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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后期改革简论

2019-06-09曾辉方

新西部·中旬刊 2019年4期
关键词:改革

【摘 要】 文章重温苏联后期改革,挖掘和总结社会主义实践活动中利弊得失。认为不断提高运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是改革的初衷之一;改革进程中的挫折直接动摇到苏联高层领导对苏联社会主义改革发展的道路自信;改革转向是导致苏联解体的根本原因。

【关键词】 苏联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建设;改革;苏联解体

在苏联70多年的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改革是一项重要的内容。从表面上看来,苏联改革在不同的阶段面临不同的具体任务,各有不同的侧重,积累的经验教训也各不相同。就其本质而言,这说明认识苏联社会主义模式的弊端、改革苏联模式并不容易。苏联社会主义模式长期积累的矛盾和问题,只能通过恰当的改革來解决否则会造成更大的灾难性后果。事实表明,在戈尔巴乔夫于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兴起的改革浪潮中,[1]苏联模式没有经受住历史的考验。[2]同时也意味着,戈氏领导的改革没有完成时代所赋予他的历史使命。重温苏联后期改革是挖掘和总结社会主义实践活动中利弊得失的重要途径,对新时代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持续健康发展不无裨益。

一、不断提高运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是改革的初衷之一

时过境迁之后,关于戈尔巴乔夫发动苏联改革的初衷已经是众说纷纭。拔高、贬低或者歪曲戈尔巴乔夫开启苏联改革的初衷都不可取。

在领导苏联改革的进程中,戈尔巴乔夫提出了“新思维”。所谓政治“新思维”,既包括内政,也涉及外交,其实质是对如何认识社会主义,怎样评价苏联所建立的社会主义和在苏联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主义等问题的探索与实践。戈尔巴乔夫的思想经历了从完善斯大林模式的苏联社会主义到抛弃这种模式、全面改造苏联社会主义,建立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其转变既反映了戈尔巴乔夫个人社会主义思想的变化,也是对苏联社会形势的迎合与回应。[3]与之相契合,从改革过程中形成的相关文献以及历史的实际进程来看,不断提高运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是改革的初衷之一。

通过改革提高运用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是推进苏联改革的重要目标。通过改革不断提高运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就是根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原理和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实际情况相结合,坚持和发展社会主义,对斯大林模式进行兴利除弊,加强党的领导、提高国家机关的履职能力、提高人民群众依法参与管理经济社会文化事务的能力,运用有待完善的苏联社会主义制度来应对理论创新、制度创新过程中带来的各种挑战,使改革的力度、发展的速度和社会可承受的程度实现均衡统一。提高运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与苏联改革相互促进、相得益彰。

提高运用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必然要求在改革过程中加强法制建设,适时用法律的形式巩固改革成果,使改革进程法制化、规范化。自从行政体制改革启动以来,苏共中央和苏联部长会议颁布的决定和法规为数不少。[4]当时有人洞察到,“不要天真的相信法令的力量”。[5]通过改革不断提高运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是一个系统性的、复杂的工作,仅仅只是依靠颁布法律法规是不够的。

戈尔巴乔夫推行改革,尤其是在改革初期的施政行为及政策主张都表明,其重要目的就是要提高运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对此,前民主德国总理汉斯.莫德罗的观点颇有启发。他强调,“如果戈尔巴乔夫今天宣称他本人是社会主义的叛徒,这是他自己的事,但事情原本的情形比他说的要深刻得多,而且,意义重大”。[6]也就是说,既不能因为有一些人把苏联解体诠释为一个结构上被确定的脚本而不敢承认追求和确立苏联改革的崇高目标具有正当性,[7]也不能因为苏联改革导致苏联解体而否定戈尔巴乔夫领导改革之初的崇高目标和追求,哪怕最初这个崇高的改革目标后来连戈氏本人都不愿意承认。类似的学术观点并不鲜见:“当戈尔巴乔夫在1985年3月开始改革旧体制时,他绝不是想要毁掉它,而只是想要使它现代化”。[8]2004年5月31日一6月1日,中国国际交流协会和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联合召开了《苏联解体原因》研讨会。美国学者迈克尔·麦克福尔提供的论文谈及此问题时指出:“戈尔巴乔夫改革的第一批步骤与其他苏联改革类似,都是将提高现有体制的工作效率作为目标”。[9]

从戈尔巴乔夫发表的《改革与新思维》以及相关讲话中,也不难找到验证其改革初衷的依据。第一,明确改革要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科学确立改革的历史定位。1987年,戈尔巴乔夫在庆祝十月革命70周年大会上表示,十月革命做出的社会主义选择是正确的,改革是十月革命道路的继续。[10]针对当时报刊上发表一些与苏联社会主义制度不符合的建议,戈尔巴乔夫旗帜鲜明地指出,“我们不能容许这么办,因为我们是要巩固社会主义,而不是要用别的制度来代替它”。[11]第二,充分发挥政治制度的固有职能、协调利益关系。在戈尔巴乔夫看来:改革的最终目的是要深入革新国家生活的各个方面,使社会主义具有现代化的社会组织形式,最充分地揭示苏联社会主义制度的各个决定性方面——经济、社会政治和道德的人道主义性质;改革就是调整利益关系,通过改革,社会的各种利益关系就会得到调整并趋于合理。他将改革视为一门艺术,非常重视改革的艺术和决策艺术。[12]在协调利益的过程中,“就要使政治制度的每个环节最大限度地、充分地发挥它们所固有的职能,把这些职能加以正确地结合和区分,提高每个国家组织和社会组织的积极性与主动精神”。[13]第三,提高运用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需要加强党的领导、克服以党代政的现象、创新党的领导与国家机关、工会以及其他社会团体之间的关系。雷日科夫和早先的戈尔巴乔夫都主张,党应该从直接管理经济的工作中摆脱出来,把这些职能交给立法机关和行政机关,意识形态工作和制定发展战略的工作留给苏共来做,以发挥其指导和领导作用。[14]第四,在改革的过程中扩大社会主义民主,既启发教育群众又充分发挥群众的积极性。通过改革来启发和教育群众,他是这么说的:“改革的已有经验再一次证实了列宁如下的思想:革命是从政治上教育和启发群众的伟大而最有效的学校”;“改革——这是革命,而且是最和平最民主的革命。对于在社会革新进程中我们现在所碰到的和将会碰到的错误立场,甚至公开的抗拒,我们将会在民主过程的范围内加以解决”。[15]而创造条件,充分发挥群众的积极性,则是指通过大众信息手段。 第五,通过改革充分恢复苏维埃作为社会主义国家政权机关的职能和威信。为此,相关的政策和决议应运而生。“一月全会号召各级党委坚持提高苏维埃作用的方针,不要干涉苏维埃的事务,尤其不要取代苏维埃权力机关”。“同人民的联系应当是苏维埃的主要职责。新决定是苏维埃能够做好自身的工作,成为名副其实的人民当家作主的机关”。[16]

不容忽视,这个改革初衷获得了社会公众较为广泛的支持和认同。当时报纸刊登的相关文章一定程度上可以佐证。[17]

二、改革进程中的挫折直接动摇到苏联高层领导对苏联社会主义改革发展的道路自信

对于领导社会主义事业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来说,其高层领导对于党所开辟的改革发展道路拥有的自信,直接影响到全党和全国人民对改革发展道路的自信,进而影响到这条改革发展道路能走多远。戈尔巴乔夫及其执政团队在领导苏联改革的进程中,在启动改革以来并非乏善可陈,但是改革进程中的硬骨头和拦路虎的确使其备受挫折。改革进程中的挫折直接动摇到苏联高层领导对苏联社会主义改革发展的道路自信。

众所周知,戈尔巴乔夫刚刚担任苏共总书记之时,扫除了苏联一段时期以来“老人政治”所形成的颓势。在改革初期,他力推改革的执政施政行为,使苏联的广大干部和群众看到了振兴社会主义事业的希望,勃兴了对苏联社会主义改革发展的道路自信。事实表明,这种道路自信未能持久,随着改革进程中遭遇的种种挫折和失误而逐渐动摇乃至崩溃。有研究表明,戈尔巴乔夫执政时期的改革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阶段。[18]与之相对应,也许可以把苏联高层领导对苏联社会主义改革发展的道路自信的变化状况初步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985年3月至1988年6月,是苏联高层领导对苏联改革发展道路自信的勃兴阶段;第二阶段从1988年6月至1990年年初,是苏联高层领导对苏联改革发展道路自信的动摇阶段;第三阶段从1990年年初至1991年年底,是苏联高层领导对苏联改革发展道路自信的崩溃阶段。

在苏联高层领导对苏联改革发展勃兴了道路自信的阶段,戈尔巴乔夫一度胸有成竹,“对自己的经验批判地重新认识,是有力量的标志,而不是虚弱的标志。只有这样的态度才符合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原则”;[19]他宣称:“国家走过的道路、它的经济、社会和文化成就,令人信服地证实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的生命力,证实了社会主义蕴藏的、苏联社会的进步所体现出来的巨大潜力。我们有理由为这些年来经过紧张的劳动和斗争而取得的一切成就感到自豪”;“我们满怀信心地展望未来,因为我们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任务和实现这些任务的途径。我们满怀信心地展望未来,因为我们得到人民的有力支持。我们满怀信心地展望未来,因为我们是为了社会主义祖国的利益,为了共产党为之忘我地献身的伟大理想而工作的”。[20]而改革事业的支持者和参与者也曾经坚信,“改革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一定会使我们在劳动生产率方面超过其他国家”;“在许多方面,我们今天仍然落后于其他发达国家,但我们坚信,这种落后只是暂时的,经过全体人民满腔热情的劳动,社会主义优越性必将越来越完善地体现出来”。[21]在这个阶段,苏联改革的实践领域并非一帆风顺,苏联高层领导的道路自信也遭遇了考验。原苏联人民代表、苏联總检察院特别事务高级侦查员捷.格德良在时隔多年之后依旧记得戈尔巴乔夫上台之初所带来的新气象受到了苏联绝大多数老百姓的欢迎,同时又认为: “他承诺的是其无法实现的东西。而国内的情况是越来越糟。正因为如此,对苏联新领导人的全体欢迎逐渐转为沮丧,然后是不满,后来是强烈的抗议——国家该走向何方,是否最终又会将其引入另一个死胡同?这种运动开始蔓延,刚开始是缓慢的,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口水战,即我们是不是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22]

客观地来看,关于改革进程中的困难和挑战,戈尔巴乔夫及其团队事先也不是没有估计。比如,他认为: “大多数人遵循了正确的政治原则和思想原则。但是,从有正确的主张到实现这一主张是有不小的距离的”。[23]在启动改革以来的一段时期里,改革所面临的阻力日益明显。即便如此,戈尔巴乔夫还能力排众议坚持改革,并且一再强调不改革没有出路。[24]

戈尔巴乔夫领导的苏联改革并非易事,困难之严重、挑战之严峻、风险之巨大、形势之复杂,超出了苏联高层领导的预判和想象。这场改革要想获得成功,需要破除由一系列两难问题交织形成的困局。它既要纠正偏离人类文明发展大道的差错,又要维护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观和基本制度;既要改变苏共“垄断”全部社会权力的局面,又要在改善共产党的领导中维护其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既要消除官僚特权阶层,又要组建力行改革的骨干队伍;既要破除文化专制、思想禁锢的制度,又要保持马克思主义的主导地位;既要赋予苏维埃权力主干的地位、改变其“橡皮图章”的形象,又要坚持党对苏维埃的领导、使党的领导与苏联人民群众当家作主结合起来。[25]但是,要做到这些谈何容易。阿甘别吉扬就明确指出,“自从米哈伊.戈尔巴乔夫在苏共中央四中全会上宣布新经济战略之后,3年过去了,我们还没能达到可以说改革已不可逆转的阶段。这一点在1988年6月召开的党的第19次代表大会上也坦率地承认了。说到底,这次大会的主要目的是,制定一系列进一步的措施,以保证改革的不可逆转”。[26]苏联改革所面临的客观困难以及苏联高层领导所出现的主观失误,改革过程的复杂性和改革成果的有限性综合导致苏联改革自始至终都没有形成不可逆转的态势。这种改革并非不可逆转的态势又使得苏联高层领导对苏联社会主义改革发展的道路自信难免出现变数。戈尔巴乔夫及其执政团队所体现出来的这种动摇,被时任美国驻苏大使捕捉到蛛丝马迹。他评论戈尔巴乔夫发表于1989年11月26日的《社会主义思想和革命性的改革》,其观点令人深思。[27]

苏联高层领导对苏联改革发展的道路自信一旦产生动摇,其改革战略定力就难以保持,在改革节奏上就会自乱阵脚,改革初衷也会荡然无存。高层领导道路自信的动摇与具体改革政策、措施失误在社会上引发的消极影响陷入恶性循环。苏联高层和社会公众对苏联改革发展的道路自信动摇以后,之前以“改革完善”苏联社会主义制度为基调设定的方案,离破产为期不远了。

苏联高层对苏联改革发展的道路自信之所以动摇,本质上是其对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发生了动摇。苏联高层领导对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动摇了,对苏联社会主义改革发展道路缺少自信,对基层干部群众形成极大消极影响,苏联后期改革出现转向也难以避免。

三、改革转向是导致苏联解体的直接原因

苏联后期的改革失败是导致苏联剧变、苏联解体的重要因素,而戈尔巴乔夫主导的改革转向是造成改革失败的根本原因。苏共高层领导对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动摇,背弃改革初衷,在实践过程中表现为改革的转向。

在雷日科夫眼中,戈尔巴乔夫只是“改革的鼓吹者”,而不是信念坚定、能够纵横捭阖、足以胜任领导苏联改革使命的政治家。[28]苏联后期改革的转向及其导致的苏联解体,戈尔巴乔夫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戈尔巴乔夫领导团队和执政团体的其他成员也难辞其咎。与之不无关联,雷日科夫曾经痛心疾首地指出,“正是我们国家的那些具体的人,他们怀着对社会主义的仇恨,出于自己的民族主义观点和算计,更主要的是出于个人对权利的贪婪,促成了这样一次历史的大倒退,犯下了滔天罪行,毁灭了一个强大的国家,毁灭了它的社会制度,使绝大多数百姓陷入了极度贫困的境地”。[29]这些人里不乏促进改革转向的怂恿者,也不乏因改革失败和苏联解体的历史悲剧而得利者。

仅仅只是为了更有效的实现“该如何治理苏联”,[30]与苏联改革转向乃至苏联解体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因为通过不断提高运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有效治理国家的能力和水平,是实现治理苏联的重要途径。而且这个治理方略的成功几率并不低。然而,世事难料。戈尔巴乔夫在苏联后期改革中迷失了方向,是苏联剧变的直接原因。但是,不能因为苏联剧变发生在戈尔巴乔夫执政期间,而忽略苏联剧变背后更深层次的历史原因。[31]这种深层的历史原因,至少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一方面,在苏联政治领域孕育形成了足以导致戈尔巴乔夫改革转向的备选方案。有西方学者认为,长期以来在苏联政治的运作中存在所谓的“潜流”。这个潜流一直力图从计划经济的格局内为苏维埃制度的根本变革打开一条出路。到了20世纪80年代,这派势力羽翼渐丰,已经具备能力为苏联的经济管理乃至整个政治制度变革提供可资选择的模式,全部、彻底改变苏共与国家、经济和社会之间的相互关系。[32]与此同时又必须承认,仅仅用“理论”推翻不了一种社会制度。戈尔巴乔夫领导的改革,问题出在政策上,出在滥用权力上。[33]戈尔巴乔夫及其执政团队感受到了巨大的社会压力,才会使主观见之于客观,才可能会如此行动。施行属于改革转向范畴的政策离不开与之相适应的社会环境,如果改革转向的政策缺少相应的社会基础,即便一时能强制推行,也很难形成如此大的历史影响。更何况,苏共的威望、苏联政府的威信和戈尔巴乔夫的个人威望在后期都严重下降,难以强制推行一项缺少民意支持、缺少社会基础的重大改革政策。而事实是:“多党制在实际上已成为客观现实,苏共的领导地位已经彻底动摇。十九次党代会开始的改革方向的转变,正在发展成为一条背离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的“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路线”。[34]这就不能不说到历史原因的第二个方面。苏联的生产力和生产方式在“二战”以后同苏维埃政权初期相比已经根本改变,而经济和政治体制没有适时进行改革和调整,各个社会阶层产生了与中央集中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的利益矛盾,这些矛盾不断积累,酿成了接受激进改革的内在因素。这是苏联走上激进改革道路并导致苏联剧变的深层原因。[35]

鉴于前文所述,戈尔巴乔夫面对苏联社会上出现的多党制诉求及挑战而采取妥协退让的方针就不难理解。1990年1月13日,戈尔巴乔夫在立陶宛加盟共和国首都维尔纽斯说:“我认为,即使实行多党制,也不是什么悲剧,而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一点,它是作为正常的历史进程的结果而出现的,是符合社会的需求的”。[36]随后,在反对派的巨大压力下,苏共中央决定放弃苏共在苏联政治体制改革中领导核心作用的全会得以召开,并形成了相关决议。此后不久,第三次非常人民代表大会取消宪法第6条关于苏共领导作用的规定。

1990年7月2日至13日在莫斯科举行了苏共第28次全国代表大会。这次大会,使苏共实现了由共产党向社会党,由“先锋队”向“议会党”的转变,苏共在政治上、理论上和组织上完全放弃了领导地位。这就意味着苏联政治体制改革发生了彻底的改向:思想上的多元化演变成政治的多元化;一党制变成了多党制;民主化变成了资产阶级自由化。[37]自此之后,无论是戈尔巴乔夫还是苏共其他领导人,针对苏联的改革事业,几乎都已经无力回天。从此以往,苏联解体的悲剧也就在所难免。

【注 释】

[1] 附注:苏联后期改革在本文中特指戈尔巴乔夫领导的苏联改革.

[2] 李宗禹等著.斯大林模式研究[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422.

[3] 左凤荣.从修补到重构:戈尔巴乔夫政治新思维的形成、发展与实践.沈志华主编:《一个大国的崛起与崩溃:苏联历史专题研究(1917—1991)》(下册)[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1120-1157.

[4] 倪家泰.全面改革中的苏联——200天考察见闻[m].南宁:广西科学技术出版社,1989.24.

[5] (蘇)阿巴尔金著,张慕良等翻译.苏联改革的道路和问题[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9.146.

[6] (德)汉斯.莫德罗著,马细谱等翻译.我眼中的改革:前民主德国总理亲历苏东剧变始末手记.之中文版前言[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2.2.

[7] 冯绍雷主编.苏联解体的原因及思考.冯绍雷著:《一场远未终结的辩论——关于苏联解体问题的国外学术诠释》,北京:时事出版社,2013.17.

[8] (英)蕾切尔.沃克著,张金鉴翻译.震撼世界的六年: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怎样葬送了苏联[m].北京:改革出版社,1999.15.

[9] 陆南泉.苏联经济体制改革史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484.

[10][12] 邢广程著.苏联高层决策70年:从列宁到戈尔巴乔夫.第7卷[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98.39、45—49、65.

[11][15][16][19][23] (苏)米.谢.戈尔巴乔夫著.改革与新思维.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8.71—72、62、95、52.

[13] (苏)戈尔巴乔夫著,苏群翻译.戈尔巴乔夫言论选集(1984—1986年).《人民生气勃勃的创造》(1984年12月10日在全苏意识形态工作学术实践会议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11.

[14] (俄)尼古拉.伊万诺维奇.雷日科夫著,徐昌翰等翻译.大国悲剧: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修订本)[m].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6-7.

[17] 林利,姜长斌编.在改革浪潮中重评斯大林——苏联近期报刊文章选译[m].北京:求实出版社,1989.175.

[18] 陆南泉.苏联经济体制改革史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482.原文出自陆南泉等主编.苏联兴亡史论[m].人民出版社,2004.690.

[20] (苏)戈尔巴乔夫著,苏群翻译:《戈尔巴乔夫言论选集(1984—1986年)》,《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向苏共第二十七次代表大会提出的政治报告》(1986年2月25日)[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272.

[21] (苏)阿甘别吉扬著,董新朝等翻译.改革——苏联的双重挑战[m].厦门:鹭江出版社,1988.242.

[22] 原文出自.(俄)在改革的浑水中许多人为自己摸到了金鱼[n].独立报,2010.4.6.转引自:李慎明主编,张树华等翻译.亲历苏联解体:二十年后的回忆与反思[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101、104.

[24] 万成才著.苏联末日观察[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50.

[25] 黄宗良著.从苏联模式到中国道路[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50.

[26] (苏)阿甘别吉扬著,常玉田等翻译.苏联改革内幕[m].北京: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出版社,1990.114.

[27] (美)小杰克.F.著,吴乃华等翻译.苏联解体亲历记上[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96.335、337.

[28] (俄)尼.雷日科夫著,王攀等翻译.大动荡的十年[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367.

[29] (俄)尼古拉.伊万诺维奇.雷日科夫著,徐昌翰等翻译.大国悲剧: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修订本)[m].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365.

[30] (美)麦克福尔著,唐贤兴等翻译.俄罗斯未竟的革命:从戈尔巴乔夫到普京的政治变迁[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48.

[31] 陸南泉.苏联经济体制改革史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617.

[32] (英)莫舍.卢因著,倪孝铨等翻译.苏联经济论战中的政治潜流——从布哈林到现代改革派[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出版,内部发行,1983.313-315.

[33] (澳)科伊乔. 佩特罗夫著,葛志强等翻译.戈尔巴乔夫现象——改革年代:苏联东欧与中国.之《致中国读者》[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4.

[34] 陈新明著.苏联演变与社会主义改革[m].北京:中央党校出版社,2002.337.

[35] 黄立茀.苏联社会阶层与苏联剧变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587.

[36] 转引自张伟垣,曹长盛,杨阴滋主编.苏联兴亡和社会主义前景[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9.137.原文出自戈尔巴乔夫的讲话《共同利益,共同责任》,原载苏联真理报,1990.1.15.

[37] 张伟垣,曹长盛,杨阴滋主编.苏联兴亡和社会主义前景[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9.139.

【作者简介】

曾辉方,法学博士, 中共贵州省委党校科社教研部副教授,研究方向:科学社会主义与现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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