新文化运动的大幕,新文化运动矛头直指封建专制和军阀统治,反对愚昧,追求民主与科学,崇尚真理与自由,深度解放国民思想,使阴郁的社会风气为之一振。而在这次思想运动中冲锋陷阵的民主战士和思想旗手,如陈独秀、李大钊、鲁迅等人,平均年龄只有30岁左右,同时段的受众人群,如邓中夏、周恩来、张太雷、毛泽东等青年学生也都只有20岁左右的年纪。这些青年人与败风陋俗、专制强权英勇斗争,对封建蒙昧毫不妥协加以革除,清扫了陈旧流弊,开化了思想,为五四运动的爆发营造了浓郁的思想氛围,也为之后的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作了充分的环境准备。
(四)十月革命使青年马克思主义者迅速得到成长
1917年爆发的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震惊了世界,也为中国民族解放事业输送了最为宝贵的养料——马克思主义,这使得彷徨中的“吾国与吾民”看到了新的希望、带来了新的希冀。十月革命的胜利使国人开始思想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引构建民族解放与复兴的路径,首先接受并传播这一思想的,是具有思深度、情怀厚度的先进青年知识分子。李大钊是这一时期青年马克主义者的杰出代表,1919年1月,李大钊发表《庶民的胜利》和《布尔什维克主义的胜利》两篇文章,为马克思主义引入中国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初期探索。这一时期,新文化运动也转变了方向与内容,进入了宣传十月革命、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新阶段,马克思主义者的队伍因之迅速扩大,这些马克思主义信仰者与传播者多为有志学生和青年知识分子,因而也成为了五四运动的积极参与主体,在坚定革命理想和正确革命思想的指引下,为推动运动的壮大和延伸、争取更加丰硕的运动成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和牺牲。
二、五四运动发生与发展中的青年力量
巴黎和会的外交失败是五四运动的直接导火索和风暴的燃点。1919年,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战胜国的中国在巴黎和平会议上谈判失败,蒙受了巨大的不公正待遇和国家利益侵占,消息传入国内,随即引发社会各界强烈愤慨和抵制。“公理战胜强权”幻想破灭的巨大的落差使热血青年难以平复,而执政府罔顾国权民怨,卖国求荣的行径更使青年再也无法置身事外。5月4号,五四运动由北京始发,爱国青年学生自发组织起来,走上街头,向执政府抗议,提出“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等要求。为了发动群众、引起共鸣,爱国青年不惜以各种激烈的方式扩大抗争的影响力:24岁的北大学生郭钦光在5月4日当天,“奋袂先行,见当局下逮捕学生之令,愤然大痛,呕血盈斗”[3],成为五四运动中殉身的第一位志士;青年学生张则范以钢剪砍断手指,写下血书“誓争青岛,众志成城”八个大字,“各代表奉为救国旗,通示各校,大为感动也”[3];江西女师学生程孝芬“发起女子救国团,断指血书十余字”其行为使“校长感愧,同学激发”,“赣省各界因之大为感动”[3]。学生的奋勇抗争很快得到工人阶级的响应,在得知北京学生大批被捕的消息后,6月5日起,数万上海工人相继举行声援学生的罢工,随后,北京、汉口、南京、长沙等多地工人亦以罢工为援。
此外,学生群体也通过极大努力争取到商界罢市的驰援,如上海学生为动员各商号统一罢市,不惜“沿街跪求”情切哀告。
青年人的自我牺牲和无畏抗争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巨大反响,在学生们的感召和影响之下,罢工、罢课、罢市三股热潮如燎原之火在迅速在全国范围内蔓延开来。救亡图存的紧要关头和内外夹击的重压之下,是青年群体主动担当起时代重任,带领各个阶层、广大民众反抗强权、力争国权,启发民智、解放思想,加速了全民族国家观与主权观、领土意识和民族认同的苏醒。青年学生以高昂的爱国热情与无畏的牺牲精神,激发起广大民众探索救国之道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客观上改写了中国的前途命运,推动了中国社会的发展进程[4]。
综合以上,青年因素贯穿了五四运动发生、发展和完成的全過程,发挥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也为后世留下了可贵的精神财富。为了更好地担负起国家、民族赋予的责任和时代使命,当前青年应当在牢牢把握时代脉搏,在实践中做到主体能动性与客体社会性的辩证统一;在不断学习中全面提高个人能力,实现知识技能和综合素质的充实储备;在五四精神等崇高思想指引中树立奋斗目标,激励自我实现社会贡献与个人成就的双重收获。
参考文献:
[1]胡献忠.“五四”的百年沧桑与青年的历史担当[J].青年探索,2019(1):51—59.
[2]胡绳武,金冲及.从辛亥革命到五四运动[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0:475.
[3]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 五四爱国运动:上册[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
[4]郭灏.从五四精神的弘扬谈青年爱国主义教育的强化[J].北京教育,2016(11):4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