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大学学习者学习需求的研究综述及启示*

吴晓辉 熊 锟

（深圳广播电视大学，广东 深圳 518001）

教育要不断地做出改革和选择，以顺应世界经济时代的变迁和发展，构建新的人才培养模式以适应变化的、发展的社会需要。随着国家开放大学的成立和远程学习者群体异质性的明显变化，学习需求多样化的特点越显突出，“因材施教、有教无类、教亦多术”在今天看来尤其重要。促进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改革教学内容滞后、教学模式单一、教学管理低效等诸多的不适应性的工作迫在眉睫。本文在深圳广播电视大学（以下简称“深圳电大”）校本部学生为研究对象的基础上，通过实践调查研究和文献综述方面的分析，结合深圳电大实际情况提出针对性的建议，以提高开放教育的核心竞争力，拓宽开放教育的发展空间。

一、开放大学学习需求的研究背景

国务院常务会议在2010年通过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中首次将继续教育作为终身教育体系中的独立部分，且与学前教育、义务教育、高中阶段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并列为六大发展任务。《纲要》明确提出了“继续教育是面向学校教育之后所有社会成员特别是成人的教育活动，是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首次提出办好开放大学，特别指出开放大学在提供继续教育和实现终身学习“立交桥”中尤为关键，开放教育是实现继续教育的主要途径，是实现终身学习“立交桥”的主要系列；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办好继续教育，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提高国民素质。这为我国开放教育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随着终身学习时代的到来，信息化的全民学习社会逐渐形成，以现代教育理念为导向、面授与网上教学一体化的远程开放教育的继续教育作用日益彰显。当今，我们服务的教育对象——学习者、以及工作的动力——学习需求已发生了重大变化。开放教育学习者对学习需求不再局限于仅仅提供学习资料和面授课程的学习，而是由传统教育向远程开放教育学习观念快速转变，学习群体层次化、学习动机复杂化、学习方式多样化，使得与教学过程相关的要素：教师、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学媒体、教学环境等都需要“与时俱进”，做出相应的改革。作为“国立开放大学典型”之一的英国开放大学贯彻其“学习者开放、学习地点开放、学习方法开放和观念开放”的办学理念，采用了以多样化的媒体资源组合教材为主，配合各种分级、分类的学习支持服务的教育模式；美国国家技术大学开创性地利用卫星等前沿技术，以联盟形式将各名校的优质课程资源整合，完成课程的卫星传输，将教学内容传送给校外学习者。

在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和地方广播电视大学的基础上组建的国家开放大学，是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面向全社会成员的新型大学。因此，开放大学的办学体制机制、办学模式、教学模式、教学管理模式、专业和课程建设、系统运行机制、考试考核模式、信息化教育环境等方面应该在新形势下形成的开放教育环境中不断建设或转变，以期满足学习者的学习需求。

二、开放大学学习需求的研究现状

笔者以“开放教育”或“远程教育”“学习需求”为关键词并组合成文件搜索因子，依托维普数据库搜索引擎，以2006年至2018年为时间维度，进行文献的精确搜索。通过以上方法共搜索出相关文献42篇，经过进一步的高级检索，综合考虑各相关因素筛选出22篇，作为最终的文献研究样本。

（一）学习需求的理论研究分析

在心理学中，“需求”是指人体内部一种不平衡的状态，对维持发展生命所必须的客观条件的反应，源于“期望和现实条件之间的差距”。它会激活动力，是行为的根本驱动力。学习需求是指人对未知事物的渴求，为满足自身生产、生活以及发展需要，并在学习动机驱使下的一种序列反应。简单地说，学习需求是学习中在“已有水平”向“目标水平”的转化过程中“所需要的条件或需要做的事”。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学习者的学习需求属于人的成长需求，当一个人的基本需求在部分或者全部满足之后，会产生更高一级的成长需求。可以说，一切教育的产生与发展，都源于满足求学者的学习需要。麦克莱兰教授提出的成就动机理论认为人的高级层次需求有三种分类——成就需求、权力需求和亲和需求，并分析了三种需求之间的关系。迄今为止，与学习需求相关的学习理论主要包括“行为主义学习理论”“认知主义学习理论”“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和“人文主义学习理论”。沃尔夫冈和道林专就年龄这个因素对学习动机做了调查研究，年长的学习者对知识有着更为强大的内部驱动力，而年轻学习者学习动力受外在因素影响较大，比如学位、社会需要等。[1]邵世敔（2009）将学习者学习需求的表现归纳为八方面：“学习动机”“学习目的”“学习条件”“学习习惯”“教学方式”“导学方式”“学习中面临的困难”“对学校的期望”。[2]李莹（2012）提及了辍学这个要素的特质之一是缺乏“端正的学习动机”“混文凭的功利动机引发辍学”，[3]突显了学习动机对学生学习有效性影响的重要性。

（二）我国开放教育学习需求的趋势和特点

随着移动互联技术、云计算的运用和发展趋势，人们需要的学习已不仅是虚拟的、点对点的、实时的教与学，而是随心所欲的求知过程。邵世敔（2009）通过问卷调查总结出多数学习者在学习中面临的主要困难为“学习时间少”“个人精力有限”“无人辅导”“学习没有计划或不能坚持计划”；学习者希望通过学习提高自身“专业能力、社会能力与方法能力”。[4]毛剑（2011）指出绝大多数的远程教育学习者的学习目的是为获取相应学历来为职称评审做准备。在学习内容方面，“学习者希望学以致用，更加重视专业技术知识的学习”“希望重点加强与岗位职责密切相关的专业核心能力培养”。而在学习方式和导学方式上，学习者“倾向于灵活的学习方式”“电子化材料和纸质学习材料相结合的混合式学习辅导方式”。[5]邵杰（2013）指出“开放教育考试在针对性和实用性方面的改革已成为多数学习者的期盼”。[6]“开放大学教学质量保证体系的研究与实践”课题在《国家开放大学学习者研究报告》（2014）通过对国家开放大学学习者的学习动机调查研究发现，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多样，并以“提高素质的需要”“适应社会生活的需要”为主要学习动机。[7]田楠（2016）归纳出当今远程教育学习者学习需求具有“在任何时间、地点都可以学习与研究”“工作方式的协作化促使情景学习发展”和“海量信息数据推动学习变革成为可能”三个变化特征。[8]王迎等（2017）研究发现：学习者更注重于专业知识需求，学习者更青睐线上线下融合式的学习方式；希望强化职业规划和技能培训；期盼提供高效的互动渠道；建议考核内容贴近实践、方式更为灵活，[9]研究倾向于更加具体的学习需求。总之，上述文献都提到当今开放教育或远程教育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具有以下特点：一是学习动机普遍较强；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习动机强度减弱；三是来自不同产业、工作年限的学习者学习动机有所差别；四是来自不同区域的学习者学习动机各有偏重。

（三）我国开放教育适应学习需求变化的文献分析

在大数据的背景下，原有的传统教育和教学模式需要根据成人学习需求来不断地改革。尽管我国的开放教育经过多年的发展与改革，有了巨大的进步，但实际情况仍与学习者的学习需求有较大差距。胡秀锦（2007）以上海为例，将受教育者分为五大职业群体进行随机抽样，对成人学习需求的调查研究发现“成人对教育政策和单位培训规划了解较少”“现有的成人教育方式方法与成人期望的教育方式方法存在较大差距，当前的成人教育对这种多样化需求的重视程度明显不足，还缺乏对成人社会能力、方法能力培养方面的课程开发和教育教学评价”“成人对参与教育的咨询和指导方面的需求还远远没有得到满足”。[10]上述问题大大约束和阻碍着开放教育的发展与前进。邵世敔（2009）提出教育者应通过前期调研来明确学习者的学习需求；结合网络平台通过创造良好的学习条件、设置适用的课程资源、打造优质全方位的服务体系、采取灵活的评价方式来满足学习者多样化的学习需求。[11]开放教育中由于师生之间处于准分离状态、工学矛盾严重等原因，面授课的到课率较低，网上教学的参与积极性不高。张巧玲、王丽娟、姜玉、胡宗哲（2009）通过开展不同范围和程度的调查和分析，认为“学校的服务支持系统因地域等差异存在不同程度的不完善，满足不了学员的学习需求”“教学组织形式单一，流于形式”。[12]汤会琳、辛小林（2011）根据多年的教育经验认为“当前我国远程学习者在适应自主化、个别化学习上存在元认知方面的缺陷，学习动机功利化，学习态度较差，学习过程的计划、组织、自我指导、自我监控和自我评价基本处于被动状态”。[13]辛普森、肖俊洪（2013）认为，应“主动向学生提供学习动力支持”，而目前“远程教育机构过度关注（尤其是在线的）教学资源的提供，忽视对学生学习动机的激发”。[14]杨春薇、常亮、李慧（2014）指出了远程教育中“教学内容不丰富，和网络资源开发未能有效结合”“教与学的过程中缺乏实施监督，学生学习有效性大打折扣”“远程教育的门槛较低导致学生辍学率高、不珍惜学习机会或蒙混过关等教学理念和评价方式相对滞后”等问题,并提出了“深化教学改革，促进教师与学院新的教与学观念的形成；加快教学资源的建设步伐；培养和提高远程开放教育学员自主学习能力的教学模式等”的建议。[15]熊锟（2015）提出：为满足学习者多层次、多类型、个性化的学习需求，更好地服务于深圳学习型城市建设，充分发挥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办学和优质资源作用，在推进开放大学建设的各项实践中，尤其要注重构建个性化的典型教学模式。[16]王迎等（2018）提出应以个性化目标为导向，学习支持服务需要适应学习者多样化的学习需求。[17]

（四）国外开放教育学习需求的研究现状

国外对学习者学习需求方面的研究比较早。早在1962年约翰斯通和里维拉就对参加成人活动的状况进行大规模普查，并认为 “成人学习重视的是所学知识的实用性而不是其学术性；他们注意应用而不注重理论，注重技能而不注重知识或信息”。而国外远程教育为了满足其学习者的学习需求，各国所采取的手段具有共同点——多式多样。刘峥（2016）在介绍国外远程教育发展时，[18]介绍了其技术手段的多样化。美国和澳大利亚在远程教育的开展中，注重现代信息技术应用，鼓励和支持现代信息技术的研发，政府通过设置科技创新奖励、系列优惠政策，激发广大学校开展远程教育的积极性，辅助推进远程教育的发展。再者，国外的远程教育也具有应用模式多样化的特点。国外在远程教育应用过程中，通过合作办学、补充办学、独立办学、虚拟社区的方式，使不同受教育者拥有平等接受远程教育的权利。如澳大利亚远程教育为学生设置可以自主选择上课内容时间、考评方法的DUAM课程包，让学生接受更加个性化、差异化、人性化的远程教育；日本远程教育推行互惠教育，让教师和学生通过远程教育平台共同进行学习和备课，这不但使学生学习更加便捷，而且也有效地拓展了教育资源，推进了教育资源的合理化应用，真正实现了师生间的教学相长。此外，随着新一代互联网技术已成为国外远程教育的主流，国外学校也纷纷以此为契机，大力推进远程教育资源的整合和共享。例如美国的加利福尼亚虚拟大学与本地的企业进行合作，共同构建教育资源平台，学生可在网络上直接实现工学交替式学习和进入无价的实验室查询企业的相关技术资料，将理论知识应用于实践、美国的电话电报公司（RSbS）建立了云数据学习平台，将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乔治·华盛顿大学等6所高等学校的资源进行整合，推出了网络虚拟学院，实现了教育资源的有效整合。

三、开放大学学习需求研究的启示

（一）实证研究有待发展，效度信度需要提升

在综述研究中我们发现，当前关于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学习需求，包括数据挖掘的应用等，相关的实证研究特别是定量研究数量相对较少，研究范围不够广泛，跨区域、大样本的研究更是屈指可数，且研究的理论性不强。我国的远程开放教育正值蓬勃发展时期，是提升教育思想、优化教育结构的新契机。开放教育从业者应该以学习者需求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分析开放教育现状与发展问题，研究应对策略，改进开放教育教学管理模式，促进开放教育学习者的全面发展。在对学习者需求维度的划分方面力求做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在研究方法上增强实证研究，从而提高学习需求研究的理论性和科学性。

（二）结合社会需求和学习者需求，开创多样性教学范例

开放教育教学发展与经济社会发展、与学习者学习需求三者之间的联系比以往更加紧密。教育作为社会系统的子系统，其一切活动都要适应社会且为社会的发展来服务。开放教育学习需求的趋势和特点分析立足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如图1所示。

图1 社会需求与学习者需求分析

在发展市场经济的大条件下，学习者的学习观念和学习需求发生了很大变化，他们要求学习活动和学习方式要符合形势的需要，同时也要有鲜明的特色，为此，应在建立适应多样群体的多样教学范式上下功夫，范式一是要内容精，二是范围广，三是层次深，针对性要一一匹配，在理念上、组织上、教法上以体系形式展现给学习者。真正做到“因材施教”“有效教学”，满足个性化学习需求。

（三）借鉴国外成功经验，着力提升远程开放教育的教育质量

研究中要勇于突破传统教育形式及办学思维的制约，大胆转变教育观念，更新办学理念，改进教学管理模式。利用信息技术将资源推送到他们身边，使得全体社会成员得到共享；就需要加强学习支持服务，借助“互联网+”的机遇，重视新媒体的开发和运用，利用信息技术来弥补时空距离所带来的诸多教育教学问题，对全体社会成员的学习过程加强辅导，提升他们的学习质量，发展他们的个体能力。加大在开放教育的投入，国家开放大学在人才培养方面的成本费用，比一般的教育类型成本要高很多。同时，积极开发和建设远程教育教学资源，引进和整合国内外名校的优秀资源。建设高质量的开放教育专业教师团队，培养自己“最好的老师”，建设自己“最好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