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功能在《北京折叠》中的构建以及对文学作品英译的启示

韩利芳

摘要：郝景芳的小说《北京折叠》荣获了2016第74届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奖。这篇小说能够获得具有“科幻界诺贝尔奖”美誉的大奖和它的英译本是有很大关系的。本文以韩礼德系统功能语法的人际功能为理论基础，通过对《北京折叠》及它的英译本中人物对话的片段进行对比分析，发现文中语气和情态的使用对构筑该小说的人际意义产生很大的作用，从而对当下中国文学外译有一定的启示。

关键词：《北京折叠》;人际功能;翻译

一、语言的三大纯理功能

在19世纪70年代，韩礼德在 Malinowski的语言功能（寒暄、实用和巫术）和Buhler的语言功能（表达、表情、意欲、所指）的基础上，进一步把语言功能概括、系统为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韩礼德把语言在人类的交际过程中承担着各种各样的功能归纳为三种纯理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之所以称为纯理功能，是因为这三种功能是高度抽象的功能。其中，概念功能指的是语言对人们在现实世界包括内心世界中各种经历和经验的一种表达。人际功能是用来描写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和信息交流，在交流的过程中说话者的身份、地位、态度、动机和对事物的推断都可以显现出来。语篇功能是指语言使本身前后连贯有衔接，并与语域发生联系的功能。

本文从原文和译文的语气和情态两个方面入手，分析该作品人际功能的建构以及它对文学作品外译的启示。

二、人际功能在《北京折叠》中的构建

（一）语气系统

英语中的语气系统主要包括：陈述、祈使、疑问和感叹。除此之外，语气系统还能体现出对话的参与者之间的权利和团结、地位、亲密程度等等。译者在翻译的时候，需要考虑怎样在原语和目的语之间存在语言差异的情况下，把语气体现得淋漓尽致。下面我们用具体的语料来进行分析

例1：

原文：“您是……”“别您您的，叫你吧”

译文：“Sir， youre…？”“You dont need to‘sirme…”

这段对话的背景是发生在生活在第三空间的垃圾工老刀为了送养女糖糖上幼儿园，冒险穿梭于第一空间和第二空间送信，被人发现之后和老葛的对话。因为老刀是第三空间的，当他面临被抓并且是和第一空间的当权人士讲话，语气自然有敬畏和害怕的成分，所以他用的是“您”来称呼老葛。但是，但是英文当中没有“您”的代词表达，译者此时采用的“sir”就能很好地展现出老刀对老葛的敬意，弥补了这种语气的差距。

例2：

原文：“……你能听我解释一下吗？”“你先收下这个。”

译文：“…Can you let me explain？”“Please take this first.”

本段对话发生在老刀知道了依言已经有未婚夫了，依言想要解释，所以采用了疑问的语气，而老刀不想多知道他们的事情，只说了收下这封信，用的是祈使语气。因为依言是第一空间的人，即使老刀知道了她的秘密，为了展现她是处于强势的地位，采用了疑问语气，用了“can”而不是“could”。而老刀是第三空间的人，在第一空间的人面前处于弱势地位，所以他用“Please”一词，为祈使语气。译者把人与人之间的地位，关系亲疏通过语气展现出来，人际功能也得以显现。

（二）情态系统

情态是体现人际功能的一个主要因素，与逻辑语法和传统语法相比，在系统功能语法中拥有一个突出的地位。韩礼德（2000）在系统功能语法中把情态分为两类：情态和意态。情态指讲话者怎样表达概率、频率、义务和意愿。意态指讲话者对提议的可能性判断，包括义务和意愿。在系统功能语法中，情态又进一步分为低、中、高三种量值。不同的量值，用词也是不一样的。包括情态助动词也是有量值的，如“can”就是低量值的情态动词，“will”是中量值的，“must”就属于高量值的。下面用具体的对话来进行分析。

例3：

原文：“你先听我解释一下行吗？”依言又说。“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老刀说。

译文：“Can you let me explain first？”“You dont need to explain anything.”

例3是老刀到第一空间送信，与收信人依言之间的对话。前人说过情态是说话人之间关系不平等的一种体现。人的社会地位高，多用高情态来表述，反之亦然。老刀来自第三空间，依言是第一空间的，两人的社会地位差距较大，所以依言处于强势语境，在进行人际交流互动的时候情态动词方面的选择也能体现出来。原文当中情态意味并没有特别突出，但是译者在翻译成英文之后，弥补了情态上的缺失。在翻译依言讲话时，用了“can”而没有用“could”，在翻译老刀讲话时，用了低值情态助动词“dont need to”.这样原文汉语的情态就得已显现，外国读者在阅读时对人际间的关系理解又能更近一步。

文中还有很多情态的运用，除了情态助动词，还有用情态附加成分来表达情态意义。

例4：原文：“……你凑合吃，别嫌弃就行。”老葛说。

译文：“Its not much， but maybe youll enjoy the taste.Hopefully you wont hold it against me that Im offering you leftovers.”

例4是第一空间的老葛将晚宴后的饭菜打包回来和老刀一起吃时的对话，译者将“别嫌弃就行”译成“you wont hold it against me.”已经翻译出了原文的情态意境，但是，在此基础上，译者又加了一词“hopefully”，进一步提升了情态的意味，把老葛平易近人，不端官架子的形象生动地展现出来。

本文由于篇幅的限制只选择其中一些对话作为语料来分析，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知该文的译本成功地从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建立起了人际功能。为《北京折叠》的成功奠定了基础。

三、总结

本文从人际功能的角度为译者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在翻译作品时，从情态和语气系统方面切入更有利于构建人际功能。良好的人际功能在文学作品中的体现的是相当关键的。中国文学想要真正“走出去”，译文在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的处理也需关注。本文从系统功能语法的人际功能切入，以《北京折叠》为研究内容，通过对比分析原文和译文在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的处理，得出了语气和情态系统在人际交流中发挥重要作用。但本文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语料分析还是较少，应该从更宏观的角度进行统计整理，得出结论，希望学界有更多相关研究来进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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