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学校的精神气象和管理者的文化品格

杨九俊

【关键词】花园;定制学习;精神气象

【中图分类号】G420  【文献标志码】C  【文章编号】1005-6009（2019）18-0070-02

徜徉于江苏省张家港市实验小学的美丽校园，耳畔时常回荡起周杰伦、温岚合唱的那首《动心》，“有时心动，只是浅浅一个笑容……”，自然，这首歌对于我的教育行走，只是“赋比兴”的“兴”。张家港实验小学的景、人、事常常令人怦然心动，也引发我好奇地探秘：这所校园怎么会成为美丽得让人心醉的地方。

一、小径分岔的花园

这座花园打动我的地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是审美性。劉慧校长说，“小径分岔的花园”是张家港市实验小学对自身的设计和比喻，这是一个意象，也是一个实体。我认同这样的观点，在张家港实验小学的校园里，“有时心动”就是以曲为美的分岔小径;“有时心动”，就是一袭若有若无花树的馨香;“有时心动”，就是学生在与花鸟鱼虫的嬉戏中享受欢乐;“有时心动”，就是疯长的野草上躺着的男孩遥望白云在庄严地梦想……一所校园真正成为花园，甚至成为让人流连忘返的花园，它自然会引发美好的情愫，美好的遐想，美好的期盼。第二是生态性。这座园子的风景是完整的。园子的设计充分听取了学生意见，学生对理想景观的描述，往往还原了他们对自然的整体感知和认识。学校在设计时，有意把自然风景中“带刺”的元素有机融入，选择刺树、铁树、月季花、荆棘、树藤等，哪怕是在与自然为伍，学校也希望学生过的是“正常”的生活。这座园子的风景又是和谐的。漫步其间，舒服、惬意是最直接的感受。自然景观和场馆建设，有机融合，相映成趣。从整体布局到细节设计，“淡妆浓抹总相宜”。儿童和葱茏的万物，都在自然地呼吸与生长。第三是培育性。培育性是校园景观建设最为内核的追求，如刘慧这样具有高度审美自觉的校长，营造自然景观，想到的正是环境育人。刘慧校长常说，她们追求户外的“万物生长”“情景生长”“故事生长”;营造阶梯式、成长型“童话空间”“童话人生”;鼓励校园里的“探秘”“偶遇”和种种美学散步;诱使“人”与“物”随时随地地“化学反应”。在有序设计之外，学校还有意留出了一片“荒野”空间，以此象征大自然的原始和纯粹，鼓励学生去识别，去探索，去发现，去命名。惠特曼在诗里说：“一个孩子每天向前走去，他看见最初的东西，那东西就变成了他的一部分。”在一定意义上，小径分岔的花园里，生长着学生美好的未来。

二、儿童定制学习

校园里最美丽的风景，应当是儿童的蓬勃生长，其重要的表征是儿童舒展的学习姿态，张家港市实验小学的儿童定制学习正是着力于此。其一，主体性实践。儿童的学习姿态是儿童的基本生活方式，也是儿童基本的生存方式，是儿童生命的表现形式。“以学习者为中心”能否落实到位，关键看儿童的学习是不是一种主体性实践。张家港市实验小学的教师努力建构学科课程的认知框架，比如引导学生从“主题内容、作者、体裁、写作风格、表达方式、学习策略”等角度，整合专题，积累资源，合作探究，使儿童的语文学习更多地体现出主动性、生成性，如刘慧校长所言，有可能成为“公共生活”中的“私人事件”。他们非常重视实践、体验在学习过程中的作用，设计“21天美丽行动”，将好习惯养成课程嵌入学校的日常生活，以项目推进的方式，引导儿童“做中学”，亲历中成长。而摇落“桂花雨”，正是让学生在事件的创造、亲历中，获得远远超越一篇课文的学习收获，在生命中留下美好的记忆。其二，选择性学习。定制学习倡导以学习者为中心，提供适切的教育，必然需要提供选择性教育。张家港市实验小学在教学领域，要求教师在班级授课制的体制框架内，关注好中差不同层次的学生在最近发展区向上腾越跃迁，关注学生学习风格的多样性和天性的特殊倾向，从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策略、学习评价等诸多方面提供适切的指导和支持。在课程领域，张家港市实验小学在校本课程的开发和实施中，学校定制课程总体要求是“普及+提高”，“普及”就是人人参与，“提高”就是满足兴趣和需求;班级定制课程，则在凸显班级文化特色;自我定制课程，则引导学生根据自己的能力基础、爱好特长以及发展需求，以“我的世界是一枚果实”为主要线索，自主申报、定制适合自己的课程，人们在校园里“遇见”的原创书课程、私人演唱会、“为爱写生”展览等，都属于私人定制课程。假以时日，学生一定会收获“味道好极了”的丰收果实。

三、蓬勃向上的精神气象

有朋友说，张家港市实验小学最为陶醉的是氛围，是美丽、美好、美妙的氛围。我深以为然，并把这种氛围称之为蓬勃向上的精神气象。这种精神气象是积极的。张家港市实验小学的教育宣言是：做精神明亮的人——过正常而积极的童年生活。积极，就是向善、向好，就是生长、向上，这应该是刘慧和她的团队基本的文化品格。好习惯养成美丽行动，图书馆长期坚持的诚信购书，都可以看到他们在这方面同样用心灵去营构。这种精神气象是完整的，用刘慧她们的话说是“正常的”。恰如花园里带来危险的花草树木，碎石流水，构成生态的完整性，生活中的不幸和危险构成了生活的“正常”。这些在“小径分岔的花园”里都转化成积极性格养成的资源。这种精神气象是生根的。氛围的东西有时可能若隐若现，但它一定是落地生根，人们才可能感受。张家港市实验小学有核心价值追求，有丰满的实践体系，有一呼百应的强大执行力，有生机勃勃的物态表达，从“校长妈妈”的系列讲座，到“最好是教养”的家校合育;从花团锦簇中的三味书屋，到“荒野”中任意滋长的野草;从五彩缤纷的美丽行动课程展示，到一枚枚敝帚自珍的青涩果实，等等。他们积极向上的文化品格植根沃土，蓬勃生长。于是，“一树一树的花开”，蔚然壮观，气韵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