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开元:一笔一画总关情
2019-04-26符连初胡志贵张家界市广播电视台
◆符连初 胡志贵(张家界市广播电视台)
他并非绘画专业科班出身,却用一支钢笔连线成面,绘出亭台楼阁、市井风情。翻开他的大开本画册《庸城记忆》,犹如打开了一扇历史之门,进入到大庸古城的悠远岁月。热闹繁华的南门口、错落有致的沿河吊脚楼、迎来送往的古渡口……这些氤氲着市井风情的生活景象,仿佛就在眼前,让人流连忘返。
他就是田开元。从2008年到2016年,断断续续八年时间,他用钢笔画特有的线条,绘出了127张古城风貌和历史建筑画作,勾勒出大庸古城独有的历史风韵,也向人们讲述着这座城市的尘封往事。
书中所说的“庸城”是指大庸城。大庸是张家界市的旧称,1994年更名为张家界市。今年71岁的田开元自小生活在原大庸城的河街,目睹了澧水河上的百舸争流、沿河吊脚楼的错落有致、南门码头的繁忙拥挤、城门内外的人流如织,还有散布在城内外数不清的古寺、祠堂、牌坊、亭阁……这一切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记忆里。在他童年的记忆里,大庸古城是一座未曾破坏、原汁原味的古城,除寺庙里的菩萨和祠堂里的祖宗牌位被捣毁外,其建筑外观依然如旧。大街小巷还是清一色的石板路,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商贩拉开嗓子的叫卖声、各种手艺人的吆喝声、算命先生的胡琴声和说书人的鱼鼓声……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时代的变迁,这些古老建筑和市井风情已经不复存,成了田开元永远挥之不去的乡愁。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城里人,田开元对大庸古城的消逝倍感惋惜。“既然大庸古城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作为一名画者,就应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将这些记忆画出来,永远定格在我的画册中。否则,将愧对生我养我的这一方水土。”田开元觉得,画出老大庸,自己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一来他这一辈的老人对老大庸的场景见得多,有印象;二来老人中间,会画画的不多,会这种准确、写实的钢笔画的老人更是少之又少。这让他身上的使命感更重。
2008年退休以后,他开始为古城作画。刚开始,他凭着记忆画,但画了30多幅后就再也画不下去了,因为记忆里的东西已经画完了。于是就实地走访,寻找遗址,走访老人,查阅史料。为了保证画作的真实性,他每画一幅画,都要找知情老人过目,甚至多次前往实地考察、走访。“我看到过的东西记得住,毕竟年代久远就模糊了,模糊了怎么办?再找老人,老人把我的记忆重新唤醒, 再给我提供一些他所看到的东西。”在画邢家巷清末台湾总兵刘明灯故居时,他先后十多次到邢家巷寻找健在的知情老人采访,其中六次采访刘明灯当年家奴的儿子——九十八岁的陈国平老人。陈国平的腿脚不便,就由陈国平的老伴龙家珍老人几次带他到遗址现场反复指认和丈量,田开元五易其稿,才得到陈国平老人的认可,基本上还原了刘明灯故居的历史原貌。
田开元自幼热爱绘画,但没有经过系统的美术专业学习,高中毕业就当了知青。三年多的知青岁月虽然艰苦,却丰富了他的人生经历,磨练了意志,培养了品德。回城后,他被招工到建筑公司,后来又调到电影公司当了一名放映员,画画这个最初的爱好似乎已经淡出了自己的生活。但是命运的转折总是在不经意间来临,恰好当时的电影美工调走了,有一些绘画基础的田开元就顶了上去。
没有理论,没有基本功,仅凭一份热爱,田开元硬着头皮适应着电影美工的工作。自己画不来,就参观美展,取他人之长,走模仿之路,这种没有底气的工作状态直到参加了电影系统美工学习班后才结束。在电影美工的岗位上,田开元任劳任怨,踏实肯干,年年都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同事们都称他为“先进专业户”。1989年,田开元获得国家广电部授予的部级劳模称号,他从一名模仿别人的电影美工,逐渐成长为别的美工学习的榜样。
多年的电影美工工作,给田开元打下了扎实的绘画基础,使他在绘画过程中能够笔随心到。《庸城记忆》,田开元画得很认真,一笔一画都倾注着他对大庸古城的深厚感情。他所画的每一栋古建筑,既有对其整体格局的宏观展示,也有对局部构建的细节刻画,并配有精炼的文字说明,让人能够清楚地知道每栋建筑的历史沿革和变迁历程。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上,田开元还将每栋建筑置于特定的生活背景之中,有细节,有情结,有意境,有温度。画虽静止,却让人仿佛能听见声音。打开一幅画,就打开了一段生活记忆。一位读者曾发出这样的感慨:《庸城记忆》不仅是一部记录大庸古城的历史影像,也是一部展示大庸古城市井生活的风俗画。通过这本书,可以让人直观地看到到大庸古城曾经的辉煌与沧桑,感受到张家界厚重的历史与文化。
河街吊脚楼 线描画 田开元
南门街的两座牌坊 线描画 田开元
宝塔岗·东岳宫 线描画 田开元
2016年南正街即将拆除的最后一段老街 线描画 田开元
文昌阁 线描画 田开元
位于河街的万寿宫建筑群 线描画 田开元
覃家大院现状(刘明灯外祖父故居) 线描画 田开元