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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刺客形象研究

2019-07-08张远

北方文学 2019年17期
关键词:史记

张远

摘要:《史记》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二十四史"之首,记载了中华民族三千多年的历史,塑造了众多光耀千秋的历史人物。而在《史记》中有一群具有独特人格风范与审美韵味的特殊人物形象——“刺客”,备受人们关注。本文基于文本解读,从信仰与理想、行为特征、人物结局等层面出发,就史记刺客形象记性简要分析,以加强对其的认识与理解。

关键词:《史记·刺客列传》;刺客形象;形象研究

“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史记》的史学价值、文学价值毋庸置疑,而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不虚美、不隐恶”的特征,其笔下人物跃然纸上,故事真实可感,曲折跌宕、引人入胜,更是深受人们喜爱。司马迁以“实录”为原则,在《史记 刺客列传》中生动形象的塑造了曹沫、荆轲、豫让、聂政、专诸五位刺客形象。

虽然其所处年代,所是君主各不相同,但其信仰与理想都是高尚的,且性格上个存在属于自身的特色。虽命运悲剧,却能引起人心灵与精神上的震撼。

一、史记刺客形象研究之:理想与信仰

刺客是历史上最古老的职业之一,西方更是有专业的刺客团体,行走在黑暗中,从事着最危险的工作。在中国古代,刺客是一种高尚的职业,无数文人墨客心向往之,他们为了信念和承诺,为了报答友人或君主恩情,视生命为浮尘,在刀光剑影中挥洒游侠义气,所体现的正是“士为知己者死”的牺牲精神。

理想与信仰是人物形象塑造的核心要素,是人物个性特征与行为特征等外在表现的内在动因。对《史记·刺客列传》中五位刺客的理想与信仰进行分析,主要体现两个方面:一是,追求自尊;二是,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

(一)追求自尊

《史记·刺客列传》中的刺客形象皆有“士为知己者死”的信仰与理想。有的人认为史记中刺客的这种信仰与理想是对自己生命的不珍惜与不尊重,是自我轻贱的表现,也有人认为是“刺客”一种“沽名钓誉”的行为[1]。但是,从人性需求角度来看,《史记·刺客列传》中的刺客“士为知己者死”的信仰与理想在一定程度上属于人对高层次精神需求的追求与满足。即根据马斯洛五大需求理论可知,人在生活与发展过程中,其需求可分为“生理的需求、安全的需求、归属的需求、尊重的需求、自我价值实现的需求”五种,其中“生理的需求”与“安全的需求”是最基本、也是最本质的需求。当人的基本物质需求得到满足时,人们会期望更高层次的需求得到满足,从而具有得到自我尊重与他人尊重的欲望,并在他人高度认可下,获得自信,感受到生活的价值与意义。而“士为知己者死”则是刺客在得到他人认可、赏识、信任与肯定下,受当时社会环境、哲学思想影响下形成的思想观,产生的价值感。例如,聂政在面对严仲子“黄金百镒”、“报侠累”时,因为家中有母亲需要奉养,故面对“士为知己者死”的信条与“亲供养备”的现实“不敢当仲子之赐”。当聂政母亲去世后,为报答严仲子敬重、信任、赏识之恩,孤身一人前往韩国都城刺杀严仲子仇人侠累。又如,在对豫让人物形象进行分析时发现,豫让之所以能够成为刺客最为根本的原因在于智伯的赏识与信任。而这种赏识与信任极大满足了豫让的尊重需求、自我价值实现需求,使其能够在不计较智伯真正目的的基础上,因“智伯知我”走向刺客之路。并能够面对赵襄子“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仇,而反委质臣于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何以为之报仇之深也?”疑问时,坦然回答:“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

(二)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

《史记·刺客列传》中刺客们所处的时代,是社会动荡,英雄争霸的时代。位于社会下层的人们生活艰难困苦,有理想、有抱负的人都在寻找值得其依附、报效的人,为其贡献自己的力量。当他们这种追求自我价值实现的愿望,在艰难的境遇中得到满足时,他们对给予其信任、肯定、认可的人十分看重,并在生命中埋下“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身,赴士之厄困”的信念。以荆柯为例,荆柯是《史记·刺客列传》刺客中描写最为详细,最为出名的人物。相较于其他四位刺客形象而言,荆轲的人物性格更为复杂,有着同于刺客又有別于刺客的特征。使人在对其刺客形象进行分析时,会产生荆轲作为刺客不应“士为知己者死”、“勇敢强悍”、“勇于挑战”,而非在面对他人挑衅时“驾而去榆次”、“嘿然逃去,遂不复会”;在面对田光“欲自杀以激荆卿”时,荆轲不应直接接受刺杀任务,而不应推脱“此国之大事也,臣驽下,恐不足任使”;在面对太子丹“尊荆卿为上卿,舍上舍”、“车骑美女恣荆轲所欲”等厚待时,不应向其他刺客一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采取行动,而非直到“秦将王翦破赵,虏赵王”才采取行动等疑问。当我们对荆轲人物形象进行进一步分析会发现,荆轲除是一名刺客外,也是一名文人,即“荆好读书击剑”、“虽游于酒人乎,然其为人沉深好书”,这也是荆轲有别于其他刺客的重要原因。可以说荆柯在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为己任,施展自身抱负时,是孤独的,容易被他人所误解的,将其谨慎、不越界、不过激等行为视为懦弱、胆小、逃避。但无人能忘却荆轲“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于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者”的洒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魄。

二、史记刺客形象研究之:悲剧的命运

刺客的结局,往往是悲剧性的:聂政不愿连累家人而“自皮面决眼,自屠出肠”,荆轲“被八创”,豫让“伏剑自杀”……多半惨死于刀下,不管使命是否完成,都难逃一劫。能像曹沫一样全身而退的少之又少。

《史记·刺客列传》中除曹沫之外,其他四位刺客的命都没有逃脱“以死赴义”的悲剧命运。豫让在为智伯报仇两次行刺两次失败后,狭义精神使其无法投靠赵襄子,故通过伏剑自杀遵守“士为知己者死”信条;聂政在行刺成功后,因“皮面决眼”为不连累家人“自屠出肠”;专诸刺杀王僚与荆轲刺杀楚王,面临的是“以弱对强”的局面,面对“强敌”,他们为侠者信仰、为尽义,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史记刺客人物的悲剧命运一方面取决于其艰巨的经历,另一方面取决于刺客品质的纯粹性、崇高性、坚毅性。因此,他们的悲剧命运蕴含着崇高的品质,通过肉体的解脱与痛苦获得精神上的超脱与人格品性上的升华。可以说,司马迁采用悲剧性表现手法对刺客崇高品质给予肯定,使人在阅读过程中产生心理的震撼,感受悲剧命运下的壮美,获得情感与思想的升华与提升。

三、结论

司马迁在《史记·刺客列传》中塑造的刺客人物形象细致而独特,蕴含着或崇敬、或赞美、或批评、或质疑的众多情感。使人在回味经典,品读史记的过程中,更为清晰准确的感知历史人物的血与肉。

历史上为国捐躯的勇士不在少数,然而名垂青史的往往是军功累累的将士豪杰,同样可能改写历史的刺客,却鲜有人提及,《史记》为刺客谱写悲歌,同时也为其正名:他们同样是可歌可泣的英雄,也应被历史铭记。刺客这个群体,往往来自于民间的下层百姓,因为英勇有力、重情重义而被人所用,借其手除己害。刺客之死,一死成名,令千载之下有识之士唏嘘感叹!他们立志之刚烈,行事之悲壮,以一种豪气千云的形象,一种无畏从容的姿态纵横天下,演绎出长虹贯日、彗星袭月的传说。

刺客被清人吴见思称为“天壤间第一种激烈人”,而《刺客列传》则被称为《史记》中“第一种激烈文字”。《史记》写五人之事,用力一节胜似一节,一步高似一步,笔墨逐渐增多,直到荆轲刺秦王,成为最“激烈之文字。”

千古刺客,人人只知荆轲,读毕《史记》才明白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又会有多少忠良死节之刺客被时间所埋没。这样一看,不管是中国古代的将士良臣,还是如今的革命烈士,或是西方“忠君爱国”的骑士精神,都秉持着相似的普世价值观,他们身上,都有一种中国的“侠”之精神。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参考文献:

[1]董莉莉.《史记》中的刺客形象探析[J].名作欣赏,2016(06):78-79.

[2]张天琪,蒋金芳.游侠刺客形象的树立及其对侠义小说的影响[J].科教文汇(下旬刊),2018(04):164-165.

[3]鲁艳辉.中西文化背景下的英雄模式对比——以《旧约·士师记》中参孙和《史记·刺客列传》中荆轲为例[J].考试与评价(大学英语教研版),2017(06):3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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