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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二孩政策下云南省大理州某县居民生育意愿调查

2019-05-06王胜难戴瑞明

医学与社会 2019年3期
关键词:被访者育龄妇女意愿

白 鸽 王胜难 戴瑞明 罗 力

1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上海,200032;2 上海市普陀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上海,200336

我国计划生育政策自20世纪80年代全面推行以来,有效控制了人口数量,提高了人口素质,但随之也带来人口老龄化、出生性别比失衡等社会问题。为此,国家自2013年起密集出台了“单独二孩”和“全面二孩”政策。政策的效果依赖于育龄人群的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而生育意愿是影响生育行为的重要因素,因此全面了解育龄人群的二孩生育意愿及影响因素尤其重要。西部地区受传统生育文化和现实需要的影响,养儿防老、多子多福观念依旧较为普遍,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中全国少年儿童抚养比为22.5,西部地区明显高于其他地区,其中云南省高达26.2[1]。转变西部居民生育观念、调整出生人口性别比等成为西部计生领域的迫切任务。本研究通过对云南省大理州某县农村地区的调查,结合个案访谈、文献研究等方法,对西部地区居民生育意愿进行研究,分析其影响因素,为西部地区及国家进一步推进和完善生育政策提供参考。

1 资料来源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以云南省大理州某县为样本地区,该县常住人口约为18万人,采用方便取样方法,在生育率较高的3家县级医疗机构、2家民营医院、3家乡镇卫生院及附近社区街道等处派发问卷,共发放问卷562份,回收问卷382份,剔除质量不合格的问卷17份,最终纳入365份问卷,回收问卷有效率为64.95%。

1.2 研究方法

通过对文献综述的梳理发现,生育意愿容易受理想子女数、性别偏好、年龄、受教育程度、户籍、家庭收入等因素的影响[2-3],据此自编居民生育意愿调查问卷,并经预实验检验。问卷共25个问题,包括居民及家庭的基本情况和生育意愿2部分。其中,居民及家庭基本情况包括居民及配偶年龄、学历、职业、婚姻状况、家庭收入、家庭类型(双独/单独/非独)、孩子数量等15个问题;居民生育意愿情况包括理想与实际结婚及生育年龄、理想子女数、性别偏好、生育间隔、生育二孩意愿及原因等10个问题。

1.3 统计学方法

将调查问卷结果录入SPSS 15.0,通过描述统计、卡方分析及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等处理手段,提取出问卷中有价值的结果。

2 结果

2.1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365位被访居民(105名男性,260名女性)的平均年龄为33.14岁(男性36.55岁,女性31.76岁);学历以初中及以下为主(60.9%),本科以上学历仅占17.5%;职业以农民为主(50.7%);家庭年收入多为6-12万元(52.0%),不过仍有32.6%的家庭年收入低于2万元。被访者中仅有12.9%为独生子女,有76.2%已经结婚并生育,已生育1个孩子的占60.3%。

2.2 居民生育意愿情况

被访者的实际结婚年龄(22.5岁)与实际生育第一胎年龄(23.3岁)均小于理想结婚年龄(23.42岁)与理想生育年龄(25.12岁)。绝大多数(80.8%)的被访者对于孩子性别表示无所谓,希望生男孩的仅占10.1%。期望二孩间隔时间平均为3.29年。在生育二孩意愿方面,44.3%的被访者表示如果符合政策会生育二孩,最主要的原因是一个子女太孤单(78.4%),其次是对于养儿防老的考虑(24.3%)和父母的期望(10.8%);55.7%的被访者表示即使政策允许也不会生育二孩或者尚不确定是否会生育二孩,最主要的原因是家庭经济状况问题(48.9%)、孩子照料问题(32.0%)、自身年龄偏大(23.0%)等,仅有9.6%的被访者会考虑到夫妻事业发展。

2.3 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

本研究根据被访居民及其家庭的人口学特征,首先对不同组别人群生育意愿进行卡方分析,继而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进一步佐证,并得到校正其他因素后的调整OR值。可知年轻育龄妇女、期望生育女孩的被访者家庭更倾向于生育二孩。随着育龄妇女年龄的增长,生育意愿呈现下降趋势,40岁以上组生育二孩的意愿仅为29岁以下组的0.46倍(95%CI 0.219-0.969,P=0.041)。理想孩子性别也会影响二孩生育意愿,期望生育女孩的被访者生育二孩意愿是期望生育男孩的被访者的8.326倍(95%CI 2.019-34.344,P=0.003)。未发现被访者学历、职业、家庭收入等因素对于二孩生育意愿有影响,见表1。

表1 二孩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

3 讨论

3.1 二孩生育意愿的总体特征

云南省大理州某县居民的实际结婚年龄和实际生育第一胎年龄分别为22.5岁和23.3岁,均早于其理想结婚和生育年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实际第一胎年龄较轻,可为全面二孩政策的推行带来一定的时间优势。此外,44.3%的被访者有二孩生育意愿,主要原因为一个子女太孤单(78.4%)、养儿防老(24.3%)和父母的期望(10.8%)。相较四川省和广东省城市居民的生育意愿理由来说[4-5],云南省大理州某县居民更容易受到传统功利性因素的影响,而受自身情感需求影响较小,这也与何兴邦(2017)等人的研究结果较为一致[6]。而55.7%被访者明确不愿意或不确定生育二孩,主要是受家庭经济状况(48.9%)与孩子照料问题(32.0%)的影响,可见照料压力、养育成本、以及追求生活质量等因素,增强了对育龄妇女人群生育意愿的约束。而据学者测算,全面二孩政策放开后,可一定程度上缓解云南人口老龄化进程,但医疗卫生和教育资源会遇到新的挑战[7]。因而在推进全面二孩政策的同时,应充分考虑育龄妇女的顾虑,运用法律的、政策的、经济的、文化的调控杠杆,通过利益导向机制和约束机制增强社会公共服务资源的配置,降低家庭照料和养育成本。

3.2 二孩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

年纪较轻的育龄妇女、期望生育女孩的被访者家庭更倾向于生育二孩。其中育龄妇女的年龄是影响生育意愿的关键因素,随着育龄妇女年龄的增长,抚养子女的难度增加,一方面是由于育龄妇女体力下降,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实际照料人(祖父祖母一代)能力下降,因此各种因素共同促成育龄妇女年龄越大生育二孩意愿越低的现象,这与王德睿(2017)、周星星(2018)等人的研究结论较为一致[8-9]。此外,西部及农村地区较高的剖宫产率,也给生育二孩带来较大风险[10]。因此,政府应加强医疗卫生资源配置,同时提高专业助产技术、完善产前教育体系,有效减少一胎的社会因素性剖宫产,保障母婴安全[11]。

期望生育女孩的被访家庭倾向于生育二孩,这与传统观念认为的西部地区对男孩存在偏好有所不同,主要受少数民族文化及生育政策影响。调查县居民以彝族、回族、白族居多,在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分民族出生性别比比较中,均低于汉族同年的水平[12]。而本调查中发现的上述民族对二孩男女性别无偏好的结论,也与骆华松(2017)、罗彦莲(2017)的研究较为一致[13-14]。这主要是因为少数民族地区多实行较为宽松的生育政策,生育空间较大,因而对性别的选择需求不突出。此外,受文化和宗教观念影响,且由于多分布在边缘地区,部分居民并不具备选择生育的性别知识和技术[15]。而通过对该地居民的访谈可知,女性在当地农业和生活中承担了重要职能,主要受白族性别文化中“重女轻男”价值观的影响较大,并通过民间习俗和妇女信仰团体的形式对父性伦理文化进行补充和调节,最终形成了该地区出生人口性别比例的和谐发展态势,这对汉族农村走出“重男轻女”的价值误区和治理出生人口性别比例失调问题具有一定的跨文化借鉴意义[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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